金軒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遊泳池裏拖了上來,他還拽著梯子扶手不放:“走開!太熱了我要涼快點兒!” 金軒很快滿足了他的要求,在遊泳池邊上就把他扒光了,在三個兒子的歡唿聲中將他赤條條往肩頭一扛,道:“都給我迴去睡覺,巫成功組織大家洗澡,哥哥照顧弟弟,弟弟聽哥哥話,解散!” 喪屍小分隊立正敬禮:“是,長官!晚安長官!” 後麵的視頻就比較少兒不宜了,孩子們和狗離開以後,他們從遊泳池邊上一直做到草坪上,又在客廳台階上來了一發,然後是浴室,然後是臥室……有一點金軒倒是沒說錯,巫承赫全程高能,把老公撲倒了一次又一次,雖然金軒也有帶路黨的嫌疑,但表麵上看他確實是施暴者。 “夠了!”巫承赫實在對精分狂暴狀態下的自己不忍卒睹,啟動意識控製強迫金軒關閉個人智腦,怒道,“我喝多了,你不勸著我還攝什麽像,有你這樣當爹的嗎,給孩子看到了怎麽得了,快給我刪了!” “不要!”金軒抱著右手道,“我要小心珍藏這段美好的記憶,我懷疑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喝酒了,下次遇到這樣的好事好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巫承赫跳起來要揍他,金軒身手矯健爬起來就跑,兩人在臥室追打了一刻鍾,最後統統滾倒在地毯上。到底還是巫承赫更厲害點,通過思維暗示強迫金軒把視頻刪了。不過在臣服性也不是白瞎的,在金軒的控製下,最後他騎在金軒身上一邊親他一邊說了十次“老公我愛你”和“king神最帥我願意給你生孩子”。 經過一番殊死搏鬥,夫夫倆兩敗俱傷,一個壓一個橫在地毯上喘粗氣兒,喘了半天不約而同瞪視一眼,又繃不住一起狂笑起來太傻逼了有沒有,好好的一個慶祝會,被一杯“殺馬特去死去死”徹底毀了! 笑了半天,巫承赫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黃昏了,將金軒推了起來:“該吃飯了,去弄點吃的來,孩子們不能餓。” 金軒爬起身,伸手將他拽起來,道:“弄點營養素吧,我打掃了一下午的戰場,好不容易把草坪收拾出來,太累了。” “隨便吧。”巫承赫理了理衣服,打開臥室房門,驚訝地發現三人兩狗一黃貓小分隊站在外麵,小豌豆還叼著安撫奶嘴。 “餓死啦!”巫騫不高興地說,“你們鬧夠了沒有?再沒東西吃我要帶弟弟們離家出走了噢!” “喲,你還知道離家出走!”巫承赫收拾不了老公,難道還收拾不了兒子?揪著巫騫的臉蛋扯了扯,“二爸馬上就去做了,去帶弟弟們去餐廳等著吧,餓得不行先吃點冰箱裏的蛋糕。” “哪裏還有蛋糕呀!”巫騫憤憤道,“你都塗在二爸身上了好不好,我早上起來照顧植物都看到啦,爸爸你太不講衛生了,弄那麽髒你還吃……” 巫承赫一把捂住兒子的嘴,眼神一飄給他個暗示:“沒這迴事都是幻覺!” “殺馬特去死去死”太可怕了,以後絕對不能再碰啊天神! 兵荒馬亂的晚餐,雞飛狗跳的睡前遊戲,等把孩子們和狗統統搞迴自己的窩窩弄睡著,已經是深夜了。巫承赫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毫無睡意,便爬到天台上去看星星。房屋的舊主在天台留了一台高倍率的天文望遠鏡,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遙遠的銀河係。 參宿星、大角星、北河三、天狼……巫承赫花了近一個小時,才終於在視鏡中找到了地球的身影。時隔千年,那裏早已不複曾經的純淨蔚藍,而是變成了一種偏綠的灰藍色,赭石色的斑塊像皮癬一樣遍布大陸板塊,灰白色的第八大陸漂浮在太平洋上,麵積幾乎是一千年前的十幾倍。 “在看什麽?”金軒端著一杯熱牛奶上來找他,湊在視鏡前看了一眼,道,“哦,母星啊,這個季節是觀測母星的最佳時間呢……那是什麽,雪原覆蓋的歐羅巴大陸嗎?” “是第八大陸。一千年前數以百萬噸計的塑料垃圾被排入大海,在美國西海岸和夏威夷之間的赤道無風帶聚集、粘合,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漂浮板塊,人們稱之為‘第八大陸’。”巫承赫接過牛奶慢慢地喝,對他解釋道。即使像金軒這樣知識麵極廣的學霸,對地球的了解也非常有限。因為那裏承載著人類不堪迴首的過去,所以現代教育更偏重於將眼光放在未經開發的星域,對失去生機的母星隻進行有節製的緬懷。 “在我生存的年代,第八大陸隻有一百多平方公裏,還沒有這麽大。”巫承赫皺眉道,第一次觀測到地球就看到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場景,確實有些失望,不過既然人類當初拋棄母星來到敦克爾星球,那裏大概已經很難找到什麽怡人的風景了。“生化狂潮之前的一百年,垃圾大陸膨脹了起碼十倍,人類真是……潛力無窮。” “這是難免的。”金軒坐到他旁邊的椅子裏,調整視鏡觀察滿目瘡痍的美洲大陸,道,“每一個種族發展、成熟,都要付出相當高額的代價,人類一直在進步,尋找能夠和宇宙和平相處的辦法。不過改變總是難免的,這是人類的本能,也是宇宙的命運。” “流氓哲學。”巫承赫搖頭,雖然不認同他關於“命運”的說辭,但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為人類開脫。 金軒知道他是聖母病又犯了,揉了揉他的頭發,道:“物競天擇,就像我們遇到收割者一樣,宇宙遇到我們也隻能說是命運所致咯,總之別想那麽多。”頓了頓,道,“唔,也許也許千萬年後宇宙遠航軍會帶來不一樣的生存哲學。” 提起宇宙遠航軍,巫承赫不免又想起馬洛來,歎了口氣,操縱天文望遠鏡漫無目的地掃視著廣袤的星空:“說起來假期就要結束了,授勳儀式之後我們就要返迴轄區,組織‘星墓’公祭,一轉眼宇宙遠航軍都離開我們兩年了。” 當年“暗示計劃”之後,聯邦艦隊和遠航軍在貝塔陣線展開惡戰,數以千計的戰艦和機甲被轟成碎片。後來收割者留下的通道發生能量波動,吞噬掉了一部分殘骸,剩下的那些則成為戰爭垃圾,漂浮在芝罘鏈星雲邊緣。 加百列叛亂平定以後,“天槎”艦隊工兵團申請處理這批垃圾,而聯邦也決定在戰場原址修築一個公墓,一來祭奠屍骨無存的戰士,二來警醒人類永不分裂。聯邦雕塑藝術家協會得知此事,向國會提交建議,建議直接將戰爭殘骸進行藝術加工,形成獨一無二的宇宙雕塑群。這一提議受到廣泛讚同,於是八個月前聯邦一千名雕塑藝術家組成誌願團,赴貝塔陣線完成這一舉世無雙的創作。 曆時半年,宇宙雕塑群全麵完工,經過全民投票,被命名為“星墓”。“天槎”艦隊作為芝罘鏈星雲防禦圈守軍,這次將全麵負責“星墓”第一次公祭。 “公祭的事情不必擔心,計劃已經報上去了,授勳儀式之後就會批下來,到時候再組織演練就是。” 金軒長腿往天台護欄上一翹,將天文望遠鏡調到芝罘鏈星雲的方向,看著那片早已爛熟於胸的星域,感歎道,“一轉眼都兩年了呢,也不知道馬洛那批人還有沒有幸存者。” 巫承赫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馬洛當時的情景,說“十死無生”也不為過,“四分衛”雖然算是聯邦最高級別的宇宙艦隊,但從沒接受過反德西特黑洞的考驗,據軍方艦船科學家後來考證,他們安全通過通道的可能性小於萬分之三。 “無論如何,馬洛最後那場通訊給了我們希望,也給了他的艦隊希望。”金軒輕輕蓋住巫承赫的手背,幽幽道,“任何人處在他的境地,都不可能做到比他更好……他是個英雄。” “是的。”巫承赫輕聲說,印象中那個孜孜不倦與吃貨獰貓作鬥爭的麵癱少年,麵孔已經變得有些模糊,“馬洛”這個名字,在他心目中仿佛變成了一個標誌,一個符號,一個象征著信念與勇氣的圖騰。 三個月後,“星墓”宇宙烈士陵園。 兩年前在戰爭中損毀的戰艦和機甲殘骸,被雕塑藝術家熔合、雕琢、塑造,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現代雕塑群,靜靜漂浮在芝罘鏈星雲邊緣。焦熔的金屬,猙獰的碎片,千瘡百孔的戰艦拉伸成為扭曲圓環,破敗的機甲壘起抽象的蜂巢……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蒼涼悲愴,卻又蘊含著無法言說的力量與美。 敦克爾聯邦第一次星際公祭即將開始,“天槎”艦隊兩百艘戰艦圍繞“星墓”緩緩旋轉。標準時上午九點,總統金轍在“天槎”旗艦中親自按下啟動按鈕。一瞬間,無聲的能量波從兩百艘戰艦中發出,像漣漪般在廣袤的宇宙中擴散,漸漸逼近“星墓”。 “星墓”如同佇立在海洋中的孤島,被能量波颶風帶起的海浪吞沒,點點星光開始在散落的雕塑中閃現,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最終連成一圈圈柔和的光弧,在雕塑群中迤邐延伸。 忽然,七色彩光沿著光弧衝天而起,幻化出極光般絢爛的光暈,像雨後的彩虹,像華麗的絲帶,以光弧為基礎在雕塑群中卷曲蜿蜒,將扭曲猙獰的藝術品包裹在七色光幔之中。 岑寂如夜的宇宙,絢爛的光幕如同奧羅拉女神輕舞的紗衣,閃動著奪人心魄的瑰麗色彩。仿佛有微風吹拂,它時而輕飄,時而扭動,漸漸在“星墓”正上方勾勒出一個清晰可辨的圖騰。 那是敦克爾聯邦專屬的和平與統一的徽標,柔嫩的橄欖枝重重纏繞,形成一個閉合的圓環,象征圓滿與和諧。猙獰扭曲的荊棘則與之糾纏,尖銳的蒺藜在圓潤的橄欖葉中掙紮刺出,意味著和平與自由從來不是上天恩賜,而是需要以生命和鮮血來捍衛。 炫麗的光幔為暗淡的星海升起晨曦,上千個白色光點飛出圍繞“星墓”的艦艇,飛向七彩光暈。那是參加這次公祭的烈士家屬,他們穿著特製的宇航服,在矢量推進噴口的帶動下穿過光幔,飛進了雕塑群中。 巫承赫和金軒也在其中。金軒照例用一根連接帶將巫承赫和自己穿在一起,拉著他在鬼蜮一般的殘骸中穿梭。四周全是心懷感傷的烈士家屬,雖然絕對真空下完全聽不到他們哭泣哀悼的聲音,但無形的悲傷似乎形成了一種具象化的氛圍,無處不在,讓人心酸。 “天槎”艦隊的無人駕駛小飛碟、“擒殺”艦隊的戰車、海魅七型超級機甲……巫承赫和金軒飛過一個又一個扭曲的雕塑,心中翻騰著無數感慨,卻沒有宣諸於口的心情。他們無言對望,依稀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兩年前那場血腥的殺戮,同時也看到了濃重的悲愴。 一個白色的身影漂浮在十幾米外一個巨大的x形雕塑旁邊,巫承赫拉了拉連接帶,示意金軒停下來,指了指那人右臂,那裏有一個木蘭艦隊的徽標,是莉莉茲。 莉莉茲站在x中心的凹陷處,仰望著光暈閃爍的雕塑,那是一個由兩艘戰艦中間折斷後焊接在一起的藝術品,x的一頭是漢尼拔近衛軍旗艦,一頭是木蘭艦隊大型驅逐艦,黑色的飛翼獅子與純白的優曇花遙相唿應,它們分別是遠航軍和木蘭艦隊的徽標。 莉莉茲默默注視著那兩艘千瘡百孔,又密不可分的軍艦,仿佛注視著自己破碎的婚姻與家庭,巫承赫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看到她的身軀微微顫抖,宇航服透明麵罩上不時出現一團淡淡的白霧。 她在哭。 巫承赫沒有去打擾這個堅強而又脆弱的女人,悄悄轉身,拉著金軒離開了那裏。 雕塑群中飄起一個又一個純白色的熒光小球,那是烈屬們在為逝去的親人祈禱。巫承赫和金軒轉過幾個大型雕塑,來到一組由十幾個兩人高的小型雕塑組成的群落中。一個穿著白色宇航服,右臂印著向導學校徽標的身影站在群落中央,是陳苗苗。 金軒想過去看看,巫承赫阻止了他,隔著麵罩搖了搖頭,示意他跟自己躲到一台戰車殘骸身後。 陳苗苗開著矢量推進噴口,漫無目的似的在原地打著轉轉,巡視著周圍那些破敗的飛碟和機甲,這時巫承赫注意到這裏所有的雕塑上都帶著第三集團軍標誌,它們全都是從錫靈來的。 陳苗苗一邊轉,一邊伸手從腰部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盒子,笨拙地打開,戴著手套的右手輕輕拈起裏麵的東西。那是一支黃玫瑰標本,保存得極為完好,花瓣嬌嫩,葉片水潤,毫無幹枯的痕跡。 他默默注視著那支黃玫瑰,仿佛注視著某種遙不可及的夢想,足足過了五分鍾,才忽然開大了矢量噴口的動力。 隨著他的身體高速旋轉,帶起的氣流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脆弱的黃玫瑰標本漸漸被氣流撕碎,變成細小的碎片,像紛亂的蝴蝶飄散開來。 碎片飛過七彩光幔,漸漸消失,不知所蹤。陳苗苗調小了矢量噴口,在錫靈軍團留下的殘骸中飄蕩片刻,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星墓”。 巫承赫看著他倔強的背影,為他心疼不已,也許他這次來就是想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也許他隻是想把馬洛留給他的一切用另一種方式銘刻在心。但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是錐心之痛。 四周的光幔開始閃爍,公祭的時限要到了,金軒並起兩指敲了敲巫承赫的頭盔,開啟矢量推進,帶著他垂直往上,飛到了“星墓”上空。橄欖荊棘圖騰在廣袤的星空中漂浮,他們穿過光幔,飛向“天槎”旗艦。 一直默不作聲的金軒忽然吹起了口哨,悠揚的哨音迴蕩在頭盔裏,是那首熟悉的《抹香鯨之海》,純淨、空靈,一如十年前他們初次相遇,懷揣各自理想,漂浮在蚱蜢空間站外,第一次共同欣賞太空美景。 十年,彈指一揮,杳如一夢。巫承赫迴頭遙望,橄欖荊棘圖騰在視野中漸漸變小,卻愈發清晰。 那是他們共同的理想,他們共同發誓捍衛的,一生的信仰。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結尾寫了很久,星墓的設定,公祭的設定,用詞,還有收尾時對人物感情的總結和升華……越到完結,心裏就越發不舍,越發忐忑,窩就是這樣一個糾結的親爹。 無論如何,正文是徹底完結了,四對cp,兩條主線。 巫承赫x金軒,成長。 巫沐x金轍,犧牲。 陳苗苗x馬洛,放手。 音波x小山一美,換位。 第一條主線是漢尼拔和金氏兄弟的角逐,也是人類分裂和統一的戰鬥。第二條主線是向導和異能者的博弈,也是自由與平等的爭取。 翻看一下早期的設定,該寫的基本上都寫了,沒用上的留著以後再用吧滅哈哈~~ 第六卷 番外集第153章 坑哥潛力股 “中二病,又稱初二症,特指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思想、行動、價值觀的總稱。” 金轍放下手裏的《青少年心理學》,看著麵前長發披肩衣衫襤褸麵無表情的十三歲少年,感覺心有點塞塞的。 明明兩年前出任務的時候他親愛的弟弟還是個軟軟萌萌小正太,怎麽出趟門迴來就變成了這副樣?時間啊,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喂你不是要這幅樣子出去吧?”眼看破衣爛衫的弟弟這要出門,金轍忍不住叫住了他,“你這是要幹嘛去?” “上學。”丐幫六袋弟子言簡意賅的不行。 “……”金轍捂心顫抖,指著他身上破洞補丁爛抹布一樣的襯衫,“你就穿這樣去學校?校服呢?” “這就是校服啊。”金軒聳肩。金轍這才注意到爛抹布居然是校服襯衫改造的,在破洞縫隙裏依稀能看到基礎學校的logo。 “你怎麽把校服弄成這個樣子了?破破爛爛成何體統!”金轍忍無可忍一巴掌拍過去,“學校發現不處分你!” “不會啊。”金軒身手矯健地躲開他的魔掌,把配套的西裝外套往身上一穿,巧妙地擋住了所有破洞,“誰看得到?” 真是好機智……金轍無語凝咽,熊孩子果然把聰明才智都用到這種地方了,話說迴來,你上個學搞這麽風騷又全部擋住到底是為了啥啊!? “要遲到了。” 熊孩子拎著包包揚長而去,秀發在風中飛揚,“我去趕校車。” 金轍眼角亮光一閃,直覺哪裏不對,三步並作兩步追出去:“等等!你給我迴來!你嘴巴裏那是什麽東西?兔崽子你是不是打了舌環?學校不讓穿孔你知不知道?”奈何中二少年腿長腳快,已然跳上了校車,隻留給他一個銷魂的背影。 “你個小王八蛋!”金轍昨天才迴來,今早就被氣個半死,ntu金牌戰神沒折在恐怖分子手中,倒是有交代在弟弟手裏的兆頭。 坑爹啊,兒女都是債! 金轍氣哼哼迴家,跑到弟弟房間去視察。金軒顯然已經預知了他的大掃蕩,給房門設了多重密碼,金轍花了足有半個鍾頭才解開。 臭小子功力見長!家裏有個技術型的中二病,金轍頭疼的要命,所幸金軒房間裏看上去沒什麽異常,桌子還是桌子,床還是床,就是衣帽間比較淩亂,裏麵掛滿了各種正常人無法理解的破布條爛抹布,還有五顏六色的假發啥的。 金轍將一頂紅色爆炸頭假發頂在腦袋上,如願在鏡子裏看見了一隻鬼之後,心更加塞塞的了。 工作台上堆放著一些零件,還有一個組裝了一半的小醜機器人,顯然是昨晚沒做完的,金轍撿起機器人看了看,發現做工極為精細,芯片用的是最新款,合金也是高檔貨。於是他終於明白自己的軍餉為什麽總是花得那麽快,一直攢不下老婆本了。 書桌上放著一大疊稿紙,上麵寫滿了奇怪的文字,有點像甲骨文,又有點希臘文,金轍拿起來讀了半天,居然神奇地讀懂了他中二病的奇葩弟弟在學校成立了一個秘密教派,這是他用自己發明的文字給教(bing)眾(you)們寫的教喻! 金轍何止心塞,簡直都要心肌梗塞了,他帶著ntu特工在外麵打擊各種恐怖團夥,他弟弟卻在家發展邪教…… 臭小子你迴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書上說中二病不好治,一不小心就會給身心帶來不可逆轉的影響,金轍雖然熟讀心理學,但那都是針對敵人的,不包括青春期少年,想了半天隻能跟他的搭檔兼好基友嚴令吐槽。嚴令有個比金軒大一歲的兒子,算起來恰好也是中二期,同為苦逼家長,也許他會有什麽好辦法。 “哈!你就偷笑吧!”嚴令聽他控訴了半天,在通訊線路那頭怪笑一聲,“你來我家試試看,就知道什麽是真中二病晚期了!金軒好歹還知道隱藏自己的病征,說明他潛意識深處知道自己的行為不被大眾認可。我家這個中二得可高調呢,每天恨不得扛著十字架去上學哥特式中二你見過嗎?可怕的是他認為他才是正常的,我們都是被黑魔法蒙蔽的麻瓜!” 金轍覺得自己瞬間被治愈了,相比之下果然金軒還不算太離譜,繼而又為自己對好基友有這樣幸災樂禍的心理而感到十分羞愧,苦著臉道:“那也不能就這麽下去啊,中二期可長呢,萬一任其發展走上邪路了怎麽辦?金軒都成立邪教了,還發明了自己的語言!” “……他智商太高了,屬於技術型中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我們家這個光知道跟大人作對,屬於粗暴型中二,武力鎮壓就可以了。” “有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