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安全隻是相對的,在山穀的那一頭還有一大群黑甲獸,萬一它們過來給基友報仇,他就死定了。金軒爬起來,切了一大塊黑甲獸頸部的軟肉,塞在背包裏,沿著河流往上遊緩慢地走去。 這個山穀沿河都長著巨型蘑菇,走了一段後金軒發現了這裏氧氣濃度高的秘密這些蘑菇能消耗大氣中的惰性氣體,產生氧氣,他走一會兒覺得窒息了,就可以找個大蘑菇爬到下麵去,吸傘底下凝結著的氣泡補充氧氣。 走出幾公裏以後,地勢開始陡峭起來,再往前就都是石頭山了,蘑菇無法生長,金軒考慮了一下,找了一叢茁壯的大蘑菇,在下麵的淺坑裏躺了下來。 這一躺,就是八天。 蘑菇產生的氧氣勉強能維持唿吸,傘蓋邊沿的露水雖然有點苦澀,但可以喝,黑甲獸的頸肉非常難吃,尤其生食的時候,又臭又腥,好在烤熟了還湊合。金軒像個小強一樣在小行星上頑強地生活了下來,他的肋骨在慢慢愈合,右腿也在恢複,但為了保持體力,不驚動可愛的鄰居黑甲獸,他還是每天都很小心地呆在自己的蘑菇林裏。 除了跟蠢獅子聊天,金軒大多數時候都躺在大蘑菇下麵數小蘑菇,作為一個樂觀的腦洞俠,他不大考慮自己現在有多慘,他哥現在有多著急,更多的是讓自己不要絕望,好好活著。所以他更多的是暢想如何大麵積種植蘑菇,改善大氣,發展農業,稱霸全球,自封球長,組建內閣……當然前提是他得有人。 想到造人,就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深愛的小向導來,沒記錯的話巫承赫的性別是男-,可以懷孕,就是男人身體比較特殊,沒有女人那麽能生,一般一兩個就是極限了,於是他可以擁有一個國務卿,一個議長,現在還差一個高等法院院長和一個國防部長…… 就在巫承赫著急忙慌找陳苗苗借飛船的時候,金軒已經在煩惱他們家是應該推行君主立憲製還是三權分立製的問題了。 腦洞俠的世界,就是這麽神奇。 衣食住行都好解決,但金軒忽略了一個更為要命的問題他的狂躁症。 作為一個天才,一個超級偶像,他的狂躁症還是客觀存在的,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雷打不動定期發作的。數了七天蘑菇之後,他開始覺得自己不大對勁,身體裏有一股躁動不安的力量悄悄蔓延,連帶的,他的獅子也變得焦躁起來,一刻不停地在他周圍走來走去。 金軒意識到他的周期到了,強忍著身體的躁動,打開背包翻檢一番,遺憾的是他跑路太匆忙,根本沒帶平衡劑。 “媽的!”他隻剩下罵娘了,在這種地方,這種環境,狂躁發作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幾公裏外就是黑甲獸的大本營,萬一他喪失起來跑過去挑戰野生怪,一定會血流成河的! 那幫追兵都不敢下來找他,所以黑甲獸數量一定很多,所以血流成河一定全都是他的血啊麽麽噠! 金軒罵了一會髒話,開始考慮尋找東西把自己控製起來,繩子、鎖鏈……可惜最終什麽都沒找到。這地方唯一能用的是山藤,但這玩意強度不夠,狂暴態的他一把就可以撕碎一大捆! 視野開始變紅,金軒都要絕望了,他拖著顫抖的身軀走到小河邊,一頭紮進河水裏,想讓刺骨的水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身體裏與生俱來的火山根本無法依靠外界的冷卻而停止噴發,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纖維正在膨脹,血流正在加速,大腦裏仿佛有個野獸在嘶吼,讓他毀滅一切,毀滅世界,甚至毀滅他自己。 巴巴裏獅子和他一樣,雙目血紅,像個地獄來的兇獸一般在河岸上逡巡,鼻孔噴著熱氣,獠牙滴著涎水。 就在他即將陷入狂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飄渺的唿喚:“金軒!” 金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撲騰著從水裏爬起來,顧不得肺部因為窒息發出的嘶鳴聲,盡力延伸聽覺。 “金軒!”又是一聲唿喚,金軒整個人都劇烈地抖了起來:“巫、巫承赫!” 巴巴裏獅子一躍而起,跳上一棵巨大的蘑菇,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嗷” “是他嗎?”金軒牙齒咯咯發抖,眼中紅霧時淡時濃,意識在清醒邊緣徘徊,“是不是他?” 巴巴裏獅子跳下蘑菇,往山崖的方向狂奔而去,金軒仰頭望天,隔了一會,看到黑暗的夜空中一個單薄的黑影從崖頂飄了下來。 “巫承赫!”金軒歇斯底裏吼了一聲,踉蹌著往岸上走了兩步,撲倒在河水裏。他抓著岸邊的石頭,大口唿吸著,扭曲的視野中那人越來越近,穿過氤氳的霧氣,落在不遠處的蘑菇叢裏。 巫承赫穿著飛鼠滑翔服,因為還不大會控製,落地略失誤,摔了一下,還好有肥厚的蘑菇緩衝,沒造成什麽傷害。 透過夜視頭盔,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河水中的男人。幾天的工夫,金軒瘦得嚇人,一身黑衣,長發披散,肩胛聳立,幾乎有點嶙峋的意味。他的獅子也瘦了一圈,金棕色的皮毛胡亂紮刺著,鬃毛一綹一綹結在一起。一主一寵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跟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兇鬼一樣,渾身都散發著要吃人的氣場 “金軒!”巫承赫手忙腳亂脫下飛鼠滑翔服,拖著大背包往那邊跑,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眼中彌漫的紅霧。 “你別過來。”金軒嘴唇翕動,用殘存的理智警告著他,但那的聲音太小了,在稀薄的大氣中傳了沒多遠就消失殆盡。他的獅子發出焦躁的唬聲,慫恿似的用頭頂自己的主人,量子獸永遠不會掩飾自己的欲望,哪怕主人清醒時也不一定能壓製他們原始的獸性,何況此刻金軒本人也在獸性邊緣掙紮。 “天!我以為你死了!”巫承赫又驚又喜,跑近了,將背包丟在岸邊,就跳下河水來拖他:“快上來,溫度太低了,受冷會引發肺水腫……” 被他的手觸到的一瞬,金軒整個人的意誌都崩潰了,發出一聲脆弱的呻吟,張開雙臂不顧一切地將他抱在懷裏,用力箍緊,仿佛要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 “噝”巫承赫被他勒得肋骨生疼,但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還以為是他太激動了,安撫地拍了拍他脊背,“沒事了,我帶了履帶車,大氣層外還停著飛船,我會救你出去的。” 金軒一言不發抱著他,大手搓揉他的身體,鼻尖在他耳邊猛嗅,漸漸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著水往岸上的蘑菇叢裏走去。 “你幹什麽?”巫承赫長得矮,被他一抱直接雙腳離地,無奈勾著他的脖子:“你鬆手我自己走。” 金軒不答,將他輕輕放在一株大蘑菇底下,摘下他的頭盔,整個人覆在他上方,大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 巫承赫沒了夜視鏡,躺在蘑菇傘的陰影裏,幾乎什麽也看不清楚,摸索著找到他的脖子,拇指撐著他下頜讓他抬頭,借著外麵飄散的熒光點看他的臉:“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說……啊!” 看清那雙紅霧彌漫的眸子,巫承赫心裏咯噔一聲,還沒迴過神來,就被金軒修長的身體死死壓住,連雙手都固定在身側。 他在發狂躁症!巫承赫暗叫糟糕,掙紮著想推開他,但金軒力氣太大了,壓得太死,根本沒法撼動。 “金軒你聽我說!你在發狂躁症……”巫承赫試圖說服他放開自己,但金軒根本不聽他說話,捏著他的下巴令他無法說下去,幹裂的嘴唇就這樣蓋上了他的,兇狠地吻了過來。 “嗚嗚……”巫承赫扭頭躲避,卻立刻被他扳了迴來。金軒的舌頭又熱又滑,拚命在他齒關處撬動,想迫使他張嘴。 巫承赫遠遠敵不過他逆天的力氣,慌亂中狠狠抬頭,給了他一下頭槌。金軒放棄了吻他,左手捏住他的脖子,扳著他的下頜往上推,右手撕開他的衣領,迫使他露出白皙的脖子,而後低頭,舌尖輕柔地掃在他喉結上。 “噝”巫承赫的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喉嚨是向導最敏感的標記點之一,僅次於性器官。作為一名和他百分百相容的,狂躁發作的異能者,金軒唾液中充滿了令他愉悅的信息素,一旦接觸那兒,就會給他帶來強烈的刺激。 “別、別這樣!”巫承赫渾身顫抖,感覺有一道微弱的電流從喉結處擴散開來,讓他心跳都瞬間加速,原本平靜的意識雲像是被投入了一塊石子,擴開圈圈漣漪。 “你放開我!”瞬間失神過後,巫承赫劇烈地掙紮起來,他不想被異能者標記,哪怕是暫時的,哪怕對方是金軒! 雖然他還沒成年,但這種標記一旦建立,就很難在短期內被抹除,他會對金軒產生依賴性,會主動尋求他的保護,會被他的意識雲幹擾,會臣服於他…… “你給我聽著!”巫承赫努力壓下心頭那種暖洋洋的,想要繼續被標記的念頭,直視金軒血紅的雙眼,顫抖著對他發出暗示,“放開我,立刻,馬上!” 同時,他用自己的思維觸手對準金軒狂躁的意識雲,狠狠刺了進去。 狂躁態的金軒沒有建立任何思維防禦,就這樣被他侵入了大腦,眼中紅霧瞬間變濃,幾乎像是要溢出來了,抬起上身,忽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號:“啊” 第32章 好基友好朋友 趁著金軒的壓製略有鬆動,巫承赫奮力將他從身上掀翻下去,爬起來拔腿就跑。巴巴裏獅子與金軒意念相通,立刻衝上來擋在他麵前,肩部高高聳起,發出威脅的唬聲。 “走開!”巫承赫厲聲喝道,無視它寒光熠熠的獠牙,一個兇狠的暗示直接糊了上去。巴巴裏獅子瞬間慫了,夾著尾巴小步跑開。 巫承赫慌不擇路地往前跑了兩步,肺部開始發出劇痛那些產生氧氣的蘑菇隻有一米來高,他的身高卻將近一米七,之前躺著還不覺得,一站起來便覺得憋氣。 但他並沒有留意到高度和氧氣含量之間的關係,他已經被金軒那一舌頭舔得嚇破了膽,寧可窒息也想立刻離開他的攻擊範圍,然而劇烈運動耗氧量極大,他沒跑多遠就開始窒息心慌,眼前甚至冒起了星星 不行,得迴去取頭盔……巫承赫感覺再這麽下去他得先憋死,於是隻好又折迴去,一邊心驚膽戰接近金軒,一邊注視著他凝固的身體,祈禱他被自己剛才那一下攻擊定住得夠久,不會這麽快醒來。 堪堪走到離金軒兩米遠,巫承赫已經缺氧缺得快要暈過去了。他伸長胳膊,用手指勾住頭盔的掛繩,試圖將它拖過來。頭盔和地麵摩擦發出細碎的響動,在靜夜中分外分明,金軒瞬間被驚動,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顫,口中忽然發出一聲曆喝:“啊!” 他這一聲喊得極其慘烈,仿佛連胸腔都震裂了似的,即使在稀薄的大氣中,也傳得極為悠遠。巫承赫心頭一震,腿一軟差點摔倒,胡亂將頭盔往頭上一扣,轉身就跑。 金軒喊完,爬起來試圖追他,但因為之前受到思維攻擊,行動不協調,踉蹌了一下便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巫承赫跑了一段,聽到身後傳來金軒痛苦的喘息,間或還有巴巴裏獅子難過的嗚嗚聲,忍不住迴頭,隻見金軒倒在地上,身體蜷曲,四肢抽搐,仿佛正在忍受劇痛。他的獅子也是一樣,趴在他腳邊哀嚎著,用腦袋蹭他的小腿,企圖尋求主人的安撫,但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他們眼中紅霧彌漫,隱隱有點泛紫,巫承赫知道那是狂躁症惡化的表現,他剛才的思維攻擊加重了金軒的狂化,他正在用潛意識的理智壓製狂躁。這種壓製注定起不到什麽作用,沒有向導的幫助,他幾分鍾內就會徹底喪失理智,攻擊周圍任何可能的活物,嚴重的話還可能掐死自己的量子獸,進而結果他自己。 “不能這樣……”巫承赫的腳步停了下來,喃喃自語,“沒有平衡劑,他會死的。” 向導與生俱來的治愈渴望漸漸在內心升起,巫承赫看著金軒抽搐的身體,不由自主往他走去。他無法坐視金軒自我毀滅,金軒愛著他,不惜用生命去救他,掉到小行星是因為他,狂躁症發作這麽嚴重也是因為他的攻擊。如果他晚來一點,金軒也許能自己撐過去,但現在……不可能了。 “我不能看著他死,我得救他。”巫承赫對自己說著,走近了金軒,竭力控製著自己發抖的雙腿,跪在他身邊,將頭盔摘下來。 半狂化的金軒抬起頭,血紅的雙眼瞬間便攫住了他,鋼箍一樣的大手抓住他的上臂,狠狠將他撲倒在地。 巫承赫能感覺到金軒的掙紮,漆黑的夜裏,他依稀看到金軒眼中紅霧時漲時縮,那是理智和獸性在搏鬥,金軒在這種時候依舊記得自己的誓言,記得答應過他,不在追上他之前碰他。 這樣就足夠了,他也不是願意的,一切都是天意……巫承赫掙開一隻手,扯開自己的衣領,揚起脖子,將喉嚨送在他麵前。 “標記我吧。”他扣住金軒的後腦,將他的頭壓到自己脖子上,“隻有這樣我才能救你。” 向導可以用思維觸手攻擊異能者的意識雲,可以操縱他們,甚至可以殺死他們,但如果想要潛入他們意識深處,撫平他們的狂躁症,就必須和他們建立標記關係。 向導身上有好幾個可以標記的部位,鼻尖、喉嚨、胸部……異能者可以通過觸碰這些部位,將自己的唾液、汗液留在上麵,滲入向導的身體,以建立臨時標記。臨時標記的時效視部位和滲透深度的不同而不同。 而如果要建立終身標記,異能者則必須在引發結合熱的情況下和向導性交,這樣建立的標記將是牢不可破,伴隨終身的。異能者一旦和某個向導終身標記,生命將會和其綁定,一旦向導死亡,異能者也會隨之死去。反之,向導亦然。 這也是為什麽異能者會用生命保護向導,甚至不惜將其圈禁在身邊的原因一方麵是為了愛,另一方麵是為了彼此的安全。 八天前,在蚱蜢空間站,金軒忍不住親了巫承赫的鼻尖,少量唾液滲入他的毛孔,等於建立了一個虛弱的臨時標記。這就是為什麽巫承赫之後恍恍惚惚總覺得對他有好感的原因,也是金軒在遭遇危險之後,巫承赫會夢到他出事地點的原因。 但這標記太虛弱了,幾天之內就會自然失效,此時此刻,巫承赫想要用自己的意識力撫平金軒的狂躁,就必須讓他對自己建立更深層次的標記。 “來吧。”他撫摸金軒的頭發,在他耳邊低聲說著,“標記我。” 未成年的向導除了初潮不會散發信息素,但那美妙的氣味早已烙刻在金軒的大腦當中,一旦看到巫承赫,摸到他,聞到他的體味,那種氣味就會條件反射一般出現在腦海裏。此時此刻,當巫承赫將雪白的脖頸送到他麵前,金軒仿佛又嗅到了那個雨夜曾讓自己血脈賁張的信息素,立刻張口咬住了他。 那是毫無瑕疵的,一個從未被觸碰過的向導的喉嚨,有著令人癡迷的熱度,皮膚細膩而光滑。金軒貪婪地親吻他的喉結,用嘴唇摩擦,用舌頭舔,讓自己的唾液滲入他的毛孔。巫承赫的身體神經質地顫抖著,因為緊張間或咽一口口水,喉結因此微微滑動,像試圖逃走的小耗子。 金軒咬住他的喉結,用牙齒齧咬玩弄,因為太過激動,控製不住咬破了他的皮膚。細小的血滴從傷口滲了出來,吸進嘴裏,有一股帶著腥味的甜,令人更加悸動,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吞下去,永遠占有,不讓任何人看到。 巫承赫感覺熾熱的電流從頸部散開,直擊心髒,導致渾身都酥麻起來,下腹抽搐,竟然有種自瀆的快感,又羞恥又愉悅。他猜測標記已經建立,不想再深入下去,便抓住金軒的頭發將他推開,一邊喘氣,一邊用手背擦拭脖子上殘留的血絲與唾液。 稀薄的氧氣中氤氳著腥膻的氣味,曖昧而危險,巫承赫不知道這麽短的時間內標記是否能夠奏效,但他沒有時間了,在金軒迴過神來之前,他控製自己的思維觸手輕輕靠近金軒的意識雲,然後戳了進去。 和上次不同,這次金軒異常安靜,也沒有痛苦的表情,隻是迷戀地看著他,高大的身軀覆在他上方,修長的手指撫摸他的額頭,他的眼睛,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輕輕摩挲。 當金軒再次吻他的時候,一股極為柔軟的情緒忽然在心底漫開,巫承赫想要扭頭躲開,但隻是想想而已,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被動承受他的吻,張開嘴讓他的舌頭滑進來,舔舐自己的牙齒、上顎,以及最為敏感的舌根。 口水不由自主地溢出嘴角,巫承赫下頜酸麻,完全沒有覺察。他閉著眼睛承受金軒兇猛的濕吻,無法拒絕,無法反抗。他知道那是臨時標記發揮了作用,他在放縱標記了他的異能者,在臣服於他。 這種感覺並不難受,但也不見得多麽美好,尤其對一個男人來說,巫承赫一邊沉溺於被索取的歡愉之中,一邊警告自己這隻是治療,隻是一個醫者應盡的責任,隻是報恩。 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侵入金軒的意識雲,與他融合,感受他熾熱的大腦,他的喜怒哀樂,他心底的陰影,他偷偷藏起來的小秘密。 標記狀態的異能者在向導麵前毫無保留,連最私密的記憶都不可能隱藏,金軒整個大腦變成了透明的,巫承赫的觸手徜徉在他的意識雲裏,精確地撲滅那些躁動的火星,順便也看到了他的思想:他對哥哥的崇拜,對老師的尊敬,對自己的愛,對漢尼拔的討厭……還有他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仰,民主思潮、宇宙和平、聯邦統一…… 巫承赫到後來都崇敬起他來,萬萬沒想到他情操如此高尚,以前那些奇形怪狀的表演竟然蘊含著如此高大上的思想性。 當然,那些關於養蘑菇種田打獵,以及生孩子建立政權之類的念頭,就不用提了。 到最後巫承赫隻有無力地感歎:神啊,這貨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啊! 金軒的狂躁症正在緩解,但他整個人並沒有清醒過來,而是從狂躁直接跌入欲望的狂潮。他吻了半天,終於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巫承赫的嘴唇,然後決定進行下一步的侵略。他開始扒巫承赫的衣服,扯開他襯衫胸口的紐扣,撫摸他清瘦的胸膛,搓揉他的小豆子,並在它挺立起來以後試圖含進自己嘴裏。 “你夠了!”巫承赫雖然年紀小,但身體很正常,被他這樣又親又搓,都有點硬起來了,收迴思維觸手,努力撥開他的髒手,“滾去睡覺,你已經好了!” 金軒眼中紅霧漸褪,隻留下薄薄一層,理智正在迴歸,卻並未完全醒來,被他打斷,迷茫地抬起頭來,頓了頓,又來親他的嘴。 “啪!”的一聲,巫承赫無奈糊了他一個巴掌,將他從身上掀下去,掩住衣襟,喘息道:“去睡覺!”同時一個思維暗示丟了過去。 金軒有點茫然,在“終身標記”和“聽老婆話”之間糾結了一下,選擇了後者。 “嗷嗚!”巴巴裏獅子發出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哀嚎。 狂躁症徹底消失,筋疲力盡的金軒躺在一株大蘑菇下靜靜睡去。巫承赫爬到河邊洗了把臉,用清水搓洗自己的脖子,但始終覺得喉嚨上殘留著金軒的唾液。 被標記過的部位熱熱的,摸上去有點發麻,巫承赫撫摸頸部,發現鎖骨中間出現了一粒小小的凸起,癢酥酥的像被蚊子叮了。打開智腦用全息鏡麵觀察,看到那裏長出了一個突起的小紅點,有點像朱砂痣。 那是被標記的征兆,什麽時候這個朱砂痣消失,什麽時候臨時標記才解除。巫承赫歎了口氣,擦幹脖子,係上紐扣,他不知道金軒醒來以後會怎麽樣,會不會利用臨時標記的效力提出某種過分的要求,如果真要那樣事情將會很麻煩他的思維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向金軒臣服。 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巫承赫愁眉苦臉迴到蘑菇底下。金軒還在熟睡,額頭有細汗滲出,巫承赫給他擦了臉,解開他衣服檢查他胸口剛才兩個人貼著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金軒的肋骨有骨裂,肺部可能也有擦傷。 金軒的皮膚是漂亮的小麥色,緊緊繃在肌肉上,並不光滑,摸上去有細小的顆粒,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紋身。巫承赫摸索著給他用了一些促進骨質生長的噴劑,又在淤青處給他抹了一些藥膏,然後替他穿好衣服,擺正身體。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巴巴裏獅子崇拜地看著他,仿佛為主人有這樣一個能幹的向導而感到幸運,或者它一直擔心著脫線的主人哪天會被反對者套上麻袋痛毆,而現在總算有人能給他善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