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淡然不羈的模樣徹底激怒了男人,他迅速將文件袋解開,從裏麵將那幾頁協議抽了出來,其他七人也同樣如此。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男人冷笑道,“你就算現在反悔也沒用。”


    靳烽就如第一次見到那幾頁協議,微蹙著眉,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這是什麽鬼?話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能不能來個人給我說清楚。”


    “袁烽!!”男人拍桌而起,“你別太過分了,我們今兒肯過來跟你開這個會,已經是夠給你麵子了,你現在在這跟我們揣著明白裝糊塗,別怪我們跟你翻臉。”


    “瑞叔,你這突然夥同一群人拿幾張廢紙就想逼我承認什麽,我這沒翻臉呢,你們有什麽資格跟我拍桌子!”


    “你....”


    “先別上火。”靳烽陰笑著打斷,“我也許是記性差真忘了什麽,不妨打開協議讓我瞧瞧,說不定我看了以後也就想起來了。”


    被靳烽稱為瑞叔的中年人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派身後的助理將協議遞到了靳烽的身前。


    靳烽裝模作樣的打開,翻閱完之後微蹙著眉,“協議是看明白了,可就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說著,靳烽將打開的協議 順著桌麵猛地推迴到了男人麵前,冷笑道,“再看看吧,找我這其中和我關係來。”


    男人見靳烽如此堅定否認,心裏也有不好的預感,他忙將協議拿起細瞧,緊接著驚出一臉冷汗!


    那原本用黑色簽字筆簽在每頁文件右下角的靳烽簽名,竟不見了。


    男人忙擠了擠眼睛,快速翻閱全部,可每一頁的簽名都莫名消失了。


    其他七人見男人臉色大變,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也忙從文件袋中取出協議紙查看起來。


    靳烽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座椅上,一手端著杯熱茶慢條斯理的品了起來。


    這茶葉是袁晟江的研究所十多年前新研究出的茶葉品種,種植培育技術一直都未對外共享,全世界也就袁晟江一人獨有.....味道的確非同一般。


    “你居然在簽字的筆墨上動了手腳?!”男人指著靳烽,指尖都在顫抖,“我們先前那麽賣力的幫你,你卻這樣陰我們,靳烽,沒有我們冒險出手,你能順利坐上這個位置嗎?”


    原本白紙黑字的簽名,現如今憑空消失,這幾張協議也成了廢紙,而他們當初冒險背叛袁晟江想為自己爭取的利益,也在這一刻成了竹籃打水.....


    “嗯,是該感謝各位。”靳烽依舊一副慵懶的神態,“改日我會登門拜訪。”


    靳烽很清楚這幾人就算此刻再不甘心也不敢和自己作對,想保住自己手裏現有的“蛋糕”就隻能繼續聽命於自己,但是靳烽也非常清楚,一旦逼急了這幾人,他們時候再聯合造反,也夠他嗆的。


    現在的位置還未坐穩,他還沒有除掉這些人或削減這些人資產勢力的能力,但一旦等他坐穩了袁晟江這個位置,這八個人,他肯定會暗中除掉.....


    “袁烽,你背信棄義,我們....”


    “今天的會議各位若還有問題,請直言。”靳烽忽然打斷男人,麵色清冷道,“靳烽不才,沒有像義父那樣治理生意的手段,但治人這一方麵,這些年倒跟義父學了不少,什麽人該重用,什麽人該撤下且怎麽撤,我相信自己一定不會比義父做的差。”說話間,靳烽轉頭麵無表情的看向男人,“瑞叔的永瑞集團,這幾年好像發展勢頭並不是那麽理想,聽說前段時間還大批裁員,如果有什麽過不去的關卡,可以直說。”靳烽冷笑著道,“義父手底下的能人眾多,隨便給瑞叔派去一個,絕對能立刻扛下....”


    男人看著靳烽,臉色鐵青....靳烽這話很明顯就是威脅。


    男人重重唿出口氣,目光陰冷的落在會議桌上,不再說話,但心裏也未事後的“造反”進行了無數策劃。


    其實他們並不畏懼靳烽,靳烽太過年輕,他沒有袁晟江那種幾十年曆練來的城府和手段,即便他現在手握重權,但他初上位,想要將袁晟江幾十年創造的龐大機器如常運作起來,會十分艱難。


    成功了,他是下一個袁晟江,失敗了,袁晟江留給他的一切都被人四分五裂的瓜分殆盡。


    現在.....隻是開始,他們不用太過心急!


    見無人再有異議,但靳烽清楚這些人各懷鬼胎....不過他並不擔心,袁晟江留給他的,除了數不完的錢,還有用不完的殺人機器。


    他能滅了一個顧晉淵,就不會怕再出現第二第三個....


    幾句官方式的客套詞和結束語說完,靳烽剛準備說散會,會議室的玻璃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拉開,弗利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誰讓你進來的?”靳烽陰聲道。


    弗利朝著會議桌邊的一群人恭敬的鞠躬,然後望著靳烽平靜問道,“請問靳先生,會議是否結束。”


    靳烽皺著眉,滿臉不悅,“是,有什麽事嗎?”


    弗利微微點頭沒有說話,轉身將玻璃門橫拉到底,令近三米寬的會議室大門完全敞開。


    靳烽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見弗利站在門旁,微彎著身,對著門外做出一個恭請的動作。


    在會議室內一群人疑惑的注視中,手拄支杖的袁晟江緩緩走了進來!


    在看到袁晟江的瞬間,靳烽猛然唿吸一滯,下一秒忽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靳烽大腦一片空白,脊背如爬上一條毒蛇般悚栗不已,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直到袁晟江幽冷的目光對上他驚恐的視線....


    靳烽虛浮的身體恍惚的退了半步,被坐在他身後的司居文扶住了。


    司居文自然也是一臉驚愕,但比靳烽更快的壓抑住了心頭的翻湧,然而恢複冷靜的他很快發現,在坐的這群人裏,超過半數的人在看到袁晟江後都顯的無比淡定,仿佛對袁晟江到來已是意料之中.....除了*瑞那八個人,因為他們比靳烽還要驚愕恐慌。


    司居文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猜測令他瞬間遍體生寒。


    “這是...袁晟江的局...”站在司居文身前的靳烽,絕望的說出了司居文心底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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