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哥說什麽?”白淬一臉疑惑的看著靳烽。


    “沒什麽。”靳烽一手罩著額頭,臉色有些鬱悶。


    白淬當然知道靳烽說的是什麽意思,隻是不想揭穿罷了.....


    顧予,注定是他必須拔除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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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予離開洗手間後,直接去了遊輪上為他和顧晉淵準備的那間休息套房。


    進門後,顧予立刻將房間反鎖。


    寂靜的空間內,顧予大腦內再次湧起一陣暈眩感,那是時常有的,無法控製思考的感覺,每每這個時候,顧予總會看到許多幻覺,思維也會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毫無邊際的奔騰。


    這樣的情況下,顧予腦子裏,就隻會剩下報仇這一種期待!


    顧予坐在床邊,用拳頭用力敲打了幾下頭部,然後恍惚的拿出手機,迅速編輯一條短信發了條出去,最後再將短信刪除。


    顧予在床頭靠著,他努力平複心境,不斷安慰自己.....過了今晚,一切就都結束。


    他自己也將獲得永遠的解脫.....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門外傳來了白延霖的聲音。


    “顧予,你在嗎?”白延霖道,“是我。”


    顧予一愣,迅速下床為白延霖打開房門。


    “霖哥....”顧予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白延霖,突然又想到今晚是白延霖父親白洪盛的壽宴,白延霖作為白洪盛的長子理應在場。


    白延霖激動的摟住了顧予,一臉欣慰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予猶豫了幾秒,伸手輕輕拍了拍白延霖的後背,輕聲道,“霖哥我沒事。”


    無論什麽時候,顧予都不會忘記白延霖曾給予自己的幫助,他也為自己能交到白延霖這樣的朋友感到幸運。


    白延霖鬆開顧予,看著顧予明顯消瘦的臉龐,眼底盡是心疼,“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我差點以為....總之沒事就好,顧予,如果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我一定.....”


    “謝謝你霖哥,我現在很好。”顧予牽動嘴角,“霖哥一直幫我照顧尋艾,我已經很感激了,要說幫忙的話.....我隻想請求霖哥再替我保護尋艾一段時間。”


    “這個你盡管放心,隻是你妹妹她一直很想見你。”白延霖道,“你不打算見見她嗎?”


    “不見她也是對她好。”頓了頓,顧予輕聲道,“霖哥,如果我死了,您就把尋艾送迴中延市她父母身邊吧。”


    白延霖大驚,“顧予你說什麽?”


    “我死了,對尋艾的那些威脅也就消失了。”顧予平靜道。


    他隻恨自己沒有早一點死去,這樣他的母親,他的弟弟都不會被害。


    白延霖剛想再說什麽,在他的身後方,隔著好幾層艙壁的大廳裏,突然傳來一聲爆裂的響動。


    那聲音被幾層牆壁過濾有些微弱,但白延霖和顧予還是立刻聽出,那是槍響。


    緊接著,顧予聽到男男女女連綿不斷的驚慌尖叫聲。


    兩人皆是一驚。


    顧予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發現離顧晉淵告訴他的“行動開始”足足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顧予的第一反應便是顧晉淵將計劃提前了。


    這時顧晉淵的電話打了過來,顧予接通後剛準備問怎麽迴事,顧晉淵壓沉的聲音立刻傳來,“顧予,情況有變,待在房間鎖上門,等我過去找你。”


    顧予還未來得及開口,顧晉淵已經將電話掛了。


    “顧予,我去查看情況。”白延霖臉色凝重道,“你待在房間不要離開。”


    “霖哥我...”


    顧予話為說完,白延霖已經調頭迅速跑遠了。


    顧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顧晉淵電話裏的那聲“情況有變”對他來說就好像要意味著他今晚無法報仇一樣,這令顧予根本無法冷靜。


    顧予迴房間拿起那把帶鞘的水果刀放進袖子裏,然後迅速跑出了房間。


    遊輪內部空間大的出奇,走廊交錯,房間無數,混亂中,顧予甚至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麽地方。


    過來一會兒,顧予看到不遠處有一對似乎是夫妻的賓客正站在牆邊,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正臉色煞白的低聲啜泣著,而男人拍著女人的肩膀似乎在安慰著什麽。


    顧予走上前詢問情況,在男人的簡述中才得知,原來舉辦壽宴的正大廳內,一名負責安全巡視的安保人員配槍走火,打傷了一位男性賓客的手臂。


    現場的騷動已得到了控製,但大多數賓客還未從那聲爆裂的槍響中緩過神。


    “請問被打傷的那位男性賓客是誰嗎?”顧予問道。


    “是顧總。”男人臉色凝重道,“要說這遊輪上的安保人員也真是的,居然打傷了顧總這樣級別的人物,我估計他不止要丟飯碗,還得再丟半條命,這白洪盛事後還不得跪著賠罪。”


    “顧總。”顧予皺著眉,“請問是顧晉淵嗎?”


    “可不是嘛,我要是顧總,絕不會輕易原諒這白洪盛,這樣一場壽宴,請的安保人員都什麽素質,簡直讓人....”


    “抱歉。”顧予打斷男人,很是禮敬的問道,“請問顧晉淵現在在什麽地方?”


    “哦,我就看到他被遊輪上的幾名醫生帶走了。”


    “好,謝謝。”


    顧予說完便離開了。


    這聽起來就像一場普通事故,而顧晉淵恰好成了那個不幸的“中獎者”,可是顧予又無法想透顧晉淵電話裏的“情況有變”。


    到底是如何“有變”?


    就在顧予想打電話給顧晉淵時,顧晉淵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顧予問道,“我聽說你受傷了?”


    “小傷。”


    “你在哪?你剛才說的情況有變是什麽意思?”說話間,顧予已接近了大廳,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凱爾,似乎在搜找著什麽,站在一扇門的出口處,目光冷冽的環顧四周。


    在要望向顧予這邊時,顧予下意識的轉身躲到了一扇門後,然後緩緩向後退去。


    “我被醫生帶到一個房間包紮,最後門被他從外反鎖了...另外靳烽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我的計劃。”顧晉淵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肅厲,“這艘遊輪上的所有安保人員,原本該是我手下安排的職業殺手,但現在看來似乎是靳烽安排偽裝的傭兵....袁晟江倒下後,他手底下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傭兵都已都開始服從靳烽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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