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緊握著槍口,胸膛也在用力向前,他直視著眼前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的靳烽,目光無畏無懼,似乎還透著一絲輕蔑的嘲諷。


    靳烽握槍的手指,因極度的憤怒而微顫著,此刻,隻要靳烽的理智失去半秒,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便會猛地扣下。


    “果然你這樣的賤人....”靳烽臉色陡然平冷下來,他盯著顧予,陰聲道,“還是死了最好。”


    靳烽握槍的那隻臂膀突然伸直,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顧予閉上了雙眼,等待槍響,等待解脫....


    然而,一秒...三秒...五秒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顧予再次睜開雙眼,隻見身前的靳烽笑容陰森的看著自己。


    “你真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想激怒我?”靳烽陰笑著,“想死是嗎?”


    靳烽的槍口掙脫了顧予的手掌,順著顧予的胸膛移至顧予的下頷,然後猛地挑起顧予的下巴。


    “你拋夫棄子,和自己弟弟通.奸,這在古代的下場就是浸豬籠。”靳烽冷笑道,“所以就這麽一槍打死你就太便宜你了,怎麽說咱倆也是領證的一對兒,我說什麽也得更‘照顧’你。”


    “那場所謂的婚姻,是個比你靳烽還要可笑的笑話。”顧予的目光依舊帶著輕蔑的無畏,冰涼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從始至終隻有你自己當一迴事,在我這裏,那就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所以我和誰上床都不會有心理負擔,那是我的自由,我放.蕩,淫.賤,都和你靳烽沒有半點關係.....”


    靳烽的前額,再次暴起青色的筋絡。


    顧予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逐漸蓄滿力量,一隻腳也在緩緩的移動,他繼續看著靳烽,“你說的沒錯,我顧予就是個賤人,可你靳烽卻自願為我犯賤,這說明什麽,說明你比我更賤。”


    靳烽再次被激怒,身體前傾,剛要衝顧予罵什麽,顧予突然抬手抓住了靳烽握槍的那隻手的手腕,下一秒轉身用後肩抵住了靳烽的胸膛。


    顧予本想借腰身的力量將靳烽摔倒,但靳烽卻先一秒穩住自己身體,雙腳如生根一般踩在地板上紋絲不動。


    就在靳烽準備鉗製顧予的身體反擊時,顧予一隻腳勾住了靳烽的腳踝用力前絆,靳烽則及時勒住了顧予的脖子,最後兩人一同摔在了地毯上。


    倒下的瞬間,靳烽手腕被顧予用力反扭,劇痛之下,靳烽握槍的手指微鬆,手槍掉落在地毯上,顧予伸手要去拿槍,結果被翻身而起的靳烽一把摁住了後頸按在地毯上無法前移,那伸出的手掌,指尖離那把槍隻剩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想拿槍?”靳烽一膝蓋抵著顧予的脊骨,幾乎用全身的力量在壓製著顧予,他獰笑著盯著身下的顧予,“拿到槍的第一件事是不是就是殺了我?”


    顧予試圖掙紮,耗盡全力卻也無法撼動靳烽絲毫,遠處的溫堯見顧予被靳烽粗暴的摁在地上,也在拚盡全力的反抗,眼眶逐漸泛紅,嘴裏不斷發出唔唔的聲音。


    “是不是很想對著我的心髒開一槍?很想是吧,要不是我,你這會兒正在床上幹.你弟弟,正爽著呢。”靳烽薅住顧予頭頂的一撮頭發,用力仰起顧予的臉,麵目猙獰道,“你怎麽就這麽狠?你他媽怎麽就這麽狠!”


    靳烽撕下顧予睡衣上的兩塊布料,將顧予的雙手緊緊的反綁在了背後,“你給我看著,看我怎麽弄死你奸夫,老子今天就當著你的麵把他大卸八......”


    靳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顧予空無一物的雙手手指,眼底忽地火光四濺,他再次薅住顧予的頭發,將顧予從地上拽了起來,臉直對著自己。


    “戒指呢?”靳烽盯著痛苦的顧予怒吼道,“老子給你的戒指呢?”


    顧予隻覺得頭皮都被快靳烽扯了下來......


    “說話啊!戒指呢?又扔了是不是?”靳烽鼻息咻咻,恨不得殺了顧予,“你要是敢說扔了,老子現在就....就....”


    就什麽?


    靳烽心想,他不敢殺顧予,甚至在領了證了以後連打都不敢,他現在還能做什麽讓顧予恐懼的。


    靳烽鬆開顧予,身形恍惚的站起身。


    撿起槍,靳烽瞪著地上的顧予,絮亂的唿吸令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如果那枚戒指找不迴來了。”靳烽拳心攥出恐怖的摩擦聲,“我會讓你以後的日子更難熬....”


    顧予沒有說話,如具無聲無息的死屍一般倒在地上。


    這時,鉗製溫堯的那名靳烽手下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靳烽轉頭望去,發現溫堯咬了自己手下的手臂,但那名手下依舊沒有鬆手。


    靳烽微眯起眼睛,目光中有比刀鋒還有銳利的東西刺向溫堯。


    “放開他。”靳烽冷冷道。


    “是袁總。”


    說完,那名手下鬆手放開了溫堯,溫堯獲得自由後立刻跑向倒在茶幾桌旁的顧予。


    “予哥。”


    溫堯跑到顧予身前一膝跪地的蹲下,但是是麵朝著靳烽。


    “不要傷害予哥。”溫堯張開雙臂,憤怒卻也害怕的看著身前山一般的身影,“隻要你不傷害予哥,我什麽都答應你,萬事都是我的錯,和予哥沒有半關係,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予哥。”


    “你為了顧予什麽都願意做是嗎?”靳烽麵色冰冷的看著溫堯。


    “我願意的,我什麽都願意。”溫堯道,“隻要你不再為難予哥。”


    “那我要你現在就從陽台上跳下去......”靳烽居高臨下的看著弱小的溫堯,“.....應該沒問題吧。”


    “別聽他的!”顧予忽地開口道,“溫堯,他不會放過我的,無論你現在為我做什麽都不會改.....”


    “我跳!”溫堯忽然大聲道,眼淚也從眼眶中湧出,“我現在就跳。”


    說著溫堯就要站起身,結果靳烽忽然大笑起來,“我怎麽舍得讓你跳,你可是顧予搞過的人,顧予眼光那麽高,跟你睡了那麽久,這足以說明你的優秀。”


    溫堯不安的看著靳烽,展開的雙臂依舊在護著身後的顧予,“你....你想怎樣?”


    “我想知道...”靳烽彎下腰,臉靠近溫堯,陰測測的低聲道,“你身體到底有什麽魅力?居然讓顧予不厭其煩的玩你那麽久?是身材好?皮膚好?還是那地兒*起來特別銷魂。”


    靳烽將槍收迴腰間,然後朝一旁的手下揚了揚下巴,沉聲道,“把這廢物扒幹淨。”


    靳烽的兩名手下大步走向溫堯,溫堯驚恐無比,但卻沒能逃脫,最後被靳烽的手下扒掉了身上的浴袍。


    靳烽的手下剛準備去扒溫堯的內.褲,靳烽忽然注意到晃動在溫堯胸前的那枚玉墜,下意識的道了聲“先停下”。


    靳烽的手下停了手,但依舊死死鉗製著掙紮著溫堯。


    靳烽走到溫堯跟前,伸手拿起貼在溫堯胸前的玉墜.......


    那是,他靳烽曾經所佩戴的那一枚。


    靳烽的臉色瞬間陰冷的可怕,他轉頭看向地上的顧予,此時顧予正因溫堯受難而一臉恐慌著,看到靳烽拿起那枚玉墜打量,臉色更是瞬間慘白.....


    “所以你之前跟我說這玉墜丟了,是騙我的?”靳烽的聲音仿佛是深淵底的迴響,“你把曾經送我的定情之物送給這個男人,嗬嗬......”靳烽淒笑著,“看來我是低估了你對這個男人的感情,我以為你從我這裏狼狽逃走,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最多不過是相互慰藉,原來不是,你跟這個男人....是真愛啊...”


    靳烽臉上的所有情緒一瞬間褪去,如毫無波瀾的湖麵,令人看不透那湖底蓄積了多少洶湧。


    “放開他吧。”靳烽命令手下,聲音極是淡然,“既是他們是真愛,我也該給他們一點相親相愛的時間....”


    靳烽的手下不明白靳烽的意思,隻是鬆開了溫堯,溫堯獲得自由後,立刻拾起地上的浴袍裹著自己,然後踉踉蹌蹌的跑到顧予身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護著顧予,但緊抿著嘴,眼底蓄積的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


    靳烽一隻手看似隨意的搭在餐桌旁的一張座椅上,麵帶笑容的模樣很是無害,“我剛才把你予哥綁的太緊了,還不快給你男人鬆綁。”


    溫堯一臉的茫然,顯然不明白靳烽這是想做什麽,幾秒後他見靳烽依舊是一張看似無害的笑臉,絲毫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於是轉身快速為顧予解著手腕上的束縛。


    溫堯轉身之後,靳烽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他抓緊手掌下的那張椅子,順著地麵拖到了溫堯的身後,然後掄起木製的餐桌椅,朝著溫堯的後背狠狠砸去!


    顧予看到這一幕,霎時頭皮發麻,驚恐的嘶吼,“不要!”


    嘭的一聲響,那張座椅重重的砸在了溫堯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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