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顧予不安的看著靳烽,努力解釋道,“我就是...身體不舒服才會....才會想吐....”


    “又是身體不舒服?”靳烽眯了眯眼睛,抬腳走向顧予。


    顧予不敢後退,隻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待。


    當靳烽逐漸走近顧予時,顧予又突然蹙起眉,緊抿著嘴,胸腔裏像有一股濁氣要向外翻湧,喉嚨裏發出幹嘔的聲音。


    顧予雙腿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一隻手下意識的抵在鼻間。


    靳烽臉色陰沉的停住腳,顧予的動作讓他潛意識裏真感覺自己身上像有什麽難聞的氣味,於是出於本能的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根本什麽都聞不出來。


    他今日煙未抽酒未喝,上一次被顧予作嘔的模樣刺激到了,一向不愛噴香水的他,今日還特地在身上噴了層男士香水。


    然而.....


    靳烽揉了揉指關節,再次靠近顧予,陰冷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不是。”顧予低聲道,“我也不想這樣....你別過...過....”


    顧予話未說完,又彎腰扶牆的站在牆角,一副犯惡心而幹嘔的模樣。


    靳烽又被刺激到了,這一次是直接刺了他的自尊,而且當他發現自己在顧予心裏,成了一個極為惡心的存在,而且那已不是單靠自製力就能掩藏的厭惡感時,他忽然又有種莫名的不安....


    其實有這種“不安”也是十分荒誕,從利斐城迴來的時候,靳烽對自己和顧予之間那所謂的感情,就已經徹底麻木了,他將曾經那個恨不得把心掏給顧予的自己,當成了是一個笑話,他現在肆無忌憚的從顧予身上尋求發泄,是因為他不再在乎....不再在乎顧予的喜怒哀樂或是恨。


    可當被已“惡心”的名義拒之千裏時,靳烽心裏又有種難以形容的挫敗感和不安,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他氣自己的窩囊,又輕易被顧予挑起了敏感的神經,竟又愚不可及的有了被顧予接納的妄想,他更氣讓自己心境不平的罪魁禍首顧予,氣他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竟讓自己走的每條路都在一點點的偏離預設的軌道....


    靳烽將顧予粗暴的拖迴了浴室,就將顧予摁在冰涼的瓷磚地麵上。


    “我讓你惡心!讓你惡心!”


    最後靳烽恨不得將自己全身的氣息灌進顧予的身體裏,強行要他習慣自己的存在。


    顧予的意誌在靳烽的粗暴中逐漸坍塌,麻木的身體失去了對痛覺的感知,顧予最後半睜著眼睛,似昏似醒的看著浴室天花板,和視線中那張沉浸在快.感中的臉.....


    靳烽最後也滿足了,這酣暢淋漓的半夜帶走了他身上不少戾氣,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


    為顧予做了清洗,然後將顧予抱上了床上。


    顧予此時昏昏沉沉,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就如一灘軟泥攤在床上,靳烽手在被子裏惡劣的捏了捏顧予的大腿,顧予也什麽反應都沒有。


    靳烽以為顧予此時處於昏迷中,便雙手撐在顧予的頭兩側,身體支在顧予身體上方,低頭親吻著顧予的嘴唇和臉頰。


    靳烽的動作很輕,其實那更像是用嘴唇愛撫....


    此時精神上的麻木,令顧予一切都疲於感知,即便被靳烽這樣親吻著,他還是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然而靳烽的親吻一直持續了許久,從顧予的眉眼間一直到腰側.....


    第二天早上,顧予一醒便看到正站在床邊係著襯衫紐扣的靳烽。


    同時靳烽也發現顧予已醒來。


    “醒了就別睡了。”靳烽聲音還算客氣,“洗漱一下去廚房做飯。”


    顧予緩緩起身,背對著靳烽坐在床邊的另一邊開始穿衣服。


    靳烽看到顧予後背一片淤青,那是他昨晚將顧予摁在浴室地磚上,**中顧予的後背硌在地磚上蹭出來的。


    頓了會兒,靳烽皺著眉道,“後背上點活血去淤的藥,這鬼樣子下次想親都下不去嘴。”


    感覺顧予過於死氣沉沉,靳烽心裏又有點不自在了。


    “磨磨蹭蹭的。”靳烽沉聲道,“穿什麽衣服,披著睡袍去!我他媽有多少時間等你,你以為我每天跟你一樣閑嗎?”


    顧予穿上睡袍,有些吃力的朝洗手家走去,洗漱完便又扶著牆去了廚房。


    靳烽洗漱完後就靠在臥室的床頭和司居文打了個電話,商議一些生意上的事,和司居文通完電話,靳烽又打給了白淬。


    白淬這幾日便要來中延市,靳烽接待白淬的態度也已和上一次大有不同,之前將白淬當成可有可無的人,現在白淬對於他的存在價值則是多種多樣。


    白淬不僅使靳烽和白洪盛關係破冰,讓靳烽更得袁晟江的器重,更是答應靳烽暗中幫他找出其他擁有扳指的袁晟江繼承人....


    白淬的父親白洪盛跟了袁晟江幾十年,是袁晟江最信任的手下,比誰都了解袁晟江的“私事”,靳烽猜測白洪盛對另外擁有扳指的兩人的身份有所了解,所以才說服白淬為他從白洪盛那裏刺探消息。


    白洪盛再如何警覺,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心存戒備。,


    當然還有一點,那是比“價值”二字更貴重的“恩情”,那便是在利斐城的那場人禍中,白淬將他靳烽從死亡線上救出...


    那日若不是白淬,他可能真會死在那場顧予和顧晉淵精心設計的大火中。


    靳烽承諾過白淬,等他坐上袁晟江的位置,他便與他結婚,辦一場轟動世界的盛大婚禮,所以現如今的白淬,也在潛意識裏把自己當成是靳烽的未婚戀人。


    當然,靳烽對白淬的結婚承諾,完全是假的,他沒有任何跟白淬結婚的打算,而習慣了爾虞我詐,算計陷害的靳烽,也對自己這一欺騙行為,未抱有任何愧疚


    承諾,隻為利用....


    他又不是君子,又不是善人,自不會有任何道義上的背負。


    當然等他達到袁晟江的高度他也不會虧待白淬,他會盡可能的滿足白淬除結婚以外的所有要求,給他經濟上無限額的補償。


    這時,顧予走到臥室門口,開口道,“早飯做好了。”


    正在與白淬通電話的靳烽,神情一冷,抬手朝顧予做了個“滾”的手勢。


    顧予轉身離去,身後傳來靳烽的聲音,“哦是傭人.....怎麽可能,別胡思亂想....”


    不一會兒,靳烽氣勢洶洶的走到客廳,將正坐在餐桌前用餐的顧予一腳踹翻在地。


    “沒看見我正在打電話嗎?”靳烽目光猙獰的厲聲道,“媽的,差點壞我好事!”


    顧予站起身,淡淡的道了聲,“對不起”。


    靳烽冷哼一聲,然後斜了眼桌上那清湯麵條,一臉嫌棄,隨之轉身拾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


    “這玩意兒鬼吃得下,我自己出去吃.....哦對了。”走到門口,靳烽又轉身一臉的漫不經心道,“晚上準備準備,七點我派人過來接你,陪我出去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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