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在床上躺了近一個小時才緩緩起身,而後又在浴室洗了近半個小時的澡。


    顧予穿好衣服離開房間,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旁站著的陌生男子。


    那是靳烽派來名為保護,實為監視的手下。


    男子介紹自己的身份,聲明自己的職責,顧予懶於理會,直接轉身離去,隨之男子也默不吭聲的跟在顧予身後。


    顧予此時又累又餓,離開遊輪上了陸地,首先便是到最近的一家餐廳用晚餐。


    富有利斐城特色的美食,以“甜”著名,恰對了顧予的口味,在餐廳坐下享用美食不久,顧予沉悶憂鬱的心終於獲得了一絲慰藉....


    靳烽的手下告訴顧予晚上所住的酒店地址,並將靳烽的話轉告於他,稱顧予必須在晚上十點之前迴到酒店。


    而從這裏坐車抵達酒店,就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顧予也沒有任何娛樂的心思,吃飽後便坐車前往靳烽手下所說的那家酒店。


    顧予一進酒店就看到了白淬。


    白淬換了身休閑裝,穿搭依舊走著素淨清新的風格,配合那張雋秀的臉,能令人眼前一亮。


    看樣子似乎是準備出門。


    有和在遊輪上的那一番對話,顧予已無法再把對自己充滿敵意的白淬當成是朋友對待。


    白淬走到顧予跟前,輕笑道,“顧予,一起出去逛逛啊,這個城市的夜景很美的。”


    顧予此時腰腿還酸,隻想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連走路都覺得吃力,更別說是和白淬出去逛了。


    “不了,坐了一天的遊輪我有些頭暈,想早點休息。”


    白淬的態度依舊溫和有禮,顧予自然也非常客氣,朝白淬微微點頭致歉,轉身從白淬身旁走了過去。


    白淬抓住了顧予的手,顧予停住腳,轉頭不解的看著白淬。


    白淬轉身走到顧予跟前,抬手為顧予係好了領口鬆掉的那粒紐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露出這麽明顯的吻痕,是要故意秀恩愛給我看嗎?”


    顧予下意識的捂著領口的位置。


    什麽時候鬆開了一粒紐扣,他的確不知道。


    白淬放下手,眼底依舊是看似溫和無害的笑意,“看來烽哥真的很愛你,跟他什麽都不做的睡了幾夜,我都快以為烽哥是個性冷淡了。”


    顧予撥開白淬的手,轉身準備離開,但白淬再次用力攥住他的手腕,力度大到令顧予感到意外。


    “我真想看看你身上被烽哥製造了多少性.愛的痕跡。”白淬臉上依舊掛著笑,但眼底沒有半點笑意,“顧予,我真羨慕你,你明明跟烽哥喜歡的類型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可偏偏.....”


    顧予再次撥開白淬手,“抱歉,這種話題我並不喜歡....”


    顧予剛準備再次繞過白淬,就聽白淬又道,“我哥他喜歡你。”


    顧予愣住了。


    “他對你應該是一見鍾情。”白淬輕笑一聲,“無論我如何告訴他你的‘真麵目’,他都堅定不移信任著你,也許他現在對你隻是欣賞還談不上喜歡,但照這樣發展下去,我哥喜歡你也是遲早的事。”


    顧予目光愈漸複雜。


    他必須要阻止那種可能的誕生,否則他不知道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麽事來。


    顧予麵無表情道,“你說的這些都與我無關,但請你轉告霖哥,我不希望他介入我的私事,請他不要自作多情。”


    白淬笑著點了點頭,“明晚伍叔的壽宴,你是烽哥的舞伴是吧。”


    “我要迴去休息了。”


    顧予說完便離開了。


    白淬看著顧予的背影,眼底迸射著深不見底的寒光....


    靳烽和白淬同住在了一間套房,而靳烽給顧予所訂的房間就在他和白淬套房的隔壁。


    顧予刷卡進了房間,又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顧予剛在床邊坐下,靳烽的電話打了過來。


    靳烽給了顧予一個地名,命令他立刻過來。


    顧予無可奈何,隻能換上一身隨身帶來的休閑服,然後出了房間離開酒店。


    顧予打車來到了靳烽所說的地方,那是靠近利斐城中心的,一個人工開鑿的巨大湖泊的邊上。


    靳烽抱怨顧予的龜速,然後拉著顧予上了一條用來觀光賞景的載客小船。


    湖麵倒映著城市的霓燈夜景,光影斑斕,美不勝收,湖麵上已有不少遊客乘船遊行,多是兩兩的情侶伴行,吹著湖泊的清風,的確別有一番滋味。


    顧予是很喜歡這樣的景象,不過這美景在國內也是司空見慣,加上一旁坐著他厭惡的人,顧予一時也品不出什麽,而且他總覺得靳烽這樣的暴力分子,應該不喜歡遊湖這樣文雅安寧的活動才對的。


    靳烽盤膝坐在船內,雙手環胸,一副老氣橫秋似的模樣,小船劃到湖中心時,靳烽才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我這邊結束的太早,閑的沒事就帶來出來逛逛的....”


    顧予嗯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看著湖泊....


    靳烽看著顧予優美沉靜的側臉,喉結不自覺的蠕動了一下,又輕咳了兩聲,然後暗暗觀察的顧予的臉色別有深意道,“這湖叫長情湖,據說在這遊湖的情侶日後都能長久情深。”


    顧予沒有說話。


    靳烽再次開口,聲音不知不覺的溫柔了許多,“所以你知道我帶你來遊湖是為了什麽了嗎,我的心意你明白了嗎,你....他媽的能不能給我句話!”


    顧予知道自己再不開口,靳烽又要發作了,於是便淡淡道,“這不過是當地政.府為賺遊客錢而故意弄的噱頭,隻有對自己感情心虛的人才會相信這套說辭。”


    靳烽臉色一僵,頓時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製造的那點浪漫氛圍全被顧予這句話給弄沒了。


    靳烽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然後直接在小船上躺了下來。


    顧予依舊坐著不動...


    過了一會兒,靳烽又坐了起來,他在顧予身旁臉色複雜的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要不我以後對你溫柔點,你隻要不離開我,隻要能對我多笑笑,我可以....可以隨你怎麽著。”


    其實此時的靳烽,其實已經徹底放下的身架,他是帶著點乞求意味的在跟顧予說這些話。


    他想打開顧予封閉自己的外殼,有時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一氣之下便在心裏下著放棄的決心,打算日後繼續對顧予為所欲為,可過不了多久,又會很沒骨氣的在心裏期盼著顧予可以給他溫柔,妄想著改變自己和顧予的相處模式....


    時間越久,靳烽越能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想法,他要的不僅僅是顧予的這個人,還有他的心。


    隻有顧予在他身旁那遠遠不夠,他還要將自己塞進顧予的眼裏心裏,渴望著還能感受到顧予對自己那霸道的喜歡。


    靳烽從來沒想過,他曾不屑一顧的感情,現如今竟成了他的奢望。


    靳烽抓住顧予的手。


    “我說的是真的,顧予...我以後對你好好的,不打你不罵你,尊重你的想法....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可以.....”


    “你可以把我母親的命還給我嗎?”


    顧予輕聲打斷。


    靳烽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來什麽,又沉著臉垂下了目光,低聲道,“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伯母的命,我甚至感激她那些天對我的關心.....我是無心的,我真的是無心的....”靳烽抓住顧予的肩膀,“我往後的每年都給伯母磕頭掃墓怎麽樣,我用我的一生去懺悔,顧予....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在顧予心裏,靳烽就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他可以突然對自己含情脈脈,亦可以沒來由的突然對自己發狂,就像幾個小時他還在床上不顧自己的痛苦淩.辱自己,這個時候,又如情聖附體一樣在自己麵前扮演情深。


    他當初玩弄利用自己感情的時候,看上去就和此時一樣的情深意切,而他在知道誤殺了自己母親時,不僅毫無愧疚之心,甚至還妄想隱瞞自己.....


    靳烽將顧予摟進懷中,可顧予依舊跟塊冰雕一般毫無反應。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顧予緩緩道,“放我和我兒子離開中延市。”


    “你做夢!”靳烽一把鬆開顧予,麵目猙獰的朝顧予吼道,“我他媽對你哪不好了,老子對你都讓步到這種程度了,就差跪下求你了,你還想走,走你媽&%$!”


    顧予閉上了眼睛....


    靳烽轉頭朝開船的人吼道,“靠岸!”


    小船靠岸後,靳烽直接登上岸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顧予再上岸時早已看不到靳烽的人影,一個人站在岸邊,也看不到靳烽的手下,顧予索性就沿著湖邊散起步來。


    沒有靳烽的人跟著,顧予心理上也放鬆了許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顧予沿途還遇到一些請他幫忙拍照的情侶,最後覺得有些口渴,便在不遠處的商店裏買了一杯熱飲,然後準備就這麽走迴酒店。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在顧予身旁停了下來,車窗緩緩降下。


    “好久不見....”


    車窗內飄出顧予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顧予轉頭望去,頓時驚愕不已,“顧...顧晉淵!”


    (兄:嗯,下麵又是高.潮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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