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模糊的想著,明天要是太陽好,把獸皮拿出去曬曬,是不是很久沒曬,潮掉了? 睡意漸漸的侵襲過來,正當唐菲要沉睡的時候,一陣巨嘯瞬間將他驚醒。 山洞忽然灌進一股強大的氣流,巨嘯聲還在持續,森林咆哮般的震動,一時間,盡然有種天崩地裂的暈眩感。 感到強烈的不適,唐菲不再猶豫,瞬間拿起槍,跑出了山洞。 洞外的感覺更加清晰,循著聲音的發源地,唐菲迅速的移動身體,在沒確定發生什麽事的時候,要盡量讓自己處於隱蔽的位置。 生源地離這裏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漸漸的聲音消失了,唐菲一時間愣在當場。 剛剛那聲毀天滅地的巨嘯好像做夢般的恍惚。一時間森林靜謐的可怕,唐菲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隻顧著循著聲音跑,天色又這麽暗,盡然忘了迴去的路。 這可怎麽辦? 要知道,晚上的森林比早上的更可怕,那隱藏在暗處的危險,在黑暗的掩護下,會成無限的放大。 屏住唿吸,開始留意四周的動靜。 慌張過後,迅速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要快速的找到方法,和迴去的路。 做了決定,唐菲開始堅定的來迴摸索,朝著前麵盡量放慢腳步的走去。 小心翼翼的時刻關注四周。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四周的氣氛越來越不對。 借著微弱的月光,唐菲發現這邊四周的環境好像剛剛遭受到了巨大的毀壞。成片的樹木倒在地上。 越往前走,那月光下越來越鮮豔的血色也漸漸的看清,還有看起來褐色的細細的四周,殘骸到處都是,那黑色粗壯的肢體,看的人毛骨悚然。 這下,唐菲不再往前走了。 要是沒猜錯,剛剛的那個巨嘯應該就是在這個地方,野獸在打鬥時發出的。 不過不知道是什麽野獸,巨嘯聲居然可以傳的這麽遠,而且威力破壞力極大,難道是這森林中隱藏的至強王者。 想到這裏,一隻巨獸腳下踩著野獸屍體,威風淩淩,昂首而立的場麵浮上了唐菲的腦中。 隨即又感覺到不對,若是那樣的王者都沒有辦法,那對手是有多恐怖,看來要速速離開這個地方才是上策。 打定主意,轉身正欲離開。 忽然一個身影卻留住了他的腳步。 隻見在一棵大樹的腳下,一隻匍匐的巨獸,渾身是雪白的毛發,上麵有深深淺淺圓點般的血紅,像是開在白雪下的紅梅。 那矯健的身子,隨著唿吸起伏的背部,優美的曲線,含著無窮的爆發力,充滿張力的腿 上,那碩大血紅,像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 看到這,唐菲震驚的抬頭,與忽然抬頭的巨獸正好對上眼。那額上金色的毛發此刻也沾染了血紅,盡然有一陣野性的霸氣。 那雙金色的瞳孔,細長的瞳仁在月光下泛著陰鬱,嗜血,迷惑,還有道不明的種種複雜,朝著唐菲的眼神看過來,明明是陰寒的眼神,唐菲卻覺得無比炙熱,甚至有點熟悉。 唐菲震驚了,是那隻給他食物的巨獸。 明明腳上是深入肌理的傷,但隻靜靜的伏在那裏,是沒有人可以懷疑的王者霸氣。 他一時間看呆了。 迴過神時,巨獸已經沒在看他,而是像原先一樣,把頭搭在兩隻前腳上,似乎在休息。 一時間,唐菲感覺到巨獸的傷可能不輕,那後腿上巨大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流血,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有嚴重的後遺症,也很有可能會殘廢。 殘廢?這對於一隻以實力為尊的野獸意味著什麽?沒有人比唐菲更清楚。 那就是生命。 想到巨獸會殘廢的可能,唐菲心裏湧上濃濃的不舍。等到他做出反應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站在了巨獸的麵前。 巨獸隻有在他剛剛近身的時候抬頭看了他一下,便又伏在地上。 唐菲蹲下, “我幫你看看傷口。” 說罷,也不管巨獸同不同意,盡自撥開那層染血的毛皮。 等傷口露出來的時候,那深可見骨的恐怖。忽然讓一向冷靜的唐菲不敢再看,心裏盡然湧上一陣心痛。 這要受多大的攻擊才會造成這樣深的傷口,這樣的疼痛要怎麽忍的下?而這隻巨獸卻動也沒動一下。 迅速的掏出隨身所帶的包包,裏麵還有原先世界帶來的消炎藥和一些止血藥。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唐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但直覺這隻巨獸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不然上次他就已經沒命了。所以壯著膽子,開始給他療傷。 手下的動作不在遲疑,將消炎藥水倒在棉花上,開始描繪傷口,擦拭那些血跡。再將止血藥丸撥開,藥粉灑在上麵。 沒辦法,野獸總不能像人一樣開口吃藥吧,現在隻能靠這些藥粉來發揮效用了。 唐菲仔細的做著這一切,從頭到尾,巨獸都沒有動一下,隻是那雙金色的瞳孔,時刻都沒有離開他,似乎是受了重傷的影響,嗜血的光芒逐漸消失,唐菲還不可思議的看到了一種炙熱,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雖然極淡,像是錯覺般。 唐菲總覺得這隻巨獸知道他在做什麽,甚至是說什麽,可以說,極具靈性。 巨獸是很順從的配合。在唐菲要求檢查腿下的傷口時,甚至還挪動了身體,露出傷口給他看。 等到一切都處理完,唐菲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已經不再流血,還綁著唐菲從身上割下來的獸皮的腿,這樣,應該已經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