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朗蔡不想多說。


    他的女兒和女婿們隻好出了房間,妻子則是留在房間守候。


    “怎麽樣?”


    四人剛出房間,門外的幾人便快步走了上來。朗蔡的直係親屬少,但是旁係很多,不能全進去,他們這些人隻能在外麵等著。


    家裏老小都迴去了。


    就剩下這幾個家裏的頂梁柱,專門留下來打探消息,順便‘維護關係’,因為不時都有緬痶各個重要部門的人來拜訪。


    他們作為家屬接待。


    能鞏固不少關係。


    “父親沒說什麽,應該是還沒有決定,等等看吧,不要急。”大女兒搖了搖頭。


    一聽這話。


    幾個人的臉上滿是失望。


    “這有什麽好猶豫的,除了昆頓,還有誰有資格,難道讓坎親上去不成,以他的性格,一旦上去,我們還有什麽優勢地位。”


    “就是,你多勸勸你爸。”


    “對啊。”


    “。。。”


    幾個人嘰嘰喳喳。


    吵得幾人心煩不已。


    朗蔡的大女兒不耐煩地壓了壓手。


    “好了,好了,我父親還沒死呢,你們跟我說什麽說,有本事進去說啊,我剛才已經和父親說了這個利害關係,相信他會有考量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


    進去說?他們要是有這個膽子,就不會在這裏。


    “說了就好。”


    “那我們就先迴去了,不要打擾到朗蔡休息。”


    “。。。”


    看著樓道裏很快空了,隻剩下衛兵,一聲歎息,從朗蔡的大女兒嘴裏發出來,她哪裏看不出來,這些人其實並不關心朗蔡的未來。


    而是他們自己。


    可都是親戚。


    自己也是家族利益中的一部分,再不滿,也必須站在統一戰線上。


    “走吧,我們先迴去,明天再來。”


    。。。


    就在錄朗蔡閉目休息的時候。


    美國駐緬大使館。


    伯特蘭·安斯利正在向上司匯報進展。


    自從美國那邊確定了這一‘戰略’之後,他就開始四處奔走起來,打探消息、布局、遊說,忙的不亦樂乎,為什麽不亦樂乎?因為他終於有事情做了。


    以前。


    緬痶就是個邊緣地區。


    他一年到頭幾乎都沒有什麽事。


    因為這邊實在是沒有什麽關乎美國的重大利益,之前他還向朗蔡兜售過美國的軍火,可朗蔡絲毫不感興趣,因為沒錢,所以隻喜歡買二手的。


    得。


    他徹底閑下來了。


    倒不是真的一天無所事事,而是沒有重要任務。沒有重要任務,就沒有政績,沒有政績,就不能換一個好一點的國家,或者調迴美國本土。


    “今天的第二次接觸,昆頓已經有些動搖,相信很快就會同意我們的條件,除了我們,沒有人能給他足夠的利益和保障。”


    安斯利自信地說道。


    電話對麵。


    是遠在美國的外交次長---凱拉韋。


    “昆頓隻是小事情,他這種人底子不幹淨,又急功近利,說服他的辦法很多,現在比較重要的是零,他是否會插手。”


    “他怎麽可能有機會坐朗蔡的位置?”安斯利不以為意。


    凱拉韋解釋道:“但是他也擁有攪局的能力,昆頓上去,不符合零的利益。隻要不是昆頓上去,對零都是一件好事情,難保他采取行動。”


    “他能有什麽行動?”安斯利不解。


    “零是一位擁有強大武裝力量的勢力,一個這樣的勢力,能發揮的作用就不可忽視,何況還有達維和盤叢,倒逼之下,朗蔡也是顧全大局的人,可能會妥協。”


    “您說得對。”


    安斯利不著痕跡地拍了拍馬屁,雖然覺得邏輯還是有點不通,不過相信總部的智囊們不是傻蛋,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情報。


    說起情報。


    安斯利又不禁想要吐槽一句。


    太特麽坑了。


    本以為不重要的緬痶,現在忽然一下子拔高了幾個級數,導致情報網的建設遠遠沒跟上,中情局的家夥這些天愣是傻了一筆,什麽情報都是後知後覺。


    氣死個人。


    凱拉韋又說道:“零是個麻煩人物,我們還不清楚其立場,而且和華夏的貿易往來太多,走的太近,幸好他沒有資格,否則,我們將會麵臨一個不可控的對手。”


    “那。。。我晚上去拜訪一下他?”安斯利小心說道。


    凱拉韋同意道:“嗯,去探探他的口風,看對我們美國是什麽態度,我們的智囊中有種言論,說零可能是我們在亞洲的一個阻力,看看有沒有拉攏的可能,我們好提前做準備。”


    “好的。”


    掛了電話。


    安斯利聯係了一下零的秘書。


    很快。


    零就同意了這次會麵。


    對於這次會麵,安斯利相信零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緬亞經濟特區和世界各國的貿易總量正在增加,想要在以美國為主導的世界貿易規則下好好做生意。


    敢不賣他們麵子的不多。


    至於阻力?


    安斯利嗤之以鼻。


    美國的強大,哪裏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勢力可以挑釁的,鎮壓掐滅的方法太多,而且要是昆頓上去,零還能不能這麽逍遙都是兩說。


    。。。


    天色漸晚。


    吃過晚飯,安斯利坐車來到了零的別墅,如果是別的副首,安斯利去拜訪還不敢這麽明目張膽,要避一下嫌,可零就不一樣了。


    在這裏,零就是一個邊緣人而已。


    走進客廳。


    安斯利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以前他和零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對零的麵孔卻不陌生,在他的辦公室裏有零詳細的資料,安斯利隔三差五都會拿出來看看。


    “零副首,很榮幸和您會麵。”安斯利伸出手笑道。


    零和他握了一下手。


    “你好,請坐吧,喝茶?”


    “好的,謝謝。”


    零親自給安斯利倒了一杯茶。


    清香四溢。


    安斯利輕輕抿了一口,讚歎道:“好茶。”


    “好茶待好客,帶著錄音設備來,我可以把你當好客嗎?”安斯利的微笑,在零的話後,僵住了一秒,然後立馬恢複微笑。


    放下茶杯。


    “當然可以。”


    說完。


    安斯利把手裏錄音筆關掉,取出電池。


    錄音,雖然是這種重要私下會麵的一貫流程,但是管理上並不嚴。美國那邊沒有說和誰見麵必須要有錄音,所以關了就關了。


    安斯利抬頭笑道:“現在我們可以暢所欲言了吧。”


    “當然。”


    “零副首,緬亞經濟特區的經濟成果令人震驚,簡直是一個經濟奇跡,相信在零副首的帶領下,緬亞經濟特區一定會有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我也帶來了我們美國的祝賀,希望我們之間建立更加牢固的友誼,如果緬亞經濟特區今後有融資需求,我們美國的銀行會很樂意提供幫助的。”


    零看了安斯利一眼,說道:“謝謝,我也很期待有這樣的合作機會。”


    “零副首,您知道朗蔡總統的病情吧。”安斯利直奔主題。


    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朗蔡總統的身體狀況是機密,外人不得而知,我隻知道他暫時不能去工作了,希望他盡快康複。”


    “我也是,不過,我得到的消息是朗蔡總統的身體情況很差,現代醫療技術無法治愈,隻能緩解,而且隨時可能有危險。”安斯利盯著零的眼睛。


    “哦?你想說什麽?”零淡淡的說道。


    安斯利低聲道:“零副首你果然知道,嗬嗬,沒什麽,朗蔡總統應該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很快就會確定接班人,對此,零副首你覺得誰最有資格?”


    “昆頓。”零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


    安斯利眯著眼睛:“你也覺得昆頓最有機會。”


    “當然,昆頓是朗蔡總統指定的接班人,雖然不知道犯了什麽錯誤,不過應該問題不大。這次,除了昆頓副首,其他人都不大可能。”零說道。


    “零副首,你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有機會。”安斯利忽然說道。


    “這怎麽可能,我也沒興趣,我隻喜歡管理緬亞經濟特區,那裏能建成我心中的模樣,我也就知足了,其他的,與我何幹。”零搖頭,扯淡,誰不會啊。


    “嗬嗬,也是。”安斯利意味深長地看了零一眼,接著說道:“零副首,我們美國也有大量的地區適合種植水果,我們也很誠摯的邀請你們的果酒公司去建設分廠。”


    “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去的。”


    “我期待那一天。”


    “我也是。”


    沒有聊多久。


    安斯利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零把他送到門口。


    而這。


    很快就傳到了睡醒了一覺的朗蔡耳中。


    病房內。


    緬痶的情報部門負責人當麵匯報。


    “知道談話內容嗎?”朗蔡問道。


    負責人搖頭,“不知道,別墅內的竊聽器全部都被零找了出來,我們沒有裏麵的消息,不過我猜測還是和您的接班人有關。”


    “昆頓,坎親,零,他們都找了,有意思,你怎麽看?”美國的人接連找了數個緬痶的重要高層,朗蔡知道得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探探口風,多方論證。”負責人迴答道。


    這種擺在明麵上的‘陽謀’,根本不難猜,真正難猜的,是其背後達成的交易內容,水麵上,再大的浪,也沒有水底的暗流危險。


    以為一個能看見。


    一個卻無從探測。


    “昆頓這次都找了誰?這風吹的很準嘛。”朗蔡又問。


    “暫時隻查到有人找過您的旁係親戚們,現在看來,應該都是昆頓的人,通過許諾經濟扶持,讓您的親戚們找到了您的女兒遊說。”


    “沒有直接找我女兒?”朗蔡問道。


    “沒有。”


    “哼,他還知道收斂。”朗蔡冷哼一聲,要是直接找到他女兒妻子吹這個風,那就真的是有點太過了,至少這事昆頓辦的不算糙。


    但也精不到哪裏去。


    。。。


    接下來的三天。


    民間謠言滿天飛。


    各個部門的人都無心上班,緊張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因為這也關乎著自己的未來,任何一次權力變遷,都是一次向上爬的機會。


    就在第四天上午。


    朗蔡突然把所有副首以上的人叫到病房,同在的還有錄桑和午壘等人,他們立馬明白,朗蔡已經有了決定,有人歡喜有人愁。


    病房內。


    人到齊了。


    其他無關人員被支了出去。


    隻剩下他們這些高層。


    他們臉色各異。


    坎親一臉關心,零還是那樣的淡然,錄桑和午壘今天的眼神尤為淩厲,昆頓嚴肅的外表下,眼中閃爍著光芒,腰杆也挺直了許多。


    朗蔡看著眼前站成一圈的人,特別是零,不禁感慨一聲:年輕真好。


    “嗯嗯。”清了清嗓子,朗蔡說道:“今天叫你們來,目的我想你們都猜到了,我已經無法繼續帶領你們,帶領緬痶繼續向前。


    我得為你們選擇一位新的領導者,大家知道,之前我很看好昆頓,後來由於一點錯誤,我已經打算剝奪其接班人的資格。”


    話說這麽直。


    根本不符合這種場合,昆頓聽了也有點尷尬。


    “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後絕不會再犯,嚴格要求自己,做好我的本職工作。”瞬間,昆頓就開啟了道歉模式。


    心裏暗罵了一句。


    還不快說。


    更待何時。


    昆頓已經知道,朗蔡準備繼續讓自己作為接班人,想著很快就要坐上朗蔡的位置,他昨晚都沒有睡好,天還沒亮就醒了四五次。


    終於。


    得償所願。


    執掌大權。


    雖然中間出了點波折,但是自己還是‘努力’把事情重新推迴了正軌,上上下下忙了這麽多天,許處了諸多利益,眼看著就要到收獲的季節。


    昆頓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見昆頓承認錯誤。


    朗蔡臉上浮現出了略微隱蔽的冷笑。


    下一刻。


    昆頓被朗蔡的一句話震得呆住了,“我不後悔之前的決定,也不會收迴那個命令,昆頓副首,你不適合接替我的位置。”


    朗蔡的直言。


    讓其他幾個人副首也傻眼了,隻有零的表情還算‘正常’。


    “為什麽?”昆頓顫抖著聲音。


    朗蔡看著昆頓,緩緩說道。


    “我先說說次要原因吧,在我重病的這段時間,你的動作太多,太急切,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問題,問題是,你的手段,竟然是以無底線出讓國家利益,這一點,你就不適合。”


    朗蔡還有些沒說。


    這些許諾,多是許諾給自己的親親戚戚,這一點,就讓他無法說服自己,把自己的位置交到這種人的手中,不然,鬼知道以後昆頓會賣掉什麽。


    “我。。我。。”昆頓啞口無言,想要解釋,說是給你的家人親戚的,可這要是說出來,就真的是沒有臉了,做可以,但不能擺在台麵上來。


    “我錯了。”


    “不,你沒錯,錯的是你的野心,錯的也有我,沒有注意到你成長過程中的培養,導致了今天的你,因此,我也要向你的祖輩說一聲抱歉。”朗蔡歎了一口氣。


    “我。。這。。”


    昆頓沒想到朗蔡會這樣說。


    這是什麽意思?


    “我曾仔細考慮過,什麽樣的人可以繼承我的意誌,讓這個國家走向複興,我考慮過你們在場的所有人,最後,也隻有昆頓、坎親二人入選。


    可惜,昆頓你做的事情太讓我失望了。剩下的就是坎親,雖然坎親也有缺點,但是至少不會把這艘船弄翻,但缺點就是缺點。


    矮個子裏拔高,這不是過家家,我得在我的任期內,把好最後一道關,所以,我提議,由零副首暫時接任我的工作,考察期半年。


    半年後,若是令大家信服,他就是緬痶下一任總統。”


    此話一出。


    除了錄桑和午壘,其他人都驚呆了。


    搞什麽?


    零?


    他不是最不可能的一個嗎?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我在做夢?掐了一下。。。好疼。誰特麽能告訴我為什麽。。。。。


    看著大家的震驚。


    朗蔡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


    這三天。


    朗蔡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度過的,太特麽刺激了,沒有這三天發生的事情,他要推的就是坎親,再不濟也是其他副首,絕不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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