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之後，幾人給出了跟杜伯一樣的結論，沈越陵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終於，等那幾個大夫離開，柳末末再次提起要見歸月。她雖然不認為沈越陵會逼著歸月娶水煙月，但她一直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歸月才十七歲，有這麽急的娶老婆麽？
“為什麽要見他？”
“他突然要娶水煙月，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對了，他們兩個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啊，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呢？”坐在沈越陵的懷裏，把他右手的賬冊拿開，強迫他把臉轉向自己。
“我也不知道。”沈越陵眯著眼睛，看著坐在自己肚子上一副疑惑模樣的小女人，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
在關於自己的感情方麵，柳末末從來不會掩飾，他喜歡這樣。但是，那種敏感隻是單向的，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喜歡上誰，卻不會感覺到誰在喜歡她。
而這一點，沈越陵很喜歡。
“你是他師父，你怎麽會不知道。”柳末末不滿。
“我是他的師傅而不是他爹，他認識誰，沒必要來告訴我。”沈越陵漫不經心地迴道。
“哼，我去問他。”說完，柳末末跳下躺椅，就準備往外走。
沈越陵哭笑不得地拉住她，“我又不是不讓你見他，你就不能等明天的。”
得到了沈越陵的承諾，柳末末小臉上的笑容總算恢複，“算你識相。”
柳末末第二天果然見到了歸月。不光見到了他，還見到了跟他在一起的水煙月。
在沈家溝，不會武功的人很少，身為水家二小姐，水煙月的功夫顯然不低。兩人在練武場上過招。看得柳末末眼花繚亂。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他們兩個看起來倒是挺般配得。如果，水煙月不是水歌月的妹妹，其實接受她成為歸月未婚妻的事實，並沒有那麽困難。
歸月用餘光掃到柳末末之後，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沒有幾招，水煙月的劍就架在了他的肩上。“歸月，你心不在焉。”
“嗯。”歸月並沒有否認，然後轉身朝著柳末末還有和尚那裏走去，留下剛剛明白過來的水煙月。
又是柳末末！她搶了姐姐喜歡的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歸月都對她這麽特殊，這一點。讓水煙月心中極度不舒服。
歸月對她已經算得上是溫和了，但是當看見他與柳末末相處之後。水煙月才覺得，自己其實跟別人是一樣的。在歸月眼裏，隻有柳末末才是與眾不同的。
“你怎麽來了？”突然看見柳末末出現在練武場，讓歸月心裏有些喜悅。
“來看看你啊，你身體還好吧？”歸月的身體看起來好像很健康。
“嗯，沒什麽，休息幾個月就好了。”
“那個，她，呃……你真的喜歡她麽？”柳末末猶豫了好一陣。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歸月愣了一下，深深看了眼柳末末，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麽。最後，他低下頭，似乎在害羞，“嗯，她很好。”
“你喜歡就好。”柳末末大咧咧地拍拍歸月的肩膀。既然歸月喜歡，那就沒有問題了。歸月應該不會對她說謊的。
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又跟歸月扯了些有的沒的，柳末末才離開練武場。
歸月看著柳末末離去的背影失神，久久沒能迴過神來。
“她昨天住在族長府邸，以後大概會不會迴去住了。”和尚站在他身邊，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是麽，那我可以迴去了吧。”歸月點頭，他明白，一早不就明白了麽。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說過喜歡她，可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那時候，他自卑，所以不再提起。然後，他親眼看著柳末末慢慢的把所有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師傅身上。
其實，若他是女人，也會喜歡上那時候的師傅吧。
他隻是沒想到，師傅會真的喜歡上柳末末。他真的沒想到。
他以為，自己改變了，再見麵的時候，或許會有機會的。可是，他沒有機會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會成為自己的師娘，他所有的喜歡，隻能永遠的埋在心裏。
如果，他早生十年，羽翼足夠豐滿，會有那個勇氣站在柳末末麵前，爭取她的感情。但是現在，他不敢。
他的師父對他來說，是個高不可攀的男人，在最初，他就已經輸了，又談何爭取。
這些，柳末末始終是不知道的，以後也不會知道。
直到柳末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歸月才收迴目光，臉上的失落，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我去練劍了。”
“嗯。”和尚點頭，心中對歸月的評價提高了不少。
歸月畢竟是個小孩子，在他們眼裏，他還太過稚嫩。他自以為心思隱瞞的很好，又怎麽可能瞞得過沈越陵。
若是以往，按照那個人的性格，歸月會被流放，成為名震一方的人物，背後站著沈氏，足夠強大了，不是麽！
但是沈越陵卻並沒有這麽做。在這一點上，和尚不得不說，那個男人太過陰險。他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徒弟推到水煙月身邊，沒有逼迫，隻是讓歸月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做了選擇。
這選擇，無疑是沈越陵要的結果。
這次出來的時候，柳末末沒有帶青絲，迴去的時候天色還早，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她幹脆在外麵逛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湖邊。她還記得，以前這裏停了不少船，第一次來沈家溝的時候，在這船上贏了不少金子。
找了一圈，竟然又讓她看見了那艘船。此刻，那艘船還停泊在岸邊，柳末末徑自走了上去。
一個熟麵孔都沒有，其實這也正常。當年在船上的年輕人，大多數沈家溝那時候當權人士的後代，如今沈越陵成為當權派，權利中心自然轉移。所以這船上的客人，自然要換人了。
柳末末不認識這些人，這些人中，卻是有幾個認識柳末末的。水卿的生日那天，她跟和尚一起出現，還聽說跟族長早就認識，不少好事之人已經在猜測柳末末真正的身份了。
不過沒人猜她跟沈越陵有關係，反倒是都猜她跟和尚有曖昧。故而，柳末末上船的時候，並沒有人攔著。
這迴船上不止是賭，還有吟詩作對彈琴下棋的，倒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柳末末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立即有丫鬟送來茶點，服務十分到位。
就在船駛向湖心的時候，船艙外突然傳來一片叫好聲。柳末末心裏好奇，但是因為怕見水，隻能在裏麵坐著。
一會兒功夫，兩個女人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見到那兩人後柳末末在心中苦笑，不想看見誰，偏偏就在這兒碰上了。
也不知道水歌月今天怎麽有心情跑到這裏來了，她一個人也就算了，偏偏身邊還跟了個沈舞夜。對於沈越陵的這個妹妹，柳末末真的已經不知道能說點什麽好了，簡直陰魂不散啊。
上次，特地給她送請帖，就為了讓她看歸月跟水煙月定親，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意思。
“咦，柳末末，你怎麽在這裏？”沈舞夜見到柳末末之後直接開口叫她。
“這裏我不能來麽？”對於討厭的人，柳末末也懶得搭理。
水歌月掃了她一眼，根本沒有上前打招唿的意思。既然大家都討厭對方，何必假惺惺的讓人作嘔。
柳末末坐在一邊聽著身邊那張桌子上，幾個男子在對對子。不過，對了幾次之後，那幾個男人的話題突然轉到了沈舞夜身上。
從他們口中，柳末末倒是聽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故事。原來當年，沈越陵竟然還想過把和尚跟沈舞夜湊成一對的。如果想要讓和尚融入沈家，讓沈舞夜嫁給他，其實是個極好的辦法。
當時，沈舞夜並沒有拒絕。她隻是在和尚被趕出沈家溝的時候，小小的落井下石了一下而已。
如今，沈舞夜年紀也不小了，聽說至今還沒嫁出去。聽說她有個未婚夫，不過因為沈家突然出事，她那個未婚夫所在的家族脫離了沈家，成了另外三大世家的附庸。
於是，沈舞夜被拋棄了。
柳末末覺得，這人世間，果然到處都有精彩。現在，她心情好多了。
“水姐姐，你何必謙虛呢，這沈家溝除了你，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們族長啊。”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高亢的女聲從樓上傳來，柳末末抬頭往上看，水歌月還有幾名年輕女子坐在上麵正聊著什麽。
水歌月似乎察覺到了柳末末的眼神，低頭掃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越陵喜歡她又能怎樣，他那樣的男人，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配得上的。或許現在他對她極好，誰知道幾年之後，他會不會倦了。
沈越陵要的，是一個能夠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女子，而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隻會撒嬌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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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那幾個大夫離開，柳末末再次提起要見歸月。她雖然不認為沈越陵會逼著歸月娶水煙月，但她一直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歸月才十七歲，有這麽急的娶老婆麽？
“為什麽要見他？”
“他突然要娶水煙月，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對了，他們兩個到底什麽時候認識的啊，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呢？”坐在沈越陵的懷裏，把他右手的賬冊拿開，強迫他把臉轉向自己。
“我也不知道。”沈越陵眯著眼睛，看著坐在自己肚子上一副疑惑模樣的小女人，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
在關於自己的感情方麵，柳末末從來不會掩飾，他喜歡這樣。但是，那種敏感隻是單向的，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喜歡上誰，卻不會感覺到誰在喜歡她。
而這一點，沈越陵很喜歡。
“你是他師父，你怎麽會不知道。”柳末末不滿。
“我是他的師傅而不是他爹，他認識誰，沒必要來告訴我。”沈越陵漫不經心地迴道。
“哼，我去問他。”說完，柳末末跳下躺椅，就準備往外走。
沈越陵哭笑不得地拉住她，“我又不是不讓你見他，你就不能等明天的。”
得到了沈越陵的承諾，柳末末小臉上的笑容總算恢複，“算你識相。”
柳末末第二天果然見到了歸月。不光見到了他，還見到了跟他在一起的水煙月。
在沈家溝，不會武功的人很少，身為水家二小姐，水煙月的功夫顯然不低。兩人在練武場上過招。看得柳末末眼花繚亂。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他們兩個看起來倒是挺般配得。如果，水煙月不是水歌月的妹妹，其實接受她成為歸月未婚妻的事實，並沒有那麽困難。
歸月用餘光掃到柳末末之後，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沒有幾招，水煙月的劍就架在了他的肩上。“歸月，你心不在焉。”
“嗯。”歸月並沒有否認，然後轉身朝著柳末末還有和尚那裏走去，留下剛剛明白過來的水煙月。
又是柳末末！她搶了姐姐喜歡的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歸月都對她這麽特殊，這一點。讓水煙月心中極度不舒服。
歸月對她已經算得上是溫和了，但是當看見他與柳末末相處之後。水煙月才覺得，自己其實跟別人是一樣的。在歸月眼裏，隻有柳末末才是與眾不同的。
“你怎麽來了？”突然看見柳末末出現在練武場，讓歸月心裏有些喜悅。
“來看看你啊，你身體還好吧？”歸月的身體看起來好像很健康。
“嗯，沒什麽，休息幾個月就好了。”
“那個，她，呃……你真的喜歡她麽？”柳末末猶豫了好一陣。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歸月愣了一下，深深看了眼柳末末，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麽。最後，他低下頭，似乎在害羞，“嗯，她很好。”
“你喜歡就好。”柳末末大咧咧地拍拍歸月的肩膀。既然歸月喜歡，那就沒有問題了。歸月應該不會對她說謊的。
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又跟歸月扯了些有的沒的，柳末末才離開練武場。
歸月看著柳末末離去的背影失神，久久沒能迴過神來。
“她昨天住在族長府邸，以後大概會不會迴去住了。”和尚站在他身邊，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是麽，那我可以迴去了吧。”歸月點頭，他明白，一早不就明白了麽。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說過喜歡她，可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那時候，他自卑，所以不再提起。然後，他親眼看著柳末末慢慢的把所有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師傅身上。
其實，若他是女人，也會喜歡上那時候的師傅吧。
他隻是沒想到，師傅會真的喜歡上柳末末。他真的沒想到。
他以為，自己改變了，再見麵的時候，或許會有機會的。可是，他沒有機會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會成為自己的師娘，他所有的喜歡，隻能永遠的埋在心裏。
如果，他早生十年，羽翼足夠豐滿，會有那個勇氣站在柳末末麵前，爭取她的感情。但是現在，他不敢。
他的師父對他來說，是個高不可攀的男人，在最初，他就已經輸了，又談何爭取。
這些，柳末末始終是不知道的，以後也不會知道。
直到柳末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歸月才收迴目光，臉上的失落，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我去練劍了。”
“嗯。”和尚點頭，心中對歸月的評價提高了不少。
歸月畢竟是個小孩子，在他們眼裏，他還太過稚嫩。他自以為心思隱瞞的很好，又怎麽可能瞞得過沈越陵。
若是以往，按照那個人的性格，歸月會被流放，成為名震一方的人物，背後站著沈氏，足夠強大了，不是麽！
但是沈越陵卻並沒有這麽做。在這一點上，和尚不得不說，那個男人太過陰險。他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徒弟推到水煙月身邊，沒有逼迫，隻是讓歸月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做了選擇。
這選擇，無疑是沈越陵要的結果。
這次出來的時候，柳末末沒有帶青絲，迴去的時候天色還早，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她幹脆在外麵逛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逛到了湖邊。她還記得，以前這裏停了不少船，第一次來沈家溝的時候，在這船上贏了不少金子。
找了一圈，竟然又讓她看見了那艘船。此刻，那艘船還停泊在岸邊，柳末末徑自走了上去。
一個熟麵孔都沒有，其實這也正常。當年在船上的年輕人，大多數沈家溝那時候當權人士的後代，如今沈越陵成為當權派，權利中心自然轉移。所以這船上的客人，自然要換人了。
柳末末不認識這些人，這些人中，卻是有幾個認識柳末末的。水卿的生日那天，她跟和尚一起出現，還聽說跟族長早就認識，不少好事之人已經在猜測柳末末真正的身份了。
不過沒人猜她跟沈越陵有關係，反倒是都猜她跟和尚有曖昧。故而，柳末末上船的時候，並沒有人攔著。
這迴船上不止是賭，還有吟詩作對彈琴下棋的，倒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柳末末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立即有丫鬟送來茶點，服務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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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功夫，兩個女人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見到那兩人後柳末末在心中苦笑，不想看見誰，偏偏就在這兒碰上了。
也不知道水歌月今天怎麽有心情跑到這裏來了，她一個人也就算了，偏偏身邊還跟了個沈舞夜。對於沈越陵的這個妹妹，柳末末真的已經不知道能說點什麽好了，簡直陰魂不散啊。
上次，特地給她送請帖，就為了讓她看歸月跟水煙月定親，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意思。
“咦，柳末末，你怎麽在這裏？”沈舞夜見到柳末末之後直接開口叫她。
“這裏我不能來麽？”對於討厭的人，柳末末也懶得搭理。
水歌月掃了她一眼，根本沒有上前打招唿的意思。既然大家都討厭對方，何必假惺惺的讓人作嘔。
柳末末坐在一邊聽著身邊那張桌子上，幾個男子在對對子。不過，對了幾次之後，那幾個男人的話題突然轉到了沈舞夜身上。
從他們口中，柳末末倒是聽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故事。原來當年，沈越陵竟然還想過把和尚跟沈舞夜湊成一對的。如果想要讓和尚融入沈家，讓沈舞夜嫁給他，其實是個極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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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沈舞夜年紀也不小了，聽說至今還沒嫁出去。聽說她有個未婚夫，不過因為沈家突然出事，她那個未婚夫所在的家族脫離了沈家，成了另外三大世家的附庸。
於是，沈舞夜被拋棄了。
柳末末覺得，這人世間，果然到處都有精彩。現在，她心情好多了。
“水姐姐，你何必謙虛呢，這沈家溝除了你，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們族長啊。”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高亢的女聲從樓上傳來，柳末末抬頭往上看，水歌月還有幾名年輕女子坐在上麵正聊著什麽。
水歌月似乎察覺到了柳末末的眼神，低頭掃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越陵喜歡她又能怎樣，他那樣的男人，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配得上的。或許現在他對她極好，誰知道幾年之後，他會不會倦了。
沈越陵要的，是一個能夠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女子，而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隻會撒嬌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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