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門兒,老夫少妻倒也自有一番情趣,果然陶氏人品端正性情溫柔,她首先提出來:咱家雖有錢,但不要又是丫鬟又是婆子的,管吃管住拿工錢,那得多少錢啊!咱好日子要當窮日子過,我還年輕家裏這點事兒我全能料理,請老爺不要找別人了。


    蔣順一聽,從這一點看,陶氏就是個賢妻呀,俗話說:常將有日思無日,莫把無時當有時。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看來陶氏頗有眼光。大爺聽了妻子的話,家裏隻雇個看門的老郭頭兒,活兒全由陶氏一個人料理。除此,陶氏對蔣大爺是相敬如賓,照顧得無微不至,半年後,蔣大爺便放心地到外邊去做買賣,十天半月不著家,有時甚至一個多月,他對陶氏是萬分相信。


    啪啪啪....


    前些日子,蔣順做了趟買賣,本來準備出去十天,但半道上出了點事,買賣吹了,便中途折迴;另外,他心裏也惦記著陶氏,急匆匆返迴了揚州。到家已是點燈時分,他使勁地敲著門但裏麵沒動靜,他一想,大概是看門的老頭兒睡著了,幹脆我越牆進去。


    “夫人,我迴來了”蔣大爺看看沒人,雙腿一用力,跳到院子中間,也沒答理守門的老頭兒,徑直奔內宅。一邊走還一邊喊。


    哪知正走著,就聽房內“撲通”一聲,把他嚇了一跳,好像發現一個人從屋裏走出來,一眨眼又不見了。


    蔣大爺想:莫非自己眼花了?怎麽又沒人了!心裏想著,腳沒停便進屋了,卻見陶氏衣服不整,發髻散亂,床上堆著被褥,桌子上放著酒壺酒杯。


    嗯


    “陶氏,方才誰出去了?”蔣大爺一驚,陶氏向來不喝酒,她怎麽喝起酒來了!剛才是怎麽迴事?蔣大爺把包放下,往椅子上一坐臉就沉下來道。


    “老爺,瞧您說的,哪來的人啊,就我自己”


    “不對吧,我明明看著眼前黑影一晃,眨眼就消失了,難道果真沒人?”


    “喲...老爺看您說的,除我之外並無他人呀”


    “你素日不喝酒,這是怎麽迴事?”蔣順心想,也沒準兒我看錯了,也應相信自己的妻子,所以也就不追問了,但看見桌上的酒壺酒杯又問道。


    “啊,老爺有所不知,每當您一出門我就覺得苦悶,晚上睡不著覺就借酒澆愁,雖然不會喝但勉強喝兩口,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以解心頭的煩悶,沒有別的意思”


    “哦,好吧,既然你願意喝,往後我陪你喝。”蔣大爺沒抓住什麽真憑實據,也不好追問,這事就算過去了,可這天晚上,他們夫妻誰也沒睡好,各自想著心事。蔣大爺心裏很不痛快,本來不打算相信,甚至願意自己看錯了,但這事實就擺在眼前,一點錯也沒有,為什麽陶氏一口否認呢?難道我們老蔣家要出現丟人現眼的事嗎?


    “夫人啊,把東西給我收拾一下,我還得出門”過了兩天,蔣大爺心生一計對陶氏道


    “老爺,怎麽剛迴來又要走?”


    “是啊,上迴的事留了個尾巴,還得去把它結束了,一完事我就迴來”


    “那得多少天?”


    “不多,也就十天半月吧,衣服不用多帶夠換洗就行”蔣大爺把東西收拾好,囑咐陶氏好好看家,就出了門。


    其實,這是蔣大爺的一計,他假裝出了揚州,繞了半圈從東門又迴來了,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安下身來。


    晚上他睡不著覺,心想:我迴去看看,陶氏啊陶氏,你要背著我做不光彩的事,我豈能容饒,究竟那個黑影是誰?我非要查清不可。


    蔣大爺換好了短衣襟小打扮,帶上匕首刀離開小店,來到自己的家門口,這迴他沒砸門從西牆跳入院內,躡足潛蹤趕奔內宅。


    這時二更已過,他發現房中燈光晃動人影搖搖,側耳一聽果然有男女說話的聲音。


    大爺的心一翻,真是怕什麽就有什麽,但不知這奸夫是何人?蔣順渾身抖做一團,他勉強控製著來到窗台下,用舌尖點破窗欞紙,往屋裏一看一張八仙桌上,擺著酒壺酒盅四碟菜。


    陶氏麵對著窗戶,描眉打鬢擦粉戴花,跟往日大不相同,有個男人臉衝裏後背對著窗戶,正跟妻子說話,模樣看不清,但見穿綢裹緞,借著燈光閃閃發亮。


    蔣大爺本想聽聽是怎麽迴事,可人在火頭上就控製不住了,心說:好哇陶氏,你當麵是人暗中是鬼,你背著我做出如此下賤之事,豈能容饒啊!想到這兒,他熱血沸騰,“刷”,把匕首刀拽出來,轉身來到房門。


    啪....


    蔣大爺一腳把門踹開,像猛虎一般闖入房中,那男人和陶氏同時發現了他,這男人二話沒說一轉身,用腦袋把窗戶撞開,一飄身到了院裏眨眼就不見了,等蔣順追出來,早已蹤影皆無。


    蔣順知道這人會點武功,不然怎麽身法這麽快呀?他一想,算了,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我追他幹什麽,問問陶氏不就清楚了?他轉身又迴到屋裏。


    “陶氏,你給我說,這是怎麽迴事?說!不然的話,我就宰了你!”那陶氏早已嚇成一團臉蠟黃,蔣大爺過去就是兩個耳光,然後抓住她前襟的衣服,匕首刀直指她的咽喉道。


    “老爺,老爺別殺我,我說...我說..”


    “說,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倆什麽關係?他姓什麽、叫什麽?你們什麽時候勾在一起的?要說得有半字虛假,我把你大解八塊”


    陶氏被逼無奈向丈夫訴說了真情,鬧了半天這個奸夫並非旁人,正是揚州節度使楊文善的兒子叫楊芳,因為他排行老三,人們都叫他三公子。


    楊三這小子是專門尋花問柳不幹好事,他跟陶氏接觸已經二年了,在陶氏還沒成親的時候兩個人就不清楚。


    蔣大爺聞聽氣壞了,真恨不得把陶氏殺了方解心中之恨,可蔣大爺挺明智,殺人就得償命啊,盡管我有苦衷,但這也是違法的事;我要是把她休了,奸夫奸婦就更如意了,得了,我把你軟禁在家裏叫你活受罪,多會兒我的氣消了,我再把你趕出家門,就這樣把陶氏猛揍了一頓軟禁在家中,蔣大爺也氣得病了四十多天。


    那楊三自從跑了之後,迴家也好幾天沒起來,別看他爹是節度使,這事做得也違法呀,過了些日子,這小子一想不行,我不把蔣順除掉跟陶氏就很難再見麵。


    樣三這小子把這事跟他師爺一說,他這師爺也真損,給他出了個主意,給蔣大爺栽贓。


    前些日子,揚州城裏有個當鋪被匪徒洗劫一空,殺死六個人,現在抓住四個匪徒,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有兩個被定成死罪押在官府衙門案子還懸著。


    楊三的師爺讓他到衙門走動走動,叫這兩人把蔣順咬住,就說蔣順是他們的同夥,他家裏就是窩贓的地方,隻要能把蔣順咬住,蔣順就會被問成死罪,他一死陶氏不就歸你了嗎?


    楊三聽後大喜,就以自己的身份走動揚州知府衙門,結果跟這狗官達成協議,他們幾張嘴就把蔣順給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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