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有些幹澀起皮,略帶些蒼白。


    他沒死是嗎?如果他死了,怎麽可能看到她呢?


    垂在身旁的手動了動,嶽澤緩緩伸手探向她的臉。


    手還沒有落在她的臉上,夏禾已經睜開了眼。


    眼中犀利而淩厲的光芒在看到她的瞬間頓時軟了下來,眼中藏著些許焦急,“你醒了?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嶽澤看著她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有些不習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沒有開口。


    “我這就去找大夫。”夏禾見他不開口,以為他哪裏不舒服,急切的站起身就要朝外走。


    嶽澤伸手拉住她的手。


    “我沒事。”他終於開口,嗓音帶著淡淡的沙啞,目光專注的盯著她。“你一直守著我?”


    聽他說沒事,夏禾微微鬆口氣,“真的沒事?傷口痛不痛?”


    雖然她沒有迴答,但是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嶽澤忽而就笑了,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哭著喊著讓我別死,隻要我不死她就願意嫁我,那人是你吧?”


    夏禾頓時瞪大眼睛,傻眼的看他。


    她是說過隻要他不死,往後他欺負她她就不還手之類的話,可是她什麽時候說要嫁給他了?她怎麽不知道?


    “是你對吧!夏禾,你要嫁給我,做我的夫人嗎?”嶽澤笑意盈盈的開口。


    夏禾招架不住他耍流氓,隻能默默的站起身來,道:“你應該餓了,我去給你煮點吃的,然後該喝藥了。”


    夏禾落荒而逃,即便出門的時候,臉色也是通紅的。


    嶽澤雖然看不到她的臉色,但是卻多少能夠猜到些,趴在床上慵懶的笑了。


    看來這次的傷受得值,能拐個夫人迴家,能不值麽!


    養傷的日子,嶽澤可沒有客氣,可勁的欺負撩撥夏禾,夏禾多清冷的一個人啊,哪裏招架得住,被他撩撥得臉色通紅通紅的。


    偏偏她還不能像是以前那樣轉身離開,因為嶽澤的傷還要人照顧,她隻能留在原地聽著他可勁的欺負自己,氣得她跳腳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嶽澤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夏禾也不再離他那麽近,隻是遠遠的看著他。


    眼角餘光看到站在不遠處廊下的夏禾,嶽澤氣得有些肝疼。


    自從他能夠下床行走之後,她就不再留在他的身旁由著他欺負了,總是躲得遠遠的。


    嶽澤多想親近她,和她親親翔安區輕輕悄悄全勤抱抱舉高高啊,偏就這人半點反應都沒有,溫水煮青蛙行不通,看來隻能想個別的法子了。


    嶽澤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本在緩慢走動的他忽然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朝著地上撲去。


    不遠處的夏禾見狀,心髒都漏跳了好幾拍,幾乎是想都不想的,直接運起輕功朝著他撲了過去。


    嶽澤看著身下多出來的一個人肉墊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為什麽她總能出人意料的做出一些與人設想不同的事情?


    他以為她會飛撲過來,將他扯起來,拉到懷裏抱住,然後他就可以順其自然的吻她的唇,和她告白,可是誰來告訴他,這直挺挺的趴在他身下,將自己當成肉墊給他墊著的姿勢是什麽鬼?


    夏禾可不知道他心裏的那些彎彎繞繞,忙轉過頭問:“你怎麽樣?沒事吧?傷口有沒有拉到?”


    嶽澤看到她眼中的急切和緊張,哪裏還舍得她擔心,隻能微微搖頭,撐著手坐在草地上。


    見他臉色不好,夏禾以為他拉到傷口了,趕忙焦急的伸手去拉他,“走,咱們迴房去看看傷口有沒有拉到。”


    嶽澤卻借機微微用力。


    於是半蹲著身體拉著嶽澤手的夏禾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撲到了他的懷裏。


    “你……”夏禾錯愕的剛剛開口,卻感覺唇上一軟,被人吻了個結實。


    眼睛倏的一下瞪得大大的,夏禾傻眼的看著眼前放大到極致的俊顏,腦子頓時變成了漿糊。


    嶽澤伸手蓋住她的眸,強迫她閉上眼睛,沉浸在他的吻之中。


    等嶽澤終於放開夏禾時,素來清冷顏色的人兒麵上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紅,眼中猶如浸潤的水珠一般,又朦朧,又明亮,妖豔極了。


    “夏禾,我喜歡你,嫁給我好不好?”嶽澤柔聲開口。


    夏禾傻眼了,張大著唇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你……認真的?”見嶽澤一直沒有改變臉色,溫柔的看著她,夏禾咬唇問道。


    “嗯。”嶽澤點頭。


    他想要她,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我不是大家閨秀,我配不上你。”夏禾輕歎,有些悵然。


    如果是她原本的身份,倒是可以勉強配得上他,可是如今,她不過是個冤屈未洗的,一無所有的孤女,憑什麽和他在一起呢?


    門當戶對,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配不配得上隻有我說了算,我要定你了夏禾,就算你不答應,你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嶽澤格外的霸道。


    這麽久以來的撩撥終於讓這個冰碴子開了竅,嶽澤自然是要趁熱打鐵的,要不然她不知道要縮在龜殼裏多久呢!


    夏禾見他這樣堅定,終於咬唇點了點頭。


    既然他都不在意,她又何須懼怕呢?


    隻要他不放手,再難她也願意陪他一直走下去!


    見她點頭,嶽澤喜出望外,忍不住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微風輕撫,帶來了花香,也帶著戀愛的甜蜜。


    依舊是江南之地,清澈的江麵上漂著一艘小船,船頭迎風而立立著一個男子,頭發半黑半白,身姿卻挺拔如鬆,正是莊靖铖。


    這時從船艙裏鑽出一個小豆丁來,直接就撲到了莊靖铖的懷裏,正是念昔。


    “爹爹娘親說可以用膳了。”念昔軟軟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奶聲奶氣。


    念昔是個男孩子,莊靖铖總覺得他這般太過嬌氣,跟個女孩子似的,半點男兒氣概都沒有。但是念昔當初在蘇瑾寒肚子裏的時候是受盡了苦的,好不容易生下來,明明已經快四歲了,卻還跟個一歲多大的孩子那麽瘦削,光是想到這個,莊靖铖就舍不得苛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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