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完崔清妍的敘說之後,四下人群又是一片騷動,議論紛紛,心思各異,看向降龍木的目光更是熱切了,果然不出所料,這株怪木原來叫降龍木,是可以用來渡過這湖泊的奇物,誰得到了它,誰就可以到達湖的對岸,進入那白鹿洞勝地。


    場中很多人這時也不約而同想到,這麽一株降龍木,顯然不可能同時渡這麽多人過湖,那該怎麽辦?


    仿佛猜知了此刻眾人的心思,崔清妍又接著說道:“降龍木隻有這麽一株,而要渡湖的人卻這麽多……”


    “那也不能歸你們獨吞了……”有人大聲叫道。


    崔清妍清聲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據我所知,若是傳聞記載屬實,那麽雖然隻有這一株降龍木,但讓大家都渡過湖去,並不是問題。”


    “哦,不知清妍小姐有什麽辦法?”有好奇的人問。


    “可是如渡船那般,讓這降龍木來迴送人過湖?”有人便猜測道。很多人也是這般想的,不過這樣的辦法,顯然存在很多棘手的問題。


    首先這一株降龍木看上去一次並不能渡多少人,這樣來迴渡人,不知要往返多少次,這湖泊廣大,渡一次還不知要花多少時間,這樣花費的時間太多,先渡的倒無所謂,後渡的豈不是等得黃花菜都涼了,到時這排序的問題,誰先渡,誰後渡又要吵得不可開交了。


    更重要的是,若是降龍木到了彼岸,萬一某某渡過去的人心思不正,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不肯乘降龍木迴來渡人怎麽辦?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進入那白鹿洞福地,搶先一步都是好的,一步占了先機,步步占先,到時有人不守諾言,不迴來渡人,實在是大有可能的事,這樣不用浪費自己的時間,又掃除了潛在的競爭者,簡直是一舉兩得,眾人捫心自問,都不排除會有這般的私心。


    崔清妍輕輕搖頭,道:“我所說的辦法並不是這個。”


    “那清妍小姐有什麽辦法?”有人迫不及待的問。


    崔清妍指著身旁的降龍木,清聲道:“大家看到了這降龍木上長出的一個個尖刺沒有,我要說的辦法,就著落在這些尖刺上了。據傳聞記載,這降龍木上生長出的尖刺,是其生命力凝聚所在,切磨下來,重新植入土中,尖刺很快就可以重新長成一株新的降龍木……”


    “還有這迴事?”眾人聽了,都嘖嘖稱奇。有人便說道:“清妍小姐的意思,是要大家各自拿了這降龍木上的尖刺去種,等尖刺長成新的降龍木,就可以伐來作舟了?”


    崔清妍點點頭道:“不錯,這已是現下能讓大家最快渡湖的最佳的一個辦法了。”


    得知有這麽一個法子,大家都不覺心情一振,看這降龍木上長出的尖刺很多,一人一個綽綽有餘,到時每人都有一株降龍木,不用去跟人搶,也不用去排隊等,更不用擔心渡過了的人一去不複返,這還真是一個讓大家都足以滿意的好辦法啊。


    不過問題很快又來了,有人問道:“不知這尖刺種入土中,多久才能長成一株降龍木?”


    這個問題也是所有人都關心的,若是這個長成的時間太長,那這個辦法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大家在福地中待的時間隻有九天,而這第一天眼看著就要過去了,那麽隻剩下八天,若是這個尖刺長成降龍木的時間隻需要三五天的,就讓人無法忍受了,三五天過去,到時黃花菜都涼了,有了降龍木,又有什麽意義。


    麵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崔清妍又清聲道:“若是能夠有足夠的弱水澆灌,那麽一根尖刺初步長成一株可用的降龍木,數個時辰就足矣了。”


    “這是真的?數個時辰就可以長成一株降龍木?”有人驚訝問道。


    得到崔清妍肯定的答複之後,眾人又都吃了定心丸了,這實在是太好了,隻需等上數個時辰,就可以得到一株可用的降龍木,這點時間,大家還是等得起的。


    四下人群中開始洋溢著一片歡喜的氣氛,渡湖的問題解決了,白鹿洞勝地就近在眼前,大家都興奮不已。


    但還是有疑心重的人,出聲質疑道:“清妍小姐所說的這些,都是當真的?”


    對於此人的質疑,崔清妍也沒有生氣,隻是道:“清妍所說,都是從古籍記載中看來,並無半點虛假之處,當然,若是傳聞記載不實,那就非清妍所能保證的了。”


    “你這人好生無禮!多虧了清妍小姐替大家想出這麽一個渡湖之法,你不知感激,還在這裏質疑清妍小姐,是何道理!”當即就有看不過去的,大聲嗬斥道。


    那人聽了,自覺理虧,忙趕緊道歉不迭,事實上,場中大部分人還是相信了崔清妍的這番話,覺得對方不至於說謊來欺騙大家。


    崔清妍倒沒跟那人當真計較,隻是淡淡一笑,道:“那麽現在大家是否可以讓出路來了,這根怪木是不是傳聞中的降龍木,是不是當真可以渡過弱水,還尚未可知,要到湖中試過了才知道的。”


    當下眾人也沒有話說,紛紛讓開了道路,鄭東白,羅萬化,彭時等一行人護著降龍木向著湖邊走去,其他的人紛紛緊跟而上。


    “清妍小姐,你先前所說的,都是真的?”路上的時候,郭茂低聲問崔清妍,顯然還是有點懷疑對方使得是緩兵之計。


    崔清妍淡淡道:“當然是真,郭公子不須懷疑。”


    郭茂訕訕一笑,倒沒說什麽了,其實崔清妍說的這個辦法,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利的,起碼不用去爭搶眼前的這株降龍木了,不用擔心鄭東白等人渡過去之後一去不複返了。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湖邊,在眾目睽睽之下,羅萬化小心翼翼的把肩上扛著的降龍木放到了湖麵,然後鬆開了手。


    眾人關切的看著,隻見降龍木蕩蕩悠悠漂浮在水麵上,並沒有沉下去,見到此狀,所有人都興奮的歡唿了起來。


    鄭東白,羅萬化,彭時幾人同樣心中歡喜,心中不約而同都冒起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知眼前這株降龍木能夠載上幾人,若是能夠載上三五人的,那他們倒是不必如崔清妍所說的那樣麻煩,用這降龍木上的尖刺去種了,直接乘了這根現成的降龍木渡湖就是了,這降龍木本就是他們尋找的,誰也不能跟他們搶。


    鄭東白目光瞥過旁邊似乎一直很平靜的崔清妍,心中暗道,這株降龍木最好能夠載上四人,這樣一來,自己,萬化,彭時,還有她都可以乘之渡湖了,這是最好的一個結果了。


    若是這株降龍木隻能載三人,該怎麽辦?若是這樣,那就隻有委屈一下她了,想必她也不會見怪的。鄭東白心中暗自盤算著,甚至他想到,若是時間允許的話,他還可以返身迴來,再渡對方過湖。


    其他幾人似乎有同樣的心思,想知道眼前這株降龍木到底能載幾人,這時羅萬化已經搶先一步,在眾目睽睽之下,試探著小心翼翼的登上了降龍木。


    等站穩之後,降龍木載著他依舊漂浮在水麵上,看到此法成功,岸上四下的人群又響起一片歡唿之聲。


    在羅萬化登上降龍木之後,看到降龍木似還有餘力,一旁的彭時也當仁不讓,一個閃身,輕輕躍上了降龍木。


    在他踏上降龍木之後,降龍木的樹幹又微微往水下下沉了一些,不過尚還能支撐住,依舊漂浮在水麵上。


    看來這株降龍木起碼可以載上兩人,隻是不知道還能再載否?


    旁邊的郭茂,謝奕等人都有些心動,不過卻尚沒有動作,他們都知道,即使還能再載一人,也沒有他們的份,解元公鄭東白還站在一旁的。至於四周圍著的其他的人,則更沒有這個心思了,他們也都有這個自知之明,,眼前這株現成的降龍木,他們是沒份了,反正已經有了渡湖之法,他們也不必去跟對方爭,再說要爭也爭不過啊,關鍵是沒有這個理啊。


    鄭東白淡淡一笑,當即也沒有推讓,足尖輕輕一點,身形躍起,輕飄飄的就落在了降龍木上。


    他這一落在降龍木上,加上他,降龍木上的三個人卻是陡然齊齊色變,因為他們都清晰的感覺到,腳下的降龍木在加速的下沉,這株降龍木,載不動三個人,最多隻能載兩個。


    三人的反應也足夠快,身形又不約而同從降龍木上齊齊躍起,落迴到了湖岸上。


    迴到了岸上的三人,不經意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冒起來的念頭都是,這株降龍木隻能載兩人,怎麽辦?


    鄭東白輕咳一聲,決定先不去想這個問題,當即便朝眾人道:“那麽,現在先把降龍木上的尖刺都給大家分配下去吧。”


    他的這個提議,自然不會有人有異議,當即四下的人群紛紛圍了上來,等著領取這降龍木上的尖刺。


    “大家都排好隊,不要亂,尖刺很多,大家每人都有份的。”負責分發尖刺的郭茂,謝奕等人朝著人群大聲喊話。


    降龍木上的尖刺倒不是很難弄下來,隻要用氣勁來迴擊打幾下,就脫落下來了,一旦有尖刺脫落下來,就會被排著隊上來的人領走,整個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很快的,便有二十多根尖刺發送出去了,郭茂負責發放尖刺,這時他拿起又一個剛剛脫落下來的尖刺,正要隨手遞給走上前來的人,這時旁邊有人伸手攔了他一下,阻止了他的動作。


    攔他的人是鄭東白,郭茂不解其意,抬起頭來一看,看到上前來領取尖刺之人時,不由麵現尷尬,神情古怪,似是想不到,眼前此人竟然還有臉來領取這尖刺?


    上前來領尖刺的,不是別人,正是江雲了,看到他也上前來領尖刺,這邊一行人的臉色頓時都齊刷刷的黑了下來,此人實足一個士林敗類,關鍵是剛才某人的“帶頭鬧事”,幾個人還都記著呢,此刻怎麽還會痛快的給他分發尖刺。


    愕然一下之後,郭茂迴過神來,看著麵前之人,把手中的尖刺收了迴來,丟在地上,很直接的道:“這位仁兄,這的尖刺沒你的份,你還是另尋它處吧。”


    江雲早就有這個自知之明,隻怕免不了要遭受一番刁難,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若想渡湖,就隻得領了這尖刺。


    此刻聞言,他就據理力爭道:“尖刺還有很多,為什麽我沒份?”


    “為什麽?”見到他還要問原因,郭茂隻感覺十分可笑,一副吃定對方的樣子,直接就道:“不需要理由,這尖刺就是沒你的份。”


    “這位仁兄這麽做,隻怕不合規矩吧,我記得這位仁兄剛才都說過,這尖刺人人有份的。”江雲還要繼續據理力爭。


    隻覺眼前這人實在無恥,且幼稚,郭茂露出幾絲譏笑,道:“這降龍木是我們尋來的,這尖刺給誰不給遂,自然我們說了算,是了,我要補充一句,這降龍木上的尖刺,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份……除了你之外!”


    江雲道:“是嗎,這位仁兄這麽做,總要給個理由,是不是因為先前我說了幾句公道話,這位仁兄心裏不快,還惦記著這事呢。”


    “你——”郭茂氣壞了,對方這話,明明是諷刺他是睚眥必報的小人麽。


    冷笑幾聲,他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誰你怎麽說,反正這尖刺你就是沒份的。”


    “怎麽迴事,出了什麽事了?”隊伍後麵的人看到這隊伍不動了,就不依的大聲吵嚷起來。


    江雲迴身看向後麵的人群,大聲說道:“這降龍木是無主之物,歸大家所有,現在這位仁兄說,不需要理由,這降龍木的尖刺沒有我江雲的份,大家說,這是不是欺人太甚,還有天理嗎?”


    他的話聲剛落,郭茂也跟著站起來大聲說道:“我要糾正剛才說的一句話,這降龍木的尖刺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份,除了這個臭名昭著,當道買文的士林敗類之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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