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山人,把你的投壺機會讓給我!”


    “那位野老,你要投壺也是浪費,不如就讓給我!”


    “這位居士,交出你的小箭和符箋……”


    “呃,這位小哥,你把機會讓給我,若是得了彩頭,彩頭我都可以不要,歸你就是,你這是占了大便宜……”


    ……


    這些年輕士子圍著江雲,抱石山人,梅河居士,空穀野老等人,紛紛遊說勸說不已。


    這邊鬧成一團,另一邊,雍覃夫人看著廳上燃起的一束檀香,那檀香已經燃燒過半,便道:“諸位若要投壺,可要抓緊時間,此香燃盡,就是投壺遊戲結束了哦。”


    受她這一激,當即就有已經琢磨好文字的年輕士子,在符箋上寫好字,纏繞在銀色小箭箭尾,然後走上前來投壺。


    才思敏捷,得了頭彩也是一種榮耀,大家自然要爭一爭的。明白這量才壺的底細之後,他們此刻心中倒是信心十足,剛才有人的失利,那不過是不明白這量才壺的底細,輕敵大意罷了,現在他們鄭重其事,做足準備,還能再投不中?


    如今鎮守這量才壺的壺主,也不過是一位女子所書符箋罷了,雖然是鼎鼎大名的崔氏女,書香傳家,才學定然是不俗的,但終歸隻是女子,難道還能比得過他們這些飽讀詩書的世家才子不成?


    即使是在豪門高第,書香世家子弟中,他們也都是各個出類拔萃,名聞一方,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有秀才功名在身了。


    所以現在他們都是躊躇滿誌,信心十足的。


    這一邊,有人已經開始了投壺,而另一邊,還在吵嚷扯皮不已。


    白白讓出這個投壺機會。把小箭符箋交給你們?憑什麽啊,這樣的無理要求,山人居士野老當然是不幹的,紛紛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若是能明搶。也許這些年輕士子就搶了,但這還不能明搶,雍覃夫人已經說了,要人家自願讓出,再說他們還要顧忌名聲。作不出這堂而皇之強盜的事情。


    既然威脅遊說不成,那麽他們就隻有利誘了。


    “也罷,這位居士,我出十兩銀子,買你的小箭和符箋,怎麽樣?”


    “那位山人,我也出十兩銀子,你看,這是官庫十足紋銀,你若答應。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這位野老,十兩銀子在此,你拿去吧,小箭和符箋歸我!”


    “呃,這位小哥,你把機會讓給我,若是得了彩頭,彩頭我都可以不要,歸你就是,你這是占了大便宜……”堵住江雲的這位仁兄。依然還是想空手套白狼。


    這一邊吵成一團,另一邊,有人已經投出了銀色小箭。


    “啪——”


    投壺失敗!小箭飛臨壺口,歪了一歪。就掉在了壺外,跟先前情形如出一轍,很顯然,小箭符箋上文字才氣依舊不足以破關。


    “啊,怎麽會這樣,謝兄竟然失手了!”有人暗自幸災樂禍。驚訝道。


    “謝兄,你符箋上寫的文字是什麽?”又有人好奇的問。


    那位投壺失敗的年輕士子垂頭喪氣,說道:“寫的是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


    “啊,如此佳句,才氣衝天,竟然也會失敗,不可能吧!”有人驚訝道。


    這位謝兄的投壺失敗,讓一些士子心中凜然,但也更加激起了一些人的好勝之心,在這位謝兄垂頭喪氣走下來之後,緊接著又一位年輕士子走到紅綢前,準備投壺。


    另外一邊,還在吵嚷不已,不過價碼已經升高許多了。


    “也罷,我就再讓一步,那位居士,我出三十兩銀子,怎麽樣?”


    “這位山人,我服你了,好吧,我也出三十兩銀子,你若答應,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那位野老別走啊,我就再加一點,一口價,三十兩銀子,你拿去吧,小箭和符箋歸我!”


    “呃,這位小哥,你再仔細考慮考慮,你去投壺,隻能是白白浪費機會,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若是讓給我,彩頭我都說了可以不要的,給你就是,你這是占了大便宜啊……”這位仁兄還沒有放棄,依然還在苦口婆心勸說。


    “啪——”


    這一邊,投壺還在繼續,不過上去的年輕士子又一次失敗了,銀色小箭飛臨壺口,歪了一歪,跌落在壺外,看來小箭符箋上的才氣依舊不足以破關。


    “啊,不會吧,竟然連嶽兄也失敗了!”


    “嶽兄,敢問你符箋上寫的文字是什麽?”


    這位投壺失敗的嶽兄垂頭喪氣的道:“寫的是東風吹醒英雄夢,笑對青山萬重天!”


    “啊,如此佳句,才華橫溢,竟然也不敵壺主落敗,實在可惜啊!”有人驚歎不已。


    看到上去的人接連失敗,對眾人的信心是一個打擊,他們開始覺得,這個量才壺不是這麽容易被攻破的,裏麵守關的壺主才氣足夠強大,非輕易能夠撼動,至此他們不得不收起原先的那幾分輕視之心。


    隨著這一邊上去投壺的人接連失敗,另一邊的吵嚷也進入白熱化。


    “那位居士,看到沒有,連謝兄都失敗了,他可是雲陽府有名的才子啊。這樣吧,我再加十兩,四十兩銀子,你把機會讓給我!”


    “這位山人,你看,嶽兄是我佩服之人,他都失敗了,你上去也是白搭,我再加十兩,你不如就把小箭和符箋給我,得了這四十兩銀子,豈不是好。”


    “那位野老,認得那人麽,那是東江府的龔兄,才名遠播,連他都失敗了,你覺得你若上去能有幾分機會?四十兩銀子在這,你若答應,這些銀子就都是你的了,你若不答應,最後失敗,什麽都得不到!”


    “呃,這位小哥,看到沒有,姚兄是本地有名的才學之士,有名士評議,他可是瓊林宴中人物啊,連他都失敗了,你確信你能勝過他?還是把小箭和符箋交給我,這才是明智之舉啊,我還是那句話,贏的彩頭我不要,歸你就是了,你這是占了大便宜啊……”那位仁兄還是不厭其煩的在苦口婆心勸說。


    在看到那些年輕士子們一個個上前去投壺,又一個個接著失敗下場,山人居士野老也看得暗自心驚,知道這個投壺不是這麽容易簡單的。


    他們也有自知之明,論起才學,根本不是這些秀才功名的世家子弟對手,這些年輕士子們都失敗了,他們若是上去,成功的希望也確實渺茫啊。


    若是這樣,把這次機會讓出,白白得幾十兩銀子,總比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得強吧,他們的心思終於鬆動起來了。


    而旁邊的雲中子,司馬青台,此刻卻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們急著搶著投什麽壺,等到現在,把這機會換幾十兩銀子多好啊,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這裏已經沒他們什麽事了,他們現在隻能眼巴巴看著山人居士野老在那裏待價而沽,羨慕眼紅不已。


    “啪——”


    另一邊,此刻又是一位年輕士子上去投壺,但是他的結果跟先前的人並沒有什麽兩樣,小箭同樣在飛臨瓶口的時候,歪到一旁,掉落在了瓶外。


    “啊,可惜了,陳兄也失敗了!”有人幸災樂禍的驚歎。


    “陳兄,你的符箋上寫的什麽文字?”有人過來好奇的問。


    陳明宇悻悻然的走下場,說道:“我寫的是暮色蒼茫看勁鬆,亂雲飛渡仍從容,唉!”


    “啊,如此佳句,竟然也不能投中,這可怎生得了!”有人又驚歎不已,那些餘下未投的聽了,心中底氣又怯了一分。


    而在另一邊,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的扯皮,在幾個年輕士子把價碼提高到五十兩之後,抱石山人,梅河居士,空穀野老終於動心,把這次投壺機會轉讓出去,那三位年輕士子得到一次投壺機會,山人居士野老各得五十兩銀子,皆大歡喜。


    “喂,這位小哥,到底同不同意,你倒是說句話啊!”那位仁兄說破了嘴皮,卻得不到迴應,看著旁邊的幾位同道都成交了,更是著急上火。


    江雲被他聒噪半天,此刻也是忍無可忍,心說你他麽總說贏了彩頭怎麽怎麽的,怎麽不說說若是輸了呢,這空手套白狼的算盤打得可真叫一個響啊。


    那人最後也沒轍了,看來空手套白狼是不成了,便道,“也罷,我也出五十兩銀子,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真是便宜你了!”


    那人掏出幾錠銀燦燦的銀子,撂在桌前,然後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小箭和符箋,卻被江雲一手攔住。


    “我的這個符箋比較金貴,五十兩銀子是不成的。”他淡淡的道。


    那人一愣,下意識問道:“那你想要多少?”


    江雲伸出一個指頭,那人頓時如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叫道:“什麽,一百兩銀子,你這是做夢!”


    江雲擺擺手,道:“不是一百兩銀子,是一千兩金!”


    “什麽。一千兩金……”那人愣住,露出萬分驚愕之狀,隨後看著對方仿佛看著一個白癡一樣,“你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也不怕撐死了你,有一千兩金,我天級真跡手稿都可以買來,還用跟你換這東西?”


    “廢話少說,要換就拿一千金來,否則免談。”江雲老神在在的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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