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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酒樓出來,江雲尋思著先找個人家借宿落腳,正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這時就見迎麵跑過來一個衣衫襤褸,麵目汙穢的小乞丐,小乞丐在前麵跑,後麵一個灰衣漢子追著,手中提著一根木棍,一邊追,口中一邊罵罵咧咧。【ㄨ】


    “撲通——”小乞丐飛奔到江雲的身前時,一個不注意,腳下一個趔趄就摔倒在了江雲的跟前。


    還沒等小乞丐爬起來,後麵追的那個灰衣漢子已經趕上前來,手中的木棍高高舉起,就朝小乞丐身上打去。


    “砰——砰——”小乞丐身上著實挨了兩下,頓時淒慘的大叫起來。


    看到這種情形,江雲哪裏還能忍得住,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灰衣漢子手中的木棍,喝道:“還不住手,小孩子犯了什麽事,值得這般喊打喊殺的。”


    小乞丐見狀,忙從地上爬起來,躲在了江雲的身後,瘦小的身子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蹭,一副擔心害怕之狀。


    江雲拍了拍他,道:“不用怕,沒人再敢打你。”


    那灰衣漢子怒聲喝道:“這位小哥,你是來縣城趕考的吧,我勸你少管閑事。”


    江雲道:“怎麽了,你打人還有理了,這件事,我今天還真管定了!”


    那灰衣漢子冷笑道:“棍棒底下出孝子,我管教自己的兒子,要你這個外人來多管閑事?”


    “爹,孩兒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好好念書,像這位大哥哥一樣,考個童生,秀才,光宗耀祖!爹,你不要再打我了。”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江雲身後的那個小乞丐突然跑迴到灰衣漢子的麵前,拉著對方的衣袖哀求著。


    灰衣漢子棄了手中的木棍,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說道:“好了,細伢子,你肯認真念書就好,爹不打你了,這就跟爹迴去。”


    看到這一幕,江雲不覺愣住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灰衣漢子和這位小乞丐,竟是父子關係,剛剛還喊打喊殺的場麵,一下子又變成了父慈子孝的場麵了。


    他覺得有點懵,沒有反應過來,而這時那灰衣漢子已經拉著小乞丐,就此快步匆匆離去了。


    看著匆匆離去的灰衣漢子和小乞丐,江雲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又想不到這不對勁在哪裏。


    這時,一個旁邊站著的路人麵帶憐憫的看著他,說道:“這位小哥,你仔細看看身上,是不是丟了什麽東西。”


    江雲一聽,頓時迴過神來,把手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那裏的錢袋已經不見了,這一下臉上不由大變,終於醒悟過來,那兩個人,竟是騙子,小偷。


    “你為什麽不早說!”江雲轉頭向路人跺腳質問。


    那路人道:“是你自己不小心,反倒怪起我來了,我若早說了,隻怕就要遭到他們的報複了。”


    “抓小偷,快抓小偷!”江雲跺了跺腳,二話不說就朝著灰衣漢子和小乞丐離去的方向趕緊追了過去。


    前麵的灰衣漢子和小乞丐的腳步明顯加快,很快就拐過前麵的路口,消失不見。


    等江雲追到路口,隻見來來往往的行人,但哪裏還有那灰衣漢子和小乞丐的蹤影。


    “這位大叔,你看沒看到一個灰衣漢子和一個小乞丐從這裏走了,你認不得認他們,他們往哪裏走了?”


    “這位大嬸……”


    江雲追了一陣,徹底失去了目標的蹤影,拉住街上的路人詢問,得到的卻也都是茫然搖頭。


    “簡直可惡,豈有此理!”江雲氣得在街頭大罵起來,大罵一陣,卻也沒有什麽結果,除了引來一些好奇的路人圍觀之外。


    錢袋裏有三兩多銀子,是他準備這次到縣城的所有花費,這下錢袋被偷,他一下子變得身無分文,這該如何是好,難道注定要露宿街頭,然後餓的頭昏腦脹去參加縣試?


    看來隻有想法子找熟人借點,渡過這個難關再說。江雲這麽想著,隻是在縣城他也沒有什麽熟人,除了那些書院的同學之外。這些書院同學此刻應該也都已經早到了縣城,隻是他並不知道這些人都在縣城何處落腳。


    記得周世民好像說過,他在縣城裏有個親戚,那個地址江雲也隱隱記得,周世民還跟他交代過,到了縣城之後,不妨去找他。


    此前江雲倒是沒想過要去找這周世民,無它,隻是被對方打秋風怕了,不過現在,看來他不得不找對方打一打秋風了。


    不過,還是先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江雲想著先找個地方落腳,試著在巷裏尋了一處人家,就上前去敲門,這處人家宅院從外麵看,青磚黛瓦,修葺的不錯,應該算是小康之家。


    屋門打開,一位身穿綢衫的男子出現在門口,目光在江雲身上打量幾眼,就問道:“這位小哥有何事情?”


    江雲拱拱手,直接道明來意道:“尊駕有禮了,我是前來縣城趕考的考生,因為城中客棧客人爆滿,找不到宿處,因此想到貴處借宿幾宿,不知此處主人可否行個方便?”


    那綢衫男子聽了,倒是很爽快的道:“原來是前來借宿的考生,想要借宿,當然可以的。”


    江雲聽了,心中一喜,可沒等他高興多久,那綢衫男子又更是直截了當的道:“至於這借宿費用,一宿三錢銀子。”


    江雲一聽,頓時傻了眼,一宿三錢銀子,這都快趕上城中那些大客棧上房的價錢了。


    若是先前,他或許還可以咬咬牙,接受這個價錢,反正也住不了幾宿,等後天考完,就打道迴家就是。


    不過現在呢,別說一宿三錢銀子,就是一宿一文錢,他也拿不出來。他心想著,以前不是聽說,若是碰到好客的主人,對於趕考的縣試考生,可是提供免費住宿的。


    他抱著試探的心思,又說道:“不瞞這位大哥,在下剛剛不慎遭遇到小偷,身上的銀錢都被偷光了,因此這住宿費實在拿不出來,不知可否通融通融,免了在下的住宿費?”


    那綢衫男子聽了,臉色就冷了下來,道:“既然交不出住宿費,那就免談,你還是去找別家吧。”說罷不待分說,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屋門。


    “當家的,怎麽迴事?”從屋裏麵走出來一位婦人,朝綢衫男子問道。


    綢衫男子不屑的道:“就是一位趕考的酸書生,前來借宿,又交不出住宿費,被我趕跑了。還說什麽身上的銀錢被小偷偷走了,鬼才信呢。”


    那婦人接口道:“是啊,什麽身上的銀錢被小偷偷走了,都是騙人的鬼話,現在很多這樣的酸書生,喜歡占小便宜,就編出各種各樣的可憐借口,想要白白借宿,想得可真美!當家的,還好你沒糊塗,上了那酸書生的當!”


    屋門外,看著砰然緊閉的大門,江雲搖了搖頭,隻得離去了。


    接下來,他又尋了幾處人家,但無一例外,都吃了閉門羹,起先還好,一聽說對方出不起住宿費,就關門趕人了。


    最後江雲隻得放棄了這樣撞大運尋一處免費住宿的念頭,看來沒有辦法,隻得去找那周世民打打秋風了。


    這麽想著,他就記起當初周世民給他說的那個他親戚在城中的地址,就要尋了過去,剛走出幾步,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他並非全然走投無路,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可想。


    他此刻是想起了,先前進城時,見到的那位老船夫,自己還有一條烏篷船,寄放在對方那裏。那條烏篷船,成了他現在的救命稻草了。


    他現在想來,那個棄船而走的船夫,多半是不懷好心,即使是一個意外,但對方害得自己差點船毀人亡,總也該賠一點精神損失費吧,也不要他多的,用那一艘烏篷船補償就是了。


    想到這裏,他更加心安理得,已經作了決定,就把那艘烏篷船賣了,得了一點銀錢,緩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記得那位老船夫,還給自己留下了他家在城中的地址。打定主意之後,江雲不再遲疑,當即就依著那位老船夫留下的地址,一路尋了過去。


    老船夫說,他家就是在這城北的楊橋巷,江雲一路尋到了這裏,找人一問,很快就找到了老船夫趙福來的家。


    當江雲找上門來的時候,趙福來正吃罷了午飯,在屋子裏抽著旱煙閉目假寐,孫女蹦蹦跳跳的就跑了進來,說什麽剛才趕考的大哥哥找上門來了。


    趙福來起先還不知道她說的是誰,等小姑娘再解釋幾句之後,他就明白過來,原來是上午看到的那個用馭水之術操舟的年輕書生找上門來了。


    已經認為對方起碼是秀才,甚至舉人,他不敢怠慢,連忙跑出屋來,就見到了院子裏走投無路之下尋來的江雲。


    “這位公子,老朽有失遠迎,失禮了。”趙福來迎上前來,朝著江雲拱手作揖道。


    江雲迴了一禮,然後說明來意:“實話不滿老伯,在下這次來,是因為城中客棧客滿,因此想到老伯這裏來借宿幾宿,不知老伯這裏可還方便?”


    趙福來倒是十分痛快,連聲說道:“方便,方便,公子肯在寒舍借宿,是我們的榮幸,就怕寒舍簡陋,委屈怠慢了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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