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和孫小曼前後擠出岩縫,到了跟前與我並肩而立,一起瞻仰這巨大而又神奇的天坑。我目測了一下,天坑直徑約有四百米,高度估計不下五百米,直上直下的洞窟由於視覺效果的關係,看著口小底大猶如個漏鬥。時間正值中午,一束陽光傾瀉而下,由洞底潮濕環境形成的霧氣,環繞其間慢慢升騰,美輪美奐勝如仙境。


    在華夏大地上,有很多充滿各種坑洞風景奇觀,甚至存在大片鮮為人知的地下森林。而所有天坑的形成,既有可能是人為造成,也可能是自身演化,還有可能是天外隕石的撞擊。以我們眼前這個為例,人為或隕石撞擊基本不大可能,應該屬於自身演化而成,因為在它地下有暗河,常年腐蝕衝刷是形成天坑的條件之一。


    我們三人初步觀察了下天坑的情況,便開始展開四周的搜索。天坑的洞底並不平坦,而是中間凸起周圍略低,看著更像一個孤島。棲息著各種動植物,不僅有珙桐,百山祖冷杉這種化石類植物隨處可見,更生活著葉猴、熊狸、黃島長吻蟲,貓眼蝶這些珍惜動物。


    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商量後決定分頭行動,程子和孫小曼分開左右,我則取道中間。天坑的洞口處古樹參天,成為隱蔽此處的天然屏障,洞內就是片與世隔絕的原始森林,我拿出工兵鏟開道艱難前行。天坑洞底的麵積並不大,也就爬了一百多米便到了凸起的最高處。此刻呈現在我眼前的,是個直徑五十多米的清澈水塘,深不見底,它的四周雖然被很多植被覆蓋,卻還是一眼便能看出很多的人工痕跡。按我行進的路線長度看,水塘的位置並不在洞底的最中間,而是在偏西北的方向。


    我環顧一圈,發現離我不遠的地方,有條不寬的石階一路通向塘底。我移步過去下到水線位置,看到水塘內有大量魚類活動,細看下隻是些鯽魚,石板魚這類很常見的普通魚,而且個頭也都不大。


    我皺起眉頭,心中很是奇怪,心想這潭水有進卻無出,可怎麽這裏的魚兒都這麽小啊。是環境抑製了它們的長成,還是大到一定程度,就會被天坑內的天敵取食,又或是大魚全藏在底下了?!


    我從背包取出繩索,在一頭綁上塊石頭,想測測水塘的深度。這時聽到在水塘另外一側的程子在叫我,他和孫小曼檢視了一圈,發現我並沒到達原定位置,便折中過來找我。我見他似乎有什麽發現,便提起背包過去與他們匯合。


    我到了程子和孫小曼所站的地方後,見到是處古石牆遺址,膝蓋以上高度大半都已經坍塌。孫小曼告訴我,在她來的路上還發現了很多木質構件,很顯然這是人類活動的遺跡,不過一時還搞不明白它們的用處。


    我帶著疑惑仔細查看了一番,感覺石牆應該是某種基座建築,在它中部一側的植被中,發現橫臥著整根的巨大枕木,雖然曆經幾千年風雨的腐蝕,可依舊清晰可辯。我繼續沿著枕木倒臥的方向走,深入灌木三十多米後,見到更多稍小的木料呈輻射狀倒在雜草叢中。


    程子跟在我身後過來,拿著工兵鏟搜索,一邊“劈裏啪啦”亂砍,一邊問我:“嵐子,這會不會是座房子,門口可釣魚,這是農家樂的節奏啊。”


    我搖了搖頭,心想肯定沒這麽簡單,如果把巨大的枕木當作撐頂柱,那麽這房子將高達有三十多米,古人不可能在這活動範圍有限的洞底,把房子建這麽高大,從已知的部分構建看,可以確定這是個複雜而且非常浩大的工程,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作用。


    我靜下心思腦海中把一個個部件複原,一點點拚湊,它慢慢的成形,然後我把整個設想的物體立了起來。忽然我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我發現這東西他娘的是個無比巨大的水車。


    我把這個不可思議的結果告訴程子和孫小曼,他們也非常震驚同時也深表懷疑。孫小曼提出質疑,她說如果枕木是水車的支撐架,那麽它的直徑就將達到五十米,這麽個巨大水車動力哪裏來,它又能起到什麽用處?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猜想結果有些離譜,可也實在想象不出它還能是個什麽。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先放一邊,我提著綁好石頭的繩索,再次來的水塘邊“噗通”一聲,把它扔進水裏。水位不算深,石頭下去五米左右後就停住了。程子見我舉動打趣道:“嘿,哥們,要弄幾條烤魚犒勞犒勞我是吧。”


    我說:“是啊,你一路跟我幹革命,辛苦了,給你添點營養。不過好像用釣的有難度,不如我給你把風吧你自己脫光了跳進去抓幾條。”


    程子迴道:“哥在地下暗河泡了半天,現在身上還冷颼颼的,不吃也罷,這不還有幹糧的嘛!”


    其實我感覺著這水塘底下可能暗藏秘道,想要他下去試試水,沒想到這貨當真想著要抓魚了,也罷!自己下去瞧瞧吧。


    我脫掉還未幹透的外套下到水中,刺骨的冰涼,嚐試了三次才潛到了水塘的最底部。上上下下七八迴,都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之處,最後凍的不行隻好上岸。


    整個天坑底部就這麽大點地方,搜索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我讓孫小曼拿出羊皮紙,看看會有什麽啟發。其實所有的提示都沒有確定的把握,我們隻能根據已經明確的水係,推斷第一張羊皮紙應該描繪的是黎族村落這一帶的地貌。而第一張與第二張看著相似,也同時標注暗河的盡頭是個關鍵節點,看來這天坑肯定暗藏著秘道,或其它什麽搜索,隻是苦於我們一直未能把它尋找到。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看那日頭已經偏西,天坑的底部變的陰暗起來。我們三人無計可施,隻好先收拾出段殘牆點了處膏火,烤烤還濕漉漉衣服。程子打了隻野山兔,“噗呲,噗呲”烤的賊香,孫小曼就吃了隻腿,其餘全被我跟程子搶光。


    吃飽喝足我們交流了下目前的處境,和對範家那夥人的行動猜測,然後又分頭搜索了一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迴到膏火處的古殘牆,我們三個一合計,在天坑過一晚再說。為了防止意外,分成了三班輪流守夜,照顧孫小曼是女同誌,讓她守第三班,程子說早了他睡不著,那就依著他守第一班,我被安排在中間。


    折騰了一天都蠻累的,我稍微陪程子聊了會就睡了。可睡下沒多久就聽程子大唿小叫把我們都吵醒,他激動地叫喊著要地震了,我從睡夢中醒來還以為這貨又瘋了,可一細聽“轟隆隆”悶響,難不成還真是地震了。我們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突然一條水柱從天而降,剛好落進離我們幾米之遙的水塘中。這家夥就如我在杭州河坊街看到的“大碗茶”的絕技,高空中的茶水通過壺嘴,不偏不倚正入碗中。


    孫小曼反應最快,她叫道:“漩渦,人工河間歇性漩渦的水。人工河開鑿了隧道直通天坑,可能就是春天水情汛期形成的壓力,會打開機關形成間隙性的通水狀況。”


    對!不錯,是水在隧道中狂奔產生的悶響。我拿出礦燈朝對麵天坑岩壁上照了照,從岩壁中飛瀉而下的水最起碼四百米以上,這麽高下來的水衝擊力巨大,砸在洞底的水塘也發出“轟隆隆”巨響。我見這一幕第一反應就聯想到了水車,由此可見水車的動力就靠這人工瀑布驅動的,看來我的猜測並沒有錯。


    我們三個站在人工瀑布前足足瞧了半小時,可奇怪的是這看著不大的水塘,再多的水注入它就是不溢出來。猜來想去我們得出唯一的答案,是水塘底部肯定有可以打開的通道,而這人工瀑布的水壓就是打開它的方式。


    我,程子,孫小曼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顯的很無奈。一,沒潛水設備,二,也不知道下麵的具體情況,冒險進去絕對不是明智之舉。雖然對這蔚為壯觀的一幕折服,對古人智慧深感佩服,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挫折。既然對它無計可施,那麽水車呢?!它會不會給我們一條通往古墓的通道。


    我仰望星空,繁星點點,這天坑的洞口猶如一個圓,把她們圈在其中。我心中感慨,這麽美妙的夜景,卻沒有一個好心情。這水聲太吵加之在洞底又特別攏音,根本無法再睡覺,幹脆根據水車再去找找看線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又由於瀑布的關係,天坑洞底開始迷茫起一股水霧,礦燈和強光手電的照射範圍都很有限,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一點點慢慢搜索。


    我們猜測水車肯定會起到某些作用,於是跟隨古殘牆延伸的方向走,沒過一會我發現地表一大塊青苔,它正在慢慢吸收水霧。這一現象聞所未聞心中奇怪,我趕緊跨前幾步扒開一層青苔,露出一部份青石板。程子孫小曼見狀也過來幫忙,十幾分鍾後我們整理出一個六平方左右一個麵,有兩塊完整的石板拚合在一起。拿著強光燈細看,上麵就如底下暗河中的那門一樣,刻著密密麻麻的未知字體,而四周的裝飾的每個邊卻都不一樣,有像蜘蛛的,像冥狗的,像甲殼蟲的,還有條九頭蛇,單看我就嚇出一身冷汗,這些東西難道會跟底下河中的黑貓一樣,都現實中存在吧?!


    程子這沒心沒肺的還興奮不己,他叫道:“嵐子,真有你的,這是古墓的入口啊,哈哈,功勞簿上再給你添一筆。老匹夫們等著,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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