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中堯蒼白無力的解釋,一邊的丁如風氣得臉色發青,唿的一聲站起來,雙手握拳死死盯著丁中堯,渾身輕輕顫抖著,就好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你們兩人既然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我,當初又何必把我生下來,讓我親眼看見你們的醜陋和卑劣,別人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這天下間可有像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丁如風在此發誓,今生今生,絕不再踏進你丁中堯的家門半步!”


    說完,他一把掀翻麵前的茶桌,氣哼哼的甩手離開。


    沙必良擔心他有事,連忙對一邊的鬱子音使了一個眼色,鬱子音微微頷首,連忙追了出去。


    茶室裏又恢複了沉寂,丁中堯的臉上有一些懊惱,還有一絲摸不清看不透的神情。


    過了一會,沙必良才開口道:“丁先生這樣煞費苦心,恐怕丁如風並不會領情。”


    丁中堯臉上閃過一絲愕然,旋即笑道:“沙警官怎麽會如此認為,我所說的都是實情,並沒有欺瞞的意思。”


    “你有欺瞞!”沙必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的盯著丁中堯,充滿壓迫感,“你手上肯定有能夠證明丁如風無罪的證據吧,隻不過你覺得丁如風呆在監獄要比在外麵更加安全,所以才故意那麽說。我想也許等過一段時間,丁先生覺得外麵安全了,再把證據呈上去救丁如風出來。雖然這樣會讓丁如風在監獄裏受一些苦,但至少保住了他的性命,是這樣嗎?丁先生。”


    丁中堯笑道:“沙警官真會開玩笑,那可是我的兒子,我有必要這麽做嗎?再說了,監獄裏那麽多罪犯,怎麽可能比京城安全?”


    “監獄裏雖然有很多罪犯,但是他們對丁如風並沒有仇恨,而在京城,卻有一個兇手在暗處時時刻刻的窺探著你們丁家,相比起來,還是監獄要安全一些。”沙必良直視著丁中堯的眼睛,冷不丁的說道:“兇手是薑振陽吧!”


    丁中堯的眼皮輕輕一跳,多年的城府讓他沒有麵色失常,即便如此他的手還是輕輕顫抖了一下,勉強笑道:“沙警官平常都是斷案的嗎?”


    盡管丁中堯極力掩飾,但是沙必良這句話說得太過突然,還是讓他有了些許異常,沙必良看向桌麵上溢出來的茶水,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若無其事的說道:“那倒不是,隻是突然間想到了這個人,就隨意的問問,並沒有其他意思。”


    丁中堯已經笑不出來了,他擔心繼續說下去會被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穿,話語中隱隱有逐客的意思:“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困乏,我也該休息了,這幾天還麻煩沙警官多多照顧犬子。”


    沙必良知道丁中堯不願多說,禮貌的應了一聲,然後告辭離開。


    從丁中堯的家裏出來,天色已經開始黯淡了下來,沙必良望了望天,一輪半月懸掛在天邊,灑下一片銀色的光輝。


    走了沒多遠,正好看到鬱子音死死的拉著丁如風,低聲的勸解著,丁如風依舊一臉憤懣。


    看到沙必良走過來,兩人立刻抬起目光看向他,沙必良道:“大概有一些眉目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迴去。”


    ……


    三人來到羅刹湖邊沙必良的房間裏,鬱子音查看了一下冰箱,發現裏麵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歎了一口氣,道:“還是去我家吧,我昨天買了一些菜,正好一邊吃一邊說。”


    沙必良聽她這麽說,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笑著連連點頭。


    鬱子音的家距離沙必良的家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大樓前種植了一大片鮮紅色的海棠,在月色下極為嬌豔。


    來到鬱子音的家裏,鬱子音簡單的炒了幾個小菜,沙必良嚐了幾口,立刻食欲大增,連連衝鬱子音比劃著手指:“想不到你破案的本事不差,炒菜也是一絕,佩服佩服……”


    “那是當然。”被沙必良這麽一誇,鬱子音也難得仰起俏臉,一臉得意。


    “先說正事先說正事……”丁如風見兩人還有心思聊別的,不由心急如風的催促道。


    “好吧!”沙必良擦了擦嘴角,開始說道:“我的猜測很簡單,兇手的目標是整個丁家,包括你、你母親韋琪芳和你父親丁中堯。現在韋琪芳被人殺害,你被人陷害入獄,而你的父親……”


    說到這裏,他微微頓了頓,看了一眼兩人,這才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父親已經被人控製了。”


    “這怎麽可能?”丁如風一聽,立刻驚唿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偏偏這就是事實。”沙必良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你被人陷害,你母親被人殺害,他並不是不想出麵幫你們,而是不能出麵。”


    丁如風冷笑:“沙必良,是不是剛才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才會為他說好話,幫他開脫?”


    “你覺得我有必要這麽做麽?”沙必良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我又不是情感專家家庭顧問,特地來幫你們維持家庭關係的。我是刑警,是來查案的!”


    丁如風一聽,頓時無語,鬱子音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笑著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沙必良看了一眼丁如風,這才開口道:“我猜測丁中堯被控製的時間在丁如風被陷害和韋琪芳被害之前,兇手先控製了丁中堯,又說服韋琪芳給丁如風下套,最後殺死韋琪芳,讓韋琪芳設下的這個套變成死結。”


    丁如風認真聽完沙必良的猜測,低頭苦思:“可是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沙必良也困惑的說:“這個就要問你了。你們家有什麽東西是你們三個人共同擁有的,並且隻屬於你們三個人的?”


    “隻屬於我們三個人的?”丁如風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他想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發現能滿足這個要求的就隻有霸圖集團。


    可霸圖集團是股份製公司,他們三人雖然都有一定的股份,但還有大大小小十多個股東,並不隻屬於他們三人的。丁如風搖了搖頭,正要說沒有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麽:“我記得在我十歲生日時候,丁中堯和韋琪芳曾經決定把京城、上滬市等五個地區的霸圖廣場單獨拆分出來,將上麵的共同擁有人改成我們三人的名字。隻不過後來他們離婚了,我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有沒有落實……”


    聽到這裏,沙必良與鬱子音相視一眼:看來兇手的目標就是這五座霸圖廣場了,隻不過……兇手明明從丁中堯拿到更多東西,為什麽單單隻要這五座霸圖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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