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英已經看過了所有的監控錄像,最終有兩個人的嫌疑開始大增,一個是一名叫做蘇凱峰的男子,一個是一名叫做李小雲的女子。


    在查找兩人資料的時候,魏白英發現了一段不為人知的資料。


    這個蘇凱峰以前是國家自由搏擊運動員,技術很不錯。可惜因為打黑拳被發現,取消了運動員資格,之後便來楚省想找未婚妻結婚,但偏偏他的未婚妻也不是一個安分的女人,看到蘇凱峰落魄,於是不容分說踹了他,投向了賈文成的懷抱,蘇凱峰當時正在憤怒中,直接一拳打傷了賈文成。


    賈文成記恨在心,在發現蘇凱峰在地下黑市打黑拳之後,立刻收買了好幾名拳擊手,將蘇凱峰的一隻耳朵打聾,隨後拋棄了蘇凱峰的未婚妻,並去醫院當眾侮辱蘇凱峰和其未婚妻兩人。蘇凱峰的未婚妻不甘受辱,從醫院的頂樓跳樓身亡。


    蘇凱峰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魏白英下了判斷,而且根據監控錄像的資料,蘇凱峰在賈文成住進出雲賓館後一點曾經去過三次出雲賓館,他讓人去前台打聽過,這個蘇凱峰是去修理電路的。


    這句話或許可以騙騙前台那些心思不在上班的女孩身上,現在隻要稍微找個工作人員核實一下,就知道蘇凱峰在撒謊。


    他去賓館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幾乎不需要思考,魏白英就可以得出答案——當然是殺人!


    至於那個叫做李小雲的女子,她是一個酒吧女,與賈文成這種花花公子相識很正常,兩人之間的交往本就是交易,但偏偏賈文成這一迴突然發瘋想吃霸王雞。


    這誰能忍?大家都是憑本事掙錢,李小雲也不管賈文成什麽來頭,胡攪蠻纏的跟著賈文成來到了出雲賓館。


    一個有仇,一個有債。兩者相比,蘇凱峰的嫌疑明顯更大。


    想到這裏,魏白英立刻起身去找唐清睿,他已經收到風聲,這一次苗家案件即將成立專案組,而唐清睿正是專案組的組長。想起在渡輪裏發現的那五具爬滿了蛆蟲的屍體,胃裏一陣陣難受,心頭卻是一陣陣火熱。


    ……


    小黑很忠心,因為李文強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甚至覺得要不是李文強,他也許一輩子都窺探不到武術的門徑。


    所以他絕不會背叛李文強,哪怕沙必良用死亡來威脅他。


    沙必良當然不會用死亡來威脅他,他是警察,又不是殺手。


    再說了,殺一個小隊長有什麽用。


    小黑被放了。


    這讓小黑很驚訝,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旋即怒視著沙必良,厲聲道:“別以為你放了我,我就會饒你一條生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裏已經被金先生包圍了,你是不可能逃走的。”


    金先生?沙必良微微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絲莫可名狀的笑意,安慰著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小黑啊,就你這智商,我勸你還是早日從良,要不然遲早會落在我的手裏。”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小黑冷冷道,後背貼著牆壁緩緩後退,退出兩米之後,立刻轉身就跑:“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帶人來收拾你……”


    “可得記清楚了,別認錯了……”沙必良大笑,目送著小黑離開,轉身登上剛剛停靠的一輛地鐵,和顧憐影離開了站台。


    一個小時後,沙必良和顧憐影來到了一家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前,一個英姿煞爽女子正站在酒店前,焦躁不安的來迴踱步,一邊低聲罵道:“這個混蛋,還要多久過來?”


    “哪個混蛋?”沙必良二人從黑暗中走出來,來到苗若妍的麵前,看見苗若妍的表情,他立刻意識到早上渡輪上的事情不小。


    苗若妍狠狠地瞪了沙必良一眼,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跟蹤,立刻帶著兩人來到他在酒店裏早已開的房間裏,路上遇到一些服務員,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珠看向沙必良,要不是沙必良刻意壓低了帽簷,說不定就會看他的臉了。


    進了房間之後,沙必良長出了一口氣,疑惑的問:“這裏的服務員是怎麽迴事,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盯著我幹什麽?”


    顧憐影也很困惑。


    苗若妍哼了一聲,端坐在一把椅子上,淡淡的說:“別多想,他們沒有認出你,隻是單純的對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開一間房這件事感到好奇。”


    顧憐影的俏臉瞬間紅雲密布。


    “原來是這樣……”沙必良不禁用手摸了摸鼻梁,尷尬的笑了起來。


    苗若妍不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靜靜的看著沙必良。


    這女人,情商為負數麽?沙必良笑得肌肉有些僵硬了,卻見苗若妍絲毫沒有給他台階下的意思,不由輕輕咳了一聲:“早上的渡輪裏有什麽發現?”


    “死人!”苗若妍喝了一口水,示意沙必良坐下來,“五名死者,其中一名是駕駛員,一名是渡輪上的工作人員,還有三人……是我們苗家的職工。”


    沙必良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一口氣出現了六名死者,這可是一起驚天動地的大案,他連忙問:“和早上那個叫……高什麽是一起的嗎?”


    “不錯,高正禹他們材料采購部這幾天本來是要去西山采購一批原材料。按照行程來看,他們應該昨天就已經抵達西山了,可是偏偏今天在江岸碼頭發現了他們的屍體,還是在根本不可能的渡輪上。”苗若妍秀眉微蹙,臉上充滿了疑惑和不理解。


    也就是說,高正禹出現在不可能出現的地方,死在了不該死的地方。


    這的確很奇怪,但是讓沙必良更加感興趣的是,這起案件與賈文成被殺案有沒有聯係?


    “沒有聯係。”苗若妍看了沙必良一眼,目光掃過一邊認真傾聽的顧憐影,淡淡說道:“無論是從動機,還是從殺人手法上來說,兩者都沒有任何聯係。賈文成死於水,這幾個人卻被利刃所殺,賈文成死因不明不白,這幾個人的死因卻清清楚楚,是被切斷了動脈而死的……”


    沙必良聽到苗若妍的描述,立刻搖了搖頭,斷然道:“有共同點。”


    “什麽共同點?”苗若妍不服氣的問,她知道沙必良很希望將兩起案子並案,這樣一來,顧憐影的冤屈馬上就可以昭雪,因為顧家兩人與高正禹沒有半點關係,連麵都沒有見到。


    當一名警探不能客觀的分析案件時,那麽這名警探也就不再適合偵查此案。


    她認為沙必良已經開始感情用事了。


    “是血!”沙必良的目光迎向苗若妍質疑的眼神,“你們沒有發現到嗎?不管是賈文成,還是我們早上見到的高正禹,他們身體裏都是沒有血的……”


    苗若妍的臉色大變,好像也開始大量失血,驚唿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殺人的目的是奪走他們的血……”


    “也可以說是想奪走背負在他們身上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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