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首先是身在苗家寨的辛想容母親陳翠花突然失聯,不管當地的派出所還是手機電話全部聯係不到


    ,接著是找尋辛家老宅遇到了困難——除了陳義軍以外,沒有人知道辛想容的祖宅在哪裏。


    似乎唯一的辦法就隻有等待,等陳義軍醒來。


    時間滴答滴答的往前走,沙必良感覺到前方的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道道死神的氣息。


    “隻剩下七個小時不到就到五月七日了。”阮卓進焦躁不安的徘徊在病房門口,不停的低頭看手腕上的時間。


    辛想容坐在走廊的過道上,怔怔出神。


    活到了三十歲,她才發現自己的家族裏竟然隱藏著這麽大的一個秘密。


    小時候家裏很有錢,長這麽大一直衣食無憂,他就好像家裏的公主一般,後來父母在上滬市做生意,也沒有見到家裏出現一次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


    現在迴頭想想,這其中的確有些蹊蹺。


    她們家在京城和上滬市沒有什麽親戚朋友,送走祖父之後,居住在東河縣的父母說搬去上滬市就搬去了,上滬市可是國內除了京城以外最大的城市了,可是父母搬去上滬市基本沒有任何困難,買房買車買店鋪,這都需要一大筆錢,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後來搬去京城也是這樣,她提出了這麽一個意見,母親便毫不猶豫的把服裝店轉讓了出去,母女倆不到一個星期便搬到了京城,住進了京城的一套四合院裏。


    錢財,這個讓大多數人孜孜追求的東西,她們家似乎從沒有過這方麵的擔憂。


    但是辛想容搜遍她所有的記憶,也想不出父母親什麽時候發過大財。


    錢是從哪裏來的?是祖父帶迴來的。


    祖父辛景榮給辛家帶來了子孫三代都用不光的財富,同時也給辛家帶來子孫後人都無法承受的災禍。


    辛想容想通這個事實後,隻覺得渾身發冷,整個人如一隻兔子般縮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瑟瑟發抖,似乎周圍的空氣中隨時會伸出一隻無形的手將她活生生掐死。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名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對三人說道:“病人已經醒了,沒有生命危險,你們進去看看吧,但是記住別讓病人的情緒太過激動。”


    “是是!”沙必良笑著從醫生的身邊擠了進去,快步走到陳義軍的病床前。


    陳義軍的神情極為虛弱,雙眼茫然,似乎還未從兒子死亡的痛苦中脫離出來。


    “舅舅……舅舅……”辛想容緊跟在沙必良身後走進來,看到陳義軍淒慘的樣子,心裏微微一痛,輕聲喊道。


    陳義軍呆滯的眼珠動了動,落在辛想容的身上,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猙獰起來,發出“嗬嗬”的喘息聲,大吼道:“滾!你給滾……”


    辛想容一怔,不明白陳義軍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對她,雙眼一紅,委屈的垂下頭輕聲啜泣。


    “陳義軍,你兒子的死跟辛小姐沒有關係,你這樣無端端的怪罪辛小姐有什麽用?”阮卓進皺了皺眉,擋在辛想容的身前說道。


    “是她,就是她,我想起來了,所有的災禍就是因她而起。她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說她是天煞孤星,會給她身邊所有人帶來災禍,我兒子隻不過給她送了一封信就死於非命,一定是被她克死的……”陳義軍義聲嘶力竭的指著辛想容:“你害死了你爺爺和你爸就算了,現在還害了我兒子,我……我跟你拚了……”


    眼見陳義軍要從病床上爬起來,沙必良連忙伸手按住陳義軍,安撫道:“陳義軍,先別激動,醫生說你才剛動完手術,太激動會死的……死了的話可就不能為你兒子報仇了……”


    阮卓進聽到沙必良的話,不滿的哼了一聲:這家夥非要說得這麽難聽嗎?


    陳義軍一聽,覺得沙必良說了有道理,立刻重新躺了迴去,渾濁的雙眼依舊恨恨的盯著辛想容。


    “陳義軍,你知道辛家的老宅在什麽地方嗎?”沙必良見陳義軍平靜下來,暗中鬆了口氣,開口問道。


    “辛家老宅?就是我們陳家莊隔壁村王家村的小學,不過已經廢棄了好多年,前幾年聽村長說馬上要拆了。”陳義軍想了想說。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沙必良恍然大悟,安撫了陳義軍幾句,便帶著阮卓進和辛想容離開了醫院。


    三人一直忙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在路邊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填飽肚子,便火急火燎趕往王家村。


    抵達王家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沙必良三人一邊開車一邊跟村民打聽小學的位置。因為這個小學已經廢棄了十多年,打聽起來並不容易,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在晚上十點的時候才找到那個廢棄的小學。


    “王家小學?”沙必良撿了一根木棍,分開前麵的雜草,失望的說道:“這裏被改造成這個樣子,即便有線索留下來,恐怕也不太好找。”


    “先進去看看吧,不試試怎麽知道?”阮卓進拍手給大家鼓勁。


    擰開鏽跡斑斑的鐵鎖,阮卓進緩緩推開鐵門,“吱呀”一聲脆響,鐵門緩緩打開。


    沙必良跟著阮卓進身後,看到沉默不語的辛想容,笑著問道:“辛女士,對於你舅舅說你是天煞孤星,你有什麽想法?”


    “叫我想容吧,難得在我臨死之前,還有你們兩位年輕的男人陪著,怎麽說也不算虧了。”辛想容將散落的頭發撩到耳後,在月色下微笑著,宛如一個遺世而獨立的仙女:“說起天煞孤星這個詞,我曾經聽母親說過一次,不過當時我還以為是玩笑話,想不到舅舅居然也知道……”


    “你的母親……”沙必良本想說辛想容的母親很奇怪,卻看到遠處一間廢棄的房子裏突然閃過一道燈光,燈光不亮,卻極為顯眼。


    “快,我們快過去,那裏有人!”沙必良拔腿往外衝,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身把一把抓住辛想容的手,沉聲道:“抓緊我的手,注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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