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杜承誌出了成峰公司大樓,駕車離去。花壇邊,一輛紅色轎車跟著發動了,尾隨他而去,開車的是一臉兇光的賀芳蕊。

    杜承誌的車駛上郊區公路,後麵的車猛然加速,向杜承誌的車撞去,杜承誌猝不及防,車衝出公路,下了斜坡,重重地撞在一棵樹上,杜承誌趴倒在方向盤上,壓住了喇叭,喇叭一直鳴叫著。

    紅色轎車在路邊上停了一下,然後,調頭駛入夜色中。

    賀家,賀芳蕊打開門,把大衣甩在沙發上,到洗手間洗手,她攏攏頭發,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嫣然一笑。

    夜色中的小樓,鋼琴聲鏘然響起。

    醫院病床上,杜承誌頭纏紗布,正在接受交警詢問。

    杜承誌:“是我突然感到頭昏眼花,沒把住方向盤,就一下子衝下去了。”

    交警:“不對吧,我們在事故現場發現了一輛車的輪胎印,很明顯,是那輛車向你衝撞,把你撞到溝裏去的。”

    杜承誌:“我記不住了,你們也別再問了,真的,是我自己衝下去的,我自認倒黴該可以了吧!”

    交警:“好吧,頭不昏了你想起什麽來,就向我們講清楚,我們也是為了維護你的利益。你休息吧。”

    交警走了。杜承誌靠在床欄上,清楚地迴憶起了夜裏的情景,想起了那輛紅色的轎車,車裏亮著頂燈,照著賀芳蕊美麗而兇狠的側影,她狠打方向盤,一頭向他撞來。

    杜承誌:“芳蕊呀,你真的想置我於死地嗎!為了你父親,我隻有讓你恨我了。”

    司機老劉輕輕地推開病房門進來。

    杜承誌:“劉師傅,你來了,坐吧。”

    老劉:“杜總,你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以後你千萬不要自己開車了,我給你開,多晚我都等著。賀總已經那樣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杜承誌:“我以後小心就是了,劉師傅,沒事的,你放心。”

    老劉:“杜總,你沒去看看賀總?不知他在裏麵現在怎麽樣了?”

    杜承誌:“我去過公安局,人家說案情在偵破階段,不能探視。”

    老劉:“賀總明明沒有殺人,他們憑什麽扣住不放呢!”

    杜承誌:“人家講的是證據,沒有真憑實椐,他們不能隨便放人的。”

    老劉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杜承誌:“劉師傅,你有話就說吧。”

    老劉下了決心,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遞到杜承誌手裏:“杜總,我跟了賀總十幾年,就辦了這麽一件違背他囑咐的事,可我不這麽做,他就得死在監獄裏頭。”杜承誌打開一看,是一條精美的鉑金項鏈,鑲著一顆綠色的鑽石,項鏈從中間斷開。

    老劉:“賀總去自首之前,把這個拿給了我,說如果他死了,就把它交給芳蕊。”

    杜承誌:“芳蕊?”

    杜承誌沉思著。良久,他把項鏈包好,還給老劉:“劉師傅,你把它收好,這事隻有你和我知道,別再告訴任何人。”

    老劉:“杜總,那賀總呢?”

    杜承誌:“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讓芳蕊永遠記住他是最疼愛她的,他原諒她做的事情,我們不能違背他的意願。”

    老劉:“杜總,你已經知道——”

    杜承誌:“我猜到的,芳蕊啊!這姑娘心軟的時候柔腸千轉,狠起來她什麽事都敢幹。我們拿她怎麽辦呢?她是賀總最疼愛的女兒啊!賀總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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