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我覺著一個住挺好,你要是覺得不安全,我可以搬走,不用故意擠兌我。”辛安冬故作嘲諷的說。 蔣玄宗眉心狠狠打了個結,沉聲道,“我沒有故意擠兌你,也沒有讓你搬走的意思,我是擔心——” “擔心什麽,我都不擔心,你操哪門子心!”說完,辛安冬就毫不留情‘彭’一聲關上了門。 被關在門外的蔣玄宗吃了閉門羹,好心辦壞事,好像還惹得安冬更討厭他,一輩子挫敗的感覺都仿佛在最近用光了。 至於罪魁禍首佟正浩,蔣玄宗眼底發暗,是時候教教這孩子怎麽做人了。 離家出走,嗬,還真是出息了。 辛安冬知道蔣玄宗百分之八十可能已經將實情告訴了佟家人,就這樣,他們家看個人還能沒看住,而且佟正浩這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他是被家裏寵得無法無天了,真以為離家出走那麽好混嗎? 來了宛然市還好,去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隻要他敢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我管他呢。”辛安冬皺眉嘀咕一聲。 該上課上課該工作工作,他沒那麽多閑工夫操心侮辱自己的人,他又不是聖父,前兩次讓佟正浩差點得逞是相信他沒防備,是蠢,這次他來一個試試,不把他第三條腿打折他辛安冬的名字倒過來寫! 之後,蔣玄宗應該是離開了宛然市一段時間,辛安冬見對麵沒人進出,隱約猜到佟正浩可能真沒在宛然市,他離家出走玩真的。 這下辛安冬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佟正浩當自己是老天爺的兒子嗎,就他那傻白甜的性子出去了不被人騙打死辛安冬也不相信。 蔣玄宗失蹤了幾天後迴來了,而此時辛安冬也正收拾東西打算迴家過暑假,下半年就是高三,他不耐煩操佟家人的心,對他的欲言又止直接視而不見。 辛安冬不開口,蔣玄宗卻不能像個啞巴一樣。 “正浩太天真了,我們在w省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隻剩下褲衩,餓得隻能跟別人乞討。”蔣玄宗說這話時候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辛安冬一個沒忍住‘噗呲’笑出聲。 “他還真那麽蠢?” 蔣玄宗也沒想到佟家到頭來教出了個二傻子,同樣麵上無光,艱難又複雜的看著辛安冬說,“之前我隻以為他不夠成熟,卻沒想到他笨拙如此,被人輕易哄騙了去,我這些年忙著事業也沒時間教導他,以至於造成現下這種情況難辭其咎。” 蔣玄宗眼神失落,大概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我跟舅舅商量過後決定送他出國,國外條件好,學業上有他父母可以管教,而且我們一直覺得時間可以衝淡他的偏激,”蔣玄宗話語比較隱晦,他意味複雜道,“舅舅讓我代為致歉,是正浩連累了你。” 辛安冬很不走心的扯了扯嘴角,“哦,那倒不至於,你們以後離我遠點就成。” 反正這兄弟倆他現在一個都不敢惹,最近他也想通了,情情愛愛的看緣分吧,他還這麽年輕,往後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呢,沒道理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這話太直接,蔣玄宗抽了抽嘴角,壞境逼人,他這段時間已經強行讓自己適應安冬的說話態度,因此習慣了好像也沒什麽不可接受的。 “不過正浩不肯出國,他正在家裏鬧絕食。”蔣玄宗說到這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他也的確覺得表弟是被寵壞了,竟然拿身體健康威脅關愛他的家人。 “一哭二鬧三上吊,他還真是有出息了?”辛安冬不掩嘲諷的驚訝道,困惑的反問,“熊孩子欠抽,你們揍一頓好了。” 一想到佟正浩被揍成死狗的樣子,他還挺歡喜的。 好歹是幾年的兄弟,蔣玄宗也被辛安冬的驚人之語怔住了,見他神色泰然,好像是真這麽覺得,便不知道說什麽了。 “鐵血教育有時候也起不到作用,他吃準了家裏人不會真把他怎樣。” 蔣玄宗無奈,對這個軟硬不吃的表弟甚是頭疼,他其實心裏還有氣,並不多想管他,但他身為佟家的外甥,又從小跟佟家親密,有些事推脫不得。 “那你們是什麽意思,讓我給他寫絕交書?”他可不相信蔣玄宗今天找上門是跟他講白話的。 他舅舅是有這樣的打算,但被蔣玄宗嚴詞拒絕了。 這話蔣玄宗沒說,他皺眉,“安冬,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目中,你和正浩沒有任何區別。”況且如果真要攀扯起來,他心裏明白自己絕對不會因為佟家疏遠他。 然而辛安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對他說的話更是麵露諷刺,“那真是感謝宗哥了,你知道的,我一介白身,家裏都是平頭老百姓,麵對有權有勢的佟家,我畢竟沒有多少底氣。” “你不需要底氣,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蔣玄宗沉聲道。 “是嗎,那佟正浩呢?”辛安冬冷冷的反問。 他已經不再對蔣玄宗抱有希望,所以也不需要在他麵前顧忌所謂的形象,佟正浩屈辱他在先,難道還想要從他一個受害者口中聽到什麽好話。 “不會了,再也不會與下次。”蔣玄宗麵目冰冷的說,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安冬被壓在身下憤怒絕望的神情。 辛安冬不置可否的清冷笑,“但願吧。” 他沒有再問關於佟正浩的任何事,至於人家是不是肯出國什麽時候出國他也不關心,不過清水縣就這麽大,辛安冬雖然在家呆的時間不長依舊聽說佟家在國外的兒子媳婦迴來,然後家裏狠狠鬧了一場。 辛母不知情,但縣裏人傳得太快,還問辛安冬要不要去看看,關心關心,辛安冬輕撇嘴,不屑一顧,“有什麽可看的,我忙著呢。” 他迴來後就忙著給家裏看店,自己的事業倒是全部交給了嶽叔。 辛文芳不高興的斥他,“有沒有良心你這孩子,當初蔣書記幫咱家多少,正浩跟你從小玩到大,你在人家吃吃喝喝好幾年,真白瞎了那些好東西,咋就不肯去看望一下!” 嗬嗬,您老要是知道他對你寶貝兒子做了什麽,恐怕就沒那麽大度了。 反正辛文芳說幹了嘴辛安冬就是不肯,被她說煩了索性以工作為由再次離家,氣得辛文芳拿著掃帚攆在他身後打,一直到辛安冬狼狽的拖著皮箱上車才算完。 雖說是真煩了母親,但辛安冬並非純粹找借口。 他的海鮮火鍋餐廳十分火爆,凡是吃過的顧客皆是讚不絕口,有眼力的商人們看中是快肥肉也跟著想效仿,但辛家海鮮餐館的湯料配方實在太出色,他們想要配出那樣出眾的味道幾乎每次都失敗。 試過幾次後大家都學乖了,也知道這配方不是個隨隨便便能掌握的,就旁敲側擊的想要問辛安冬買,結果可想而知,他是傻了才會將一直可以每天生蛋的母雞賣給別人。 不過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財力,想要吃下全國的市場,那是癡人說夢,或許幾十年後他能成功,但辛安冬不想等,也等不了那麽久。 海鮮火鍋的秘方是他自己根據幾十年的吃貨經驗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的創新調配出來的,可以說想要破解很難,但有誌者事竟成,秘方並非完全不能破解。 到時候辛安冬豈不是虧大了,遇到更有錢的大老板,人家手一揮就能迅速占領他的市場,到時候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