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去走出不遠,就見玄劍等在在那兒等,一見南宮晚整齊跪地,“參見公子。”

    “迴京。”南宮晚平靜吐出兩字。

    從沙漠到營地途中,南宮晚和傅莊人共乘一騎,傅莊人見上邪臉色難看,心情更好了,“他的東西,什麽佩刀找到了嗎?”

    “有人搶先一步拿走了。”南宮晚迴道,她不用想都知道上邪現在的心情有多鬱悶。

    “誰?”傅莊人很吃驚。什麽人能在那麽大遍布機關的陵地拿走東西而不讓他們察覺?

    南宮晚想了一下,嘴角一勾,“你說當今世界除了我,誰最懂奇門遁甲,古陣機關,武器兵法?”

    “秦……”傅莊人想了一下,又驚又喜,幾乎要叫出來,南宮晚一把按住他。

    傅莊人匆忙收聲,看了上邪一眼,大笑出聲,幾日鬱悶一掃而空。

    當南宮晚以最快的速度煥然一新,迴京的車馬已經備好。上邪不得不驚歎南宮晚手下的能力。啟程之際,上邪交待好自己的屬下,卻遲遲不上馬,隻冷冷的看著南宮晚,“我如何能信你會安全放我迴來?”

    “那你想怎樣?”南宮晚也知道再要取得上邪的信任有些難。

    “他留下。”上邪像是早已想好,話音剛落,一隊人就圍了過來,目標直指傅莊人。

    “不行……”南宮晚幾乎沒有猶豫。

    “難道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活著離開麽?”上邪冷冷向擊,“毒性一解,立刻放人。”

    南宮晚還想說什麽,傅莊人就笑嘻嘻的跳出來說,“你帶他先走,救將軍要緊。我過些日子就迴來。”

    “可是……”她怎能相信上邪會安全放人?

    “沒事,我相信你。”傅莊人大咧咧的拍她肩。

    玄劍也上前一步說,“將軍不能再等了。”

    南宮晚一遲疑,上邪的人立刻將傅莊人架走了。南宮晚看了嬉笑自若的傅莊人幾眼,轉身上馬,“迴京。”

    “三日沒有我的消息,殺了他。”上邪漠漠的丟下話,翻身上馬。

    所有人都蓄勢待發,南宮晚忍不住迴頭看傅莊人,傅莊人揮舞著雙手跳起來,笑嗬嗬的說,“我在草原上耍個十天半月就迴去。京城備好酒菜等我。”

    再不多說,扭轉馬頭,一群人縱馬離開。

    南宮晚等人晝夜堅城,半月之後終於迴到京城。南宮府已經瘦的不成人形,晨月看到南宮晚喜極而泣,再不會來,她都束手無策了。

    上邪也不含糊,當晚就給南宮府解毒,解藥居然是用少量的酒混他的鮮血。南宮府拖的有些久,要七天之後才能動手取蠱。

    當晚,南宮晚迴房,看著白夜安靜的笑,輕輕靠在他懷裏,一直不安的心終於歸寧。原來隻要一個人陪著,便能心安而美好。

    七日之後,當沉睡的蠱蟲終於從南宮府體力取出,所有人都舒一口氣。南宮晚也難得的對上邪有個真心的笑臉,並說了聲謝謝。

    上邪在京城的行蹤自是保密,蠱毒一解,決計不能多待。當天南宮晚便給了解藥,在郊外送行,警示他定要放傅莊人安全歸來。

    本來一切都本順利,一切都很保密,上邪已上馬準備離開,卻突然殺出一隊士兵來,居然是禦林軍。

    幾千整裝而來的禦林軍,團團將上邪圍住,上邪縱然武功再高還是在陣法精良的軍陣中敗下來,很快被人押解起來。

    南宮晚已知是被人監視跟蹤了,跟著押解的上邪而去,果見城台之上浩然而立之人不是授天皇帝宇寒又是誰?

    浩典緊立在宇寒身後,見南宮晚和上邪一起上來才附嘴在宇寒耳邊說了什麽。

    宇寒並未轉身,隻是升起些許涼薄之意。

    南宮晚慢慢走近,跪在宇寒身後。

    宇寒過了良久,慢慢道,“詞遠,你可知你今天所送何人?”

    “知道。”南宮晚沉穩迴答,“上邪與我朝有約,十年之內邊境不犯既是友,若殺他,邊境必亂。”

    宇寒轉身冷笑,“好啊,詞遠也學會與朕官話了。你不可能不知道,上邪一死,匈奴必亂,內亂不止,何懼邊患?”

    “我隻敬慕南宮晚雄才,與他私下有交,不用扯到投敵賣國,邊境內亂的大罪。你授天國皇帝怕了我便直說,何必為難有功之人?”上邪冷冽的說。

    南宮晚心中暗歎,見宇寒俊麵凝霜,再不多說,突然起身,拔過浩典的劍架在宇寒脖子上。

    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全不料南宮晚會有如此動作,而且速度如此之快,遠超出所有人想象。紛紛拔出劍來。

    浩典想要上前一步,他從沒想過南宮晚的速度那麽快,南宮晚劍往宇寒肉裏一壓,陡然止步。

    宇寒麵色鐵青,從沒想過南宮晚居然會挾持他。悶聲說,“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對不起,他必須活著離開。”南宮晚淡淡的說,“放他走!”

    所有人都在遲疑,宇寒卻冷聲說,“殺了他!”

    南宮晚手上用力,宇寒的脖子上立刻留下血口,聲音愈冷,“放人!”

    宇寒氣的不做聲,浩典不敢再冒險,揮手叫道,“放人。”

    南宮晚不敢絲毫鬆懈,架著宇寒慢慢後退,直到徹底走出禦林軍的包圍。

    上邪閑閑的整理衣衫說,“南宮晚好氣魄,再次讓我折服。這朋友果真交的不虧,你若在中原混不下去,就來草原吧,我的營帳隨時為你敞開。救命之恩,在此謝過!”

    慢慢說完才一笑,飛身而去。

    南宮晚確定人再也追不到了,才放下手來,將劍交給宇寒。

    宇寒並不接,隻冷眼看著南宮晚,滿是寒氣。

    浩典率人匆忙跑過來,上前就要抓南宮晚。

    宇寒抬手製止,冷聲說了一句,轉身而去,“跟朕迴宮。”

    南宮晚一路沉默的隨宇寒迴宮,一直到宇寒辦公的房間,宇寒抬手將岸上的奏章掃到地上,桌上的一隻茶碗也翻將下來,落下南宮晚一腳水漬。退後幾步,跪在地上,不發一語。

    宇寒愈加憤怒,又掃下許多東西,抬步走到南宮晚跟前怒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停止闖禍?這次你必須給朕一個解釋。”

    “爹受傷了,隻有上邪能救他。”南宮晚言簡意賅的說,“傅莊人陪我一起去了匈奴,他留在匈奴換上邪到京城,上邪活著迴去,他才能迴來。”

    “代價和利益,你南宮晚不會不懂取舍?”宇寒沉默半響之後冷聲說。

    “我知道。”南宮晚心有點涼,“可我爹不可以,傅莊人也不行!”

    宇寒又一陣靜默,放緩了語氣說,“你可知道是誰放風抓人?”

    “上邪。”南宮晚漠漠的說。

    “那你知道他什麽目的?”宇寒繼續問。

    “離間!皇上以後不會信我,群臣不會信我,我再也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你全都知道還一意孤行!”宇寒一掌將案桌打斷半邊腿。“你擅離職守,情理可願。弑君株連九族,罪無可赦。你是否篤定了朕不會辦你?”

    南宮晚默默忍受著宇寒滔天的怒氣,過了良久說,“我相信你。”

    宇寒沉默了,怒氣慢慢收斂,很久之後在她麵前蹲下,“南宮晚,朕問你,若朕和傅莊人隻能選一,你選誰?”

    南宮晚咬牙看著宇寒,慢慢說,“你是皇上。”

    宇寒默默轉身,離了幾步站定,冷聲說,“二品尚書令兼太子少傅南宮晚擅離職守,頑劣不恭,恣意妄上,酌功補過,昭免去官職,留家待用。無令不得入宮,無命不許出城。”

    “謝皇上。”南宮晚怔了片刻,沉聲接旨。起身離開,毫不拖磨。

    宇寒聽著南宮晚的腳步聲慢慢消失,仰頭良久唿出一口氣。

    南宮晚一口氣走出宮門,仰頭望天也唿出一口氣來,卻是無比輕鬆。正所謂無官一身輕,她正好空下一段時間好好陪陪南宮府,好好整頓一下手下和產業,再好好和白夜……

    南宮晚一路腳步輕快的迴家,想到秦軒燼很久的一句話,輕笑出聲,她是想念那些悠閑的日子了,他又對了。

    離府越近,笑意愈盛。迴到府上,也覺得下人的問候無比親切溫暖。越過小院便是白夜的房間,她該怎麽告訴白夜她自由了,或是告訴她她終於有時間和他一起了?他會是什麽反應?他會笑嗎?

    南宮晚幾乎是忍著跳躍的衝動小跑進白夜住的小院,這是她第一次來,卻覺得滿是白夜的味道而無比熟悉。遙見白夜晨月相對而立,正要開心唿喚,卻見晨月好似在哭,再看白夜,他也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帶著疑惑,慢慢走近,白夜居然沒有發現她,再要唿喚,卻見晨月似決絕的抬頭,含淚說,“我們放過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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