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受傷,白夜出手更是狠毒不遺餘力,一劍劃過不是一劍封喉就是砍斷手臂,南宮晚瞧準時機,再用扇子解決一人,終於衝出了重圍。

    兩人一直被追的慌不擇路,發現一疊淺灘瀑布,南宮晚想也不想的說,“跳下去。”

    白夜也毫不遲疑,帶著南宮晚跳下,然後緊貼在微微凹陷的岩石側,仍水嘩嘩的衝著他們的身體。

    頃刻之間石仁俊帶著剩下的近十人又追到了,見兩人突然沒了蹤影,知道二人跑的不遠,一定躲在附近,讓人仔細的搜查附近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一找就是近一個時辰,聽著石仁俊就在他們頭上氣急敗壞的一次又一次的讓人再找,再仔細的找,就是沒有想到他腳下。

    南宮晚和白夜一動也不敢動,除了白夜見南宮晚傷口流血不止,血染紅了流下的水,怕引人注意,出手點穴為南宮晚止血,而從頭到尾,南宮晚一直死咬著下唇不放,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等到石仁俊終於去別處找了,南宮晚才和白夜跳上岩石,全身早已濕透。白夜想就地為南宮晚療傷,南宮晚卻不肯,繼續忍著痛說,“他們那邊找不到人還會迴來。這兒不安全,先離開這兒。”

    白夜抱著搖搖欲墜疼的幾乎要昏厥的南宮晚又飛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在密林裏落了腳。

    白夜放下南宮晚才發現她的傷口居然都還在流血,而且血還變成了黑紅色,馬上驚道,“公子,劍上有劇毒,我馬上為你運功排毒。公子,得罪了!”

    又是得罪了,那又要脫衣服吧。南宮晚頭暈目眩,還是一把推開白夜,咬著牙說,“白夜,你不用那麽歉疚,更不需要感動。我當時會選擇先救你,是因為隻有你活著,我才能逃出去。就算再有下次,就算不是你,我也還會做同樣的選擇!你不用對我感恩戴德,我隻是為了我自己,並不是要救你。”

    “屬下明白!公子,得罪了!”南宮晚痛的說不出話來,還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白夜一把拉開她的衣服,然後定格了!就算不看緊緊的縛胸下的微微凸起,但看束胸身份也是再明顯不過。

    “公子你,你怎麽……”白夜也有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

    “對不起!”猛然意識到什麽,白夜觸電一樣的放開南宮晚,南宮晚早已失去了獨立支撐的能力,白夜一放手,自然的後仰過去,白夜又是條件反射似的將南宮晚拉了迴來,傷口又被拉開,南宮晚疼的叫出聲來。明明痛的早已受不了,可她願意花時間去等白夜自己接受他眼前的事實,更強迫自己清醒的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對不起!”南宮晚的聲音讓白夜好像迴過神來了,再次道歉,隨即臉上散發出驚人的光亮,那是從內而外,宛如重生般的驚喜,“那晨月和公子……”

    “都是假的。”難得見白夜臉上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南宮晚縱然痛的厲害,還是忍不住笑了。

    “太好了!”白夜幾乎要大聲叫出來,猛然想起南宮晚還重傷,馬上掩去所有情緒,換上一臉如常的冰寒,“屬下失態,馬上為公子療傷。”

    “等一下!”南宮晚拉住要到她背後的白夜,冷冷的看著他的眼睛,“白夜,你聽著,我的身份隻有你,我,晨月三人知道,若你讓第四人知道,我一定會殺了你!你記住,這個世界隻有個南宮晚,他的身份是南宮將軍家的獨子!”

    “公子永遠是公子!”白夜單膝跪地,堅定的說。

    心弦一鬆,南宮晚終於暈了過去,剛才的話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再次睜開眼睛,第一眼便是陽光中褪去所有冰寒的白夜的臉,微微一動,傷口還是痛的厲害。

    “公子。”白夜見南宮晚醒來,遞上一張整潔的手巾,有些不安的說,“所有的衣服和藥品都在馬車上,這張手帕是我一直隨身的,公子將就一用吧。”

    南宮晚淡笑著接過,卻馬上失了神,這手帕是他第一次為她洗手的時候,她用過不要的,沒想到他居然一直留著。她之所以還認得這張手帕,是因為這張手帕的邊角有晨月的名字。她用過的每張手帕都有晨月的刺繡,隻有這一張,是她一時興起,逼著晨月繡上去的。隻是因為上麵沾了些墨跡,她才不要的。

    見南宮晚沒動,白夜自然的接過手帕,輕柔而細致的為南宮晚擦臉。他輕柔的動作讓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看著這樣的白夜,南宮晚再一次失神的厲害。

    “公子怎麽了?是傷口痛的厲害,還是有別的地方不舒服?”白夜突然問。

    南宮晚馬上驚醒,才發現自己的臉燙的厲害,肯定紅透了。馬上說,“沒有!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

    “是!”白夜扶起南宮晚才發現一個問題,“公子,我們該往哪邊走?”

    南宮晚看著遠不見頭的秘密樹林。才發現他們昨天一直慌不擇路,迷路了!要迴去顯然不可能,他們被追著跑了這麽久,原路返迴很有可能再碰上石仁俊。而且他們的東西都被毀了,迴去也沒用。但這麽大一座山,他們該走哪邊呢?

    南宮晚再次仰頭四下看了看,指著一邊說,“這邊,看這些樹,枝葉少的一方是北方,順著這邊走,總能走出去的。”

    “公子,附近都找不到吃的,我抓了隻山雞,燒了,公子將就吃一點吧。”白夜拿著一隻烤好的山雞說。

    南宮晚頭一直昏沉,沒想到這林子這麽大,他們走了一天也沒有走出去。看那山雞一眼,直反胃,但她已經一天滴水未進,而且她現在有傷,再不吃東西,就別想活著出去。再不想吃,也要逼著吃一點。可沒想才吃了一口,就吐了。胃裏本就沒東西,現在吐出來的全是水!

    “公子!”白夜有些發急,“公子的傷口還沒上藥,這些草藥對公子的傷有幫助的,若再不上藥,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南宮晚看著白夜終於咬牙不說話,同意了!她一直嫌那些草藥髒,不肯上藥,本想盡快走出山林再去買藥,沒想到這山林居然大的不見頭。

    “白夜,我想喝水。”南宮晚睡的昏昏沉沉,睜開眼,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但躺在白夜懷裏很安心。

    剛才四處找過了,附近根本沒水的跡象。微微一頓,白夜抱起南宮晚說,“公子,你再睡會,我去找水。”

    “往北走!”南宮晚乖乖的靠在白夜的懷裏,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她知道他是想連夜趕路走出這片林子。

    嘴上涼涼的,南宮晚長開幹裂的嘴唇,終於醒了。是晨露,白夜采集了很多露水。

    喝過水,南宮晚終於有些精神,扶著南宮晚站起來,“我們走吧,今天總能走出去。”

    “你幹什麽?”白夜突然又將她抱起,南宮晚不解的問。

    “地上有露,會髒了公子衣服。”白夜沉穩的抱著南宮晚邊走邊說。

    南宮晚心裏有暖又軟,看著白夜低聲說,“你抱著我走了一夜了,不累嗎?”

    “公子很輕。”白夜說。

    南宮晚臉一紅,將頭埋進了白夜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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