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想想,偏頭,“誰呀?”

    “皇上啊!”南宮晚拖長聲音。“笨!”

    “皇上怎麽會管這些家事?”晨月低語。但南宮晚卻已經閉上了眼睛,頭一偏,居然睡著了。

    晨月微微一笑,今天真的累慘了。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他總是把所有事解決完了才睡。

    “夫子,以前張太傅隻讓我看《論語》講孔孟之道。說那才是治國的根本,可是我看了墨子老子還有韓非子的思想,覺得他們說的也沒錯,治國之道,到底是廉愛非攻,還是仁義,或是明法,又是無為而治呢?”太子稚嫩的聲音驚起一臉疲憊的南宮晚。

    辰瑞小小年紀,涉獵的書籍卻是多的讓人難以想象,這也是南宮晚分外喜歡他的原因。當下打起精神,“你能有如此見解已經很不錯了。儒,墨,道,法均能自成一派,自然有各自可取的地方。治國之道在於變!隨時而變,隨事而變,決不能拘與一格。無矩不成方圓,國家當然要有一定的法律來約束。尤其是軍隊,你想一個軍隊如果沒有嚴明的軍紀,這個軍隊是可勝之軍嗎?對民,卻要仁厚,薄徭輕賦,盡量不去打擾百姓的生活,天下自然會太平,這就是無為而治的道理。外強兵,內富民,主上知人善用,百官各司其職,各盡其責,天下垂拱而治!”

    太子聽的認真,細心思索一會,笑道,“我懂了!英雄因運而生,執政隨事而變。眾家之言各有其長,不可片麵取之。”

    南宮晚滿是讚賞,“太子果然聰慧,一點就通。治國繁重,卻也萬變不離其中,簡言不外強兵,富民,司官,律己。主上是萬民表率,一言一行自然要注意。”

    辰瑞連連點頭。昂頭道,“我一定謹言慎行,以身作則,將來做個好皇帝!”

    南宮晚輕笑出聲。現在立他太子不過權衡之策,朝廷之事,瞬息萬變,指不定將來誰成皇帝呢。但小小年紀,如此明誌,也是難得。

    “夫子,你今天很累嗎?”南宮晚一上午都沒站起來過。

    不是今天累,是昨天!現在都還腰酸背疼,腿都抬不起來。才發現,她這副身板簡直就是一段朽木。“沒有!”

    “夫子身體太過單薄,應該跟我一樣學習武藝,強身健體!”太子辰瑞一本正經的說。

    單薄?她很正常好不好!一想到下午如果迴去又免不了折磨,南宮晚馬上笑眯眯的問,“太子,下午想學什麽?”

    “我下午習武!”辰瑞道,“父皇定的,我早上學文,下午習武!”

    那下午不就沒他的事了?南宮晚站起來,“我教你好不好?”辰瑞微微後退,看著南宮晚滿是懷疑,“我已經有桑護衛了呀,而且他教的很好,桑護衛好厲害的。”

    “他有我這麽厲害嗎?”南宮晚扇子一扇,一隻臨樹飛行的鳥就掉了下來。揮扇收扇都隻是在一瞬間,沒人看見他是怎麽出手的。辰瑞早已目瞪口呆,再跑過去一看那鳥早已死了。更是不可思議,“夫子,你是怎麽做到的?比桑護衛還厲害!”

    剛走進來的公玦宇寒和浩典正好看見這一幕,相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驚駭。浩典拿過辰瑞手中的鳥一看,眼神更是驚異。看著南宮晚的眼神已經滿是戒備,下意識的靠近宇寒。

    知道剛剛那一手讓他們有了戒心,南宮晚也隻有走下去了,“皇上,太子聰慧異常,臣很是喜愛,想教他習武,望皇上恩準。”

    辰瑞也求道,“父皇,讓兒臣跟夫子學吧,他真的好厲害。兒臣一定用心學習,要像夫子一樣厲害。”

    公玦宇寒眼中閃過探究,十幾年的時間深藏不露,為什麽突然之間爆發了呢?他這樣想參政,這樣想留在宮裏,有什麽目的?他探過南宮府,連南宮府也不明白他想做什麽。他還讓人去探了一下他們的住邸,看著平常的官邸卻戒備的無針可入。他的人試了兩次都是無功而返。南宮府一生忠耿,自然不會有二心。南宮晚素不入耳,現在一探卻越來越驚心。

    剛剛太引人注意了。可是他也不想皇帝日理萬機,居然天天跑過來,辰瑞可說,皇上很少過來過問他的學習。南宮晚隻能抬起頭,讓公玦宇寒一探究竟,減少他的估計和猜忌。

    “辰瑞能受你所教,是他之幸。太傅主動請纓,朕高興還來不及。以後,就讓桑護衛和太傅一起輔佐太子武藝吧。”良久宇寒才開口了。

    太子雀躍不已。南宮晚卻是跪的連腳都麻了。伴君如伴虎,這話果然不錯。探究了他這麽久,卻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這個皇帝果真難纏。如果不是為了躲南宮府的魔鬼訓練,她怎會自討苦吃的要這份差事?

    起身,腿下無力,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宇寒下意識的扶住。然後驚異的看著他潔白勝雪的脖頸。

    南宮晚一驚,不著痕跡的退出來,低頭,掩過所有的慌亂,“謝皇上。臣失禮了”

    “父皇,夫子身體不適,今天一早上都不舒服的樣子。”辰瑞馬上說到。

    “是嗎?”宇寒輕輕的問。

    “是!”事已至此,她隻能這麽迴答。

    “傳太醫來!”禦寒微微思索,揚聲道。

    “不,不用!”南宮晚連忙拒絕,驚覺反應過大,又道,“已經看過大夫了,隻要休息休息就好!”

    “哦,是嗎?”宇寒將南宮晚的一切盡收眼底,“那太傅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入宮教導太子。”

    “謝皇上!臣告退!”南宮晚連忙離開。如釋重負。

    體態輕盈。看著一襲白衣,如步雲端的身影,宇寒的眼微微眯起。昨晚他臨幸燕妃的時候,她跳了一支舞,輕易的像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當時她的話還縈繞耳邊,“女人體態本就比男子輕盈啊。”手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柔軟的腰肢的溫度,心下一顫,“我現在不止懷疑他有沒有武功了。”

    浩典一愣,驚道,“皇上是懷疑,南宮晚是”

    公玦宇寒一伸手,浩典馬上將後半句咽了下去。此等大事,他怎能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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