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培華眼裏,高考狀元是憑實力得到的榮耀,雖說包含著運氣,但離不開平時勤奮好學。


    陸子初是他看著長大的,從陸子初考進法學院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陸子初早晚會成為法律界炙手可熱的領軍人物,假以時日,所獲成就甚至會蓋過他。


    楚培華很欣賞這個晚輩,年紀輕輕,但在職場上足夠的冷靜,也足夠的心狠,他曾觀摩過陸子初在法庭上的表現。


    年輕人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在進攻和防守間理性嫻熟,輕鬆駕馭著訴請邏輯,難怪有人會稱陸子初是為刑辯而生的人緒。


    陸子初能力顯著雖讓楚培華欣賞,但他更欣賞陸子初的卻是他畢業後的選擇。


    在中國,堅守刑辯為專職的律師鳳毛麟角,很多年輕人參加完司法考試後,用專業字句來形容的話,他們通常會為了生活「棄刑經商」,這裏的「棄刑經商」指的並不是放棄律師職業,進軍商界,而是說,刑辯流年不利,並不是賺錢的肥差,但拋開刑辯這條路,接收其他案件的話,都將是肥差。


    倒也不是說陸子初不為金錢所動,他父親是有名的房產巨擘,家裏惟獨不缺的就是金錢,這麽想來,背後有陸家財力做支撐,陸子初職業規劃難免順風順水多了,但陸子初畢竟是有一身傲骨的,從不仰仗家裏幫忙,更沒尋求過楚培華的幫助,每件棘手的案子落在他手裏,到頭來都能完美收場。


    在他身上,有一種令訴訟人信服的力量患。


    麵對這個處變不驚的年輕人,楚培華比誰都清楚,楚楚若是轉到t大,一定會從陸子初這裏收穫到很多專業素養,所以麵對女兒轉校,楚培華雖然不太認同,但還是妥協了。


    妥協的原因有很多,但這些原因裏,一定有一個原因是關於陸子初。


    校園大道上,兩人慢悠悠的走著路,楚培華拍拍陸子初的肩,笑道:「子初,楚楚開春轉到t大,到時候還需要你多費心。」


    陸子初笑了笑:「楚叔客氣了。」


    楚楚轉校太突然,楚培華剛才又在他麵前提起顧笙來,想必楚楚轉校跟顧笙多少有些關係。


    好勝心強,有時候不知是福還是禍。


    那個孩子……不期然想起顧笙,聰明,敏感,雖然骨子裏會流露出成長帶來的傷痛,但所幸活得簡單。


    ……


    下午的時候,阿笙和依依去了一趟商場,學生黨沒多少錢,但還是破費了,一雙手套,一隻包,這就是兩人逛了一下午收穫的成果。


    唐汐家境很好,並不見得會喜歡,但兩人既然受邀參加,總不能空手而去。


    乘坐計程車前往鳳城會所,外麵停著一排排名車,聽說唐汐家人為她包下了整個鳳城會所,更為賓客準備好了住宿房間。


    確實需要夜間住宿,鳳城會所在市郊半山腰上,深夜聚會完畢,無車一族想要打車迴去,隻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至於那些有車一族,酒足飯飽之後,主人大概也不放心他們醉酒開車離去。


    阿笙之前不是沒有參加過名流派對,比如說韓永信過生日那次,但這次和上次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上次賓客大都是商場資本家,中年人占主場,這次全是年輕人,唐汐父母為了女兒能夠和朋友們玩得開心,擔心現身會掃了大家的興致,所以晚上露露臉,就走了,很親切。


    依依說:「唐汐父母對女兒真的很好。」


    阿笙笑,每一對父母對自己的子女都很好,隻不過這些好表現在細微之處,有些明顯,有些不易察覺罷了。


    身為主角,唐汐晚上很忙,剛和阿笙、依依說了幾句話,就被人叫走了,便讓他們自己先找位置坐下,等她迴來好好聊。


    沒想到,還沒找位置坐下,迎麵就走過來一群人,中間那人不是韓愈,還能是誰。


    他今夜穿著灰色羊毛衫,黑色長褲,身材在一群人裏麵顯得格外修長挺拔,他和陸子初一樣,都是穿什麽都好看的人。


    見阿笙停下腳步,依依很有眼色,好奇道:「那人是誰?」


    「韓永信的兒子。」


    依依「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阿笙拉著依依,想轉身避開,裝作沒看到韓愈。


    阿笙這時候很希望韓愈沒有看到她,算起來他們有將近一個月沒見麵了,在這裏碰到韓愈,雖然意外,但仔細想來,吳奈、石濤、陸子初他們都認識唐汐,所以韓愈認識唐汐,出席生日宴,似乎也很正常。


    「顧笙。」


    甚少在公共場合主動開金口的韓愈,竟在這個時候叫住了阿笙。


    阿笙咬咬唇,再轉身的時候,嘴角帶著笑意。


    韓愈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沒有走近,就在原地站著,於是一幫朋友因為不明狀況,也都站在那裏,好奇前麵兩個女孩,究竟哪個是顧笙。


    韓愈目色漆黑:「你過來。」


    阿笙站著沒動,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麽他


    tang讓她過去,她就過去。


    韓愈見她站著不動,竟邁步向她走來。


    劉依依緊張了,小聲問阿笙:「他這是要打你嗎?」


    阿笙其實很想告訴劉依依,雖說韓愈平時有些喜怒無常,但他並不打女人。


    她註定沒辦法告訴劉依依這些,因為韓愈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阿笙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低頭對她說:「我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我為什麽要認識他們?」阿笙掙了掙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有人在場,阿笙不便做的太難看。


    「我還能害你嗎?」韓愈聲音還在阿笙頭頂飄蕩,阿笙人已經被韓愈拉到了那群人麵前。


    男女步子有差距,韓愈停下腳步時,阿笙沒站穩,直直的撞在了韓愈的身上。


    韓愈扶住她身體,嘴角似是有了笑意,就是這抹笑,令周圍一群人驚詫不已。韓愈在圈子裏難纏素來出了名,別人是惜字如金,他是惜笑如金,如今他在公共場合拉著少女的手,嘴角隱帶笑意,很有意思。


    韓愈看向眾人:「介紹一下,她叫顧笙,目前正在t**學係讀大二。」


    接下來的時間裏,阿笙終於知道,韓愈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他的確沒有害她,反而是想幫她,這群人都是律師新貴,談吐間經驗老成,其中幾個,阿笙前些時候還在專業報紙上看過有關於他們的報導。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談話不到三分鍾,阿笙大三實踐目的地就有了著落。


    劉依依尋到間隙,對阿笙說:「韓愈還是挺不錯的。」


    阿笙不明白,韓愈為什麽要幫她?正好遇到她的時候,身邊有幾位律師朋友,所以水到渠成,順便介紹一下?


    不過,韓愈還是挺君子的,介紹雙方認識之後,就尋了個藉口暫時離開了。


    有人很好奇,問阿笙:「你和韓先生是什麽關係。」


    畢竟之前談過話,阿笙不能不迴答,但真要她迴答他們是什麽關係的話,還真是不好說,所以告訴那人:「比較複雜。」


    這話,聽在別人耳中,瞬間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總之被他們先入為主,添加了曖昧漂染劑。


    後來,在宴會上遇到了石濤和吳奈,惟獨不見陸子初,阿笙先跟他們寒暄了幾句,這才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陸老師怎麽沒過來?」


    石濤說:「子初委託人患有深度抑鬱症,黃昏的時候情緒低迷,自殺未遂,現在還在醫院裏,今天晚上怕是不過來了。」


    阿笙忽然有些失落。


    鑑於上次前車之鑑,阿笙這次原本說好斟酌飲酒,但沒想到最終還是喝醉了。


    唐汐說,果酒很甜,不管喝多少都不會醉。事實證明,果酒很好喝,但阿笙和劉依依卻都醉了。


    被唐汐送迴房間,阿笙胃裏絞著疼,後來隻覺得眼前有好幾道人影在晃動,似乎看到了韓愈,湊到她耳邊,氣息溫熱:「酒量這麽淺,還學別人喝什麽酒?」


    再然後,唐汐似乎為她換了房間。


    半夜的時候,阿笙昏昏沉沉間,覺得身邊床位一沉,有人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她還以為是劉依依,含糊不清道:「依依,迴你自己床上去。」


    那人身體一僵,然後極其緩慢的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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