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盧珊泡完藥浴,佳容給她針炙時,她又是一副扭捏害羞的樣子。

    佳容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特意在針灸的時候和她聊天。

    “盧姑娘不是我們這地方的人吧?”

    盧珊猶豫了一下,坦誠的說:“我在國都出生,我爹官拜戶部尚書。”

    “噢……”佳容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才笑眯眯的說:“原來是官家千金,我就說以盧小姐這樣的氣度,不該是我們這種小地方養得出來的人物。”

    盧珊俏臉一紅,本就貌美的容顏更添了幾分豔色。

    好在佳容自身模樣出眾,不過是勤於好學,疏於打扮的原因,硬生生讓自身的顏色降了幾個檔次,因此,對盧珊雖有欣賞但不到被驚豔的地步。

    但也不得不說,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通體潔白無一瑕疵,就是她一個姑娘家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哪裏,大夫才是真正的美人。”盧珊自小在國都長大,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見過。

    佳容雖是一身素顏,穿著也普通,但是仍然難掩她的好容顏。

    盧珊不難想象,佳容打扮出來,會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好在這人不在國都,不然的話,隻怕憑著這張臉,就得替自己樹立許多敵人。

    “我們都美!”佳容笑嘻嘻的附和了一句,盧珊的臉又紅了起來。

    佳容雖然和盧珊一直在說話,但手下的針卻沒有停過,她問:“怎麽樣,疼嗎?”

    盧珊羞澀的說:“不會。”

    “嗯,等一刻針後再拔掉就行了,連續針炙一個月,你每天都得過來才行。”佳容笑吟吟的收起藥箱工具,對盧珊說道。

    盧珊又是一陣感謝。

    佳容好奇的問:“你身為尚書府的小姐,難道請不到禦醫嗎?為什麽不讓禦醫給你看看?”

    盧珊低眸,有些難過的說:“請過了,看了幾位禦醫,都說沒有辦法。”

    佳容看了一眼盧珊紮針的位置,又想了下她的身份,淺笑的說:“隻怕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你這病治起來有些麻煩,而太醫院的禦醫又都是男子,隻怕他們不便出手。”

    盧珊被佳容一說,也想通了當中的緣由,當下紅了臉說:“倒也是,幸好遇見你。”

    她治好身體就是為了能夠順利的出嫁,可是若為了治好身體,被別的男人看了,即使隻是為了治病,隻怕也沒有男人

    願意娶她,結果都是一樣,名聲同樣受辱,難怪那些禦醫都說束手無策。

    佳容寬慰她說:“遇見你也是我的幸運,不然我到哪裏去掙這麽大一筆銀子。你這段日子就安心的治病,等身體好了,將來生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盧珊臉色通紅的說:“我哪裏生得了這麽多,我隻盼這一生能生得兩兒一女就夠了。”

    佳容歪著臉望著盧珊笑說:“這是一定可以的。”

    盧珊抿抿唇,“借你吉言。”

    佳容後來又刻意打聽了一下國都的事情,盧珊也沒有起疑,隻當她是對國都的生活好奇,甚至主動說了不少事情。

    晚上迴去後,佳容神秘兮兮的問孟初,“你猜我昨天接的那位病人,她的身份是什麽?”

    “什麽?”孟初不怎麽上心的問了一句。

    佳容得意的說:“你肯定猜不到她的身份,她是尚書府的嫡出大小姐。”

    孟初眸光一閃,問:“她姓什麽?”

    “她說她叫盧珊。”佳容話音剛落。

    孟初便說:“原來是戶部尚書的千金。”

    佳容眯了眯眼,挑眉說:“不錯啊!你人待在我們這種小村莊裏,竟然對朝廷裏的事情這麽清楚。”

    孟初無奈的說:“盧大人又不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我當年尚在國都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侍郎了,經過這麽多年,他爬到尚書的位置,也不為過。”

    佳容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那這位盧大小姐對妻女如何?若是好的話,你以後要幹什麽,是不是能在他這裏拿點好處。”

    孟初笑得意味深長的說:“娘子好計謀,為夫喜歡。”

    佳容翻了翻白眼,正想鄙視孟初兩句,突然想到什麽,笑得像狐狸一樣說:“其實這也是一條路,你可不要小看了夫人外交的力量。”

    “我家夫人這般出色,為夫一點小瞧的意思都不敢有。”孟初順勢捧了佳容兩句。

    雖說孟初嘴甜,說得討巧,但不得不說,佳容聽了這話挺舒服。

    “行了,我和你說正經事,少嘻嘻哈哈了。”佳容斂客,反過來訓斥了孟初一頓。

    孟初揚眉說:“這種事情,夫人就不用擔憂了,為夫自然會處理好的。”

    佳容白了孟初一眼,有些不高興的說:“好心沒好報,你以後求我幫你忙,我都不會再幫你。”

    孟初甚是無奈的拉過佳容,輕揉的捏了捏她的小手,解釋說:“你雖然聰明,但不夠城府,國都裏的那些姑娘夫人,自小就在那人圈子裏長大,心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孟初這樣一說,佳容自是明白了孟初的好意,卻有些下不來麵子,覺得智商被侮辱了,故意用力的抽迴手,說:“誰準你拉我的手了,臭流氓。”

    其實自那晚,佳容同意讓孟初拉手後,兩人關係親密多了,偶爾拉一個小手,每天都會發生,佳容這會是故意借題發揮。

    孟初嘴甜的迴答,“夫人手滑,為夫一時沒忍住。”

    “一看你就是那種口蜜腹劍的小人!”佳容不高興,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就不好聽。

    孟初倒不在意,仍舊說著好笑輕哄,“夫人冤枉為夫了,這種話,為夫隻會和你一人說。”

    “呸!”佳容傲嬌的騙過腦袋。

    孟初又哄了幾句,見佳容仍舊不高興的樣子,隻得妥協的說:“為夫沒有任何看不起夫人的意思,夫人若是有這方麵的意向的話,可以先和盧小姐交好,以後若有什麽事,再徐徐圖之。”

    佳容挑了下眉,得意的說:“這還用你教嗎?”

    說到盧珊,佳容突然想起了霍小姐,忍不住問:“你之前心心念念要救的霍小姐是誰啊?”

    孟初揶揄的望向佳容說:“放心,霍小姐長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我執著於救她,不過是看中她身後的霍家。”

    “霍家的勢力很大嗎?”佳容好奇的歪臉追問。

    孟初說:“趙氏王朝三分之一的兵馬都在他們霍家的手裏,你說大不大?”

    “那是挺厲害的,這樣的家族是要拉攏。”佳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裏琢磨著得去看看野史,了解一下當朝的情況。

    不然的話,和孟初說這些事情時,她都是一問三不知,根本幫不到孟初什麽忙。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給霍小姐看病?”佳容盤算著她做成這樣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

    孟初說:“這事不急,再緩緩。”

    佳容看向孟初說:“也是,不過你應該曉得,這事不一定成功,若是不能成功的話,得罪霍家的後果你也要考慮進去。”

    “嗯!這事我自有考慮,你不用擔憂。”孟初用力捏了下佳容的手,示意她這話題到此為止。

    佳容撇撇嘴,反正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孟初比她更

    了解,她也就不再多廢唇舌了。

    “對了,要不你跟我說說國都的形勢吧!反正我早晚要了解這些的,與其到時候被人當槍使,現在不如多了解一些。”

    孟初眼底劃過一抹深色,麵上卻笑吟吟的說:“夫人很適應現在的身份噢!”

    “少來了,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你以後失敗了,不好了,你覺得我有命活下來嗎?既然是這樣,自然要全力以赴。”佳容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孟初若是一愣,若有所思的低了眼。

    佳容不解的推了推孟初,“喂,你在想什麽?”

    “沒有,隻是突然覺得把你拖下水,有些過意不去而已。”孟初說得敷衍,佳容也沒有當真。

    她說:“少來,拖不拖下水,我都是江琇瑩,該麵對的事情早晚都要麵對。”

    孟初淡然一笑,沒再往下說,說起了國都的形勢。

    國都各人各府間的關係複雜,兩人一聊就是一夜,孟初沒有把所有事情說全,佳容也沒有把所有事情了解透徹。

    次日一早,盧珊又早早的來了,不過比起昨天,今兒倒多了一個人。

    佳容定晴一看,原來是那天那位囂張的小正太,當下笑眯眯的說:“原來她是你姐姐啊!”

    小正太揚著下巴,得意的說:“當然,要不是我的話,我娘和姐姐肯定不會來你這裏看病。”

    佳容輕笑,“那就謝謝你了,給我帶來了一筆大生意。”

    夫人輕斥:“韜兒,不許無理。”

    盧珊也溫聲說:“大夫,這位是我的表弟譚韜,年紀小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見怪。”

    “怎麽會,譚小弟活潑率真,我挺喜歡的。”佳容客套的一說。

    譚韜麵紅耳赤的嘀咕,“誰要你喜歡,你都嫁人了,竟然還好意思喜歡我。”

    佳容聽了,笑得越發大聲了。

    譚夫人和盧珊皆是一副麵紅尷尬的樣子,譚夫人更是沉了臉訓斥:“再敢胡說,以後不準出來了。”

    譚韜嘟嘟嘴,這才悶聲不再說話,隻是一雙眼睛卻是忙不停的四下看著,不停的打量著佳容。

    盧珊怕譚韜得罪佳容,再三表示說:“表弟年紀小,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佳容失笑的說:“真沒有關係,他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小孩子而已,童言童語挺天真可愛的。”

    盧珊聽著佳容這話,覺得奇怪,但看她真的沒有在意,這才放心。

    小花一會跑出來說:“藥浴準備好了。”

    佳容示意盧珊跟著小花進去,盧珊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譚韜,對譚夫人說:“姨母,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一會你和表弟就先迴去吧!不用等我了。”

    譚夫人明白盧珊的意思,也怕好不容易求來的神醫會被譚韜開罪,便附和的說:“姨母懂得,你放心好了。”

    佳容輕笑,她是真的不在乎譚韜的態度。

    畢竟譚韜更無理的樣子,她都見識過了,而且譚韜這小子看似無理,眼神卻單純,顯然隻是被家裏寵壞了,說話比較沒顧忌而已。

    “我不迴去,我特意過來玩的。”譚韜板著一張小正太臉,一臉不高興的在盧珊和譚夫人兩人之間看著。

    佳容想了下說:“譚小少爺如果沒事的話,就陪我哥哥玩一會,如何?”

    “你哥哥比你還大吧?會喜歡和我玩嗎?”譚韜質疑的看著佳容。

    佳容說:“我哥哥小時候生過病,性格比較單純,他雖然比你大一些,但沒有你聰明,你一會要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他,可好?”

    譚韜眼睛一亮,他喜歡聽這樣的話,痛快的答應,“行啊!你把你哥哥叫出來。”

    譚夫人聽出這話的意思,當下緊張的說:“犬子不懂事,就怕衝撞了令兄。”

    佳容不在乎的說:“沒事!我哥哥性子有點內向,我想他多和其他人接觸一些,而且令公子看著就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想來會照顧好我哥哥。”

    “就是啊!”譚韜在一旁高興的附和。

    到底是少年郎,聽到有人誇獎,便顯得有些飄飄然了。

    佳容把長福叫了出來,給他解釋說:“哥哥,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叫譚韜,你今天和他一起去玩,好嗎?”

    長福想也沒想的拒絕說:“不要,我一會兒要和大牛一起迴村裏收藥。”

    銀杏婆婆放心不下她的小藥田,便指使大牛和長福迴去打理。

    “迴村裏收藥,好玩嗎?我也和你一起去啊!”譚韜自來熟的跑到長福麵前,仰著臉笑嘻嘻的問詢。

    長福屬於典型的人傻個高型,而譚韜又隻是十三歲的少年郎,矮了他一個腦袋不止,自然要高高的仰起頭才能看到長福的臉說話。

    長福好相處的說:“

    好啊,等下我們一起迴村。”

    佳容無奈的一笑,她其實是想讓譚韜帶著長福在這附近玩一玩,順便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

    畢竟她認長福為哥哥,可不是讓他天天跟著阿牛幹活。

    “這……”譚夫人為難的說:“韜兒這孩子不懂事,脾氣有點大,隻怕……”

    佳容笑笑,無所謂的說:“都是孩子,有點摩擦也很正常,夫人不用擔心。”

    譚夫人訕笑,她倒不擔心譚韜,她就怕譚韜惹事欺負了大夫的哥哥,到時候這大夫火起來了,不給盧珊看病了,那問題就大了。

    畢竟昨天她和盧珊就給國都送了消息,想來過幾天她姐姐就會收到消息,知道盧珊的病有得治了。

    “對了,我這裏寫了份藥膳,你以後讓盧小姐照三餐吃,對她的身體有好處。”佳容拿出早已寫好的藥膳給了譚夫人。

    譚夫人接過看了一眼,當下驚訝,這些食材可都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

    好在盧珊的出身擺在那裏,這些對尚書府而言,倒算不得什麽,隻是她府裏也沒有這麽多現成的食材及藥材,便說:“這些藥材,這裏可都有買?”

    佳容微微一笑,指了指陸掌櫃說:“譚夫人去問問我們掌櫃,我雖然是這家店的東家,但沉迷醫學,其他的事情並不過問。”

    “好的,麻煩大夫了。”譚夫人說著,拿著藥膳單去找了陸掌櫃。

    藥膳單上寫的藥材,迴春堂裏自然都有,就是沒有,昨天也跟陸掌櫃提醒過了,更何況兩人事先特意對過單子。

    佳容再是不管事,也不會任由這種生意跑出去。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佳容便直接去了後院給盧珊針灸,針灸的時候,兩人照例閑聊了幾句。

    “盧小姐應該許了人家吧?”

    盧珊眼神一黯,難以啟齒的說:“並沒有。”

    佳容注意力都放在針炙上麵,並沒有注意到盧珊的異樣,認同的說:“沒許人家也好,晚一點嫁人,生孩子晚一點,以後孩子也健康一些。”

    “嗯?”盧珊不解的發出一聲響。

    佳容抬眼,笑言:“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女人最好的生育年紀是二十五歲到二十九歲。”

    “這麽晚?怎麽可能。”盧珊下意識的反駁。

    佳容淡淡一笑,也不多解釋,隻說:“所以我才說,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

    啊!這時候生出來的孩子,不止是最健康的,也會是最聰明的。而且孕婦生產的威脅也會小很多,孕婦年紀太小或者太大,生產時的危險都會大很多。”

    “真的嗎?”盧珊忍不住追問。

    佳容無奈的說:“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拿來說笑啊!我是一名大夫,你應該相信我。”

    盧珊若有所思的說:“難怪難產的都是那些年輕婦人。”

    佳容坦率說:“有這一方麵原因,也有原因是懷孕胎相不好,這說不一定的,女人懷孕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圈。”

    盧珊讚同的點點頭,她有一個好姐妹出嫁的第二個月就懷了身孕,當時都說她的命好,可是生產的時候卻難產大出血,大夫說以後可能都不能再有生孕,最重要的是這一胎生的還是一個姑娘,也不知道現在日子過得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盧珊就把好友池清瑤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緊張的問:“她這情況有救嗎?”

    佳容哭笑不得的說:“這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你都不把她的人帶過來,我怎麽能說她有沒有救。”

    盧珊為難的說:“清瑤如今貴為寧南侯府的世子妃,隻怕是不可能長途跋涉來這種地方治病。”

    佳容目光閃了閃,笑容不改的說:“那我隻怕幫不到她了,雖然有心卻無力,我也不可能長途跋涉去給她治病。”

    盧珊自然懂這道理,畢竟是她們有求於人。

    但想了想,又問:“大夫你聽了這話有幾成把握能救她?”

    佳容懂盧珊的意思,想了想說:“至少六七成是有的,畢竟她的情況,隻要調理得當,再次懷孕,不是什麽難事。”

    盧珊低眸想了想,說:“那我把我這裏的情況和她說一說,她到時候再來不來,就由她自己決定了。”

    “不過我想她是會來的,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這輩子生不了嫡子,他們這一脈的爵位都要落到旁人手裏去。”盧珊倒把佳容識為好友,有什麽都直接說了。

    佳容笑說:“你和這位叫清瑤的姑娘關係好像很好?”

    盧珊想起往昔,淡淡一笑,說:“嗯!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手帕交,自小就認識,這一次我出事,隻有她一直給我鼓勵。”

    “你出事?是指你的身體嗎?”佳容有心和盧珊交好,自然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盧珊猶豫了一下,說:“其實在我出事前,我家就已經為我

    看中了一門親事,私下接觸過,雙方都滿意,隻等吉日一到,男方上門提親,可是出了這事後,男方悔了這門親事。”

    佳容歎息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

    畢竟這時候的嫡子和庶子差別頗大。

    就拿寧南侯的爵位來說,隻能傳嫡,不能傳庶,若是家中沒有嫡子,那爵位也就斷了,除非皇上開恩,才有可能在沒有嫡子的情況下,將爵位傳下去。

    “讓我難堪的是那次滑冰的事情鬧得很大,很多人都聽說我的身體出了問題,那段時間,不單我羞於見人,我的家人出門也會受人議論。”談到這些,盧珊便落寞的垂了淚。

    佳容見時辰到了,便拔了針,且安慰說:“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道理,你已經比大多數的人幸運,而且你的身體也不是治不好,隻是花費的時間長一點,經過這一件事情,你看清了要許的那戶人家,不是更好嗎?省得以後嫁過去了,才發現他們一家都是不能共事的人。”

    盧珊抬眼,勉強的笑說:“是啊!幸好我遇見了你,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佳容揚笑,“這說明你是有大福之人,好日子在後麵。”

    其實佳容想說,不能生孩子也沒有關係,真正愛她的男人不會在乎這些,但想了一下,在這時代談這些不單不現實,且會顯得十分的幼稚。

    送走盧珊的時候,佳容特意叮囑她迴去後按食譜進食,盧珊也怕身體治不好,自然一點都不敢馬虎,謹慎的一一答應,且有不懂的地方都細細又問過一遍。

    中午沒人的時候,佳容和陸掌櫃打了一聲招唿,就出了醫館,去書店買了幾本當朝野史迴來。

    陸掌櫃看到佳容手裏的書,笑道:“東家還能這些有興趣。”

    佳容聳聳肩說:“沒辦法啊!無聊打發時間啊!畢竟不是男兒身,又不用考科舉,不就看些這種書嗎?”

    “倒也是!”陸掌櫃附和的讚同。

    晚上當佳容抱著這幾本書迴去的時候,孟初眉眼一挑,說:“你若是有興趣看這方麵的書,我給你另找幾本。”

    “好啊!”佳容點點頭,朝著屋內走去。

    隨口說起,“我問你啊!寧南侯是幹什麽的?他是空有爵位,還是有實權?”

    “寧南侯占了一個虛職,倒是寧南侯世子很受器重,在吏部占了一個實缺,權利蠻大。”

    迴答完佳容的話,孟

    初問:“你怎麽突然問起寧南侯府的事情。”

    佳容坦率的說:“沒什麽啊!就是今天我給盧珊治病的時候,她主動和我提起了寧南侯府的世子妃,說是她的手帕交,但是因為之前生產時大出血,造成了不孕,問我有沒有得救。”

    孟初點點頭說:“這事我也聽說了。”

    雖然聽說了,但是孟初當時也沒有什麽想法,畢竟禦醫都說沒得治了,而且他也不覺得拿捏住一個世子妃,就能讓世子聽他的話,自然不會在這方麵多費神。

    寧南侯世子妃到底和霍小姐不一樣,霍小姐可是霍家上下的寶貝,這些年來遍布天下找名醫就沒有斷過,隻為了治好霍小姐的心疾病。

    “要是我們現在在國都就好了,誰家都有人有病痛,我把他們都治一個遍,不說這些人都對我們感恩戴德,聽從我們的吩咐,至少不會刻意與我們為難,你說是不是?”

    佳容想得倒是極好,孟初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你當國都各府沒有眼線,你有這份能耐,你覺得你還能遊走在各大府邸?”

    “難道還有誰會動我嗎?”佳容不信任的挑起眉。

    畢竟她一手醫術,真得罪了她,難道以後就不怕遇到病痛求到她這裏來嗎?

    孟初看著佳容這理所當然的天真樣,無奈的提起了銀杏婆婆,“你當你師父是為什麽毀容,又為什麽窩在這個小地方?”

    佳容臉色微變,想到上次銀杏婆婆說過,她可以和縣令去打交道,讓縣令不敢動她,但隻怕會暴光自身的位置,到時候就會成為金絲雀。

    “你師父那麽厲害的人物,到了國都同樣被人困住,你覺得你能比她厲害多少?”孟初見佳容的臉色,就知道她明白了意思,便又下了一劑猛藥。

    佳容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然的問:“我師父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孟初問:“銀杏婆婆沒有告訴過你嗎?”

    佳容搖搖頭,追問:“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我師父那個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麽會主動提起她的傷疤。”

    孟初沉吟了一下才說:“其實我對你師父的事情並不是特別了解,我隻知道最初你師父是遊醫,立誌要走遍四方懸乎濟世,後來好像因醫術高超的原因,被某些人看中,囚禁了多年。”

    “某些人是誰啊?你不要說得這麽含糊好嗎?”佳容不滿的瞪大了眼。

    孟初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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