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弓府,此時一大群城民在府內打砸搶掠。


    “張秋棠所作所為喪盡天良,這些不義之財我們拿點又有何妨?”


    引弓府內的修士早就四散而逃了,而那些張秋棠的心腹們更是已經死在了張寒的手下,此時府內除了一些仆從丫鬟之外,再無他人。


    “奶娘!我爹和我娘呢?我好害怕。”張心歡被奶娘抱在懷裏痛哭著。


    奶娘死死護著她,任由那些城民們在府內打砸,卻不敢開口阻撓,此前歲月青書投影在天空,她早已望見,加上城民們的議論,她更是清楚了張秋棠的所作所為,也知道張心歡的娘秦鳶已死,隻不過再大的過錯也無法牽連到年幼的張心歡,此時她對這孩子充滿了同情、憐憫。


    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忽然看到了張心歡,然後嚷嚷著道:“各位!這小兔崽子是那張秋棠的孩子,不如我們給她綁起來祭奠當年離火城死去那些修士的在天之靈!”


    一些來鬧事的女人們有些看不過眼,道:“不好吧,她還是個孩子。”


    “什麽孩子不孩子的!父債子償,她爹娘都死了,所欠的自然要她來償還,沒殺了她都是我們大發慈悲了!”


    “對,對!”


    幾名一身邋遢的男子紛紛點頭。


    他們一把將張心歡從奶娘的懷裏搶了出來。


    聽到父母都已死去,見奶娘被推倒在地,張心歡滿腔怒火,她大吼道:“我爹娘才不是壞人!”


    她伸出小拳頭便朝著抓起她的那名男子打去。


    煉氣期修為的張心歡雖然年幼,但力量也不容小覷,竟硬生生將那名男子給打得吐血。


    張心歡的舉動就好像點燃了這些人心中怒火的火焰一般,一瞬間,這些人之中的低級修士便走到了最前方,然後一掌便要拍碎張心歡的丹田。


    “住手!”


    那名低級修士一愣,然後皺著眉頭,罵罵咧咧道:“馬勒戈壁的!怎麽?連張秋棠的女兒你想要護著?”


    忽然,他察覺到身後其他人默不作聲,他慢慢的轉過頭去,猛然一驚。


    血眸白發的張寒正望著他,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笑道:“不知道是您,我……我這就走……”


    “走?”張寒冷笑,手臂輕抬,一股魔氣直接湧入這名低級修士的體內。


    瞬間,低級修士的肉軀直接炸開。


    所有人都被嚇得瞪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而張心歡更是怔在了原地,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她整個人都仿佛傻了一般。


    “東西從哪兒拿的給我放迴原處,弄亂的地方全部給我打掃幹淨,然後都給我滾出引弓府!”張寒冷聲道,傳遍引弓府。


    人們自然不敢違抗張寒,張寒在他們眼中比任何人都可怕,一個個紛紛照做。


    而奶娘看著還在發呆的張心歡,望向張寒道:“你這麽做對歡兒太殘忍了吧?”


    張寒望著她,淡淡道:“她已不是之前的大小姐了,她父母已死,如果她連這些打擊都承受不住,以後她也無法活下去。”


    奶娘愣住了,她看著張寒,張心歡之所以變成這樣可以說是張寒造成的,但是沒人能說出張寒有錯,如果因為照顧一個孩子的感受就不為那些引弓府慘死的舊人們報仇,張寒才是真的有錯。


    一笑泯恩仇說得絕非是張秋棠這種執迷不悟之人。


    正如張寒所說,張秋棠已經惡貫滿盈,等待他的也隻有死!


    “寒叔叔?”張心歡還記得兩個多月前她這麽叫過張寒,但是……


    “爹說你是壞人,寒叔叔,你為什麽要變成壞人?你為什麽要殺人?還有,我爹到底是怎麽死的?我爹和我娘怎麽可能會死?”張心歡紅著大眼睛望著張寒。


    “你爹娘都是我殺的,想要報仇就努力修煉,想去找你爹娘的話我也絕不攔著你。”


    張寒轉過頭,看著已經打掃完畢,紛紛逃離引弓府的人們,他道:“你們這些引弓府的仆從也該離開了,我這裏有些金銀,你們拿去分了吧。”


    張寒揮手,院落中便出現了一堆金燦燦的金銀首飾,這是他以前從那十二名追殺他的修士們身上搜刮來的,如今全部擺在了這裏。


    張心歡愣愣地看著張寒,然後跑上前去瘋狂打著張寒的後背。


    奶娘看著這些,歎了口氣道:“哪有你這麽跟孩子說的?你如實告訴她她也不會這麽恨你。”


    “我做事用你教麽?”張寒皺起眉頭。


    “你要帶走歡兒?”奶娘問。


    張寒默然。


    “那我也跟著你照顧歡兒吧。”奶娘實在不放心張寒一個大男人照顧張心歡。


    “不必,你拿些金銀便離開吧。”張寒冰冷道。


    “不!我要奶娘!我不要跟著你這個大壞蛋!我要跟著奶娘走!奶娘,你帶我去找我爹和我娘好不好?”張心歡跑到奶娘的懷裏哭著喊道。


    張寒皺起眉頭:“你還不走?”


    奶娘害怕張寒,她看了眼張心歡,然後輕輕推開了她,而後快速走出了屋子。


    張心歡急忙去追,張寒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道:“從今以後,你跟著我,不準亂跑!”


    “不!”張心歡迴頭張嘴便朝著張寒的手上咬去。


    張寒撤掉了護體魔氣,張心歡才能咬動他的手腕,但是直到張心歡咬出了血張寒仍然是那樣一副毫無變化的表情。


    看到了血,張心歡害怕了,她縮了縮脖子,悄悄看向張寒,然後又一次朝著張寒的身上拳打腳踢。


    終於,引弓府隻剩下了張寒與張心歡二人。


    張寒一把拎起了張心歡,而後朝著引弓府外走去。


    走出引弓府後,張寒抬腿朝著地麵一跺。


    “嘭!”的一聲,仿若地震一般,整座引弓府突然從石板裏被震了出來,張寒直接用魔氣包裹引弓府,而後收入玄真界之中,從今以後引弓府都將不會存在於九州之上,而這個充滿了他無數迴憶的府邸將永遠坐落於玄真界之中。


    張心歡望著引弓府消失後方圓千米的巨坑發呆。


    而張寒無心顧及她的感受,拎著她的衣領直接朝著天際飛掠而去。


    離火城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九州大地,這一日,九州皆驚!


    丹陽城被屠城之事還曆曆在目,而離火城中,張寒化身為魔,瞬殺五千名修士的消息卻是更加震撼。


    “一個人族怎麽可能成魔?”


    “想不到引弓府張秋棠竟然是那種人,不過,即使如此……那張寒也太狠了吧?”


    “瞬殺五千名修士,自此成魔!”


    “我忽然有一種想拜張寒為師的感覺。”


    “你別說笑了,鎮魔殿已經將張寒的必殺令修改成最高等級的紅色必殺令了,誰跟張寒沾上邊都沒有好下場!”


    “不過,聽說天機真人與其他紅衣鎮魔使經過一番爭論後,最終決定隻誅殺張寒!”


    “天機真人到底還是太善良了,不過做的也對,畢竟成魔的是張寒,與他人又無關。”


    “聽說,張寒好像當年被抓進了九幽界?”


    ……


    渝州的一處鎮魔殿,盤膝修煉的天機真人睜開眼睛後歎了口氣:“你求我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做到,今後,你自己就好自為之吧,可惜了。”


    渝州落鳳城。


    秦思思聽到這個消息後急忙找到了聶遠山。


    “聶伯伯,為什麽?寒哥哥迴離火城的事情你為什麽瞞著我?!”秦思思歇斯底裏地喊道。


    聶遠山苦澀一笑:“又豈是我想對你有所隱瞞?張寒不想牽連於你,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他的苦心麽?如今九州都已經下達了紅色必殺令,張寒已經成魔!”


    “寒哥哥怎麽會成魔?”秦思思緊握雙拳,她的姐姐也死了,離火城好似已經與她再無半點聯係。


    “寒哥哥說過什麽時候迴來麽?”秦思思忙著追問。


    聶遠山搖頭:“張寒沒有跟我說過他會去哪兒,他唯一囑托我的事情就是照顧你和他娘,所以,不管怎樣,你都留在藏風府好麽?”


    秦思思搖頭:“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憑什麽丟下我?”


    這一日,秦思思離開了藏風府,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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