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充滿了朝氣的清晨,鳳凰火力基地內再次響起了嘹亮的起床號音,四周的警衛部隊已經換崗,此時一架運25大型軍用運輸機,已經從機庫滑出,在跑道上展翅欲飛。


    十六具覆蓋著國旗的棺槨被依次從飛機的後艙門處抬進機艙,李湘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唐建在要上飛機的時候,被羅甘道叫住了。


    “關於這次小狼一號的情報錯誤問題,最高統帥部方麵已經有了初步的調查結果,這個你們迴去之後他們會告知你們的,一路順風。”


    羅甘道帶著基地司令部的一幹軍官參謀來為這些歸國的烈士送行,在運輸機即將起飛的跑道兩側各站著一排全副武裝的士兵,一直到三千米長的跑道盡頭。


    “我們走了,將軍。”


    李湘和唐建對羅甘道敬了個軍禮。


    羅甘道點了點頭。


    推著不能行走的唐建,李湘順著機艙後艙門的斜坡走進了機艙中,十六具棺槨分成兩排停放在飛機機艙的兩側,上麵的國旗鮮紅如血。


    “上校是哪個?”


    唐建問道。


    “在那。”


    李湘抬手指了指左側最前麵的那個。


    “剛子呢?”


    李湘又指了指左側中間的那一個。


    唐建沒有說話,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兩排棺槨,裏麵躺著的都是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


    半響之後,唐建說道:“飛機快起飛了。”


    “我知道。”


    李湘說道。


    運25超大型戰略運輸機有著專門的軍官休息室,寬大的舷窗還能一睹蒼穹之上的風采,李湘給唐建係上了安全帶,要不然飛機起飛時的震動足以把行動不便的唐建給摔個半死。


    “老子竟然也有機會被軍官伺候,這感覺舒坦。”


    唐建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以後去泡個美女軍官,天天都會伺候你。”


    李湘接著說道:“男人這輩子,隻需要征服兩樣東西,一個是世界,一個是女人。”


    “行了別yy了,坐好飛機要起飛了。”


    唐建說道。


    飛機緩緩關上了艙門,八台大馬力渦扇發動機啟動,慢慢地開始滑跑。速度越來越快,李湘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跑道,有一種眼花的感覺,終於運25三百噸的龐大身軀在羅甘道等人的軍禮之下騰空而起,飛向了遙遠的東方。


    飛機起飛會讓人有短暫的不適,幾分鍾之後這種感覺也就消失了,飛機已經爬上了萬米高空,地麵上的山川湖泊也已經變得渺小,放眼望去都是厚厚的雲層,遠處一朵積雨雲正在向地麵噴灑著自然雨露,很是壯觀。


    “你我搭檔多久了。”


    唐建問道。


    李湘道:“還差兩個月就一年了,怎麽,你還想來個周年紀念日拍個照什麽的?”


    “你小子想多了,隻是感歎你小子應該是我這些年來見過最倒黴的一個了。”


    唐建笑了笑道。


    “是啊,從西菲律賓,野人山,再到好望角,撒哈拉,從風景如畫的阿爾卑斯山,再到鳥不拉屎的亞馬遜叢林,我十個月的時間做了一次環球旅行,當然如果沒有天殺的步槍就******更好了。”


    李湘苦笑著道。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狙擊手,你說你剛從軍校畢業,可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那幫還欠練的小孩子不同。”唐建說道。


    “有什麽不同?”


    李湘問道。


    “有什麽不同,你小子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殺人機器,近身格鬥你一個能把我們五個打趴下,遠程狙擊十發全中,這些還不夠嗎,這可不是一個剛剛畢業的軍校生所能掌握的。”


    唐建說道。


    李湘說道:“我的確是剛從軍校畢業的,我想我的個人資料在情報部門有詳細的說明,不然我也不可能進入小狼一號而不被三處請去喝茶,至於你說的那些,那些是我老爸教的,他別的沒教我,殺人的本事倒是教了我不少。”


    “你老爸是幹什麽的,竟然教你這個?”


    唐建忍不住問道。


    “和你我一樣,隻不過他從來不跟我說他工作上的事。”


    李湘看著窗外說道。


    “怎麽從沒聽你提起過?”


    李湘沉默了,沒有說話。唐建拍了拍李湘的肩膀:“不想說就別說了。”


    “他失蹤了,是被敵人俘虜,在八年前的斷頭台行動當中。”


    李湘沉聲說道。


    看著窗外的景色,李湘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父親那剛毅的麵龐,也許每一個男孩第一個崇拜的對象永遠都是父親吧,李湘從小就對父親充滿了依賴,會說的第一個詞是爸爸,會寫的第一個詞也是爸爸,小時候趴在陽台上能夠看到離家許久的父親的身影是多麽的激動和幸福。


    在迴想父親的同時,李湘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媽媽,這是一個李湘非常矛盾的名詞,就像母親對於父親那複雜而又矛盾的感情一樣。


    “也許我真的應該迴去看看她。”李湘心裏道。


    母親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在二十歲的時候嫁給了已經三十四五歲的父親,說實話李湘的父親李恩承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對象,畢竟已經三十好幾,在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名共和國軍人的情況下,人們隻會認為他隻是個老無賴,但是沒辦法,在嫁給李恩承之前李湘的母親已經懷上了李湘,也就是說李湘並不是李恩承的親生兒子,隻是他母親酒後亂性的產物罷了,而李恩承是唯一的一個能夠接受她這麽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的男人。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而沒有愛情的婚姻更是堪比千年古墓,秦始皇陵一般的存在,沒有人知道李恩承是一個聯邦國防軍精英,對於這個總是借著打工為名出走幾個月後迴來幾天的男人大多數人都隻是鄙視,連帶著她的母親。


    在生下李湘之後也是一樣,李恩承對李湘很好甚至是溺愛,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但是夫妻二人之間的間隙早已如鴻溝一般,李湘的母親劉麗還在上大學,正是大好年華,爭吵越來越多,她越來越看不上這個在別人眼裏一無是處的男人何況還是個老男人,雖然在物質生活上她隻要安心上學就行了,不愁吃穿衣食無憂。


    也許年輕女孩的世界都是美好的,她們渴望著所謂的愛情,何況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人兒,婚外情,姑且這麽說,男才女貌,短短四五年的婚姻,李恩承淨身出戶,兜裏隻有個幾塊錢,隻夠坐幾站路的公交車,他把所有的存款都留給了那個他深愛著的年輕女人,高大偉岸的背影在夕陽下卻顯得那麽的落寞。


    也許他並不是失去了所有,當稚嫩的小手抓住他衣角的時候,他笑了,一大一小兩個人笑了,從此三歲的李湘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從爸爸媽媽兩個人,變成隻有父親一人。


    劉麗後來和男友結婚,生了一對雙胞胎,對於李湘這個兒子她並沒有太多的關注,隻是每個月按時打500聯邦幣的撫養費而已,一年能打上個兩三個電話,喊上一聲媽媽,在李湘的生命裏媽媽這個詞的重要性遠遠不如爸爸。


    也有人說她過的並不好,一對雙胞胎女兒對於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麽不言而明,隻是這些與李湘和李恩承父子來說都不重要了。


    父親的軍官宿舍很小,但是住著父子倆已經足夠,當父親穿上那一身上校常服的時候,他才知道父親是什麽,父親是英雄,當之無愧的英雄,三歲的李湘開始了他的軍營生活,漸漸他喜歡上了軍人這個職業。


    他是這座偌大的軍營當中唯一的小孩,在上學之前李恩承就教了李湘很多他所會的東西,五歲的時候李湘就能閉著眼睛緩慢地把一把54式手槍組裝起來,甚至還有格鬥,霸道淩厲的自由搏擊,能把你摔得哭爹喊娘的柔道,李恩承都教過李湘,在李恩承不在的時候年幼的李湘會被托付給他一個叫做長官的人。


    那個脾氣暴躁的伯伯總是帶著自己早上六點就從床上爬起來,去跟著一群士兵圍著操場跑圈,哪怕自己跑不動了他也會拉著自己跑,對李湘說:“草,你以後要像你爹一樣,成為一匹狼,一頭虎。”


    年幼的李湘隻能點點頭,來繼續那如同受刑一般的鍛煉。


    軍營是個好地方,李湘還小,但卻是整個軍營的寶貝,士兵們會帶著他訓練,女兵會把新買的零食給他吃,還會給他買衣服,有一個整天穿白大褂的阿姨,還給她做了好幾套小號的迷彩服,讓他以後和他爸爸一樣。


    李湘總能夠接觸到很多別人在這個年紀接觸不到的東西,比如用幾樣居家常備的東西再加上易拉罐,玻璃瓶,來做炸彈,用幾顆手榴彈來做詭雷,戰場急救,網絡黑客,再到狙擊,暗殺,甚至還有間諜課程,雖然不是刻意教他,但是在一個環境中時間長了,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學會了,以至於在初中的化學課上李湘做出了一個簡易的延時炸彈,把整個化學實驗室炸上了天,幸虧那是延時炸彈,李湘和同學們跑得快。


    這件事震驚了所有人,從此以後李湘就和正常的學校生活告別了,誰也不會要一個會做炸彈的學生的。


    這以後李湘沒有上過一天正常的課,數學課,物理課,化學課,變成了爆破課程,那是一個特種爆破經驗十分豐富的軍官親自教導李湘,從物理原理,定理,再到元素合成,麵麵俱到,還天天都有實踐。


    體育課和勞動課變成了搏擊訓練,體能訓練,和射擊訓練,全都是各種科目的教官來教他。


    隻有語文課還算正常。


    當然這些都是非官方的,教他這些東西的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後來李湘才知道那個總拉著他早上跑步的伯伯叫張湯,父親在的時候他總是對李恩承說,我以後要把你兒子培養成精英,讓他進暗組,讓你喊他長官。雖然到現在李湘都不知道暗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12歲那年父親失蹤,李湘的生活徹底變了,當他被告知一切的時候,李湘沒有哭,也許一般12歲的孩子知道自己至親生死不明的時候,都會哭吧,但是他沒有,他隻對張湯伯伯說道:“我想成為我爸爸那樣的人。”


    張湯沒有說話,隻是李湘的課程更加繁重了,近乎於強製性的灌輸知識,並且還要靈活運用,十四歲殺了第一個人,他是以編外人員的身份跟著一支特種小隊去執行緝毒任務,第一次用狙擊步槍幹掉了八百米外的敵人,眼睛都沒眨一下。


    李湘一直跟著張湯一起生活,這個老人三個兒子在戰場上戰死了兩個,小兒子是病死的,但是身為聯邦國防最高決策者之一的他,沒有掉下一滴眼淚,隻是在私下裏,自從父親失蹤後就一直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李湘成了張湯和老伴唯一的感情寄托。


    十五歲,張湯動用關係,讓李湘參加了全國高等學府的全國聯考,以712分的總成績進入了聯邦軍界精英的搖籃“紅星”綜合軍事學院,進行四年的學習,四年後李湘畢業成為了張湯麾下眾多特戰小隊中的精英一員。


    李湘真的和父親走上了同一條道路。


    從迴憶中迴過神,李湘對唐建問道:“羅將軍說我們會有一個不短的假期,你打算幹什麽?”


    “我想先能站起來再說。”


    唐建晃了晃傷腿,疼的呲牙咧嘴。


    “我想去看看我媽,很多年沒見過她了。”


    李湘說道。


    唐建沒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來說,因為他並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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