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邊王晨周嘉文甜甜蜜蜜地過著小日子，那邊方立振正密謀著給周夫人一份大禮。跟蹤了那麽久，讓掌握的情報都有了，現在就是找個合適的時間讓合適的人在合適的地點來刺穿這件事。周家人中有份量而又最容易衝動行事的人就隻有周夫人了。周夫人娘家後台很硬，家族龐大關係交錯複雜，她兒子有這樣的性取向對她來說絕對是重大打擊，要麵子的她是最不可能接受這種關係了。周老爺子是老狐狸方立振不敢惹他，而周泰梁的性格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反應，那麽周夫人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方立振一直都不想和周家鬧僵。自周嘉從文美國迴來後，方立振更是告誡自己小心行事，很快周家就是他的了。雖然如此，方立振還是仍然堅持要破壞王晨和周嘉文的好事。方立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不能把王晨放下？確切來說王晨並不是什麽國色天香或是很特別，除了俊俏的外表和帶有讓人寧靜安心的氣息外，他沒什麽個性，膽子小又懦弱，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樣執著？或許這份平凡和安心就是自己想擁有的吧？也或許因為王晨選擇了周嘉文更不是他，讓他心裏不忿吧？。方立振覺得隻有攪了他們的好事，拔了這根刺，他的生活才能迴歸正軌。方立振不會那麽傻要暴露自己，布置了那麽久，他早就精心安排好了：周夫人單獨在家的時間；周嘉文和王晨呆在王晨家裏的時間；以及安排好的一切道具和路人甲。這天早晨，周媽媽收到了一個匿名包裹。周媽媽看著這包裹決定不拆，她不認識寄包裹的人，也知道這樣來路不明的包裹裏麵都不會是什麽好東西。沒多久，周媽媽接到了一個短訊，說包裹裏麵都是她兒子周嘉文的相片和一封信，這封信會告訴她怎樣找到相片中的真相。周媽媽猶豫了，家裏又沒有可以商量的人。周媽媽在偏廳裏走來走去，最後愛子心切的她還是打開了包裹，暴露在她眼前的是兒子周嘉文和王晨擁吻的相片，清晰度相當的高，她記得那是王晨畢業典禮，因為王晨還穿著學士服。如果單純來欣賞的話，那些照片拍得很唯美，兩人的愛戀膠著的眼神都表露無遺。但，這是兩個男人在接吻，而且有一個還是她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另一個是自己很喜歡的王晨。周媽媽張著嘴一直處於驚愕中，僵硬地坐了好幾分鍾，才顫抖著手翻開那堆相片。有王晨畢業典禮那天拍的，還有些應該是以前拍的，相片中兩人都很親蜜。他們在一起究竟有多久了？周媽媽蹙眉迴想著嘉文和王晨相處時的種種，那些眼神，語言和動作，現在想起來竟然是那麽的曖昧，那麽的明顯！周媽媽覺得自己被騙了，嘉文給她設了個陷阱讓她跳；王晨對她的好也是別有用心……周媽媽越想越憤怒，覺得自己就像傻瓜一樣被他們戲弄。一氣之下不由大力地把相片都掃落到地下。過了會低頭看向那散落了一地的相片，相片中還有一封信，周媽媽的手又開始發抖了。撿起信打開，周媽媽一看，裏麵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她什麽時間去堵他們，就能明白事情的真情。即要她去捉奸。匆匆把相片收拾起來放入一個大信封裏。周媽媽又坐著發呆了，去還是不去？看了一下手表把心一橫，把信封放進手袋裏直接開車去王晨家。她想親眼親耳確認這件事才安心，如果他們真的是這種關係，自己能解決就最好了，她不想讓老爺和老公知道。到了王晨樓下，周媽媽還是猶豫了一會，心裏也有些害怕，害怕這件事是真的，到時她要如何麵對？如何處理？可關係到兒子的終身幸福，她還是咬咬牙上去了。路人甲早已出場，先周夫人一步敲開了王晨的家。當周媽媽到了38a時，正好看到兒子周嘉文在門口簽收包裹。周嘉文見到老媽驚呆了，而周媽媽看著兒子穿著睡衣站在那裏就憤怒了，直接推開周嘉文衝進了王晨家裏。周嘉文趕緊地想拉著媽媽，郤又被快遞員扯著要找錢給他，周嘉文一把推開他關上了門。就這麽一會功夫，周媽媽已經衝進了王晨的房間。王晨正躺在床上睡著，對衝進來的周媽媽一無所覺。周媽媽一把掀開蓋在王晨身上的被子，王晨身上那嫩白的肌膚上印滿了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看上去異常的妖豔。周媽媽當然知道這些是什麽，氣得眼睛都紅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身發著抖。此時的王晨仍在沉睡，隻覺得身上有些涼，身子微微縮了縮。周嘉文進來沉著地把被子拾起來蓋在王晨身上。周媽媽見到這又被刺激到了，推開周嘉文一把扯開被子，對著王晨吼道：“起來，你給我起來說清楚。”“媽，我們出去好好談談。”周嘉文趕緊把被子蓋迴王晨身上，拉著周母往外走。“談，一定是要談的。我要把他叫起來問話。”周媽媽盯著王晨，神情激動但仍極力控製著情緒。“他睡沒多久，我們先談，好不好？”“不！他立刻得起來。”周媽媽聽了兒子的話失控了，推開周嘉文，尖叫著衝上去拉扯著王晨，還把手袋向王晨拍去，被周嘉文攔住了。“媽！”周嘉文抱著了周媽媽往門口移動，周媽媽無法掙紮開，隻好大聲喝道：“你立刻放開我！放開，聽到沒有 … … ”王晨其實在周媽媽尖叫時已經醒了，隻是身體太累不能動。再說現在實在太尷尬了他根本不敢麵對周媽媽，在他設想中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糟糕的情況，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了。王晨很自然地又當起了駝鳥，把自己縮起來。但外麵激烈的談話就算有一扇門隔著，也隱隱約約地傳到了王晨耳朵裏。……“你做出這樣的事讓我怎麽麵對親戚朋友，啊？就算是為了你自己著想，你很快就是周家家主，難道你以後拖著一個男的去應酬？跟別人說這是你夫人？”“我覺得沒所謂。”“我有所謂，我不會允許我兒子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馬上跟王晨分開，我明天開始給你介紹對象。”“媽！”“別說了，馬上跟我迴去。以後不許再跟王晨父子三人來往。”“媽，我不會和王晨分開的！”“不行，我無論用什麽方法都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家。”“媽，王晨除了是男的，其他方麵都很好，你也一直喜歡他。”“就他是男的我就不能接受。他再好也沒用！”“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會和他一起。”“那你就別認我這個媽。”“媽。”“有他沒我，有我就沒他，你自己選吧，你選了他就不要再叫我媽，我就當少生了你這麽個兒子。”周媽媽氣得全身發抖，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兒子走上一條不歸路。王晨默默地穿好了衣服，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看著周嘉文和周媽媽。然後慢慢地走到周媽媽的跟前，腿一彎就跪下了。這段感情中，他一直是被動的一方，享受著周嘉文的愛和保護。所有的麻煩和棘手的事情，周嘉文都會替他一一擋下來了。現在到了這地步，王晨必須要做點什麽，不能什麽事都要周嘉文一力承擔的，爭取得到周伯母的同意，他才可以跟周嘉文在一起。“伯母，我很愛嘉文。請您同意我們在一起吧，無論您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您的。”王晨抬起頭，看著周媽媽。他聲音沙啞但堅定。“你是女的我就同意。”周媽媽俯視著他，斬釘截鐵。“……”王晨低下了頭，就這個他無能為力。想著以後可能會跟周嘉文分開，王晨的眼眶直發熱，兩行淚水不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周嘉文一把拉起王晨抱住，迴頭跟周媽媽說，“媽，如果王晨是女的，我就不會愛上他跟他在一起了。我喜歡的是男人，不喜歡女人。”‘啪’周媽媽抬手扇了周嘉文一巴掌，“你！氣死我了，就為了這個男人？”周媽媽指著王晨氣得發抖跟周嘉文說，“你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你都隻能跟女人結婚，我們周家不會接受他的。”“嘉文。”王晨伸手想摸周嘉文的臉，被周媽媽一手打開，“你別踫他。”周媽媽狠狠地瞪著王晨，突如其來的事實她實在不能接受，周嘉文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一向都循規蹈矩的，怎麽可能突然喜歡男人？她把滿腔的怒火撒向了王晨，都是他帶壞了兒子。王晨被周媽媽那眼神嚇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周媽媽厭惡。被人這麽不友善的對待，王晨覺得很難受。“媽，你冷靜一點。”“發生這樣的事你叫我怎麽冷靜？你跟我迴去，以後不準踏進這裏一步。”“媽，爺爺和爸爸都同意了，你想開點好不好？”“什麽？”周媽媽不敢置信地盯著周嘉文，“你說他們同意？騙我的吧？他們怎麽可能會同意？你是你爺爺指定的家主，你這樣做要周家的臉往哪擱？別人會怎麽看你？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周家著想啊！你爺爺絕對不可能同意的。”“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我的生活不用別人來嘴碎。”“不行，我絕對不同意，你趕快跟我迴去。”“媽，我是認真的。”“我也是認真的。”“媽……”“你給我迴去，立刻迴去。”周媽媽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了，周嘉文不敢再惹她。什麽事還是迴家去說好一點，在這裏王晨隻會受傷害。“好好好，我們迴去。”周嘉文安撫周媽媽，轉頭對王晨說，“我們先迴去，你在家等我，記住要相信我！”“嗯。”“馬上跟我走！”周媽媽一手拉著周嘉文往門口走，又轉頭對王晨說：“你自己接你兒子迴家，以後不要再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