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子酒盡數入了髒腑,趙區區就地一倒,睡了過去。


    然而她並不是遊戲終結者,據後來何所惜與她說,後半夜顧肆一個人被逼的喝了三壇子酒,吐得稀裏嘩啦,而這一切都是俊秀和尚給坑的。靳明月永遠是靳明月,運籌帷幄的淡定,在他身後似乎一直藏著一條退路,什麽樣的問題都難不倒他,這一夜過去,他如同勝利者一般,對著每個人微微笑著。


    溫馨的時光一閃而過,翌日清晨,他們被隔壁木屋的一場大火所驚醒。


    顧肆咬牙跳腳,恨恨說道,“老子做個木屋容易嗎?!整天被燒!”


    “蓮華還在裏麵。”橫瀾冰扶著暈暈的腦袋,站起來說道。


    說罷,屋子裏人一驚,立即跑了出去。


    趙區區站在身後望著那木屋,眼裏晦暗不明,從屋裏拿出一個壇子,走了出去。


    火勢很大,燒了許久,火焰跳躍之中,他們似乎看見那個老人靜默不動的坐在角落,人死的那一刻,到底會想些什麽呢?


    趙區區不知道,橫瀾冰也不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蓮華那不動如山的樣子給震驚到,火舌爬上了他的衣衫,露出幹枯的肌膚。


    “謝謝。”趙區區跪在地上,對著這位臨死的老人磕了三個響頭。


    靳明月看著她的動作,眼裏略過些許光芒。


    一場大火之後,清晨的涼風微微吹過。木屋上的濃煙順著風向飄走,她拿著壇子,一步一步走了進去。將那團灰黑色灰燼裝了進去。


    何所惜也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樣的,但授棋之藝不敢忘!”


    壇子裏的骨灰裝的滿滿的,趙區區拉著何所惜站起來,走了出去。


    ……..


    離別在即,何所惜看著越清轍的身影越走越遠。一聲接一聲的歎氣。


    趙區區在屋裏收拾東西,冷哼兩聲,“別看了。都走遠了。”


    昨晚上聚在一起的人現如今隻剩在何所惜一個人在這賴著不走,也不知道發什麽瘋,非要拉著她一起去天啟院招生考試。


    何所惜耷拉著腦袋走了進來,趴在桌子上懶得動彈。餘光一瞥。看著桌子旁邊的一塊玉佩,嘿嘿一笑,“看不出來橫瀾這書呆子還挺有覺悟的,居然曉得送東西。”


    趙區區手腳一僵,飛速的跑了過去,奪過玉佩,踢了何所惜一腳,“你閑瘋了是不是?!去。去外麵木樁處給我埋一封信!”


    說罷,便從懷裏掏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他。


    何所惜驚詫不已。“這是留給誰的?”


    “問多了有意思嗎?”趙區區看著他,“作為同伴,我有權保持緘默。”


    何所惜舉手投降,依照她的吩咐,去外麵木樁埋信。


    這屋子是別人的,趙區區來不虛山的時候,剛好是四年前,那時候她弱的可憐,幾隻雪狼將她追得灰頭土臉,身上傷痕不在少數,是一位神秘人救了她,並將木屋留給她。


    木屋中的陣法原本就存在,不過經過她改良了一番,所以才運用自如得心應手。


    一件事結束的很快,趙區區收拾好東西,便準備離去。


    何所惜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後麵。


    ………


    不虛山外圍叢林不計其數,好在趙區區準備周全,身上帶著驅蟲的藥一罐接著一罐,這大多是木屋的主人留下的,效果十分明顯。


    出了叢林之後,便是平原,一望無際。


    走了數十天之後,他們終於看見了一片綠色,山丘之下,河流迎著陽光而下,水光簸蕩,看起來別樣醉人。


    河流之後卻是一座山坳,他們站在上方望去,隱隱看見炊煙嫋嫋。


    有人家!


    何所惜激動的大喊大叫,“老子終於重見天日了!”


    趙區區白了他一眼,準備過村莊而不入,何所惜眼睛淚光一閃,拉著她不讓她走,“行了姑奶奶你可歇會兒吧,這一路夠累的,就在這兒住一晚吧,就一晚”


    何所惜睜著淚眼朦朧的眼睛,哀求道,“再這樣走下去,老何家要死人了。”


    “…….”


    整個村莊坐落在山坳裏,路行艱難,她們轉了好幾個彎才走到裏麵。


    村口處有一棵上了年歲的老榆樹,趙區區目光一閃,似乎想起什麽。


    榆樹下,有一個男孩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幹什麽。


    何所惜咧著大白牙,對著小男孩叫喊,“小孩!快過來,哥哥給東西你吃。”


    大約是何所惜這樣子有些別樣的猥瑣,那小男孩背著身子一直沒搭理他,獨自一人在樹下靜默不動。


    何所惜絲毫不喪氣,踏著步子就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那小男孩呆滯的轉過頭,看了何所惜一眼,又低下頭。


    這一看才發現這男孩是在看著榆樹下的棋盤發呆。


    趙區區也走了過來,看著那老舊的棋盤,伸出手,將上麵的灰塵盡數抹去。


    “你會下棋嗎?”何所惜目光柔和,摸著小男孩的腦袋。


    “不,會。”過了十幾秒的功夫,這男孩才反應過來,一字一頓的迴答。


    何所惜驚異的看著他,拉著趙區區走到一旁問道,“這孩子腦袋有問題?”


    “你才有問題!”趙區區瞪了他一眼,“人家不過是反應弧長了些。”


    何所惜聽的雲裏霧裏,索性不去計較。


    “小孩,你叫什麽?”趙區區蹲下身,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位呆頭呆腦的小男孩。


    “……”


    六秒後…男孩轉過頭,一字一頓說道,“許,忙,忙。”


    趙區區愣了,迴首問何所惜,“他說啥?”


    何所惜撲哧一笑,指著小男孩,“他說他叫許忙忙!哈哈哈哈哈哈,忙忙…忙什麽!說個話都這麽慢,怎麽不叫許塊塊啊…我滴個娘咧…哈哈哈哈。”


    何所惜笑的聲音太大,許忙忙轉過頭看著他,說道,“笑,什,麽?”


    “他犯病了,別理他。”趙區區溫和一笑,繼續問道,“你家在哪兒?我們可以借助一宿嗎?”


    三秒後…許忙忙眼裏一亮,點了點頭。


    於是,在某個秋天,他們遇到了慢半拍的許忙忙,開始了一段啼笑皆非的旅程。(未完待續。。)


    ps:作者君表示很愛這個名字。眯眼(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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