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你怎麽對我都沒有關係,但是我希望,不要再把悲劇在我孩子身上延續了,希望你讓他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過完一生,不要像他們的母親和父親這樣過的這麽糾結。”


    她想把孩子的苦都受完,這樣孩子們以後就不會受苦了。


    楚昕律每天基本上不怎麽出門了,都在家裏陪季小染,哪裏也不去。


    季小染正在哄著孩子睡覺,仆人走了進來,小聲說道:“季小姐,明月小姐來了,她想見你。”


    “我知道了。”季小染看孩子睡著了,便離開了房間。


    楚昕律正在跟明月交談。


    季小染走了過去:“明月,你來了。”


    看到季小染來了,楚昕律連忙走上前,摟住她的腰:“怎麽出來了?”


    “沒關係,我現在不困。”


    “季小姐,你感覺怎麽樣了?”明月問。


    季小染搖搖頭:“也就那個樣子。”


    她轉過頭對楚昕律說:“我想跟明月單獨談談,好嗎?”


    楚昕律點點頭:“好,有什麽事就叫我。”


    季小染點頭:“我知道了。”


    楚昕律沒有打擾她們,便離開了。


    季小染坐在沙發上,“明月,你也坐吧。”


    明月也坐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有事嗎?”季小染問。


    明月說:“我來看看你,想告訴你解毒劑的研究進度。”


    季小染輕輕吐了一口氣,“其實我並不抱什麽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總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別這麽悲觀。”明月勸她:“你還有兩個孩子呢。”


    “好了,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季小染問:“明月,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可以告訴我嗎?”


    明月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季小染指的是什麽事。


    “你覺得他真的會接受我嗎?”


    季小染說:“一開始可能有點困難,不過你要相信,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很愛你,如果你死了,他不會再接受任何女人了。”


    “可是你不一樣。”季小染的目光十分認真:“明月,你是個好女人,如果昕律能跟你在一起,也是他的福氣。”


    明月歎了一口氣,“可是對他來說不是福氣,他隻想要你。”季小染有些無力靠在沙發上,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死後會怎麽樣,事情總是超出我們的預料,如果實在不行,就順其自然吧,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希望你可以稍微努力一點,如


    果你們能在一起,也算是好事,隻要你能善待我的孩子就行。”


    “季小姐,那如果你身上毒能解了呢?你還會留在他的身邊嗎?”


    “明月,幹嘛又說這種沒有希望的話?我身上的毒解不了了。”


    “假如解了呢?”明月的聲音有些急促,“你就迴答我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吧,認真的迴答。”


    季小染歎了一口氣:“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為什麽?難道你不愛他了嗎?”


    “我當然愛他了。”季小染比任何人都要愛楚昕律,她感慨道:“隻可惜,兩個人在一起,不光隻有愛可以,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突破的,我真的好累啊。”


    明月的樣子有些猶豫,似乎有什麽話要跟她說。


    季小染問:“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有心事,告訴我好嗎?”


    “我還能有什麽心事呀?”明月苦澀的說:“你也知道我的事,已經不算什麽心事了,是噩夢。”


    季小染有些慚愧:“對不起,我的話有些偏頗,別怪我。”


    “我不會怪你的,這不是你的錯,造化弄人吧。”她抬起頭,目光盯著季小染,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


    季小染看出來了,疑惑的問道:“你有話跟我說對不對?”


    明月的手,輕輕的握著,抓著衣擺,有些緊張,“季小姐,如果我做了一件事情,會拆散你跟楚昕律,你會不會恨我?”


    季小染忽然笑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你不需要拆散我們,我很快就死了。”


    “如果你不會死,如果你還能活很久,但是我就要拆散你們,你會恨我嗎?”


    “我不會。”季小染迴答的很幹脆,“明月,我有愧於你,所以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那如果,我讓楚昕律娶我呢?”


    季小染微微一怔,末了,她說的:“這不正是我希望的嗎?”


    明月搖搖頭,臉色有些矛盾,“你並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那你可以告訴我呀。”季小染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忽然,明月捂著胸口,她驚慌的眼神,避開季小染,立刻站起身子往洗手間衝去。


    看到明月的樣子,季小染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明月趴在洗手間門口,吐了。


    季小染連忙走上前,為她順了順後背。


    “明月,你怎麽樣了?”


    明月吐的很難受,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她立刻用水漱了漱口!


    季小染看著鏡子裏的明月,心裏頓時明白了什麽,她有些不安。


    “我先走了。”明月轉身離開。


    季小染拉住她的手臂:“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嗎?”明月不冷不熱的問,臉色有些冷漠。


    季小染有些猶豫,問道:“你是不是懷孕了?”


    頓時,明月的臉色都變了,甩開她的手:“我沒有。”


    “可是你吐了。”


    “那是因為我著涼了,吐不代表懷孕。”


    “是嗎?”季小染心裏不放心,“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看看你是不是懷孕了。”


    “我不去。”明月有些慌,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懷孕了,她真的好害怕檢查出來的結果。


    季小染愧疚道:“我們去檢查一下好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去麵對,如果你肚子裏真的有寶寶了,總得想辦法解決呀,這是逃避不了的。”


    明月輕輕皺著眉頭,臉上被哀傷覆蓋:“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怎麽辦?”季小染站在一旁不說話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搖搖頭:“對不起,明月,我不能給你拿主意,如果你真的懷孕了,那麽你的孩子,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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