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其實並沒有離開,他靠在趙國棟的車子旁邊抽著煙,一天時間下來半包煙空了,這對於他來說是空前絕後的一種事情,香煙抽的太多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尤其肺部傳來的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縱然能讓大腦係統顯出了很強大的清醒之外,其實並沒有其他的好事。


    監獄裏呆了不足一天,可是發生的事情卻讓人不爽好久,如果這要是換成其他國家,沈浩直接就會從裏麵殺出來,可是這裏是國內,做那種事情無非就是在犯罪,恐怕沈浩做了,恐怕是誰都不能保護的了自己。


    每一種的遊戲都有一個規則,就算是政治上的彼此算計,那就絕對不能用卑微見不得光的手段走極端,要是那樣,自然會引起眾怒,除非到了萬不得已,可以讓對方的死給你帶來別人不可撼動的權利,或者說,對方已經徹底的危機到了你的生死。


    麵對某些事情,總有一定附和自己的規矩,而沈浩恰巧不是這個航道的人,他無需按照你們的規矩,就像其他人看待殺手一樣,那是過街老鼠,可是誰能知道,殺手隻是他人手中的一把刀,你對刀能產生恨意?


    一根煙剛好抽完,趙國棟就有條不紊的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見沈浩哈哈一笑,道:“兄弟啊,我感覺你現在越來越厲害,感覺這裏住著舒服?”


    沈浩怎麽能聽不出來他話裏的那點責備,當下眯著眼睛看著趙國棟,道:“趙老哥,你這不是說的有些不對了?誰吃撐了會跑這鳥不拉屎,陰氣森森的地方來找樂子,這不是迫不得已嘛。”


    具體什麽事情沒必要說,趙國棟好歹也是個領導級別的,這種小打小鬧的,壓根也不打在人家的眼裏,打個哈哈糊弄過去,道:“走吧,這郊區的我也沒辦法迴去了,搭個順風車老哥你不會在意吧?”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你老哥哥還是那麽小氣的人?”


    趙國棟的話讓沈浩微微的一笑,其實這簡單的對白裏麵,沈浩在問你到底是站那邊,而趙國棟很直接的告訴了沈浩,他站自己這邊。或許趙國棟仔細的想想來迴答,沈浩多少的會認為趙國棟在糊弄自己,可是趙國棟從某種意義上,的確是用很用心的話再說,至少沈浩無法找出人家的可挑的毛病來。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沈浩將僅剩的三支煙拿了出來,丟給了司機一顆,自己和趙國棟分了,點上之後沈浩美滋滋的吸了一口,道:“現在對於這味道,還真有些依賴了。”


    “少來了兄弟,難道你還在乎這點煙錢?依賴就依賴吧,雖然說吸煙有害健康,可在我看來啊,你每天出去做什麽,都對身體沒啥好處,說不上抽煙喝酒的,反而會多活兩年。”


    “趙老哥你這話精辟,不過我倒是不在乎多活少活的,隻是希望這身子骨先別弱不禁風,畢竟我的敵人還沒四絕呢,這要是不注意點兒啊,陰溝裏翻了船,那可真要出點樂子了。”


    沈浩的話讓趙國棟感覺肺部火辣辣的,明著暗著已經表明了沈浩的心情的確不咋地爽,這事情看來是沒得勸了。


    “老弟啊,我還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個監獄長來頭貌似還真有些不小,你看看我那老同學,說掉就被調了,而且實現連一點風聲都沒有,你說人家本來在這裏幹的好好的,我估摸著在幹幾年下來,這升遷還是遲早的事情,好端端的……”


    “趙老哥,你好歹也算是個官,是個警察了,那你就應該明白司法應該具有公正性的,雖然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怎麽才算是個公正,可是你感覺如此這樣下去,會有好事麽?”


    沈浩忽然用很嚴肅的目光盯著趙國棟,以至於連後者都不敢過分的直視他,隱隱約約之間他貌似感覺到沈浩想表達什麽。


    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表麵上的文章都做得很好,可是許多的特權方式深入骨髓,導致根都有些發黴,這個事情的確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沒什麽關係,可問題是趙國棟還是管理這些的,一旦真出了事情,他脫不開幹係。


    無形中沈浩給他打了一個預防針,也清楚的告訴趙國棟,這一切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趙國棟微微的愣了片刻之後,苦笑了一聲,道:“兄弟,你就不怕捅破了天?”


    “我需要怕麽?”沈浩淡淡的一笑,道:“要是連這個膽量都沒,我沈浩還敢在這個城市裏混?不……我一頭撞死在這門框上就是了。”


    這一次,沈浩並沒有亂來,恰巧相反,還用最為正規的渠道去舉報人家,直接說了一些自己在監獄裏的所見所聞。


    奈何這個消息舉報上去之後猶如石沉大海,壓根就沒有半點的反應,貌似背後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在控製著一切,確切的說司法機構壓根就沒有在這方麵管理。


    這一日,沈浩直接去了琉璃******,這個類似於國安部在琉璃辦事處的單位平日裏並沒有多大的權利,他們隻負責去考察每一個警察,或者那些協警和文職人員,隨即做出一係列的調動,至於其他的……有權監管,卻沒有做過任何的事情。


    接待沈浩的是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女人,身段兒看上去還不錯,長相卻是一般般,傳說中的背影殺手。


    沈浩坐下,人家倒也客氣,道:“沈浩先生,拘你舉報的事情,我們查了,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顯示這是發生過的,所以……”


    沈浩嗬嗬輕笑,道:“我想我的證人你們都不曾見過,我不認為這沒發生過。”


    “這……沈浩先生,對不起,這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應該管的,而且……這一切和你沒什麽關係。”


    女人的臉色有些不耐煩了,確切的說她出來隻不過是走走過場,對於他的接待就是個敷衍,三言兩語的打發了就是了。


    “你先別忙著和我打哈哈,其實我知道你們內部的那一套辦事手法,就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連讓我說證人是誰的機會都不給呢?”沈浩仔細的看著她,很認真的盯著她的麵部表情,他想看出,這女人,或者說這個部門到底是用什麽手段來搪塞這些的。


    “無論是誰,都不行,在法律的意義上,做事需要證據,證據是認證和物證,缺一不可的,如果沈先生你想舉報,除非你有絕對的證據證明。”


    沈浩冷哼了一聲,道:“如果我去取證,那麽我問問你,要你們是幹什麽的?”


    “沈浩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這裏是政治處,不是公安局。”女人貌似好性子都被磨幹淨了,語氣驟然冷了下來。


    沈浩貌似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嗬嗬輕笑道:“看來我走正路是走不通的,既然這裏不接受,那麽我就直接找省政府去,這廟門很大,還真有些請不動這裏的神仙。”


    “隨便了,我希望沈浩先生能有所收獲。”


    人家說的很禮貌,可是語氣之中卻帶著一股子的藐視,確切的說,人家壓根也不在乎沈浩的上訪,辦事是層層遞進,如果這裏不接受的事情,誇了級一般都不會有人管的,一來是怕擼了人家當時的工作人員的麵子,再者就是……先後順序的問題。


    麵對著這個女人,沈浩並沒有再多說,自打她出來,就已經體現出了這些人對於此事的不重視,相對而言,繼續扯皮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不如就此打住,直接用最為簡潔的方式把他給處理了。


    出了門之後沈浩還是給溫樹青打了電話,當溫樹青接到了電話之後,問道:“你確定這事情是真的?”


    “趙國棟可以作證,而且監獄裏有個叫龍彪的人,是直接的參與者。我想如果他這迴恐怕是差不多要出事情了。”


    沈浩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管龍彪的死活,有一條路是自己選擇的,那麽就要為此而付出代價,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沈浩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去同情一個囚犯,是一個想殺自己的囚犯。


    “看來是該做點什麽了,我會著手處理,具體事情到時候你來配合就是了。”


    本來沒打算驚動溫樹青,可是現在看來事與願違了,畢竟這件事情對於沈浩來說是很有難度的,但是現在交給了溫樹青,沈浩就無需去做那些無用的功,等到事情真該自己出手的時候,才會去出手。


    醫院裏充斥的各種味道混合,讓人感覺由衷的有些不舒服,甚至連太平間裏的福爾馬林,以及那陰森森的感覺都能從樓道裏麵滲出來。這一層是骨傷科,在這裏基本上是很正常,這裏的病人是死亡率最高的,可以說有些出車禍而來的,當場死亡的也很正常。


    有一間獨立的包廂病房很奇怪,門口總是站著幾個警察,他們的身上都有槍套,甚至在看來來往往的人的時候都有些警惕。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裏有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住院,可是警察們清楚,這裏壓根不是住著什麽領導首長的,而是一個囚犯,一個叫沈峰的囚犯,自打出事之後,沈峰就一直被放在這裏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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