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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娘個屁!”


    罵聲過後,緊接著就是砰砰兩響,如擊敗革,山青子“呀”的一聲低叫,從此再也不吭聲了,原來山青子被張占溪點中了死穴。


    小聖對裏麵又喊:“張占溪,我多次打過你,知道你恨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不就是想找我報仇嗎?今天我就給你這次機會,用我的命換迴孩子的命行不行?”


    好一會兒,又聽張占溪喊道:“好吧,既然你想死,就舉著手進來,我今天就成全你。”


    小聖聽了,果真舉起了雙手,剛要往密室裏走。


    梁紫葉閃身橫在小聖的麵前,展開雙臂,將他攔住,大聲說道:“夫君,你不能去!張占溪是個窮兇極惡之人,殺完你,還會殺興兒,你不能進去。”


    襄君和肖玲麗也上前攔阻。小聖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這是救出興兒唯一的機會。”


    肖玲麗道:“你這樣進去,不但救不了興兒,反而還會激怒這對狗男女。一氣之下,定會大開殺戒。目下他們為了活命,暫時還不會對興兒動手,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對策好嗎?”


    海南山山神道:“夫人們說的都對。要進洞,也得我去,我以一個中間人和他們去談判,估計不會把我怎麽樣。”


    於是,向密室裏喊道:“張山神,我是海南山的山神。也是山青子的好朋友,我想進洞跟你談談。”


    張占溪喊道:“沒有什麽好談的,要想叫我放了這個孩子,一是用太平小聖的命來換。二就是趕緊走開,等我們到了西境山,就把孩子放了。”


    山神道:“張山神,我們連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麽能答應你的條件?哪管叫我看一眼孩子也行,如果孩子完好無損,一定滿足你提出的條件。”


    張占溪喊道:“那你就進來吧!如果身後跟有別人,我就殺了孩子。”


    山神扭頭對小聖道:“你們也都聽到了吧,不許外人進入洞中,否則就殺了孩子。”


    眾人愁眉不展,唯有梁紫葉眼前一亮,興奮地道:“這是一個進洞的好機會。”


    小聖道:“你有什麽好辦法?”


    梁紫葉道:“我可以化成一枝桂花,隻要山神能把我帶入洞中,就有機會奪迴孩子。”


    山神道:“目下張占溪什麽人都不會相信,就連山青子也被他給控製了,這是唯一進洞的機會,我看這個辦法可行。”


    靜默了好一陣子,小聖才點頭道:“目下隻有你一人能夠變化,但一定要多加注意。如果要沒有機會的話,你就隨著山神出來。”


    梁紫葉點了一下子頭,一笑道:“你們都放心吧。”


    她搖身一晃,變成了半尺長的桂花枝,山神把它藏在袖中,邁步向密室裏走去。


    密室裏燈光還算明亮,張占溪和敖雪分別坐在兩張木椅上,靠北牆有張木床,山青子臉色發白,倒在床上望著南山山神,張口瞪眼,似乎有話要說,卻是怎麽也動彈不得。


    海南山山神來到張占溪的近前,拱手施禮道:“張山神,今天我一手托兩家,可沒有惡意,你先叫我看一眼孩子,再聽聽你方提出的條件,我馬上就出去。”


    張占溪對敖雪道:“你讓山神聽聽孩子的叫聲。”


    敖雪緩緩地站起身子,走到後麵的一道門前,對裏麵喊道:“小蘭、小玉,你們叫那孩子叫幾聲,讓這位山神爺聽聽。”


    便在此時,後麵的暗室內,傳來一個孩童的聲音,大叫道:“爹,娘,快救興兒!”第三句聲音發悶,顯然是被人按住了嘴。


    海南山山神再次給張占溪施禮,道:“張山神,這眼見才能為實。你叫我聽聲,不讓我見人,這到外麵也沒個交代啊。這樣吧,你把門欠個縫,叫我趴門看一眼也行啊。”


    張占溪道:“那你就趴門看一眼吧。小蘭,把門給打開,叫他看一眼那小王八羔子。”


    山神來到後麵這扇門前,推門一看,見一個黑衣女子的懷中抱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孩。那男孩手腳都被綁著,嘴巴已被按住,卻兀自用力掙紮。


    海南山山神把左臂伸入房內,衣袖裏亮起了靈光。海南山山神見計謀得逞,急忙把門關好,如無其事地來到張占溪的身旁。


    靈光飛轉,突然現出一個白衣女子。把門這個黑衣女驚駭不已,愣神之際,梁紫葉雙掌齊出,砰砰幾聲連響,那個黑衣女子飛身摔出。


    另一個黑衣女叫了一聲不好,左足一點,抱起孩子高高躍起,身在半空,突然覺得肩頭一沉,身子滯重異常,雙足雖然離地,又迴到了地上。


    原來梁紫葉悄無聲息的接近她的身子,左手用力一按她的肩頭,迫使她又迴到地麵上來。右掌揮起,照著她的前胸就是一掌,那黑衣女慘叫了一聲,應聲倒地。梁紫葉抱起了興兒,一腳踹開房門,向室外奔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場打鬥隻需片刻之間。張占溪和敖雪雖然聽到了動靜,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梁紫葉也能潛入密室。


    起初以為是在教訓孩子,並沒有太在意,後來感覺不對,等他走向門口時,梁紫葉已經破門而出。


    密道很長,距離門口還有六七丈遠。張占溪見攔截不住,掏出一塊西山靈石來,把手一抖,一道紅光激射而出,“砰”的一聲,正中梁紫葉的後心上。


    她“啊”叫了一聲,忽覺雙腿沉重,情急之下,高聲喊道:“快接住孩子!”雙臂悠起,把興兒擲出了門外。


    襄君正要闖門,忽見一道黑影飛來,她騰身躍起,將興兒穩穩接在手中。抬眼望去,隻見紫葉姐向前踉蹌了幾步,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紫葉姐!”


    驚駭唿喊聲中,襄君把興兒拋給了小聖,縱身越到梁紫葉的身前,隻見她嬌軀微微一顫,嫣紅的鮮血從嘴角向外噴流,四肢抽搐了刹那,眼波浙漸地渙散起來。


    她怔怔地望著襄君的臉,嘴角牽起一絲淒涼而滿意的微笑,淚水倏然滑落,在她耳根處凝結。


    人質被救走,張占溪和敖雪知道大勢已去,像兩條憤怒的毒蛇,兇睛暴瞪,揮刀向這邊殺來。


    海南山山神長袖一舞,一團團寒冷潮濕的霧氣噴射過來,登時伸手不見五指,他一麵揮袖舞擺,一麵飄身後退,急切地喊道:“二夫人快走!”


    襄君抱起了梁紫葉幾個跳躍,衝出洞門,南山山神急忙扭動機關,將石門緩緩關閉。


    小聖和肖玲麗見兒子安然無恙的迴來,突然間又見襄君抱著梁紫葉走了出來,大喜之後,轉為大憂,急著問道:“紫葉她怎麽了?”


    襄君沒有說話,隻是搖了一下子頭。


    小聖大駭,急忙湊近她的身前,不住地大聲唿喊。


    迷迷糊糊之中,梁紫葉突然把眼睛張開,十指深深箍入小聖後背,斷斷續續地道:“夫君,我……我們的……緣分……已盡,我要,要歸位……”


    “不!不!你不能走!”


    小聖身子一震,淚如泉湧,張大了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驀地俯身將她緊緊抱住,熱淚一顆顆地滾過她的脖頸。


    梁紫葉的纖手輕輕一動,彷佛想要舉起來撫摸他的臉頰,可是卻毫無氣力,手指動了片刻,終於又無力地放下。


    低聲微笑道:“傻瓜……你欠了我許多眼淚,現在……現在總算還我啦!下輩子……倘若還能遇著你,你……會不會喜歡……喜歡我呢……”聲音越來越微弱,漸漸低不可聞。


    小聖覺得她的身體越來越加冰冷,那微弱的真氣也漸漸地脫體離去,心中大驚,大聲唿喊。


    她雙眼緊閉,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淚痕猶在,臉容如生,卻再也聽不見,迴答不了……


    襄君、肖玲麗和興兒呆呆地望著她,許久許久,方才爆發出痛切的哭聲。


    小聖歪著頭,伸手捏住梁紫葉的雙頰;目光灼灼,神情古怪地朝她口中掃望,揚眉怪笑了幾聲,突然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可她嘴唇變色,發白變冷,微微顫動了幾下,一道靈光破殼而出,向遙遠的天際飛去。


    六十二年夫妻之緣,到此終結,盡管他縱有翻天覆地之能,也隻束手無策,徒唿奈何?


    小聖、襄君、肖玲麗、小慕興,個個心如刀割,淚似泉湧,竟不敢再看。


    小聖腦中轟然一響,狂怒如沸,恨不能衝入洞中,將張占溪碎屍萬段。


    悲憤之下,他直想捶胸狂唿,一解心頭悲鬱,但他生怕令妻兒更為傷心,咬牙引而不發,拳頭緊握,鮮血從指縫間一滴一滴的滴落。


    他看了一眼襄君和肖玲麗,道:“你們倆帶著孩子趕緊走,把紫葉的屍體抬迴水晶宮,這裏還有仇人未能手刃。我要為紫葉報仇!”


    肖玲麗道:“紫葉的仇,是我們大家的仇,我們誰也不能走!”


    襄君道:“對,要留下,我們三個就一起留下。山神爺,一切就麻煩你您了,到外麵喚一些人來,把紫葉姐和興兒安全帶迴水晶宮。”


    海南山山神點了點頭,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仇怨,小神也不在多問,我這就下樓喊人去。”說完蹲下身子,要抱走興兒。


    誰知興兒把身子一扭,突然哭了起來,拉著肖玲麗的手,道:“三娘,我不走,我也要為大娘報仇。”


    肖玲麗道:“你還小,等長大了再為你大娘報仇。聽三娘的話,迴去後和玲兒好好陪陪你大娘。”說完淚如泉湧,娘倆抱頭痛哭。


    小聖喝道:“都別哭了!趕緊走!”


    山神抱起興兒,含著眼淚走出樓去。工夫不大,羅莎、娜達莎帶著七八個手下,走入樓中,把梁紫葉放在擔架上,娜達莎把手一挽,指尖處如花綻放,而後飄起,白光一息,一塊潔白的綢緞輕輕地飄落,把她的身體完全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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