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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宴完畢,大部分的賓客都陸續告別,三個娘親這才有時間去看兩個孩子。一見麵,興兒率先發話:


    “你們這三個破娘一點也不好,就把兒子扔在宮裏,你們看、把我的腦袋都憋出犄角來了。”


    玲兒也跑了過來,把頭發向兩旁一撥,道:“我也是,不信你們看看。哼,三個破娘這麽狠心,隻顧和別人說話,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三個母親聽了哈哈大笑。


    肖玲麗蹲在女兒的身前,拍了拍她的頭道:“哪有犄角啊?竟說謊話。”


    玲兒道:“有,長的好大好大,後來叫小雪阿姨和綠洲阿姨給掰去了,不信你問問我小哥。”


    興兒把兩臂一張,道:“是,能有這麽長。”


    說話間兩眼一直朝小雪和綠洲那邊使眼色,突然問道:“小姨,是不是你們倆給掰去的。”


    小雪和綠洲哧哧笑道:“是,是,是我們給掰去的。”


    梁紫葉和襄君也蹲下身子,撫摸著他們的頭,故作驚訝,道:“哎呀,是怎麽的?這還了得,趕快帶我的小寶寶到城裏玩一圈去。”


    興兒和玲兒分別在三個母親的臉上親了一口,道:“這才是我的好娘呢。”


    肖玲麗在他們的屁股上分別拍了一巴掌,道:“就是想到城裏逛市場去,對不對?”


    兩個小家夥嘿嘿一笑,分別拉過梁紫、襄君的手,拽著他們往門外就走。


    肖玲麗見把自己冷落在一旁,便喊道:“哎哎,這倆小東西,怎麽給你三娘都撇下啦?”


    興兒迴過頭來,嘻嘻笑道:“三娘不好,就不帶三娘玩。”


    “好你個小兔崽子!你敢罵我,看我揍你不揍你!”


    梁紫葉道:“這迴把三娘若急了,趕快去道歉。”


    興兒拉著梁紫葉就跑,肖玲麗在後麵跺腳假追,嬉笑著走出了大門。這時小聖迎麵走來,對肖玲麗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肖玲麗道:“我想陪孩子到城裏逛逛,順便看看城中有什麽事情沒有。”


    小聖道:“別去了,剛才來了幾位東海的朋友,想在城裏租用幾間床位,正想找你洽談。”


    肖玲麗對梁紫葉喊道:“紫葉姐,你和襄君姐一起去吧,我有事情。”


    梁紫葉答應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心想:“這幾天城裏人多,哪裏來的都有,萬一碰到壞人怎麽辦?”


    於是,對小雪和綠洲喊道:“三夫人有事,你們倆沒事和我一起進城,幫我照看一下孩子。”


    小雪和綠洲應了一聲,便跑了過來。四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一齊向自由城走去。


    正午已過,路旁高樹上鳥聲密集,白樺樹上的葉子已轉為慘碧之色,隨風簌簌,陽光耀眼。道路的兩旁盡是臨時搭建的市集鋪子,人流穿梭,極是熱鬧。


    幾個人沿街向前行走,當地的商販與他們頗為熟悉,紛紛行禮問好,梁紫葉和襄君微笑著點頭示意。


    市集之上琳琅滿目,奇珍異寶樣樣都有,兩個孩子看啥都覺得新奇,一會兒跑到這兒,一會兒跑到那兒,弄得四個大人手忙腳亂。


    大樹下站著三個陌生的黑衣女子,個個眉清目秀,長相極佳。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子,手裏提著一個鳥籠子。


    籠子裏裝著一隻像鸚鵡一樣的怪鳥,色彩斑斕。見到她們走來,那怪鳥便突然叫道:“小朋友好!小朋友好!”聲音雖然沙啞,但咬字特別的清晰。


    孩子自幼在閉塞中長大,從未見過如此奇特,會說話的大鳥,尤其聽到它在向自己問候的時候,更是興奮不已。


    一下子甩開姨娘們的手,從人縫中鑽過:向那黑衣人的身邊跑去。


    兩個姨娘大聲地唿喊:“慕興,肖玲,別亂跑,別亂跑。趕緊迴來。”


    四個大人剛想去追,這時一個瘦骨嶙峋的黃麵漢子東搖西蕩地迎麵而來,人還未到,一股臭氣已然撲鼻。四個女人眉頭一皺,掩住鼻子。


    那漢子咕咕噥噥在襄君與小雪之間穿過,擦身的一刹那,手如閃電,瞬息間將襄君和小雪的錢袋偷入袖中,若無其事地晃蕩離去;手勢之快,竟連身旁的人也絲毫沒有察覺。


    幾個人來到樹下,見兩個孩子和怪鳥交談甚歡。那黑衣女緩緩蹲下身子,撫摸著小慕興的頭,問道:“小朋友,這大鳥好嗎?”


    說話間向另外兩個女子遞了一個眼色。兩個黑衣女正要上前,此時梁紫葉趕到,一把扯過兩個孩子的肩膀,喝道:“你們倆越來越不像話,四處亂跑,遇到壞人怎麽辦?都跟我迴家去!”


    兩個孩子雖然調皮好動,但秉性純孝,無論他們如何頑皮,隻要三個娘親一聲喝叱,兩個孩子立刻俯首聽命。


    那黑衣女正是敖雪,她見眼看到手的獵物要跑,她那裏肯讓,突然大聲喊道:“有人在偷錢包!大家都注意一點。”


    襄君等人聽到她的提醒,向口袋裏一摸,驚道:“不好,我的錢袋沒了。”


    幾乎就在同時,小雪也驚叫道:“哎呀,我身上的錢袋也丟了。”


    襄君恍然想起那個又髒又臭的怪老頭,就是他故意撞了自己一下,忖道:“錢包一定是他偷走的。”


    襄君又驚又怒,心肺幾要氣爆,罵道:“就是那個獐頭鼠目的小幹巴老頭幹的,綠洲你和紫葉帶孩子迴家。小雪咱們倆追那個小偷去。”說完二人拔腿就追。


    那黑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梁紫葉一番,一笑道:“恕小女眼拙,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就是桂花仙子吧?”


    梁紫葉登時一怔,心裏暗道:“這女子怎麽知道我的前生之事?莫非她是由中原來的仙人?”


    尋思之際,那髒老頭又返了迴來,他長袖又髒又臭,滿是油膩,加之那濁惡體味,更覺臭不可擋。


    他搖搖晃晃地在大街上橫逛,一路上眾人無不掩鼻辟易。身處鬧市,那漢子如魚得水,在人群中磕磕碰碰,十指如飛,行不過百步,己將眾客商的諸多寶物盜入袖中。


    此時襄君和小雪已經追到近前,索姓冷眼旁觀,瞧他能偷盜多少寶貝。隻見人影閃動,各式各樣的鞋靴倏然晃過,一件又一件的寶物接連不停地納入袖中。


    那漢子似是知道乾坤袋的神奇,眼見袖袋已經裝滿,再也盛放不下,索姓解開乾坤袋的係口,將寶物一股腦兒全塞了進來;瑪瑙翡翠、金器珍珠、獸角異果……應接不暇,直瞧得襄君眼花撩亂。


    那老頭心猶不足,又往人群中擠去。正與襄君撞個對麵,驚慌之下,轉身要逃,手腕卻被襄君抓住。


    一笑道:“他奶奶的,撤尿撒到龍王廟來,竟敢在自由城裏偷東西東西!”


    那髒老頭嬉皮笑臉地待要辯解,腳下一空,已被一左一右架住胳膊舉了起來。袖子鼓舞,一個鼓溜溜的乾坤袋子露了出來。


    小雪手快,一把將袋子握在手中,厲聲喝問:“這是什麽?”


    那髒老頭正是張占溪所變,偷東西是假,意在吸引把襄君和小雪吸引過來。為了拖延時間,那髒老頭突然“咦”了一聲,奇道:“你……你不是仙女襄君嗎?不在瑤池宮享福,怎麽……”


    就在襄君一愣之時,張占溪揮手打掉我在手腕上的手,把身子一轉,向西跑去。襄君拔腿就追,迎麵走來一個醉漢,在街上搖搖晃晃,把襄君擋個正著,定睛一看,正是山青子。


    “躲開!”


    襄君大聲怒斥,山青子就在眼前晃蕩,襄君大怒一腳踢將過來,將他踹倒在地。山青子從地上爬起來,毫不著惱,嘻嘻而笑,嘴中哼著小曲,歡歡喜喜地朝鬧市而去。


    抬頭再看那髒老頭,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商販們見二夫人再抓小偷,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東西丟了不少,唿喊著一齊向西邊追了過去。


    梁紫葉見盜賊逃走,心裏十分著急,抱起肖玲,扭頭對綠洲道:“帶上孩子,咱們趕快過去看看去!”


    商販們忽見二夫人再抓住了小偷,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東西丟了不少,唿喊著一齊向西邊追了過去。


    人潮湧動,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賊人的身上,敖雪心中暗喜,對張占溪這一招調虎離山十分佩服。


    她見時機已到,向另兩個黑衣人遞了一個眼色,那個黑衣人用腳踢了一下鳥籠子,那怪鳥破籠而出,在慕興的頭頂展翅盤旋,用嘶啞的聲音叫道:“小朋友別走,小朋友別走。”


    慕興在火山島上從來沒見過如此大的怪鳥,看得甚是有趣。


    小雪拽他不走,便喝道:“你要再不走我就喊你娘揍你!”


    小慕興依然戀戀不舍,那黑衣人笑了笑,手指一彈,那怪鳥突然躍起,在空中打了一個筋鬥,一縷黑煙騰起,竟然變成一個黑袋子,驀地將他腦袋罩住。


    小雪忽覺手上一空,猛一迴頭,見孩子被綁,大喝道:“你們想幹什麽?”


    說話間搶身去救,兩個黑衣女子左右夾擊,四掌齊出,砰砰砰均打在小雪的胸前,忽覺胸口一悶,身子後仰,一口鮮血噴射出來,就在倒地的刹那間,運用真力,叫道:“快救……救孩子!”


    眾人把目光完全集中在抓小偷的身上,聽到叫聲這才注意到身旁發生的事情,於是便大喊了起來:“不好啦!出事啦!小少爺被抓走了!”


    敖雪把手一揮,令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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