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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把桌凳收拾起來,剛要走往迴走,就在這時,楚先生扛著一大捆柴禾走了進來。品書網..小聖急忙上前幫忙,楚先生道:“不用,放著就行了,留著晚上做飯用。”


    他們一同來到了後院,清洗完畢,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時,曉宇娘探頭說道:“都別哪去了,一會兒就要吃飯了。小茜你往桌子上拿下碗筷!”


    小茜答應了一聲,開始忙碌起來。又過了一小會兒,一道道美味的菜肴端了上來,楚先生道:“太平,你先過去,吃飯之前我給神明燒柱香。”


    他在清水盆裏洗了洗手,來到神龕前,拈香三炷,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祈禱完畢,把香插在香爐裏,又深深地作了一個長揖。


    這才轉過身來,對曉宇道:“曉宇啊,你快到外麵放一掛鞭,送灶王爺迴天,為咱家多說點好話。”


    曉宇早已經把響鞭準備好了,一聽父親發話了,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好了!”


    轉身跑到了外麵,把響鞭擺放成個‘一’字,點燃了手上的一段香頭,蹲在了地上,點著了藥撚子,轉身就往屋裏跑。


    一陣霹了“劈啪”的響聲過後,楚先生顯得異常的高興。


    說道:“來來來,大家都入座。今天是傳統的小年兒,家中又多了一位貴客,我的賢侄太平,他的到來給我家帶來不少的快樂,今天咱們都要開懷共飲,共賀小年兒!”


    曉宇娘白了楚先生一眼,道:“什麽貴客啊!以後太平就是我半個兒子!”


    話一出口,小茜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難為情地叫了一聲,“媽!你就不行少說兩句啊?”


    小聖雖然經常遊走人間,但對語言了解上還是不是那麽透徹,其實曉宇娘的話裏,話中有話,俗話說:“一個姑爺半個兒。”意思要小聖做她的女婿。


    小聖哪裏知道,覺得半個兒子多不深刻,做就做個全子那該多好?於是站起身來,抱拳說道:“太平出身寒門,叔叔嬸嬸如若不嫌,往後就把太平當成自己兒子,太平更願盡孝,做您二老的全孝之子。”


    曉宇娘剛要開口講話,卻被楚先生給攔住了,衝著小聖一笑,連聲叫道:“好好好,今天我楚德厚又多了一個兒子,就為我的兒子先幹上一杯!”說完,酒杯端起一幹而盡。


    小聖雙手捧杯,動情地說道:“太平自幼孤獨,承蒙師父帶大。今無意到此,卻認得雙親,太平此生幸運至極!既然二老如此信任與我,太平願飲下此杯,已示孩兒的心願!”


    小年兒飯是在極為愉快中進行的。楚德厚酒量超人,村子裏無人能比。小聖自覺天生海量,觸籌交錯,頻頻舉杯,一邊喝,一邊聊,這頓酒整整喝了一個時辰。


    那娘三個見他倆喝起酒來也沒個時候,吃飽了飯後,也就不再作陪,曉宇出去玩去了,這娘倆也就迴到西屋休息去了。


    小聖從前海量,那是有仙道護身,目下仙道關閉酒量自然遠遠不如從前,又是一杯下肚,便覺得頭暈目眩,身子發飄。


    他知道自己喝多了,努力裝作無事的樣子,心想:“我喝多了,千萬別讓人家看出來,喝成這樣,多不好看。”


    他謊稱到外麵方便方便,借機好迴到前院倒一會兒去,剛一站起身子,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轉的,連忙又把眼睛閉上了。


    楚先生問道:“太平你喝多了吧?”


    小聖擺了擺手,笑了笑,道“沒事,沒事。”


    楚先生雖然酒量超人,但必定是有限度的,今天已經到了極限了,他試想起身去攙扶小聖,可腳下發飄,一個站立不住便坐在了地上,用手一拄桌子,近旁的杯碗掉到了地上,“嘩啦”的一聲,摔得粉碎。


    小茜和母親正在房中歇息,忽聽響動,急忙跑了出來。曉宇娘見家人正坐在上,急忙上前去攙扶,責怪道:“喝喝喝,挺大歲數竟逞能,喝死你得了!”


    說著,伸手抓起他的兩隻手硬生生地拽了起來,連攙帶抱的把楚先生弄到了房中。


    小茜見小聖還算清醒,問道:“怎麽樣?能走嗎?我扶你到前院去?”


    小聖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行。”


    小屋空空蕩蕩,隻有一張木床孤孤單單地沐浴在微光之中。一路走來小茜覺得很累,兩個人同時坐在了床上。


    小聖看了小茜一眼,見她臉上香汗直流,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右臂伸出親切地摟過她的肩膀,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帶著發亂的舌頭說道:“小茜妹妹,今早在門口偷偷地看了看你,真的美麗!苗大旺那個王八蛋膽敢搶親非得殺了他不可!”


    有生以來,除了父親之外,還是第一次這樣貼近男人,因為她喜歡他。他是那樣的英俊、那樣的慷慨、又是那樣的真誠。自第一眼看到他時,便驚為天人,使得她芳心砰動,浮想聯翩,畢竟人家是個路客,如浮光掠影一閃即逝。


    目下卻貼靠的如此之近,小茜感到異常的欣慰,借機把頭伏在他的胸膛上,聽得見他的心跳,感覺與他如此之近,喜歡之餘又有些害羞。


    耳中聽到他的柔聲撫慰,但聲音越來越加含糊,過不多時隻剩下嘟囔了,又過了片刻,緊抱自己的手漸漸地鬆了下來。往那一倒竟響起輕微的鼾聲。


    楚曉茜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大腿抬到了床上,籲了一口氣,抹抹泌出的香汗。


    慕太平躺在微光之中,嘴角微笑,滿臉無邪如同一個孩子般的熟睡著,小茜心中柔情,右手指在他鼻尖上輕輕地點了一下,輕聲罵道:“這個貪睡的小豬。”


    展開被子,輕輕地為他蓋上。


    晚日臨窗,小聖熟睡在微光中是那樣的可愛,小茜沒有離去,搬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手拖著腮,慢慢地湊近太平的臉龐,怔怔地凝視著他。


    那濃密而微卷的睫毛、那白淨淨的麵皮、那挺直的鼻梁,還有那優美微微上翹的嘴唇,一切都是那麽完美。


    不知他夢見了什麽,突然眉毛舒展,嘴角流露出甜蜜的微笑,右手當胸比劃了一下,說道:“不要怕!我過完二十六再走……”


    以下嘟嘟囔囔更是含糊不清了,嘴唇動了幾動,翻了個身,又傳來陣陣的鼾聲。


    小茜把被子向上拽了拽,把頭輕輕地貼近他的臉龐,感覺近在咫尺,又仿佛遠在天涯。歎道:“太平哥,你真的要走嗎?”


    一想到分別心裏像刀紮似的難受,撕心裂肺,疼得他流出眼淚來。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急忙站了起來,試去了眼角上的淚水,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見是媽媽,順手關上了門,便迎了過去。


    母親問道:“怎麽樣?睡覺了嗎?”


    小茜點了點頭,道:“睡著了,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


    小年兒過完了,剩下的這幾天,楚家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的,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把他們母女嚇得不得了,盡管小聖百般的安慰,他們還是對小聖的能力有所懷疑。


    害怕的同時,楚先生也在不停忙碌著,早出晚歸,走村串戶,探親訪友,並把苗大旺臘月二十六那日來搶親的事情告訴給眾人,希望親朋好友,相親鄰裏,都能拔刀相助。


    可人們都知道苗大旺不但武功高強,手下還有一大群打手,個個亡命之徒,莫說村民百姓談虎色變,就是官府衙門都讓他三分。


    談起此事,雖然人人憤怒,個個咒罵,但一提起與其打鬥時,不免膽懼流露,再也不敢做聲了,為此楚先生迴到家中,也不免經常唉聲歎氣。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臘月二十六那日清晨,人們剛剛吃過早飯,忽然村門口鼓樂喧天,鞭炮齊鳴,楚小茜和媽媽正在做家務,聽到響聲大為驚駭,母女二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楚先生和曉宇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道:“不好了!苗大旺帶著不少的人來娶親來了!”


    小聖從前院走了過來,鎮定地道:“不要害怕,你們娘三個都在屋子裏躲起來,無論出什麽事都不許走出房門!”


    他扭頭看了楚德厚一眼,麵帶微笑,十分淡定地說道:“叔叔,咱們走吧!你就站在一旁,告訴我哪個該打哪個不該打就行!”


    楚家距村門口隻有百步之遠,說話間就到了大門口。楚先生手持大棍立在大門的中間,怒目而視,早已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小聖站在楚先生的身後,動了動心念,仙道半開半閉,並未完全打開,小聖覺得這點法術對付幾個地痞已經足以。


    一不顯山,二不露水,打起仗來得心應手,誰也看不出來有神聖下世,兩全其美有何不好?一切準備完畢,隻等這夥賊人自撞南牆。


    迎親隊伍的浩浩蕩蕩,有車有馬,來者清一色都是男人,足有三十之多。


    當先有四個鼓樂手,穿青掛皂,胸前別著一朵小紅花,後麵跟著一匹高頭大馬,馬上端坐一人,正是苗大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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