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場外雖然可以自由活動,但林場卻是被侍衛圍起來的,宋瑩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急急地往沈瓊樓這邊看了過來。

    沈瓊樓本來想裝沒看見,但不巧和宋瑩對視了一眼,再裝沒看見就有點尷尬了,抬手讓侍衛放行,問道:“表姐有什麽事兒?”

    宋瑩眼挫一直看著殷卓雍,但見他不曾往自己這裏瞧過一眼,心裏難免失望,遞了個水囊過去:“我想著你狩獵迴來應當是渴了,這裏有我自己曬好的梅花泡的茶,兌了蜂蜜,濾了花瓣準備讓你嚐嚐,你…你臉怎麽了?”

    她說到一半才看見沈瓊樓摔得鼻青臉腫的半張臉,大眼立刻瞪圓了,沈瓊樓不想多說:“沒什麽,隻是不留神從馬上跌下來了。多謝表姐好意。”

    她不知道宋瑩為啥這麽莫名其妙地獻殷勤,還是下意識地隨手接過,卻半道被殷卓雍奪了過去。

    宋瑩喜得心裏撲撲亂跳,麵上卻還是帶了幾分疑惑,掩嘴道:“王爺…”風情盡顯。

    殷卓雍並不看她,懶洋洋地瞧著沈瓊樓:“外頭誰給的水你都敢喝?可讓人驗過毒?裏頭是否加了什麽不當的東西?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往嘴裏送?”

    沈瓊樓聽完覺著有些尷尬,宋瑩一張米分臉先是漲紅,又是煞白,似乎不知道他說話為何如此刻薄。

    殷卓雍把水囊扔到宋瑩腳邊:“不知規矩的東西。”

    宋瑩再也忍不住,一把撿起水囊,臉色蒼白地福身道歉,一轉身就含著淚跑了。

    沈瓊樓看著宋瑩嚶嚶嚶淚奔,囧道:“王爺真是…”

    殷卓雍斜了她一眼:“這種不著調的人也隻有你才稀的搭理,走吧,先迴去給你上藥。”

    沈瓊樓大概也能猜到宋瑩想幹啥了,搖頭歎了口氣,跟著他往營帳裏走,走著走著才覺出不對來:“王爺,臣先迴去上藥了!”

    殷卓雍嗤了聲:“你那裏有藥?”他見她被問的噎住,抬手招了招:“過來,我給你瞧瞧。”

    沈瓊樓下了馬才覺得腰也有點疼,但這時候不敢說話,硬忍著走了過去,緊張道:“我的臉摔成什麽樣了?”

    殷卓雍遞給她一麵銅鏡,她仔細瞧了瞧,半邊臉都青腫了起來,還有被樹枝劃傷的痕跡,她問道:“這樣…能好嗎?”

    殷卓雍道:“擦上藥幾天就好了,皮外傷而已。”他抬起她下巴仔細瞧了瞧:“就是好不了也沒關係,我不嫌你。”

    他說完就轉身給她尋了上好的上藥過來,倒出一點在掌心,在她臉上用力揉按幾下,沈瓊樓慘嚎一聲:“疼死了!”

    他一挑眉,鐵麵無私:“疼也忍著。”下手細細地幫她把淤血揉散了。

    臉上的上完,他又低頭看著她的細腰:“我記得你方才揉腰了,腰上也傷了嗎?”

    沈瓊樓沒想到他觀察力如此敏銳,尷尬地要接圓肚的瓷瓶:“腰上的我自己來就成。”

    他手往後縮了縮,伸手就要解她腰帶,蹙眉歪頭笑看她:“乖乖,跟我還客氣什麽?”

    沈瓊樓一個不留神衣裳就讓他扯散了,幸好裏頭還穿著中衣,她哎呦一聲,抱胸惱怒地看著他。

    雖然給美人寬衣解帶讓他神往,但如今還有正事要做,他一手輕輕鬆鬆鎮壓了她的反抗,把她按在貴妃榻上,再把身上的衣裳都推疊上去,果然就見後腰巴掌大的一片淤青。

    他蹙眉:“你是怎麽撞得?”說完還伸手在她腰上按了按,引來她殺豬似的慘叫,他反倒鬆了口氣:“幸好隻是撞青了,骨頭還沒斷。”

    沈瓊樓疼的上下牙打架,哆哆嗦嗦地道:“就,就不能讓我自己來上藥?”

    他含笑搖頭:“自然不成,你自己下不了狠手,淤血揉不散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他伸手先是試探地輕按那楊柳細腰,一邊感歎道:“你最近真是瘦了不少,也沒見你少吃東西啊。”

    減肥成功是沈瓊樓穿來最得意的事兒,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畢竟我…嗷!”

    他猝不及防地發力,讓她又慘叫一聲,他忍著笑慢慢揉按著:“你忍著點。”

    微涼的手指觸及那片溫熱的肌膚,手感細膩鮮活。從背麵看她身材極窈窕,躺在榻上像是個輕巧的美人葫蘆,胸前拱起,到了腰間卻不可思議地瘦了下去,再往下是渾圓嬌俏的地方。

    雖然整齊地穿著秋裳,但更像是引誘人一層層剝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強行克製住上下其手地衝動,手底下的勁道明顯放輕了些。

    沈瓊樓忍不住轉過頭,看他明顯在走神,問道:“王爺在想什麽?”

    殷卓雍目光落在她清媚的臉龐上:“我在想,你再長大些會有多好看?”

    沈瓊樓化身氣氛殺手:“再好看也沒有王爺好看。”

    殷卓雍薄唇一抿,似乎有幾分嗔怒,瀲灩的雙眸橫了她一眼,臉皮放厚:

    “那是自然。”

    沈瓊樓:“…”

    他見給她上的差不多了,起身開始解自己腰帶,沈瓊樓的桃花眼瞪圓了:“王爺這是做什麽?”

    殷卓雍乜她一眼:“上藥啊,你以為就隻有你受傷了?”他直接把瓷瓶往她手裏一塞:“過來幫忙。”

    他可是為了救自己受傷的,沈瓊樓認命地接過來,見他背上也是一片青紫,一邊往手上倒藥一邊自娛自樂:“王爺和臣也算是難友了。”

    她說著視線不受控製地亂竄,殷卓雍不光臉生的好看,身子也漂亮,而且力度適意,沒有上輩子健美先生誇張僵硬的肌肉,線條流暢而光潔,她默默地往胸前掃了一眼,然後臉紅了。

    啊啊啊啊看到不該看的了!!!嫣紅啊臥槽!!!

    殷卓雍察覺她半天沒動作,忍不住轉頭瞧了她一眼,她迴過神來努力調整著表情,湊近了給他抹藥。

    雖然不想說,但是不得不說,王爺身上好香啊!就是他平常衣袖袍角裏飄出來的淡香,不過味道卻要濃鬱許多,一股腦地湧入她鼻端,這幾日也沒見他熏香怎麽身上的味道這麽好聞呢?

    她心不在焉地抹完藥,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被殷卓雍傾身按在榻上:“乖乖,你剛才在瞧什麽?”

    沈瓊樓堅決否認:“我什麽也沒看!王爺說話要憑證據啊。”

    殷卓雍伸手勾起她一縷青絲把玩:“不承認也沒關係,讓我看迴來就行。”

    沈瓊樓:“…”

    他作勢要再取笑她幾句,就聽見營帳外有人來報:“王爺,皇上狩獵迴來了,等您過去呢。”

    殷卓雍眉頭微皺,頗為遺憾地起身換好衣裳,和她騎馬去了皇上那邊,就見好些人臉上身上都帶了上,殷懷瑜也很慘,跟她一樣半邊臉青了。

    昭睿帝眉頭緊皺:“十三弟也受傷了?”

    殷卓雍點了點頭:“方才不小心驚馬了。”

    昭睿帝指了指身上有傷的眾人,淡淡道:“不光是你,幾百匹蒙古馬裏,倒有一小半馬都驚了,隻怕未必是不小心惹出的禍事。”

    殷卓雍沒搭腔,遊獵本來是炫耀國富民強的盛會,沒想到出了這等事兒,而且還是在各國使臣麵前,昭睿帝臉色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轉頭吩咐蘇沅和另一位東廠提督馮晨徹查此事。

    誰都知道如今東廠被西廠壓得抬不起頭來,差不多成了宮裏的擺設,因此馮

    晨應也應的十分沒有底氣,蘇沅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淺笑,躬身應了個是。

    他今日大概也跟去狩獵了,所以沒穿常在宮裏穿地飛魚服,換了身便於騎射地短裝,短袍高靴,黑發用發冠束起,原本溫和的相貌竟也顯得英姿勃發。

    昭睿帝發了通火,底下人都低頭不說話,他這火自然也出不長久,重重怒哼一聲,拂袖轉身去了。

    沈瓊樓等貴人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轉身走出去,剛打起營帳的簾子就被蘇沅叫住:“長史稍等。”

    她立住不動,蘇沅淺笑道:“聽說長史今日的馬被驚了,不礙事吧?”

    沈瓊樓拿腔拿調地說著官話:“多謝提督垂詢,下官是不留神磕碰了幾處,不過上過藥已經無事了。”

    自打她知道她和這位蘇提督的某位故人長得相似,心裏就生了十二分的小心,她有一朵爛桃花已經夠煩的了,可不敢再招惹一朵。

    蘇沅看著她臉上的淤青,目露憐惜,不知從哪裏取出傷藥來:“長史試試這個,禦製的傷藥,用上幾日就沒有痕跡了。”

    沈瓊樓推拒道:“多謝提督,下官已經上過藥了。”

    蘇沅也不強求,沉吟片刻,微微笑道:“長史想必今日沒打到多少獵物吧,正好我今日還算有些收獲,長史要不要跟我過去撿幾樣喜歡的帶迴去?”

    沈瓊樓還沒來得及說話,殷卓雍不知道什麽時候折返迴來,幫她做了迴答:“不用了,廠督自己留著用吧,她不缺那些雞零狗碎的玩意兒。”

    蘇沅眼角微沉,唇邊的笑意卻更深:“王爺怎麽迴來了?”

    殷卓雍一手散漫地搭在她肩頭,漫聲道:“廠督不知道,本王這個長史是個傻的,我怕她一不留神被歹人誆了去,所以折迴來瞧瞧。”

    蘇沅目光掠過他那隻白潔有力的手,嘴角一動,又硬是按捺住了,溫和笑道:“王爺說的是。”

    犯不著為了個女人和他當麵結怨,以後總有機會的。

    他帶著沈瓊樓走了,半道上卻斜眼瞧她:“看來我還是待你太好了,跟你說過的話全當做耳旁風,一句都沒往心裏去。”

    沈瓊樓怔了怔,拍腿喊冤:“您這麽說我可就冤枉了,您隻說不要跟他走太近,我又不是沒事跟他瞎摻和,說幾句話怎麽也成了錯了?”

    他給她氣笑:“別的沒長進,耍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他想了想,沉吟道:“你先迴去收拾東西吧,咱

    們估計在這兒呆不了多久了。”

    沈瓊樓不解道:“我記得遊獵要在林場呆好幾天,怎麽這就迴去?”

    殷卓雍嗤笑一聲:“你瞧著吧,皇上的臉皮被扒了個幹淨,他肯繼續留在這兒才怪了。”

    沈瓊樓聳肩不解,兩人剛迴營帳,沈木聽說她受傷的消息,立即過來探望,她又被沈木拉住問了好一會兒,等好不容易把人送出營帳,昭睿帝那邊果然送來消息,讓眾人拔營準備迴宮。

    沈瓊樓感歎殷卓雍料事如神。

    他這次也不用再進宮,直接迴了王府,才進城天卻已經全黑了,他掀起車簾看了看外麵的坊市,店鋪門口掛了一排燈籠,照的整處坊市亮如白晝。

    他忽然起了遊興,轉頭問她:“要不要下來走走?”

    沈瓊樓也好久沒有逛過街了,聞言點了點頭。兩人這時候都換了一身常服,他穿著天青色直綴,頭戴玉冠,她穿著同色的斜襟褙子,底下的挑線裙子露出尺許長,清逸的顏色掩住了她豔麗的容色,人卻更精致了。

    兩人並肩走到天橋口,果然林林總總的小攤都已經擺了出來,她聞著聞著肚子就餓了,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嘴裏期期艾艾:“王爺…您還沒用晚膳吧?”

    殷卓雍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逗她:“乖乖最近長進了,知道關心我了。”他看她神色鬱悶才問道:“你想吃什麽?”

    沈瓊樓這個月的錢又花的差不多了,看著街邊成群結隊的美食,咬牙忍痛道:“我吃籠灌漿饅頭算了。”

    灌漿饅頭就是包子,殷卓雍雖然甚少吃路邊攤,但難得吃一迴也不局促,穩穩當當地帶著她坐下,店家忙上前問話:“客觀想吃什麽?”

    殷卓雍笑著瞧了她一眼:“魚兜子,螃蟹小餃兒,雞湯餛飩和米分團,還有這位姑娘要的灌漿饅頭。”他笑著在她身上插了一刀:“乖乖,好好地吃你的饅頭吧。”

    沈瓊樓想著麵對一桌美食卻隻能吃包子的心情:“…”

    等吃食端上來了,每樣都上了兩份,他把其中一份擺在她麵前,伸手給她布菜:“吃吧。”

    沈瓊樓:“…王爺你騙我!”

    殷卓雍恩了聲:“騙你的,我怎麽舍得讓乖乖挨餓呢?”

    沈瓊樓低頭默默吃飯,並不是隻有名店才有美食,對於老鬄來說,旮旯角裏才有真正的好東西,她低頭夾了個魚兜子,稍微蘸了點醋,咬一口鮮美非常,裏頭還放了

    青豆和冬筍,把魚肉的鮮味和蔬菜的清甜全都提出來了,外皮晶瑩剔透,咬一口居然斷不了,越吃越覺得勁道。

    她這邊吃的正歡,就聽攤子不遠處一陣嘈雜,好些人都圍上去看了熱鬧。她知道殷卓雍毛病多,怕他被人衝撞了,側過身擋在他身前,又急忙抬起頭去看。

    當中站著個錦衣華服的青年,模樣倒還算英俊,就是油頭米分麵讓人不喜,那青年冷笑一聲:“給我打,狠狠地打,爺便是打死了你,也不過是十幾兩銀子就打發了!”

    被打的那人瞧著一身書生打扮:“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任由你得逞!”

    兩人的不遠處還站著個眉目清麗的女子,胳膊卻被兩個惡仆拽住了,此時滿臉驚惶無措,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對著華服青年恨聲道:“你在天子腳下竟然這般狠毒,以為這世上沒有王法了嗎?!”

    青年標準的反派嘴臉,笑的十分露骨,朝著挨打的書生一努嘴:“你這塊鮮肉,爺還沒拔頭籌,哪能讓個窮酸書生給占了先?”

    那女子怒聲道:“我和林秀才並無幹係,你休要妄言,你…你簡直無恥!”

    沈瓊樓大概明白了起因經過,大概是這位惡少瞧上了這婦人,卻不料有護花使者在,惡少一時惱怒之下,決定先把護花使者給打一頓再說。

    她覺著這女子有些眼熟,定睛瞧了瞧才認出來,竟然是當初住在王府旁邊,後又因著拆遷不得不搬出去的朱秦氏。

    到底算是半個熟人,她遲疑一瞬,轉頭道:“王爺…這婦人我認識,您看要不要…?”

    這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她就這麽一副老好人脾氣,他倒也沒說什麽,抬手往人群裏打了個手勢,就見十幾個穿著尋常百姓衣裳的大漢突然冒出來,逮住那華服青年和幾個狗腿子就是一頓狠揍。

    華服青年被打的哭爹喊娘,還不知所謂,朱秦氏是個反應快的,目光四下一掃,就見著了在攤子上用飯的沈瓊樓,心裏立即知道是誰救下的她,她是個聰明的,生怕給她添麻煩,隻是感激地一眼看過來,並不曾上前道謝,扶著那書生轉身跑了。

    殷卓雍打了個手勢,他手下那群侍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自始至終挨了一頓打的華服青年都不知道是被誰打的,被狗腿子攙著站在原地跺腳罵了幾句,又放了幾句狠話,最後罵罵咧咧轉身走了。

    沈瓊樓低頭繼續吃東西,殷卓雍給她夾了個螃蟹小餃子到碗裏:“你真是一天愛操別人

    的閑心。”

    沈瓊樓道:“好歹算是認識的,舉手之勞,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吧。”

    殷卓雍一笑,她要不是這老好人的脾性,當初也不會辛苦把他從山坳裏背出來了:“不過也好,我就喜歡你這脾性。”

    沈瓊樓聽的怔了怔,耳根微微泛紅,難得沒有反駁或者轉移話題。

    他心情極好,兩人吃完飯又逛了會兒,他把她送到沈府的街口,看著她平安進府自己才迴去。

    沈瓊樓好些日子沒迴家,自然得先洗個澡,然後被沈老夫人和陳氏拉著問了好些話,就連明兒和福兒都想她了,奶聲奶氣地問道:“三姑姑,皇宮裏的飯好吃嗎?你都吃啥了?”

    沈老夫人笑著在她們小臉上輕輕捏了下:“這麽小就想著吃了,恨你們姑姑一樣,一對兒小吃貨。”

    沈瓊樓:“…”

    明姐兒和福姐兒還要纏著她問話,還是沈老夫人發話先讓她歇下,她正要行禮告退,忽然想到沒見自家大哥二哥:“祖母,大哥和二哥去哪裏了?”

    沈老夫人道:“你爹最近要往外掉,大哥才去刑部任了職,聽說突然來了樁案子,正在衙門處理呢,二哥好像是去尋他幾個同窗了。”

    沈瓊樓點了點頭,轉身退下。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剛洗漱完才出院門,就遇見了雙眼布滿血絲的沈念文和沈岑風,她看著兩人眼底的黑眼圈詫異道:“你們倆怎麽了?”

    沈岑風臉上帶了幾分憤懣:“昨晚上出了個人命案子…”

    沈念文直接一擺手打斷他的話,對著沈瓊樓問道:“你昨晚上是不是去天橋口那邊用飯,還救下了被惡少欺淩的朱秦氏和一位書生?”

    沈瓊樓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那朱秦氏跟我算是認識,所以…”

    沈念文搖搖頭,沉聲道:“那姓林的書生昨晚上一迴來,便不住地咳血,最後死在自己床上了。”

    沈瓊樓先是愕然,然後便是驚怒:“竟出了人命案子?他敢下這般狠手?!”

    沈念文麵色冷峻,絡腮胡子都透著冷意,難得說了一長串:“那惡少的祖父雖然已經致仕,但卻是我頂頭上司的恩師,他不得不給幾分顏麵,想著朱秦氏不過是個寡婦,林書生無錢無勢又無功名,要勾連起來把這事兒給沒過去。”

    沈瓊樓皺眉道:“昨日不少人都看到他命人打的人,豈是這麽容易瞞住的?”

    沈

    念文麵色漠然:“林書生本來身子就不大康健,而且對朱秦氏又傾心已久,也不嫌她寡居身份想要娶她,他們幹脆顛倒黑白,說那惡少是看朱秦氏被林書生騷擾,這才仗義出手,輕輕教訓他幾下,後來朱秦氏心中不忿,幹脆趁著林書生昏迷虛弱的時候殺了他。昨晚見到的百姓大都無權無勢,哪個敢給她作證?”

    沈瓊樓臉色十分難看:“竟有如此顛倒黑白之人!”她想了想,又問道:“你是讓我去作證?”

    沈念文卻搖搖頭:“你不行,你曾跟那惡少有過節,跟我又是兄妹,作證了也不能取信。”

    沈瓊樓:“…”原身的鍋。

    沈念文問道:“昨晚上有人跟你一道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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