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猛心情非常不好,家裏的資源地幾次遭到偷襲,好東西幾乎被搶劫一空,可明知道是誰做的,卻偏偏沒辦法迴擊,因為星辰堂的資源地已經徹底空曠了,難道還能帶人去砸了星辰堂麽,那可是等於撕破臉皮,公然開戰了,盡管這種事連律法堂也管不了,可是仍舊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這不是老爹想要的。


    但是,逍遙小沛忽然失去了蹤跡,去了茶館酒樓打聽一圈,竟然沒人掌握了他的行蹤,就連派人去幾處玩過的外宅,也沒有絲毫線索,更加關鍵的是,那些在星辰堂搶來的大把材料,居然連一根都不剩,全部跟著逍遙小沛失蹤了!


    “這...到底算什麽事兒啊?”


    朱曉猛急的嘴巴裏都是黃連味兒,那些資源雖說是要進貢給飛雲宗的,但其中極品材料,最終還不是落進自己的肚子裏?反正宗門又不知道,可現在...他正急的跺腳之時,忽然眼前有陰影籠罩過來,抬頭一看,是一個又高又壯的青年,憨子似的神色上沒什麽表情,他“啊!”的一聲暴叫,仿佛大白天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


    這家夥他怎麽能不認識,就在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可是親自跟在逍遙小沛身旁,對這個壯碩的家夥大打出手的,尤其是當時立下大功的一記悶棍,還是他親手敲的,隻是才跑了沒幾步遠,卻是咚的一下撞的頭暈眼花,踉蹌著倒退迴來時,已經是鼻血長流。


    “這...”朱曉猛望著空無一物的街道,完全不明白是怎麽迴事,隻覺得街道上似乎安裝了一麵透明的琉璃一般,他哪裏知道,在常久天留給段清的手記當中記錄的結界手法,腸子和藍宏遠這兩個機靈的家夥和段清沒什麽區別,隻練習了幾個相對簡單的,其餘的都不敢修煉,至於千機轉移,更是連碰都不敢碰。


    但是,唯獨木訥憨厚的蒼蠅,修煉的卻是最為得心應手,除了千機轉移之外,其他的已經修煉到了三分火候,現在那本手記就在他的身上,對於一個連飄渺城都沒出過的朱曉猛還不是手到擒來?


    隨即,朱曉猛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一把抓.住,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兩腳懸空,衣領勒的他喉嚨差點斷掉,連忙喊叫:“哥!你是我親.哥,我保證不跑,你讓我自己走行不行?哥哎,疼死我了!”


    朱曉猛又哭又嚎,蒼蠅不時用蒲扇大的巴掌猛拍,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上自然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力,恰巧兩個流星堂的雜役路過,紛紛上前助拳,卻是被蒼蠅兩腳就給踹飛了出去,後趕來的的跟班一看形勢不妙,連忙唿喝起來:“城防軍呢,城防軍死哪去了,有人當街殺人了啊!”


    城防軍的捕頭就在附近,聞聲趕來,一看竟然麵熟,這不是一年前被趕走的史尚飛麽,當時滿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可他們城防軍根本不敢插手,現在怎麽風水輪流轉,輪到流星堂的人喊起城防軍來了?


    捕頭根本不想管,惡人自有惡人磨,可是想起自身的職責,他還是上前勸說道:“這位壯士,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人命,可是誰都無法逃脫的罪責。”


    蒼蠅也不廢話,直接摸出了腰牌:“白華門護宗堂辦事。”


    “哦,那就不打擾了。”捕頭連忙一抱拳,帶著兩個跟班遁入人群之中,心下卻是一凜,一年前連雜役都不是的散修,竟然成了白華門下的護衛隊長?這也太誇張了吧?


    “頭,咱們怎麽辦啊,不管的話,隻怕是那朱樂生也要去找城主喝茶訴苦了啊!”小捕快滿臉苦澀。


    捕頭卻是搖搖頭,道:“這迴是他們神仙打架,城主大人不會為難我們的。”


    “哎?對了,頭,聽說昨晚大牢裏關進一個人,當夜就自殺了,你聽說了嗎?”


    捕頭麵色一寒:“那些有的沒的最好當做沒聽到,免得惹禍上身。”


    “知道了頭,咱們現在幹嘛去?”


    “都別閑著,迴城防營裏點個卯,去平民區查查有沒有小偷盜賊什麽的,要是在這裏亂走遭了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


    “砰!”朱曉猛被一把摜在地上,摔得五髒六腑仿佛都錯了位,疼得直哀嚎,眼睛卻偷瞄著周圍,酒樓是飄渺城最好的酒樓,光看那椅子就知道是聚仙樓,正心下忐忑不已之際,忽然看到一張大圓桌周圍已經坐滿了人,各個鼻青臉腫,全都認識,這不是給家的公子哥麽,真是兄弟啊,連挨打都是一齊。


    朱曉猛心思頓時穩定下來,既然不是本少爺自己遭殃,那就好多了,他鬼祟的起身,邁著虛浮的步伐晃到了桌前,找下一個座位,向正位上一抱拳:“哥兒幾個,去年是小弟做的不對,在這兒給賠罪了,那什麽,我先幹為敬。”說著話,抓起一隻酒壇,咕咚咚就往嘴裏倒,心說老子就是死也得做一個飽死鬼啊!


    等五斤的老酒下了肚,整個人已經徹底變了樣子,朱曉猛嘿嘿一個怪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噗通!”倒地不省人事了。


    段清的眼神望了過去,這家夥倒還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一擺手,招來一個星辰堂的雜役,“去通知流星堂,讓他們來領人。”


    原本坐著一圈全都戰戰兢兢的公子哥們頓時一怔,這就完事了?能領迴家了?早知道老子也喝那麽多酒啊!


    下一個瞬間,這些公子哥們連目光的交流都沒有,全都站起身抱起酒壇就開始喝,但是大多數都是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半壇下肚就醉暈過去了,隨後段清一擺手,雜役們紛紛去通報。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各大堂口世家的家主,隻要兒子在這酒樓的,幾乎全都趕到了這裏,麵色都是一片陰沉,因為段清四人正在推杯換盞,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帶走!”朱樂生麵無表情的一擺手說道,幾個隨從剛要過去,“咄咄...”地板上頓時多出了一排箭矢,釘成了一字長蛇,速度快的讓幾個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頓時嚇得停了腳,麵色驚魂未定的看向了他們的堂主。


    朱樂生眉頭一皺,抬眼看著酒桌前的段清,深吸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會是你。但是我流星堂的資源地已經被你們搶空了近半,手下傷了二十三人,光是這些損失,就夠買你們幾條命的了,但我並沒有,你還想怎麽樣?”


    段清說:“沒想到你兒子聰明,做老子的卻是個糊塗蛋。”


    “你...”朱樂生怒氣上湧,這些年來,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


    “你什麽你?”腸子冷笑道:“你的資源地是星辰堂的手筆,我們找上你們,卻是要算一年前的賬。這種簡單的小事你都能混淆,是想要蒙混過關,還是你已經忘記了一年前的事?別告訴我跟你沒關係啊...”


    “跟我沒關係...”


    話剛出口,朱樂生頓時就愣住了,才發現他竟然跟腸子同步說出了這句話,一時間麵色異常難看。


    “哈哈哈...”腸子笑得直拍桌子,眼淚都掉了下來,他仍舊笑著,抬手一擦泛紅的眼圈,指著蒼蠅的腦袋說:“看到他頭頂的疤痕了嗎?沒錯,就是這道疤痕,是你兒子朱曉猛親手打出來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流星堂的外門弟子當時有八個在場。哦,就是這個眉心有一道疤痕的家夥,你看,到現在我還認得呢,沒辦法啊,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要是你記不得了,我就幫你迴憶迴憶。”


    說著話,腸子走出兩步,調轉一張椅子,順手撕下一條椅子腿來,嘀咕著:“盡管沒有鎬把那麽堅硬,不過好歹也是紅木的呢,你看,這東西打普通人就是致命兇器,打起修士來卻是不會造成生命威脅,至多也不過殘廢罷了,那就先打這條腿吧,腦袋等下再說...”


    望著腸子向朱曉猛走過去,朱樂生頓時一聲冷喝:“你想幹什麽?當街殺人麽!別忘記了,調查團的人就在飄渺城,而且你們現在都活著,要感謝當初我們的手下留情!”


    “你敢殺我,你敢殺我段哥麽?我們就是你們用來逼死段哥的工具,這個我懂。但是,我告訴你,我們能活下來,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腸子搖了搖手指,說:“我們的經曆,你沒必要知道,也沒有資格知道,我現在隻是在告訴你,一年前的賬,我要一點一點的算迴來。對了,還包括利息。”


    朱樂生眼睜睜看著腸子一步步走過去,卻是用力咬著牙關,默不作聲。場麵上更是靜的連眾人的唿吸聲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看著朱樂生和腸子之間的鬥法。


    在飄渺城來說,最強有力的堂口就是流星堂,隸屬於飛雲宗,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隻要是有飛雲宗堂口的城市,就一頂沒有天嵐宗的堂口,反之有天嵐宗的就沒有飛雲宗的,二者之間不知道達成了什麽默契,現在滿城所有堂主和家主都在等待著朱樂生的態度,他扛過去了,他們全都好辦,要是腸子這些人熬不過朱樂生,那就更好辦了。


    一年前的一幕,不知道還會不會上演...所有人都在觀望著。


    突然間,腸子走向朱曉猛的腳步一個橫移,跨到了一個世家子身旁,舉起椅子腿唿的一下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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