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逍遙小沛正履行著人生得意須盡歡的信條,玩著一龍二鳳的遊戲,不時問著:“深不深啊?...爽不爽啊?”當得到肯定迴答時,臉上就浮現出得意而滿足的笑容來。


    突然間,一把冰涼的劍落在了他的脖頸上,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很是不滿意的迴頭,一看到那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甚至方才腦海中正幻想的麵孔時,胯下那玩意兒還沒從女侍身上拔.出來,就已經縮小成了花生米大小,酒意化成了白毛汗,掛滿了全身,“我...我...”


    這麽快,竟然這樣快!林冉傑眼中瞳仁猛地一縮,他沒想到小仙子來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更加沒有想到,她從窗口飄進酒樓到一劍架在逍遙小沛的脖頸上的速度,連眼睛都捕捉不到,快的簡直...他不禁暗暗換位思考,就算是自己,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眼見那小仙子的劍近在眼前,逍遙小沛連忙嚎叫起來:“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宗門中人,這是我的狼符!你要殺了我,就是與宗門為敵,就是與火雲公子為敵,就是與律法堂為敵!你是宗門中人,你不能壞了規矩,你...”


    忽然間,飛凰劍一挑,一把不知道是誰的劍驟然飛梭過來,當即釘在了逍遙小沛的胯下,哆的一聲,穿透了實木地板。


    代表著律法堂執法令牌的狼符掉落在地,逍遙小沛慢慢低頭,胯下還有些毛發,其餘的零件卻是掉落在地板上,血還沒有流出來,他“啊!”的嚎叫起來,血液瞬間噴出,噴濺了他滿臉,他嚇得幾乎徹底傻眼了,隻顧著嚎叫,抓起一小堆零件往上按。


    下一個瞬間,那把不知道誰的劍,劍尖頂在了逍遙小沛的眉心,他一下子不敢動了,也不敢叫了,雙眼呈鬥雞眼狀死死盯著那把劍,刺破了皮膚,刺入了皮肉,頂在額頭骨骼,他甚至已經感受到劍尖與頭骨的摩擦聲。


    “小小姐,狼符是真的。”小蘭在一旁悄聲道。


    丁雯雯不為所動,她的劍並不快,她就是要逍遙小沛不會死的那麽快,她要他仔細體會死亡的滋味,不會錯過哪怕一絲感受。


    這個時候,很多世家的家主和堂口的堂主全都趕到了,他們靜悄悄的,將自家的子弟扯過來,擠眉弄眼的暗示著什麽,然後就守候在一旁,卻是不敢像來時那樣離開。


    劍尖,已經沒入了逍遙小沛額頭一半,他渾身劇烈的哆嗦起來,仿佛每一塊皮肉都在散發著恐懼,胯下血肉模糊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屎尿堆積的地方,他想大吼,想要嚎叫,可是聲音被一股神秘力量憋在喉嚨,使得他隻能全神貫注的體會著死亡的滋味。


    “小小女娃,竟然全然不顧我律法堂的狼符,下手如此狠辣!”


    一道身形飛掠進酒樓,卻是麵色陰鷙的李元斐,他落在地上直接說道:“小小女娃,想不到你一而再的為一個散修出頭,若是等到宗門和散修再次開戰之時,我想象不到你這個被飛雲宗傾力培養的人才,會做出什麽事來!”


    眾多堂主和家主全都暗暗點頭,還得是律法堂的堂主大人啊,這話一出口就直指要點,瞬間切中要害。


    丁雯雯轉頭,看向李元斐:“你是誰?”


    “放肆!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


    李元斐身旁的福鑫登時怒斥出聲,隻是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半,就被一道無形的氣息轟擊的向後倒飛出去,卻是小蘭出了手。


    李元斐麵色登時一變:“你...”


    “你是誰?”丁雯雯再次開口問。


    李元斐咬緊了牙關,道:“我乃是焚天星宗門律法堂北部區域長老會長老,兼職北三區域律法堂分堂堂主,管轄北三區十一座城池的修士公會,以及散修結黨營私諸事。這是我長老會成員的令牌,這是分堂調令虎符。逍遙小沛的調查團執事狼符,是我親自任命的,這裏有文書備案。這是...”


    “我是誰?”丁雯雯繼續道。


    盡管被打斷了話語,已經占了上風的李元斐卻並不在意,說道:“你是七年前進入飛雲宗,被飛雲宗飛鴻仙子收做門下弟子,人稱小仙子的丁雯雯。”


    丁雯雯點點頭:“既然我不是散修,你為何管到我的頭上?”


    “你...我...”李元斐推敲了一下,竟是被噎的無法迴答,但他豈能就這樣退卻,更何況自己這麵占理呢,他當即說道:“我是以逍遙小沛上司的身份來到這裏的,我不能對有人傷害我的屬下而坐視不理。”


    丁雯雯淡淡的說:“那麽,你是來幫忙的咯?”


    “我...”李元斐微微一怔,心下快速思索一番,挺直腰杆道:“沒錯,對於你這種行為,凡是宗門中人,都不會坐視不理。”


    “唰!”一道無形的氣勁驟然飛梭而出,李元斐花白的長發登時飄飛起來,麵門上的皮肉漣漪般蕩漾開來,他體內的真氣驟然炸開,在一道血紅的真氣透體而出的瞬間,一道真氣鎧甲凝結而成,雙掌抓握成拳,一式勢大力沉的直拳直接轟向撞來的氣勁。


    “砰!”李元斐的身形仿佛被一座大山撞擊到一半,轟然倒飛起來,還在半空中,仿佛有無數隻看不到的拳腳在不斷的衝擊著他,身形直接撞到偌大酒樓的另一側牆壁,順著牆壁滑下之時,一個人形的凹陷清晰的印在上麵。


    “噗!”李元斐半跪在地,猛地噴出一口血,冷笑道:“好!好好!我練了幾十年,竟然比不上你七年的成果,先天靈寶體果然名不虛傳!盡管宗門之間沒有明確的規定,不過,毆打宗門長輩,就是有大不敬的罪過,我會向律法堂總部闡明事實的,再會!”


    說完,李元斐轉頭就要走,他實在是想借坡下驢,盡管話說的漂亮,可他一輩子修煉的成果,竟然沒擋住那女娃娃一道劍氣,丟人丟大發了啊!


    “站住!”就在李元斐想要飛離酒樓的瞬間,小蘭瞬間出手,將打算強行也要離開的李元斐硬生生留了下來,李元斐暗暗運功,丹田內龐大的真氣仿佛一潭死水般連動都不動,頓時冷笑一聲:“聽聞飛鴻仙子身旁貼身丫鬟修為不俗,果然如此。隻是想不到,方才我要管,你們不讓我管,現在我要走,卻還不讓我走,這是什麽道理?難道,現在的飛雲宗已經達到不顧宗門同僚,如此蠻橫的地步了麽?”


    小蘭說:“你誤會了,我隻是個丫鬟,可不管對律法堂長老動手,隻是方才有點誤會,想要解開,我想請問長老大人,我家小姐飛鴻仙子在飛雲宗是什麽樣的地位呢?”


    李元斐向天空虛抱拳,道:“飛鴻仙子威名遠揚,具體職位,在下也略有耳聞,盡管她無心管理門派,卻也是長老一職。”說著,他臉上不禁有些傲然,因為他本身就是長老,卻是平級的,而他方才的抱拳,不但表現出尊敬之意,同時還有身為宗門長老良好的禮儀。


    小蘭說:“那麽,假如,我告訴你,律法堂總堂主,與我家小姐,是同門師兄妹的關係,你信也不信?”


    “小蘭姐這話,當然不會做假...”李元斐忽然說不下去了,他到律法堂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原本他是世家中人,對宗門內部的淵源了解的並不多,此時猛然想起,小蘭的話的確沒有半分做假,據律法堂內部流傳,總堂主無等道人水天佑已經苦追了飛鴻仙子上百年的時間,卻沒有等到半分迴音,所以他自號無等道人,一是向飛鴻仙子表明決心,同時也讓心儀他的女子不要等他。


    雖然,他李元斐在律法堂短短十年時間就做到了長老一職,可他的身份,在律法堂內卻是極低的,見到一些個十來歲的孩子,也要喊聲師弟師妹,稍微大一些的就是師兄了,長老會的大長老已經是師爺爺一輩的,總堂主那裏,見麵必須要喊一聲師叔祖的,那麽師叔祖的同門師妹的唯一弟子,自己該稱唿為什麽?


    師叔?喊這個,怕是要被大長老給打死吧?


    單單就是這個小蘭,雖說隻是一個貼身丫鬟,但那也可看是誰的丫鬟,真的按輩分排下來的話,她也並不比飛鴻仙子低啊!


    沒記錯的話,這個小蘭,還是當年飛鴻仙子的師父,光弘仙子,指定派給飛鴻仙子的呢...


    李元斐的冷汗頓時下來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覺得占理才敢理直氣壯,此時談論到身份排輩上,卻隻能淪為大言不慚。


    可是,眼前的女子,論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啊!


    李元斐頓時有種落進了圈套中的感覺,他現在隻能死死抓.住這個年紀極輕,輩分極大的女子,身為宗門中人,卻兩次為一個散修出頭,這個由頭了。


    這個由頭,卻是隻能最後用來自保了。


    “晚輩無理,叨擾了前輩,還請見諒。”李元斐五體投地行大禮,心下隻盼趕快結束眼前,以最快的速度去見大長老,還得請那些老前輩們出主意啊!


    小蘭說:“李長老客氣了,令郎的事,我深表遺憾。”


    李元斐嘴角抽了抽,最終也隻能是一抱拳,黯然離去。


    “堂主大人,堂主大人...”始終不敢靠前的逍遙無痕眼見救命稻草這般離去,眼珠子轉了轉,也隨之消失了。


    “不打擾小仙子處理分內事了。”這些個堂主和家主們,紛紛施禮告辭,帶著自己的後輩離開。平時的話,他們胡作非為一些也就算了,畢竟針對的都是散修,可現在這個逍遙小沛針對的可是小仙子的...關係,連律法堂分堂堂主都不敢再說半個不字,自己的孩子還是趕緊跟逍遙小沛扯清關係比較明智。


    “蘭姐,準備好足夠的療傷丹要,我要給他,治治腦子。”


    沒有絲毫情感波動的聲音,讓小蘭微微一怔,讓得逍遙小沛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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