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力最近心情不怎麽好,貴為八大宗門排行第六的萬法門的戒律長老,本以為可以享幾年清福,好好的在修為上攀升攀升,卻偏偏擔任了律法堂的副堂主,一天到晚的舉報信件不知道傳上來多少,大多都是子虛烏有,為了拿到獎勵看到懷疑目標就偏偏不放過的,就算其中有真實的,就算排查的瑣事不需要他親自去,可仍舊要分心思的,甚至其中有些必須要做出自己的判斷,才能放心。


    這一排查,可就是三十年了啊!


    那些個年輕後輩們的經驗不足,很多事情必須要他親自出麵才能放心,忙碌和收獲完全不成正比。


    徐大力簡直無力吐槽,可就在他準備辭去副堂主一職時,一個監視了二十一年的目標終於顯露出了尾巴,並且可以直接確定為就是多年前大戰時神州門的餘孽,隱藏在一個小宗門中,並且做到了副宗主的位置,他本已平和的心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遙想當年的神州門,那可是焚天星第一大宗門,蘇冠宇麾下門徒三百萬,這還不算散落在星球的各個堂口,以及附屬人員,這樣算起來的話,一千五百萬人數肯定是不夠的,他們橫掃了各個資源地,霸占了整個星球五分之三的材料和資源豐富的地塊,這一統治,就是一百六十年的時間。


    不光門徒們各個強大起來,而且各個身家豐厚,尤其是在蘇冠宇宣布解散門派之時,無數的秘密資源地全都掌握在了骨幹的手中,盡管這些年來,各個宗門或者世家已經尋找到並且成功開啟了一部分,但仍舊不足三分之一,還有大量的秘境散落在各處,不被人察覺。


    原本,徐大力對這些興趣並不如何濃厚,一來是他的修為已經足夠高,那些資源地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二來,則是因為那些秘境裏遍布機關陷阱,讓人防不勝防,一個不小心,就算是他這個煉神期二重的大能也要吃虧,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過,半個月前,就在一個黃昏時分,隨著那人的真實身份浮出.水麵,一場富貴直接擺在了眼前,盡管他已經身家豐厚,可是誰又會在乎自己的靈石堆再高出一大截呢?


    隻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叫常久天的家夥修為竟然比自己還高出了兩小階,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自己收拾他就跟玩耍那般輕鬆加愉快,畢竟散修們所修煉的功法等等全都沒辦法跟自己相比,隻是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連打個平手的機會都沒有,被那常久天一頓胖揍,差點掛掉,要不是增援及時,自己已經掛了啊!


    從此,那家夥就在被追殺當中,已經是第十五天了,竟然還沒有抓到。


    徐大力更鬱悶了,打定主意不再麵對常久天,而是針對他的兩個手下,其中一個已經中了他的絕門毒藥,修為徹底被禁錮,毒性直透骨髓,命不久矣,於是徐大力施展了隱身符,將體內一切氣機都禁錮住,隻憑借飛劍的飛行能力在這一帶緩緩搜尋,他堅信至少有一個家夥肯定沒跑遠,隻要露出蛛絲馬跡,肯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馬隊出現了,每個人都是兩匹高頭大馬,奔騰起來氣勢洶洶,從他們的衣著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是散修,聯想到那家夥可能會隱蔽在其中,所以這才悄無聲息的靠近過來,他們果然沒能發現任何異常,可就在徐大力準備仔細的辨別一下氣息的時候,當先騎馬那個毛頭小子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然毫無征兆的淩空狠狠打了三拳,全都砸在準備辨別氣息的徐大力鼻子上。


    此時的徐大力,一絲一毫的真氣都沒有運轉,可以說結結實實的吃了三拳頭,不過即便如此,那瘋小子還是被強大的身體給反震的倒飛出去,假如不是他隻有金丹期三重的修為的話,徐大力肯定要錯以為他已經發現了自己。


    心情更加糟糕了!


    徐大力冷著眼盯著麵前那個不知所措的家夥,說出了挑戰的話語,隨後摸了摸早已愈合的傷口,也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直接說道:“好吧,你的挑戰,我接受了。”


    腸子頓時一呆,一個這樣的大能,竟然...他眼睛一番,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個反應,倒是讓徐大力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他心頭正憋著一口惡氣,再說被人打出鼻血可就不能這樣算了,他看也不看,衣袖一甩,一道香瓜大小的橘黃色的光團驟然飛梭而出,直奔腸子的麵門,他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散修...都該死!”


    “砰!”


    一聲悶響,他隨意的挑起眼皮瞥了一眼,卻隻見一道身形正擋在那小子身前,衣衫破爛不堪,顯然是被自己隨手的一擊給轟爛了,嘴角流著血,忍不住的在咳嗽,但是他的麵孔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都沒有,仿佛他受的傷不是他自己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波瀾,卻是平靜的讓人很不舒服。


    想死?成全你!徐大力是什麽人,年近三百歲的他,死在他手下的散修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又怎麽會在乎一個區區金丹期的散修?


    又是一道光團飛梭而出,這是他並沒有使用任何功法,隻是最為單純的真氣,威力自然要比運轉功法驅動下的真氣弱的多,但也絕不是一個金丹期的散修能夠承受住的,徐大力已經可以預見到,隻這一下,這個麵孔冷酷的小散修的身體就會四分五裂。


    段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被氣機死死鎖定的感覺,在這種強悍存在麵前,根本沒有絲毫慶幸,他所掌握的機關陷阱在這等實力麵前,就是孩童的玩具,於是他拚命催動心法,將提升至極限的真氣運轉至心口...


    “砰!”


    真氣團沒有絲毫意外的轟在了段清調動真氣,甚至還沒有流轉到心口的身體之上,隻聽得一聲悶響,段清的身形向後拋飛出去,之前就被轟爛的衣服徹底變成了塵埃,連變成碎片的機會都沒有。


    眼見段清就要撞到一棵大樹上,一道高壯的身形直接撲在他身上,卻被轟飛段清的那股力量直接衝擊的拋飛出去,人還在半空打著轉,鮮血已經噴灑成了圓圈,旋即仿佛破舊的麻袋般摔落在地,蒼蠅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吐出,直接昏死了過去。


    都想死?徐大力嘴角微微挑起,勾勒出一個譏諷的弧度,甩手又是一團。


    完了!藍宏遠一聲驚唿,整個人驟然飛射過去,原本他以為這等高人,出過一次手,對方沒死之後,肯定不會再第二次出手,這是修養與氣度的問題,就是人們常說的高手風範,畢竟在這等人麵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等他把惡氣出了也就算了,哪想到竟然接連出手,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他想也不想,飛身挺立在段清身前,他的力量要比段清高很多,卻是在一聲悶響之外,身軀直接倒飛了上百丈遠,沿途一切樹木都被撞的七零八落,他落地後連連倒退了幾十步,雙腳已經陷進了泥土之中,最後仍舊是一頭仰躺在地,口鼻耳朵眼睛全都往外流淌著血線,胸口裏仿佛燃燒著一團火焰,連唿吸都做不到,混亂的大腦仍舊在思索著,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老者明明使用的是相同的力道,怎麽自己的抵抗力還比不過段清?


    在場眾人,除了徐大力之外,恐怕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天賦為時光之力,天生神力,經過多年的浸.淫,使得他的真氣已經徹底轉化為時光之力,也就是說,隨著他的年齡的增長,即使修為沒有變化,真氣的純淨度仍舊會自行發生變化,變得更加精純,更加滋養身體,力量自然就會變得更強。


    而在這等力量之下,一切低階修士都是沒有反抗能力的,越是調轉真氣的及時,攻擊受到的阻力越大,攻擊力反而會自行增加,段清能夠堅持住兩次,不是因為他看穿了徐大力的真氣,而是他此時修為所調轉真氣的速度,還跟不上。


    喲嗬?有得玩了啊!徐大力樂了,終於有點開心了,場麵就變得極為詭異。


    一團團純淨的真氣團不急不緩卻是接連不斷的飛梭而出,不隻是醒來的腸子,就連老馬都加入了抵擋的序列,在一次次被擊飛中,戰圈,不,這不是戰鬥,是虐殺,場麵在一刻鍾的時間就向後推移了近十裏地,段清眾人狼狽不堪,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注意,這不是情緒的崩潰,是身體,他們的身體隨時都可能化作肉泥!


    但沒有人說話,段清眾人沒有,徐大力也沒有,隻有真氣的飛梭聲,以及撞在身體的悶響。


    徐大力有些煩了,準備稍微加重一絲力道,打死他們算了,反正都會變成肉泥,也不會覺得礙眼,卻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腳出現在了他的頭頂,旋即落下。


    “砰!”


    正準備打出必殺一擊、玩耍的也比較盡興的徐大力,遭遇到突襲,連絲毫的反抗餘地都沒有,整個人直接從飛劍上栽下來,砸進了地麵,看不到人,隻有一個人形的深坑。


    一道身形在虛空中浮現出來,就像是邁過一道門檻,直接清晰的出現在段清眾人身前,是一個中年人,但無論是誰,也不可能真的將他當做是中年人,隻見他伸手給段清眾人逐個把了脈,連推數掌調整了氣息,隨後一人喂服下一粒丹藥,這才轉身走向了人形大坑。


    “誰!誰敢偷襲我!”


    徐大力罵罵咧咧的從大坑裏爬了出來,隻是模樣比被腸子打了三拳時更加狼狽,脖子都短了一大截,看起來非常怪異。


    “我說過,再見麵時,就是你的死期。”


    中年人淡淡的說了一嘴,徐大力驟然抬頭,看到那中年抓起一把土,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輕輕灑下,徐大力卻仿佛見到了鬼一般,立刻嘶吼起來:“常久天,我是律法堂的副堂主,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知道後果麽,你...”


    徐大力還想說些什麽,忽然停住了話語,猛然抬頭,一道陰影將他籠罩起來,可是無論他如何移動,他竟然就是無法離開那方圓三尺的地界,他變得仿佛連普通人也不如,掙紮幾下就氣喘籲籲,在越來越絕望的眼神當中,一座百丈大山頓時將他籠罩起來,砰的一下,整個人徹底不見了蹤跡。


    恢複起身的段清眾人,不禁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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