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牽製有射手有伏擊手這樣分工明確的團隊,每個人的修為都在金丹期中期上下,最高級別的甚至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就衝,可是在這妖獸的麵前,隻是被撒歡般的一個轉身間,全部被殺死,竟然連一絲反抗能力都沒有,這可就不隻是震撼了,還有濃重的疑惑。


    這是傳聞中的虛弱狀態?


    那全盛時期該是什麽樣?


    更加關鍵的是,傳聞中的那頭母獸,在這裏竟然隻是幼獸,即便是消息流傳時會產生誤差,會被誇大或者是誤傳,卻也不該這麽離譜吧?


    一向充滿自信的餘文飛不說話了,眉頭緊緊皺起,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哪是獵殺妖獸,簡直就是給妖獸送食物來了啊!


    段清的心情同樣不好,卻還談不上糟糕,曾經遇到過太多次危險境地了,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去感慨糟糕的心思,每一分心神都在思考著如何解決眼前。


    兩頭大小妖獸親昵的貼了個臉,然後幼獸就歡快的去嚼食那些屍體,連地上的血跡都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舔幹淨,母獸則寵溺的站在一旁,相對於體型很小卻也有臉盆大小的眼睛中滿是溺愛之色,旋即無聲的退進了水塘之中,沉下去時輕微的連水花都沒有泛起太大,似乎生怕打擾了孩子的進食。


    幼獸嚼食的很快,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地上的屍體不見了,連血跡都看不到了,假如不是空氣中還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內髒特有的味道,後來者似乎都覺察不到這裏究竟發生過了什麽!


    旋即,幼獸就帶著特有的調皮,蹦躂噠的去森林中撒歡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常規情況下根本沒可能戰勝妖獸,即便是因為情報而直接切準了地點也是無濟於事,這根本不是自己這個階段上力量能夠解決的問題。


    段清使了個眼色,似乎等待已久的餘文飛就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自然是那幼獸路線的相反方向。


    “一共分成十級的妖獸,這個就得有七級啊!都看到了吧?啊?這哪裏是來圍獵,這是邁進了妖獸給我們布下的陷阱啊!”剛到一處稍微隱蔽的地方,餘文飛就咬牙切齒的說,要是不這樣的話,他怕牙齒打架的聲音被別人聽到,但在這個時候即使被人聽到了也不會有人笑話他,因為眾人都是差不多的狀態,他說的也的確是實情,兩頭妖獸分工明確,怎麽看都是有些智慧的樣子了。


    王樂開口道:“那的確是七級的地獄火牛,幼獸雖小,但起步也是七級的,從自身特性上來講,它們對水的恐懼就像我們人類麵對鶴頂紅一般,所以我猜測,那隻母獸的體內應該是形成了避水珠。”


    “避水珠?”不僅僅是餘文飛眾人,即便是段清也是眼神微變,避水珠盡管不是法器法寶,卻也是一種真正的寶物,放在身上不但可以不必擔心水淹,還對水係類比如冰錐符等等攻擊有著絕對的防禦作用,拋開血肉等材料不提,光是這一粒避水珠就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餘文飛說:“可是那妖獸也太大了,跟一座小山似的,光憑我們這八個人,恐怕連邊都靠不上。”


    旁邊兩人都跟著點頭附和:“沒錯,看我手裏這把刀盡管不小,但在那母獸麵前,就跟個牙簽兒似的,砍一百刀都未必能砍下一隻蹄子來,沒法打啊!”


    “還有那家夥既然體內蘊含.著避水珠,天生又是用火高手,我們手裏的符咒,恐怕根本對它產生不了傷害!”


    段清沉默著看著眾人,一個個嘴裏說的都是沒法打,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退出這樣的話題,看來“利益可以戰勝恐懼”這句話絕對不假。


    而且,無論是情報還是引路,一直都是餘文飛眾人在出力,段清覺得自己也該拿出一些想法,恰巧在這時王樂開口道:“看來是能用乾坤陣圖了。”


    餘文飛麵色頓時一變,道:“那可是你的傳家.寶,用在這裏是不是太浪費了?”


    “是啊,沒有辦法我們可以慢慢想,但陣圖一旦使用就會消失,那畢竟是你最後的保命手段!”


    王樂淡淡的笑了笑,說:“從前我一直在參悟,卻仍舊沒有任何進步,假如真的到了需要使用陣圖來保命的時候,結果也不過是能活到我的真氣耗盡罷了。”


    餘文飛不說話了,其餘兩人盡管滿臉憤慨,卻也是無可奈何的表情,王樂繼續開口道:“所以,我必須要取得妖獸的內丹,否則和過去不會有任何區別。”說罷,轉頭看向了段清,歉意笑道:“對不起,影響到你的情緒了。”


    段清漠然開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理解。”


    “謝謝。”王樂說罷起身,右手在左手上一抹,手中就多了一張卷軸,展開一看,上麵幾乎布滿了繁複的細線線條,看似柔弱普通的線條組合起來之後,給人一種難以想象的張力,仿佛這張紙中蘊含.著一個新的世界!


    “我們就在這裏布陣,隻要將那幼獸吸引過來,就不怕母獸不來,到時候陣法的力量絕對能將它們製服!”王樂信心滿滿的說,一旁餘文飛拍了拍腸子,說道:“行了行了,看兩眼就可以了啊,這可是人家的傳家.寶,你還真想偷學去還是怎麽的?”


    腸子撓了撓頭說:“你可真能開我玩笑,人家從小學到大都沒能參悟明白,我看幾眼就能學會?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餘文飛被嗆的說不出話來。


    史尚飛在一旁嘿嘿憨笑,王樂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走到了一旁,腸子撇撇嘴,嘀咕著:“五大三粗個爺們兒,怎麽跟個娘們似的?”


    餘文飛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非常嚴肅的說:“史源,我們是合作夥伴,這沒錯,但絕對不是朋友,我也沒想過要跟你交朋友,有些話該說,可以,但有些話不是你該說的,明白不明白?”


    饒是腸子應變能力很強,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因為這種話風繼續下去,隻會撕破臉皮,但他並不想道歉,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一時間兩方麵都有些僵。


    段清起身拍了拍腸子的肩膀,說道:“我們並不了解對方,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難過的往事,既然是你刺痛了人家,就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腸子點點頭,本想去跟王樂道歉,卻沒找到人,隻好向餘文飛抱了抱拳,說:“對不住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餘文飛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沒說什麽,可是臉色也相當不好看,正要迴到樹旁休息,段清則一擺手製止了他:“之前說過,我們對你們並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們的往事,腸子方才的話也並沒有惡意,但你卻覺得如鯁在喉,這種反應是不是太過了?”


    餘文飛皺了皺眉,細狹的眼轉了兩圈,開口道:“你什麽意思?”


    段清說:“我沒什麽意思,既然我的兄弟為自己的誤言道了歉,我想,你是不是該為你自己的行為所負責?”


    餘文飛冷笑起來:“要我道歉?做錯的可不是我!”


    “我的話不夠明白?”段清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些餘文飛卻沒有覺察到,隻是似笑非笑著搖頭:“不明白。”


    一旁,李豹和呂博雲都悄然的調整了一下坐姿,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大的變化,不過段清卻非常明白,隻要稍微有異動,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暴起,而不像蒼蠅那邊還在憨憨的看著場麵不明就裏。


    “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沒有再合作下去的必要了,告辭。”段清轉身離開。


    “不送!”望著四人牽著孱弱不堪的馬匹離開,餘文飛嘴角掛著濃重的譏笑,李豹和呂博雲也走到了餘文飛近前,冷笑著說:“師兄你剛才隻要發話,我們倆就能一刀劈了他們。”


    餘文飛拍拍兩人肩膀,哈哈一笑:“放心吧,一定有機會的。”


    恰在此時,王樂走了迴來,看著隻剩三人的場麵,詫異問道:“他們人呢?”


    餘文飛說:“少主,沒了那些累贅我們的行動隻會更加便利,再說既然打算動用陣圖,炮灰都不需要了,不過也不是我趕走的,是他們自己離開的。”


    王樂豈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猶豫了片刻,最終隻是吐出一句:“他們走了...也好...”


    “當然好,我看那個叫腸子的小子就是個心術不正的貨,還有那個叫段清的,整天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餘文飛嗤之以鼻。


    王樂迴到之前休息的樹下,望著遠處平靜的湖麵怔怔出神,就像段清所說的,王樂並不了解段清四人,一點都不了解,畢竟短暫的交談中根本不可能知道對方的品性和底細,但是從出發的這段時間以來,他發現段清隻要有時間就會打坐調息進行修煉,這種時候難道還要考慮其他人的喜怒哀樂麽?


    而且,這種時刻都不忘記修煉的人,真的會是累贅?


    不過,餘文飛卻沒有發現這一點,他總是仗著那些家底來行.事,如果真的夠好,自己還需要出來獵殺妖獸獲取內丹麽?


    自己拿出所謂的陣圖,隻是想讓段清拿出他自己的看家本領,這樣一來,勝算幾乎增加了一倍,但是為什麽,餘文飛他們總是看不到當前的處境,看不懂自己的意圖呢...


    “來,你們過來,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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