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運通還不明所以,馮慶輝卻已是渾身氣勢升騰而起,氣浪當即將修為並不低的費運通衝擊的倒飛直撞洞壁,喉頭一甜,整個人頓時萎靡倒地,不省人事。


    馮慶輝根本沒看費運通半眼,警覺的視線來迴掃視著,在這並不深的山洞之內,卻是沒有任何發現,但是剛才感覺到的殺意是怎麽迴事?


    “我明明感覺到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意,簡直浸透了我的骨髓,但是這裏,怎麽連一絲痕跡都沒有?怎麽可能?我馮慶輝怎麽可能看錯感覺錯?”


    馮慶輝皺著眉,眼中滿是厲色,他並不相信自己感覺錯了,堅信這山洞裏一定有貓膩,不過他並沒有意圖去拔出隨身寶劍青龍,也不打算聯絡其他人,因為他始終都覺得,之前死掉的那個金丹期簡直就是有辱金丹期這個境界,畢竟築基期哪怕就是巔峰之境,也永遠無法了解到達到金丹期的好處萬分之一。


    無論什麽陰謀詭計,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麵前,都是渣!


    馮慶輝大搖大擺的往山洞裏走,忽然耳邊響起輕輕的“啵”的一聲,他嘴角不禁冷笑起來,原來是一道隔音結界,難道是想殺死我這個金丹期的大能時,不會將慘叫聲傳出去麽?咦?地麵灰塵下隱藏著什麽?捕獸夾?別告訴我要用這種普通人才會用的玩意兒,來抓我一個金丹期吧?


    “嗬嗬...”馮慶輝真的笑了,而且笑出了聲音,他覺得這簡直就是最好笑的笑話了,沒有之一。


    心下卻開始謀劃起來:“不管怎麽說,這玩意兒在那段清的心目當中,肯定是會起到作用的,假如我佯裝中計的話,會不會將他引出來?他既然能想到用這種手段,大概也想不到即便是能夠捕捉巨熊的捕獸夾,也傷不到我的汗毛吧?”


    想到此處,馮慶輝一腳踏在了捕獸夾上,卻沒有聽到機括聲,反而腳下一空,可是早已做出徹底中陷阱打算的他,腳下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一下就陷了進去,旋即腳上腿上就傳來癢麻刺痛之感,不禁微微一怔,“這是...王水?”


    “啊呀!”馮慶輝不禁怪叫起來,根本顧不得再去故意暴露破綻,慌忙將腳拔了出來,卻隻見他的右腳膝蓋之下的褲子和靴子都變得殘破不堪,露出的皮膚上滿是紅點,刺痛之感逐漸變強,連忙點住幾處穴位,封閉經脈,可是痛感倒是沒了,關鍵是那些紅點反而越發的變大起來。


    “嗯?”馮慶輝眉頭疑惑的皺起來,覺察到不對,這王水可是水中之王,是冰寒與火熱這兩種矛盾融合到一處的產物,隻怕這樣下去,沒多久就要燒到骨頭了。


    “該死的...”他低聲暗罵一聲,又連忙幾指將穴位經脈都放開,重新讓真氣運轉起來,刺痛雖然難耐,可腿部和腳上的舒爽絕對不是假的,不禁冷笑一聲:“以我的真氣的強悍程度,便是硬逼,也能將這些王水都逼迫出去!”


    他口中發出“哈!”的一聲,真氣驟然瘋狂運轉於右腿,右腳猛然向下一踏:“給我出去!”


    “砰!”一陣血霧爆裂之後,馮慶輝不再能感覺到刺痛,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略微低頭,卻隻見到一根不算粗壯的骨頭,支撐著身體,而整個右腳,已經碎成了無數塊...


    “啊——!”馮慶輝猛然驚叫起來,他的身體強度和真氣力量是成正比的,可是怎麽也沒想到,隻是短短的瞬間,他的右腿和右腳竟然就無法承受得住真氣力量,而被炸的粉碎?


    忽然間,惡風來襲,馮慶輝猛然轉身,隻見一把匕首已經鑲嵌進了心口之中,那隻髒不拉幾的手還在惡狠狠地翻轉。


    “去你麽的!”馮慶輝破口大罵一聲,同時身體爆發出極其強悍的力道,當即揮拳擊出,直接打中了偷襲者的胸膛,將他打得倒飛出去,撞到了一丈外的洞壁。


    “砰!”段清隻覺得渾身都像失去了控製能力似的,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任由那股力道推送著身體倒飛,但是並沒有多麽嚴重的傷勢,隻是撣了撣塵土就站了起來。


    馮慶輝麵色兇狠猙獰,冷笑道:“竟然偷襲我?小子,你這種境界,這麽多年來,我殺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憑你還敢來偷襲我?”


    段清並不答話,冷漠的神情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金丹期,說實話,段清是知道馮慶輝這個名字的,隻是沒見過,畢竟三大門派之一的掌門人,在這個世界那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實在是太高大了,就像宗飛凰也是一樣,隻聞其名,根本沒機會見到本人。


    此時,段清也不知道這人就是馮慶輝,更沒問,這又不是君子之戰,是純粹的生死之戰,知不知道又如何?


    馮慶輝心下暗暗著急,他的丹藥就在袖管之中,可是失去了一隻腳,身體平衡很難維持,所以他要用激將法,讓段清分神,利用時間差來取出丹藥,可這家夥竟然沒有一絲反應。


    管不了那麽多了!馮慶輝牙關緊咬,死死的計算著步驟,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但是他的手剛剛探進袖管之中,段清的身形驟然動了,閃爍著寒芒的匕首透著無情和果決,馮慶輝隻好放棄取丹藥,轉而采取防守策略,但這個時間段,段清又退了迴去。


    “該死的...”馮慶輝心中暗罵,這卑鄙無恥的家夥采取的明明就是消耗戰術,可自己明明知道,偏偏沒有辦法,再來一刀的話,他這個金丹期也要當場斃命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馮慶輝可以說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段清就像是跟隨在受傷猛獸身後的狼,隻要稍有疏忽,就會伺機而動,搞得他始終沒有機會服用丹藥。


    天亮了。


    馮慶輝是真的急了,甩手將隨身寶劍拋出,砸向了段清,然後不顧一切的去取丹藥。


    段清身形一閃,避過了劍,卻沒有再次撲上,而是摸出一個水葫蘆,拔掉塞子,猛地拋擲了過去。


    “這是...”馮慶輝第一時間想到的,那水葫蘆裏裝的一定是王水,不然這東西能起到什麽作用?


    而一旦是王水的話,自己不但會被徹底毀容,連人皮都剩不下多少了吧?


    想到此處,馮慶輝立刻停止了取丹藥的驅動,伸手打出兩道指決,就隻見他雙手之間霧氣繚繞,轉瞬間一道真氣壁障現於身前,水葫蘆應聲撞破,其中的水嘩啦一下撒了滿地,卻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連被打濕的幾隻小蟲都爬的十分歡快。


    “這...”


    馮慶輝氣得心頭怒火翻騰,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旋轉起來,他終於站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地,心口之中噴出一道血箭。


    他艱難的喘息著,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麽別人都說段清陰險狡詐了,這家夥先是利用自己實力強悍的輕敵心理,故意設下連環陷阱,讓自己的真氣去恢複右腿,造成了護體真氣的缺失,就這麽一個小空當,就被偷襲中了一刀。


    如果,自己當時能冷靜一些,沒有直接封住經脈,然後隻是利用一小部分真氣去恢複腿部傷勢的話。


    如果,自己不是托大,提前在舌下藏好丹藥,再使用了隱身符這類符咒的話,那就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局麵。


    可是人生,又怎麽會有如果?


    直到這個時候,馮慶輝才真正理解那道隔音結界的真正作用。


    “小子,就算我死了,還有那麽多的金丹期。就算我們都死了,你成為了金丹期,不久的將來,你還是會死...”馮慶輝逐漸閉上了眼睛,事實上在心口一刀已經刺中了心髒,隻是因為他的修為,生命力強悍,本想幾句狠話激發段清的鬥誌,趁著迴光返照來個致命一擊,卻沒想到這家夥隻是渾身充滿了戒備靜靜的看著,甚至連一個話音都吝嗇的不肯發出,不甘心呐...


    段清以五感徹底感受到了馮慶輝的生命已經消失,不過還是不放心,甩手將匕首精準的釘進了他的咽喉之中,馮慶輝軀體一顫,然後就徹底不動了。


    段清先去檢查了費運通的傷勢,發現他隻是昏迷過去,身體並沒有大礙,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就去打掃戰場。


    段清幾乎是癱坐在馮慶輝的屍體旁,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幾乎渡過了小半個夜,還得時刻保持注意力集中,這種情況不但是消耗了馮慶輝,對他自己也是種十分嚴重的消耗,此時他也不禁覺得有些僥幸,喃喃道:“要不是斷腳限定了這人的反應速度,在這山洞的空間裏,怕是真的打不過了啊!”


    快速搜索一番,一小堆戰利品擺在了地上,有各種各樣的丹藥,製作符咒的道具,卻沒有任何秘籍,這讓段清心有不甘,又找了找,終於在衣服的夾層裏找到一張錦布,上麵繪製著各種符號,旁邊還有注解,為首三個大一些的字讓段清眼睛一亮:“三才陣法?”


    服下幾顆益氣丹,趁著恢複真氣體力的時間,段清很是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三才陣圖,忽然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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