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況,麵對如狼似虎的龍鱗銳士,他們的結局自然是早已注定。


    “老子跟你拚了。”


    鍾廣這時候也知道自己是難逃一死,但是他怎麽可能束手就擒?


    本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的心思,他也是發起了狠。


    但是很顯然,他的這個算計是要落空了。


    因為在他麵前的龍鱗銳士,他們不是單獨在行動,他們彼此之間緊密配合,鍾廣一刀砍來,他們十刀還去,鍾廣一己之力,如何招架的住。


    一陣激烈的刀槍碰撞,最後鍾廣死於亂刀之下。


    然而縱然是他死了,但是屠殺並沒有結束。


    因為張九言的命令是全部格殺,一個也不能放過。


    所以戰鬥仍然在繼續,一個又一個鍾廣官軍被斬殺,結束性命。


    張九言坐在馬上,平靜的看著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切。


    然而張九言看似平靜,但是心中卻是一點也不平靜。


    張九言心裏很惱怒,為什麽堂堂天朝,億兆子民,最後卻是被人口十幾萬的韃子統治?


    歸根究底,還是我們自己不爭氣,自己不團結,把本應該對向敵人的刀,對到了自己人身上。


    便說今天,若非自己及時趕到,這一個村的村民便是死於非命,誰能知道?


    而他鍾廣,這般德性,韃子來了,他難道會為了保護黎民百姓,和韃子奮力作戰?


    想都不要想,隻要韃子來了,這家夥一準是個帶路黨,為了討好新主子,他殺起自己人,會比誰都狠。


    “大明的汙垢還是太多了,就讓我張九言來一一清理吧。”


    張九言如此想著,憤怒的心情漸漸平複。


    遠處,村民看著鍾廣官軍被屠殺,鮮血飛濺?腸子滿地?若是放在往常,他們一定是要嘔吐不止。


    但是作為事情的親曆者?他們有的隻是劫後餘生的感慨?有的隻是惡魔被屠殺的快感。


    等到鍾廣官軍全部被殺,村民們一個個的跪到張九言麵前?跪到龍鱗銳士麵前,不住的磕頭感激?痛哭流涕?哭聲一片。


    張九言好生安慰幾句,便要離去,卻被一老者喊住。


    老者說道:“將軍,多謝將軍救我全村性命?但是如今我們也不能在這裏呆了?還請將軍為我們指一條生路。”


    不管怎樣說,鍾廣他們都是官軍,人又有幾十個,被殺了,一定會有人找過來。


    到時候隻怕對於這個村子來說?又是一場劫難。


    那時,又有誰來救?


    張九言沉吟片刻?說道:“你們去米脂吧,到了那裏?找千戶所一個叫楊愛的人,他會給你們安排。”


    老者看到希望?再度喜極而泣?大唿道:“多謝將軍?將軍大恩大德,必有蒼天護佑,長命百歲。”


    村民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一個個的對張九言磕頭不止,再一次,他們又是流下淚來。


    最後,張九言在他們的千恩萬謝中,帶著龍鱗銳士走了。


    而村民們,他們在送走張九言後,也是一個個的迴家打起包袱,


    最後他們成群結隊,踏上了前往米脂的希望之路。


    膚施城外三十裏,細雨蒙蒙,一支千餘人的隊伍正在行進。


    他們紀律嚴明,對路上經過的百姓和商隊秋毫無犯,對其始終保持安全距離。


    不但如此,遇上流民,饑民,這支隊伍還主動送出饃饃和粟米接濟,救人活命。


    此般作為,見到的人無不是嘖嘖稱奇,隻感歎這支隊伍的仁義。


    感慨之下,亦有人紛紛上前打探,詢問這支大軍隊伍的名號。


    幾經詢問,終於知道這支隊伍是來自米脂的衛所兵,為首的正是米脂千戶所千戶官張九言。


    而這支隊伍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龍鱗銳士。”


    “龍鱗銳士,好名字,好名字。”


    許多人節節拍手讚歎,大聲叫好。


    值此時候,一騎快馬奔來,擋在了龍鱗銳士的前麵。


    來人趾高氣昂,大聲說道:“奉指揮使神將軍令,讓米脂千戶官張九言上前搭話。”


    此人乃是神一魁的心腹新兵,名叫鄧常。


    這鄧常早在神一魁造反作亂時,便跟隨在神一魁身邊,頗得神一魁信任。


    如今神一魁身為堂堂一府指揮使,成了大官,他鄧常也是水漲船高,走到哪裏,都是被人奉承巴結,好不得意。


    這次,他又是奉了神一魁的命令,前來給張九言傳信,


    此時,他心裏已經是在想著見到張九言,該怎樣擺威風,嚇唬嚇唬他,到時好多要點紅包。


    龍鱗銳士千餘人停下腳步,不多時,張九言騎馬,從容躍眾而出,來到鄧常麵前。


    張九言沒有下馬,在馬上抱拳,對鄧常說道:“本將便是米脂千戶官張九言,敢問指揮使大人有何命令?”


    鄧常見張九言連馬都不下,頓時惱怒,心說你這小子,膽子不小啊,連馬都不下。


    不把你這威風打下去,老子麵子往哪放?紅包找誰拿?


    氣惱之下,鄧常厲聲對張九言喝道:“指揮使大人的命令來了,你連馬都不下,你還有沒有規矩?


    給我下馬,乖乖跪下來聽命。”


    張九言不惱不怒,不喜不悲,迴道:“你不過是個傳信的,無名無份,更非指揮使大人親故子弟,何以代表指揮使大人?


    本將親自來見你,便已是給你臉麵,若你還不知好歹,休怪本將不留情麵。”


    “你。”


    鄧常氣急,但是找不到話來反駁,而且張九言態度十分強硬,他也知道張九言不好欺負,隻得是恨恨作罷。


    而後鄧常說道:“神將軍命你於城外方家溝紮營,然後隨我進城麵見。”


    張九言本能的眉頭皺了皺,迴道:“你迴去稟報指揮使大人,就說我接連趕路,人困馬乏,今日不宜拜見,三日後,我自當去謝罪。”


    鄧常又是大怒,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指揮使大人讓你去拜見,你就得去拜見,由得你不去?”


    張九言瞥眼看了鄧常一眼,拿起鞭子,直接一鞭子抽在他臉上。


    頓時,一道鮮紅的血痕,就印在鄧常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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