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雖然沒有聽到公雞打鳴,但是身體的本能到了時候,自然而然的就醒了。


    張九言在床上眯了一會,又想起昨天自己的思考問題。


    張九言自言自語道:“村裏人有村裏人的好處,外人有外人的好處,可也各有各的壞處。哎,都有利有弊。”


    最後張九言也懶得再想,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起來洗漱一番,張九言找到掌櫃,把昨天晚上的房錢結了。


    而後張九言沒有接著在縣城拉黃包車,而後直接出了城門,迴家去了。


    張九言知道自己沒有打一聲招唿,就一晚未歸,這時候爹娘一定很著急。


    這年頭可比不得後世,後世隨你怎麽在外麵瘋。


    但是這年頭,也許一夜未歸,那就是一輩子未歸了,誰能不急。


    果然,張九言走到半道上,就遇上爹娘找過來了。


    “九言。”


    張九言娘一見前麵的張九言,大喊一聲,眼淚就嘩啦啦的下來了。


    “娘。”


    母子一跑到近前,張九言娘就緊緊的抱住張九言,哭的眼淚汪汪,感人至深。


    張九言也忍不住哭了。


    母子連心,真是一字不假。


    張九言預感到爹娘一定會急的發瘋,果然如此。


    張九言爹這時候氣不打一出來,對張九言喝罵道:“你小子死哪去了?家都不迴,你知道我和你娘有多著急嗎?”


    這次張九言沒有頂嘴,誰叫自己讓他們擔心了呢,是自己不對,


    “爹,娘,你們別擔心,昨天是我送了一個客人,耽誤的出城的時間,這才是在縣城裏麵住了一天。”


    張九言在原地轉了一圈,“你們看,我不沒事嗎?”


    張九言娘拉著他,“走,跟娘迴家去,迴家去,這黃包車我們不拉了。”


    張九言也知道娘是真的擔心急了,變成孩子心性了,嘴裏說著好好好,跟著爹娘迴家去了。


    正好這兩天累得夠嗆,休息一下也好。


    路上,張九言一家三口又是時不時的遇上了幾個流民,他們都是向著縣城方向去的。


    張九言知道他們之所以去縣城,是希望可以進入縣城乞討。


    畢竟縣城人多,相對來說也要比鄉村富裕一些,可以容易乞討到一點吃的。


    那幾個流民見到張九言一家,本能的,他們也上來乞討,死纏不放,


    張九言爹火氣不小,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手裏舉著棍棒喝罵道:“滾開,找打是嗎?”


    張九言爹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著實嚇人。


    不得不說,賭徒發起火來,比一般人氣勢要大,那些流民都是嚇得不敢再纏了。


    張九言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情越來越沉重。


    通過流民,張九言看出現在的局勢越來越不容樂觀。


    現在是天啟七年八月十四日,算算時間,天啟皇帝現在應該已經死了,隻是古人消息傳遞緩慢,層級又多,哪裏這麽快有消息。


    而且像皇帝駕崩這樣的大事,事關江山社稷,隻有等到朝政大局平穩了,才會對外發布消息。


    所以這時候沒消息也是正常的。


    但是張九言知道事實上,現在已經是正式進入到了崇禎年間。


    “崇禎年。”


    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麽,自然不用多說。


    心情沉重,張九言迴到了家裏。


    一時之間,張九言因為腦袋裏麵盡是想些流民啊,天下大亂啊,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張九言心不在焉。


    張九言娘見他這樣,心說自己的兒子太累了,可是偏偏家裏的處境就是這樣,不但不能幫助兒子,反而還得靠他來撐著。


    想著想著,張九言娘看張九言爹也是火氣來了,對他難得的數落埋怨,說他不該賭錢,連累家裏。


    張九言爹先是一愣,而後又是大聲罵她,兩人竟然是大聲吵了起來。


    “爹,娘,你們別吵了,能讓我安靜一下嗎?”


    貧賤夫妻百事哀,家裏總是有吵不完的架。


    張九言娘見張九言這樣,不吵了,隻是一個人在那裏抹眼淚。


    張九言爹則是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晚上亥時五六刻,差不多快十一點了,天黑了,夜深了,張九言一家都是睡下了。


    同樣,張家村也是安靜了,家家關門閉戶,結束了一天的奔波勞累,都是睡覺了。


    這時候,突然,隻見黑夜中有個人影在動,他借著已經不是很亮的月光,在黑夜裏麵走著。


    借著月光細看,這人影赫然便是那張天壽。


    慢慢的,張天壽摸黑來到了一戶人家的家門前,這戶人家竟然是張九言的家。


    張天壽悄悄的翻牆,翻過了張九言家裏的籬笆牆,進到了張九言家裏。


    別看張九言家裏是茅草房,但是農村大多人家會在自己的家門前,圍一個院子出來。


    這樣做,主要也是為了方便生活。


    張九言家裏的院子就是籬笆牆圍起來的,半人高,一翻就進去了。


    張天壽這一次有明確的目標,直接就奔著放在院子裏的黃包車而去。


    到了黃包車前,張天壽摸了摸,看了看,心說黃包車果然是好東西,怪不得張九言那小子能靠這個賺錢。


    感歎過後,張天壽從腰裏掏出一小瓶火油,潑在了黃包車上麵,最後用火折子把黃包車給燒著了。


    這黃包車本就是木頭做的,現在又被潑了火油,那遇上火還得了,一下就熊熊燃燒起來。


    張天壽見事情成了,怕被人看見,也不敢久留,快步逃離,消失在黑夜中。


    也不知道燒了多久,最後還是張九言聞到了一股子煙味,睜開眼睛一看,隻見外麵熊熊火光,張九言大驚失色。


    “爹,娘,著火了,快跑啊。”


    張九言衝出自己房間,不停的拍打爹娘的房門。


    很快他們也是從夢中驚醒,一聽說著火,當時臉就白了。


    張九言爹大叫道:“不得了啊,快來人啊,救火啊,”


    “快來人啊,救火啊。”


    張九言拉著爹娘出了院子,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張九言忙著去提水救火,爹娘則大聲唿喊,希望村民們來幫忙救火。


    村民們聽見動靜,都是提著水桶臉盆來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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