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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黃的滿月掛在藍藍的天空,一兩隻青蛙時而鳴叫幾聲,迴雁峰的山道兩旁長滿青綠的雜草,山路盡頭有一座破舊的老廟。


    白衣能清清楚楚聽到破廟內的對話聲,感應到破廟內有木高峰、令狐衝,還有一對受傷的夫妻,卻是福威鏢局的林震南夫婦。


    白衣悄無聲息飛上屋簷,揭下一塊瓦片朝裏麵瞧去,林震南夫婦遍體鱗傷躺在血泊中,令狐衝手持長劍正和木高峰對峙著。


    “狗崽子,你木爺爺先殺你,然後再找嶽老兒拿辟邪劍譜。”


    木高峰爆喝聲,駝劍發出陰森的毒氣,一劍朝令狐衝的胸口刺去,猛地房屋震動,卻是白衣打破屋頂翻身進來。


    “哈哈,醜老雜種,我來接你的劍招。”白衣運轉北冥螺勁,猛地一掌擊出,一道道小螺旋掠過長劍。


    木高峰駝劍詭異漂移,劍刃上的白光驟漲,快速刺向白衣的喉嚨,冷笑道:“狗崽子,你當真以為我怕你,駝影毒功。”


    他衣衫猛漲,駝背活像個大腫瘤,散發出腥臭的惡味,那一張滿是白瘢黑記的醜臉變得幽綠起來。


    白衣緊閉眼睛,抽出斷水劍感應著四周氣的流動,體內五脈輪中的木輪勁散發出清幽的香氣彌漫在破廟中。


    “劍毒絞。”


    木高峰陰戾地尖嘯聲,手腳並用,像一隻猛獸般撲來,駝劍上的綠光似乎要燃燒起來,空中彌漫著辛辣的臭味,聞著頭暈目眩、四肢發軟。


    “嗤嗤”


    斷水劍纏繞著清風,一抹月光透過屋頂瀉下,破廟中的毒霧驅散,劍光恍若一條白龍,發出冷涼的寒意,刺眼的劍光席卷破廟刺向木高峰的腦門。


    兩劍相擊,劍毒兩氣肆虐,駝劍再次詭異地飄動,飛旋著朝他的胸口斬去,白衣掌心土輪勁蓄積,一股醇厚的真勁卷來,使挪移法將駝劍偏移一分。


    “破!”白衣大喝聲,北冥螺勁瞬間分化為數十股的真氣,順著斷水劍朝木高峰的肺部刺去。木高峰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抱住雙腳滾成球形,硬生生受白衣一掌,彈跳而起躍出了破廟。


    “小狗崽子,你三番二次壞我的好事,我定會迴來宰了你的。”木高峰氣得七竅冒煙,怒火攻心,吐出數口鮮血來。


    “你,你是誰!你也要打我們林家辟邪劍譜的主意嗎?”林震南看著白衣,氣若遊絲地說道。“不管你們怎麽折磨我們,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們沒有什麽可以告訴你的。”林夫人說道。


    令狐衝強忍著淚眼道:“兩位前輩,這是葉少俠,他,他認識您家公子。”


    “好、好,平兒有你們這些好朋友,我……我們就放心了。”林震南口中血沫橫飛道。


    白衣見林震南夫婦遍體鱗傷、皮開肉綻,渾身鮮血淋漓,顯然受了極重的酷刑,兩人心脈被催心掌震斷,又被木高峰用烈毒折磨一番,已是奄奄一息。


    白衣眼中滾動著淚水,咬牙切齒道:“令狐兄弟,我發誓,下次見到木高峰和餘滄海,我拚死也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戳骨揚灰,這兩條狗賊死一萬遍都不可惜。”


    “我,我知道自己不成了,我現在,隻有……隻有一個遺願未了,木高峰搜遍我們夫妻的身上,他沒能找到辟邪劍譜,卻搶走了我送給妻子的定情玉戒……唯獨那枚戒指,我說什麽都要……”


    林夫人落下淚水,柔聲道:“算了!南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愛我。”


    “即使是死,我也希望這枚戒指繼續戴到你的手上,那一晚幫你帶上這枚戒指時是我林震南最幸福的時刻,我說什麽也要……”


    白衣冷地可怕,說道:“前輩放心,我會替你們拿迴戒指的。”令狐衝見白衣大步踏出破廟,問道:“兄弟你去哪?”


    白衣停住腳步,望著金黃的月亮,平靜地笑道:“我要殺人!今晚不提著木高峰的頭顱迴來,我就一劍殺了自己。”


    衡陽城,悅來居客棧,木高峰正坐著喝酒吃肉,突然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眾人瞧去,卻是一個手持長劍,一襲白袍的男子。


    “你們都出去!”


    金輪勁和火輪勁愈來愈盛,他渾身被烈火包裹,散發出狂暴、鋒利的氣息,他如同一尊魔神,一步步走向木高峰。


    木高峰目露兇光,唰地提起駝劍,吼叫道:“狗崽子,你找死!”他渾身幽綠,皮膚龜裂,流出黑色的鮮血,駝劍如一條遊動的蛇,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白衣心髒如火焰般焚燒,他的殺意越來越強,手中的斷水劍錚錚作響,劍氣徹底籠罩悅來居。“你得死……”他手中的斷水劍猛地劈下,一股殺伐之氣蕩漾,木高峰身體如千刀萬剮,烈火焚燒。


    “啊!”


    木高峰淒厲的慘叫一聲,化為肉球便要逃走,一劍揮出,空氣似被灼燒起來,駝背被劍光裂為兩半,凝練的劍氣瞬間爆炸,如蝴蝶展翅般優雅,駝背分為數百塊碎肉。


    “啊!”


    木高峰再次發出歇斯底裏的吼叫聲,駝背上的毒液齊射而出,鋪天蓋地卷來,北冥真氣瞬間籠罩全身。


    “小狗崽子,一起死吧!”


    木高峰猛地撲上前,一把抱住葉白衣大腿,渾身的黑色血液朝他腐蝕,北冥螺勁傾巢而出,全身的諸穴如饑似渴地吸納著木高峰的毒勁。


    一劍刺穿他的胸口,血順著斷水劍滴落,嘀嗒作響,將血泊中的白玉戒撿起,他縱身跳出了悅來居。他一襲白袍染得血紅,手提著木高峰的頭顱,走在衡陽城的街道上。


    破廟前。


    “林前輩夫婦呢?”


    令狐衝苦喪著臉,歎口氣道:“他們已經過逝了,師傅帶著林師弟剛來過,兩位前輩的遺體準備帶迴去安葬,我也要迴華山了!”


    白衣將木高峰的頭顱和玉戒遞給令狐衝道:“林兄弟曾說要屠戮青城,餘滄海的命我會留著,這頭顱還請拿去祭拜兩位前輩。”


    “兄弟,這是儀琳師妹給我的天香斷續膠、白雲熊膽丸,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你……”


    白衣見令狐衝欲言又止,笑道:“令狐兄弟,你有話直說便是。”


    “塞北明駝木高峰是鬼駝的得意弟子,你殺了木高峰,鬼駝定會來找你報仇的,鬼駝是血煞穀的第七煞,你要萬事小心!”


    “血煞穀?”


    令狐衝道:“血煞穀在昆侖穀底,四麵環山,江湖人稱陰冥之地,穀中有數千惡人,沒有一個不是十惡不赦、滿手血腥的,血煞穀以七人武功最高,那鬼駝便排名第七。”


    令狐衝話題一轉道:“非非呢?他和那位姑娘走了,哎!你若有時間,不如來華山坐坐。”


    白衣道:“非非刁鑽古怪,沒誰會欺負她的,我早和五毒教、棋仙派還有青城派結仇,朝不保夕,她跟著我……,曲前輩臨終前將她托付給我,我怎麽能讓她跟著我擔驚受怕。”


    “令狐兄弟,你的傷……”


    令狐衝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告辭了!”


    白衣望著淒涼的月亮,喃喃自語道:“這幾天事情真是多啊,此地距江陵也不遠,不如我去瞧瞧煙兒,順道散散心,隻怕她早離開了魚米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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