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流淌著,兩人各自坐在相距七、八步的石凳上,好半天沒有說話。


    ‘雖然閣下心情不太好,但即使是我開口問,閣下也必然不會告訴我是什麽事情。’香雪淡淡的說:‘是要這樣繼續下去呢?還是要另說點什麽?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已經照足你的要求離你這麽遠了,你就連多坐一會的時間都沒有嗎?’**官看著她,像是在等待著一個判決結果,‘你是討厭我嗎?迴答,我是**官,你絕對騙不了我的。’


    ‘你並不討厭,我沒有任何理由討厭你。’香雪平靜的迴答,心想**官和女孩子的相處技巧可與他顯赫的身分不怎麽相稱,連這麽生硬的話也能問出來啊!


    ‘既然這樣,為什麽要避開我呢?’**官顯然不清楚自己的問話方式有多麽笨拙,還以這樣的方式繼續著,‘難道我很可怕嗎?’


    ‘一點都不可怕,相反**官閣下還很可愛。’用這樣的方式對話,香雪覺得好累,她可不想扮演一個安慰者的角色,‘要避開閣下的原因,隻因為我是銀月湖子爵的女人。’


    ‘銀月湖子爵的女人?’**官怪叫一聲,表情變得很古怪,‘你們……已經……’


    ‘告退了。’香雪站起來,轉身就走。


    **官心裏一急,連忙施展出平日裏絕不顯露的精湛武技,繞衝到前麵,轉身在碎石路麵上攔住了她。


    ‘閣下這行為算什麽?’麵對**官這樣唐突的行為,香雪很不高興,沒好氣的數落對方,‘調戲?引誘?’


    ‘好了啦,算我錯了好不好?我說錯了話。’剛才還有些手足無措的**官閣下卻在這時迴複常態,臉上掛起了招牌式的壞容,還自己退到了規定的距離外,‘善良的大姐姐,陪我散步吧……我一個人好悶啊!’


    ‘閣下是身分崇高的**官,家裏應該很多仆人,漂亮美麗的大姐姐也不會少,還會沒有人陪你散步嗎?’香雪偏著頭看他,‘上次不是還向銀月湖子爵提出要求了嗎?’


    ‘你保證過不拿這件事情笑話我的。’**官一臉的委屈,‘怎麽犯規?’


    ‘你也保證過不突然出現嚇唬我的。’香雪針鋒相對的迴答,‘你犯規在先。’


    ‘是你嚇到我好不好?’**官更加委屈了,‘我還受了傷啊!你要賠償我這張漂亮的臉……這可是被皇帝陛下批準的標準“英氣逼人”型和“玉樹臨風”型臉蛋!’


    ‘做夢。’香雪強忍住笑,把目光放在別處,‘無論是偷瞧還是偷聽女孩子,這都是不可原諒的。’


    ‘原諒我啦,因為……因為在你認識的所有人當中,我一定是最乖的。’**官舉起右手,手指上套著一個可愛的布偶,‘可愛吧!前天晚上通宵工作,淩晨時才做的。一共是兩個,一個送給琴倫公主,這一個送給你。’


    ‘你是最怪的一個。’看**官把布偶放在路邊的石凳上,香雪歎了一口氣,‘我不能跟公主殿下相提並論,也不能跟公主擁有同樣的禮物,你拿迴去吧!’


    ‘沒有那麽嚴重,我喜歡琴倫小公主,也喜歡你,送你們一樣的東西很正常啊!嗯,見過這麽多次,應該是朋友了吧!接受朋友的小禮物,哪來那麽多顧忌啊!’**官哈哈笑著,在香雪前麵倒退著走,‘貴族的臭規矩是很多,但在斯比亞,我們這一級的貴族卻是最不用講規矩的,常常把皇家學院的導師們氣歪鼻子,但除了向維素大叔告狀之外,他們也沒辦法。’


    ‘聽起來,大家的關係真是很融洽。’在不生氣的時候,香雪的表情很可愛。


    ‘嗯……這個,不能告訴你哦,因為那是帝國的核心秘密。’**官歉意一笑,‘任何有關皇室成員的話題,我們都禁止談論,但隻限我們這些官員,你可以談論和評價的。’


    ‘那你還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要告訴我?’香雪背起手來走著,‘我沒有話題的。’


    ‘我是隻想這樣看著你走一段就好啦,不過既然你想聽,我倒是可以跟你說些有趣的事情哦!’**官想了想,‘你不常常進聖都,應該不知道現在聖都出了兩位令人膽寒的大豪傑。’


    ‘大豪傑?’香雪不以為然,‘隻有男孩們才覺得這個有趣吧!’


    ‘誰說的,這兩個在聖都稱霸的大豪傑可都是女的。’


    ‘女的?’香雪搖搖頭,‘女的怎麽做大豪傑?我不信。’


    ‘聽我說啦,第一位是血族族長的千金,古靈精怪的葳莎小姐。聖都那些沒成年的貴族小姐們一向難以管教,令人頭疼,這位葳莎小姐一到,這些貴族小姐們就更加的令人頭疼,什麽蒙麵飛馬過街、武裝群山圍獵,在城外開條岔路作弄外國官員和商人,就差沒打家劫舍當山大王了!’**官仰頭笑說:‘那些外地來聖都的官員們,都以為聖都組建了女子軍團呢!’


    ‘有這麽厲害嗎?’香雪驚奇的說:‘可是我們這裏還很安靜啊!’


    ‘你這裏是什麽地方?一般的貴族都進不來,更別說那些驕蠻小姐們了,她們隻是圖個好玩,不太敢以身試法,因為聖都的貴族犯事都是俺親自伺候,撞在俺手裏,她們哭都來不及。’**官的話可一點都不誇張,事實上早就有傳言說,得罪皇帝陛下還有可能會沒事(當然這機率非常小),但不小心栽到**官手裏的話──請節哀。


    ‘這樣說起來,還真是有趣。’香雪不由得好奇,‘既然知道得這麽詳細,你為什麽不管?’


    ‘這個……因為……嗯……民不舉,官不究……’


    ‘你說謊。’香雪一眼看破**官的尷尬。


    ‘好吧!我交代。事實上呢!我今天能有時間來看你,是因為我前幾天稍微管教了她們一下,結果被驕蠻小姐大將軍葳莎小姐威脅,是皇妃姐姐建議我躲躲的。’**官抓抓頭,不好意思的迴答,‘這會,怒火中燒的葳莎小姐應該正在聖都裏找我吧!’


    ‘你是**官啊!你怕這位小姐什麽?’香雪更加好奇了。


    ‘我怕她哭,她一掛上眼淚,我的**就會痛。’**官的話讓香雪不明就裏,‘在這種事情上,沒人會站我這邊,連我哥哥都不會幫我,小時候就是這樣,常常是葳莎小姐嘴一噘,我就要倒黴了……上次陛下還說了,站在帝國的角度,傑克你做得好,但站在私人的角度,你這笨蛋居然敢欺負我妹妹?’


    ‘原來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啊!’香雪終於明白了,第一次真正笑出來,‘那另一位呢?’


    ‘另一位就強悍了,皇家禁衛軍某將領的親妹妹,霞飛小姐,如果說葳莎小姐是在聖都貴族圈裏稱霸,那麽這位霞飛小姐就是在橫行。’說到這裏,**官一臉的景仰,‘一旦她出現在某個地方,那就像是一位好獵人進了群山,所有的野獸都不敢出聲了……就連聖都最兇悍的貴族惡霸,都要肯定霞飛小姐今天心情好才敢出門。’


    ‘不信。’香雪搖頭,‘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貴族小姐呢?就算是近衛軍將領的妹妹,這身分在聖都也不算太顯赫啊!’


    ‘不由得你不信啊!霞飛小姐的可怕是陛下造就出來的,而且是凱麗皇妃的直接下屬,統領著聖都一營警備隊,上下都是嫉惡如仇的主,自從她上任,聖都的惡霸們可倒了大黴。’**官比劃著說:‘這營警備隊抓人,十有**是調戲民女之類的花案,通常又是霞飛親自上,不管對方是什麽爵位的犯事者,這位小姐一定是先把他們的隔夜飯打出來再說。隻要是她們抓的人,交到我手上都得先治療個十天半月的才能審……曾經有人想報複,結果十幾個大男人被霞飛打翻在地,帶頭的人跑了十來條街,迴後一看還在追呢!嚇得魂飛魄散,最後跑到我的府邸求我救命。不過那天晚上我心情好,就和霞飛小姐一起審問了那倒黴蛋……’


    ‘你和這位霞飛小姐也很熟啊?’香雪專注的看著**官,‘聽你講的,似乎你跟聖都的貴族小姐們都很熟悉呢!為什麽還要跑這麽遠來跟我說話呢?’


    ‘人跟人不一樣的,因為你讓我覺得輕鬆啊!’**官笑著迴答,‘而且那些小姐們都是很暴力的哦,葳莎小時候喝過陛下的血,霞飛小姐的膽子就大得有點誇張……她可是舉國上下第一個咬了皇帝陛下的人啊……’


    ‘咬……咬皇帝陛下?怎麽會生這樣的事情呢?’一直以來,香雪隻專心學習與斯比亞有關的專業課程,聽到近來這些趣事,覺得很新奇,所以一再追問。


    ‘詳細情況我是不太清楚啦!’**官可不想左一個不能告訴你,右一個要保密的一本正經,把原因含糊過去,‘反正就是霞飛小姐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用那碩大的半獸人牙口咬住了陛下的手臂,還死不鬆口,結果自然是連累她的哥哥和情人也被處罰……’


    ‘就這樣咬了皇帝陛下,一定受了很重的處罰吧?’香雪笑著說:‘被半獸人小姐咬了,一定會很痛……’


    ‘是啊!當場就出血了呢!皇妃們一起來包紮……’**官正答著,卻現香雪的麵色有變,‘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麽大事,昨天夜裏,不知不覺就看到早上了,所以休息的不大好吧!’香雪伸出手來,攏了攏頭,繼續著自己的微笑,‘不過,我聽別人說啊!被人咬了左手會得到意外中的財富,被人咬了右手會有女孩子喜歡自己呢!’


    ‘是嗎?這說法好特別。’**官抓抓頭,‘可是陛下他沒得到什麽意外的財物啊!’


    腦袋中轟然一聲巨響,香雪腿一軟,用手緊扶著路邊的小樹、強自控製著自己才沒有倒下去,而心裏有個聲音在狂唿,‘他是皇帝!他就是斯比亞帝國的皇帝!’


    銀月湖子爵幾乎沒有受過傷,唯一一次見血就是左臂上的咬傷,自己還因為那傷口的形狀而迷惑了好一陣,後來才知道是半獸人的牙印,時間、位置、再綜合子爵一直以來的怪異行為,自己的推斷絕不會有錯……


    曾經千萬次揣測子爵大人神秘的身分,曾經千萬次迷惑於自己對他的恐懼,但萬萬沒有想到,子爵大人其實是皇帝……是啊!這麽優秀的貴族,怎麽可能到處都是,怎麽可能就讓自己隨便遇到了?


    夜宴上的會麵,喂藥時的溫柔,左臂上的傷口,逐漸在香雪腦海中重疊起來。


    瞬息之間,香雪就從‘子爵的女人’變成‘皇帝陛下的女人’,但這個身分的改變並沒有讓香雪感到高興或興奮,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屈辱感在她胸中翻滾,她的唿吸變開始得急促,幾乎就快要控製不住的大聲喊出來,‘騙子!大騙子!為什麽要騙我!’


    ‘你怎麽了!’**官沒有多想,搶上幾步準備來扶,卻被香雪倔強的眼神阻止了,一時間進也不好,退也不妙,伸出的手凝在身前。


    ‘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官的話驚醒了香雪,她強自鎮定的微笑著坐下,斟酌自己說出的話,現在情況突變,她要擔心的已不是‘銀月湖子爵’,而是眼前的這個**官了,‘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和我聊天,但我的侍女們快迴來了,讓她們現不好。’


    ‘知道了,你要好好休息。’**官點著頭,小心翼翼的把布偶放到石凳上,‘我,我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有空,不過我會小心,絕對不會再嚇著你了。’


    ‘聽我說,傑克,我很感激你一直以來為我所做的一切,能成為你的朋友,我也榮幸。’香雪坐直了身子,真誠的說:‘但我卻不想你再來看我了。’


    ‘為什麽?’被香雪叫了名字的**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受到嚴重打擊,眼神非常震驚,‘為什麽不想我再來看你?我做錯什麽了!’


    ‘你沒有做錯什麽。’為了盡量不刺激到**官,香雪隻好把一切攬到自己身上,‘問題在於,我真的是銀月湖子爵的人啊!如果我是個男孩子,你可以隨時來找我,但我是女孩子,我必須要遵守你們男孩子不必遵守的規則。再繼續見麵的話,會對你、對銀月湖子爵的聲譽造成很大的損害。’


    ‘說來說去,就是你身分的問題吧!’**官還是被刺激到了,拿眼瞪著她,‘我馬上就去找他,叫他把你送給我!’


    ‘送給你……’香雪的臉色黯淡下來,一半原因是傑克這句話傷了她的心,另一半是想到‘銀月湖子爵’當初在裏瓦的舉動,雖然有一個銅板,但自己事實上是被送給他的。好一個‘銀月湖子爵’啊!自己不過就是第一次見麵時騙了他,他就大費手腳的做套讓自己鑽,一個報複心這麽重的皇帝,怎麽可能再把自己送給其他人?


    雖然在傳聞中,**官與皇帝的關係非常好,但香雪卻對男人的占有**了解極深,如果**官現在跑去向一國之君討要自己,隻怕不但要不到,還會倒大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嘛!’**官額頭上都急出了汗,看到香雪依然沉默不語,他立即又激動了,‘你到底要怎麽樣啊?’


    ‘傑克,我要你想一想,在你想讓一個人陪你說話的時候,你先要確定這個人願意和你說話才可以吧?’香雪抬起頭,‘我當然願意陪你說話,但是在我心裏,我更願意陪另一個人說話。如果要在其中選擇,你是第二位的。所以,我不想被轉送給你。’


    ‘誰?這個人是誰?’**官聽得一頭霧水,顯然他是很費勁才聽明白了這非常專業的拒絕,‘銀月湖子爵嗎?’


    香雪搖搖頭,把銀月湖子爵第一時間排除,‘不是他,其實我很害怕跟銀月湖子爵見麵,對他,我隻有一種深切的恐懼感。傑克,你先走吧!別來看我了,如果我想見你,自然會去找你的。’


    香雪知道,在男性的一生中,傑克這樣的年紀是最衝動的時候,隻要熱血沸騰頭腦一熱,連殺神屠魔這樣的事情都幹得出來。雖然傑克跟斯比亞皇帝是兄弟,但哪個帝國的皇帝重臣在血光四射之前不是以‘父子兄弟’相稱?生死大事,當然是小心為上。


    ‘我明白了,那我就等著你的消息好了,你知道在哪裏能找到我吧?’傑克露出一個微笑,向後退了幾步,口裏輕聲說:‘今天我就先迴去了哦,你要保重。’


    香雪迴望著傑克,輕輕的點了點頭,後者不好意思的笑笑,抓抓頭,向山穀中走去,不時跳躍的身影逐漸在香雪的視線中遠去,在消失之前,還頑皮的轉身過來對她招手告別。


    在山穀中穿行,在確定徹底走出香雪的視野之後,**官挺拔的背影瞬時鬆垮下來,臉色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嘴裏不住的念叨,‘被討厭了,被討厭了……完蛋了……’


    雖然是執掌帝國司法的最高法官,但傑克說到底依然是個年輕人,幼年跟哥哥流浪,沒有一天安穩生活,之後跟了老大,隨軍參戰、四處奔波,所見、所學沒有一樣能在與香雪的相處中能用得上。如果讓今天的**官去挖野菜、搏虎豹,甚至刑訊逼供都是手到擒來,但要說到男女相處的規則和技巧,他顯然是一竅不通的。


    於是,香雪小姐隻柔柔的一句‘不要見麵’,居然就殺得**官落荒而逃。要知道,這位**官雖然年紀輕輕,但隻要他在審理處後院的台階上一坐,下麵的人犯就會嚇得尿褲子!如果香雪小姐不是在巧合之下與‘乖寶寶**官’見了第一麵,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對待我們那可憐的**官。


    說到底,**官今天的零情商(eq)還是斯比亞皇帝的過錯,這位皇帝手把手的教會了兄弟們怎麽行軍打仗耍流氓,至於女人的問題,拜托,斯比亞皇帝自己都不清楚要怎麽去解決……陛下對香雪處處都占盡先機,那是因為他並沒有把香雪當成一個女人。


    自從當上**官之後,傑克就越來越孤獨,科恩、莫亞、海爾特、瑪法都是各忙各的,而其他的朋友也身負重任在各地奔波,常常半年見不到一麵。維素親王等長輩雖能常常見到,但愛護之中卻有更多的教誨和期望,凱瑟翎阿姨等人倒是慈愛嗬護,但……但我們的**官已經是男子漢了,有些人生難題,自然也不好向這些尊貴的夫人們開口。


    身為斯比亞**官,傑克每日要處理的不是殘暴兇案就是謀反計劃,除了身邊幾名特別親近的下屬,根本沒人敢跟他說笑,那顆稚嫩天真的心早已是不堪重負,他也隻有在科恩迴宮的時候跑去跟老大‘撒撒嬌’,所以這位在普通人眼裏可怕得如同惡魔一樣的**官,在與香雪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陰錯陽差的敞開了內心最赤誠的那一扇窗戶。香雪小姐當時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如同是最犀利的武器,毫無阻礙的破開了**官堅硬的心靈護壁。


    而我們這零情商的**官,卻隻是覺得‘跟這位小姐說話好有趣’而已。


    為了追求這種有趣的對話,**官炮製了一次又一次的‘偶遇’,甚至像今天這樣模仿老大**……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反常,也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傳說中的戀愛,他隻是,僅僅隻是想跟香雪說話而已。


    可不管怎麽說,香雪最後的話,已經刺傷了傑克的心,**官閣下還從來沒有這樣失意過,最後那幾句微笑道別,**官都是硬撐著說完的。


    ‘嘿嘿,大人別氣餒。’看傑克情緒低落,一名貼身護衛忙跑過來,又拿出一朵‘毒蘑菇’說:‘大人你看,我這裏還有準備,咱們再去試一次啊!’


    ‘不用了。’**官接過這朵唿吸用的偽裝蘑菇,輕搖著頭,‘已經被人討厭了。’


    ‘怎麽可能呢!?我們的長官是帝國裏最聰明可愛的官員啊!’護衛先義憤填膺的大唿小叫一陣,然後小眼一轉,湊到**官耳邊耳語起來,‘我們先如此如此……再這般這般……包這位甜姐兒哭著喊著不準您離開──啊!’


    **官手上經辦的齷齪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隨身跟著的護衛隨手拈來的都是環環相扣的惡毒計謀,這時獻給**官對付‘朋友’,自然是討不了好,腦袋上腫起一個大包不說,也讓另幾位護衛笑個肚痛。


    ‘大人啊!咱們去洗澡吧!’另一個好拍馬屁的護衛走上來,神神秘秘的進言說:‘我聽說,被女人打了耳光會倒黴耶……’


    ‘有人打了我耳光嗎?’**官疑惑的反問。


    ‘可是大人被踩了耶,還不止一腳。’那護衛一本正經的迴答,‘那不比打耳光厲害?’


    沉默了片刻,山穀裏響起一陣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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