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挨到了夜宴的尾聲,於是蘇淩便打起精神與其他蘇家還有秦家的人站在門口,含笑送離那些來參加蘇家夜宴的人。


    正當蘇淩頂著一張幾乎就要笑僵的臉孔時,一隻大手卻是伸到了她的麵前。


    那手很幹淨,潔白的、肥瘦適當的、如同一位漂亮女人一般收拾得很精緻的兩隻手。


    抬頭看去,那手的主人也是一個同樣幹淨而且漂亮的年輕男子。


    那張臉猶如是用最是上好的玉石精雕而成,精雅而細緻。


    此時男子正含笑看著蘇淩,那隻手掌依就是執著地向前伸出著。


    蘇淩微微一笑,於是伸出自己的小手,與男子的大手交握在一起。


    「蘇小姐,我們還會再見的!」男子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也十分幹淨,悅耳而好聽:「記住我的名字,程子南!」


    接著程子南便直接放開蘇淩的小手,轉身而去,那姿態卻是無比的瀟灑。


    蘇淩的目光卻是一直追隨著程子南的背影而去,嘴角處的趣味卻是更濃了。


    「老大,那個傢夥是不是有什麽不妥?」這個時候介沉卻是來到了蘇淩的身邊。


    「嗯!」蘇淩點了點頭:「我要程子南的全部資料越快越好!」


    介沉點了點頭:「好!」


    「老大,那個傢夥怎麽了?」風絕塵這個時候也冒了出來。


    「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知道那些無敵金屍到底是在哪裏了!」蘇淩的聲音淡淡的。


    「無敵金屍?」風絕塵不由得低唿出聲:「老大,你是說那個程子南,他就是無敵金屍的收集者?」


    「不見得!」蘇淩搖了搖頭:「那個傢夥的身上有些屍氣,但是卻並不是很濃,就算是他不是那個無敵金屍的收集者,想必也與那個人有接觸!」


    「而且屍氣這種東西,其內往往都含有屍毒,這個程子南,隻怕很快就會大病一場的!」


    聽到這裏,介沉也笑了:「屍毒之病,可不是那些庸醫可以治好的!」


    「是啊!」蘇淩點了點頭,接下來眾人便停止了對程子南的討論,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會再見的,正如那個傢夥自己所說的一般。


    夜宴結束了,蘇家人,與秦家人都迴到了青淩會所,現在的青淩會所便是他們兩家人的家。


    第五亞澤訂的飛機票,正是第二天一大早的。


    王軒的家住在青省大青山腳下,而第五亞澤所訂的機票,卻是從b市直飛青省首府m市的。


    於是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第五亞澤與蘇淩兩個人便已經走出了青淩會所,起司與三煞兩貨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這兩個無良的人,特別是鬼醫大人,居然非得讓他們兩個留在b市,一來是為了那個叫做神馬櫻花友誼健康醫院的事情,二來嘛就是為了那個叫做程子南的人。


    唉,淡疼的憂傷,想當初小閻王大人派他們兩個來到陽間,為的就是跟在鬼醫大人身邊,保護鬼醫的大人,可是現在他們兩個卻要成為其他的保護傘。


    好吧,看在鬼醫大人的麵子上,他們就勉為其難吧!


    飛機一路倒是極為順利,抵達了m市後,蘇淩與第五亞澤兩個人卻是又馬不停蹄地換上去往大青山的長途汽車。


    「小淩,看來b市昨天應該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啊!」第五亞澤看向窗外,對身邊的蘇淩道。


    「嗯!」蘇淩的目光也在車窗外那道路的積水上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


    「哎呀,你們兩位是剛來m市的吧?」這個時候坐在他們前麵的一個老者卻是扭頭接過話題。


    「是的!」蘇淩向著老者一笑。


    老者也沒有想到,坐在自己身後的這對年輕男女居然會是如此一對相貌出眾的人兒,當下老者不由得微微一怔。


    「嗬嗬!」第五亞澤與蘇淩兩個人看到老者那吃驚的樣子,不由得對視一眼,然後都笑了起來。


    「咳,咳!」聽到兩個人的笑聲,老者當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兩聲,然後開口道:「我們這裏已經足足下了近半個月的暴雨了,昨天這才放晴!」


    蘇淩在心底裏暗暗叫了一聲幸運,如果不是昨天放晴了,那麽指不定這班飛機還得停飛呢。


    「咳,今天可是班車第一次通行啊,也不知道能不能過去!」老人說著神色間有些擔心。


    「老人家為什麽這麽說啊?」第五亞澤問道。


    「唉,大青山啊,下了這麽大的雨,就被有泥石流,把道路封死啊!」老人說著一臉的擔心:「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通過車了,現在想想就讓人擔心!」


    蘇淩的眼眸一沉,沒有再說什麽。


    而老者卻似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根本就不需要蘇淩與第五亞澤兩個人發問,便將大青山這邊的風土人情,還有一些古怪的事情,一一講給兩個人聽。


    「你們一定不知道,在三年前大青山這邊還發生過神跡呢!」老者一臉神秘!


    聽到這話,蘇淩與第五亞澤兩個人也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特別是蘇淩:「老人家是什麽神跡啊?」


    「三年前,我記得那應該是七月的樣子吧,也是下了足足有十天左右的大暴雨,那雨大的啊,大青山內,有不少地方都形成了瀑布了!」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迴憶著:「等到第十一天,天氣開始放晴的時候,我家老伴就指著窗外叫我看!我一看,這才發現,那大青山的天空上,居然出現了一片用雲彩做的大山,還有一座很漂亮的宮殿,而且足足持續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消散的,你說這是不是神跡!」


    「老人家,那叫做海市蜃樓!」這個時候旁邊的一位年輕人插口道:「那可不是什麽神跡,那隻是一種自然現象罷了!」


    老者一瞪眼睛:「什麽海,什麽市的,我不懂,但是我卻知道那就是神跡,聽說咱們大青山以前的時候就住過神仙的!」


    見到老者如此頑固,於是那個年輕人撇了下嘴,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但是蘇淩眼底裏卻是波光閃動,真的會是海市蜃樓嗎?


    當班車行駛了三個小時之後,卻是突然間停住了。


    「咦,怎麽停車了?」


    「是啊,這不還沒到呢嗎?」


    於是車內的眾人議論之聲迅速地響了起來。


    坐在蘇淩與第五亞澤兩個人前麵的那個老者也是急急地抱著懷裏的包,焦急地向著窗外張望著。


    司機卻是扭頭對車內的一眾乘客道:「剛剛收到總部通知,大青山的那條路,剛剛有股泥石流下來,把路全都封死了!」


    「什麽?!」


    「怎麽會這樣啊?」


    「哎呀,那這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師傅那什麽時候路才能通啊?」


    人們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司機聽到了這裏,也是一臉苦笑:「路什麽時候能通,我也不知道!」


    蘇淩卻是開口道:「那沒有人傷亡吧?」


    「很幸運,這一次沒有人傷亡!」


    沒有人傷亡就好!


    而司機又接著道:「那現在你們有沒有想下車的,如果有的話,現在就下車,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返迴去!」


    蘇淩看了一眼第五亞澤:「亞澤哥,我想要去大青山裏看看!」


    第五亞澤點了點頭:「好,我和你一起!」


    蘇淩看著第五亞澤:「亞澤哥,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現在大青山裏應該會很危險的!」


    「我和你一起!」第五亞澤再次重複了一句,他的眼睛裏寫滿了堅定。


    「唉,好吧!」蘇淩知道無論自己再多說什麽也都沒用了。


    「師傅,我們下車!」蘇淩與第五亞澤說著,便站了起來。


    「你們兩個現在不能進入大青山,真的很危險!」前麵的老者關切地道。


    「大叔放心吧,我們不進大青山!」蘇淩安撫了老者一句,然後便與第五亞澤走下了班車。


    司機卻是對著兩個人的背影又補充了一句:「既然你們下車了,那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兒,可與我無關!」


    ……


    蘇淩與第五亞澤兩個人也沒有什麽行李,畢竟蘇淩的身體裏有著九重浮屠,一些必備之物,她早就放在其內了。


    「亞澤哥,我們走!」當兩個人來到大青山腳下,蘇淩抬頭看了看那仍就不斷有泥石流滑落的山體,卻是對著第五亞澤一笑,然後一伸手便抓住了第五亞澤的手臂,然後托著第五亞澤的身體便憑空升了起來。


    「……」第五亞澤吃驚地嘴巴都張大了,但是還好,他沒有叫出聲來。


    好一會兒,第五亞澤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小淩,你現在的修為很不錯,居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嗬嗬,亞澤哥哥應該也會很快達到這種地步的!」蘇淩笑眯眯地道。


    他們幾大古武世家所修的功法,隻要突破,都可以做到這一步。


    接著蘇淩的腳掌踏在半空中,就如同踏在平地上一般,迅速地向著大青山內而去。


    第五亞澤發現蘇淩雖然速度不慢,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都在留意著大青山內。


    「小淩,你是覺得之前那位大叔所說的神跡是真的?」第五亞澤還是比較了解蘇淩的。


    「嗯!」蘇淩點了點頭:「那種所謂的海市蜃樓,其實人們並不知道,那些真的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真的確有其所在,並且以某種現在人類無法理解的方式在某一地區進行的投影!」


    「當然了,這種投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也就是說在這大青山內,一定存在著什麽變故!」


    蘇淩的語氣很肯定。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了,就算真的有什麽,怕是三年的時間也會消失殆盡的!」第五亞澤道。


    「嗬嗬,我就是找找看,也許咱們運氣好也說不定啊!」蘇淩倒是也不以為意。


    還真別說,兩個人如此在半空中找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第五亞澤的眼睛突然一亮,接著他抬手指著下麵道:「小淩,你看那裏居然有一間茅草屋!」


    蘇淩循著第五亞澤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片山穀裏居然真的有著一間不大的,但是盾起來卻十分精緻的茅草屋。


    而且最為讓人吃驚的就是,雖然大青山這邊已經連著下了半個月的暴雨,其他地方也出現了泥石流,可是這片山穀明明也屬於窪地但是卻一點事情也沒有,依就是草木青蔥,就算是他們現在在半空中,卻還是可以聽得到那蟲鳴鳥叫。


    「哦,居然還有一片荷花塘!」蘇淩的眼底裏掠過了一抹興趣。


    「亞澤哥,我們下去!」隨著聲音,第五亞澤隻聽到自己的耳邊風聲不斷地響起,接著自己的雙腳便站到了堅實的地麵上。


    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蘇淩帶著自己已經落到那茅草屋的門前了。


    抬手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幾下,但是裏麵卻沒有任何聲音。


    蘇淩與第五亞澤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在門板上一推,於是那房門居然應聲而開。


    房間裏沒有人。


    蘇淩看著那裏麵簡單而且整潔的房間,一張木床,床上鋪著幾張平整的獸皮,一個粗實的,足有半人高的木墩,看來是被主人當成桌子來用,至於一邊的矮下一大截的木墩,不用問也知道,這應該是所謂的凳子了。


    「這裏居然真的有人住?!」第五亞澤吃驚地道,房間裏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如果沒有人住是絕對不可能的。


    「吱,吱,吱,吱……」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眼前卻是白光一閃,接著隨著一陣憤怒的聲音響起,一隻小而鋒利的爪子卻是向著第五亞澤的麵門抓了過去。


    「啊!」第五亞澤吃驚之下,接連向後退了兩步。


    而蘇淩卻是右手一抬,一把就抓住了這個敢於偷襲的小傢夥。


    「吱,吱,吱……」雖然被蘇淩抓住了,可是小傢夥卻依就是拚命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同時也吃得更大聲了。


    當蘇淩看清楚自己手裏的東西時,嘴角終於不可扼製地抽動了起來。


    這根本就是一隻老鼠,還是一隻白老鼠……


    呃,不對,不是白老鼠,雖然這隻老鼠的身上白毛幾乎占據了整個身子,但是在他的屁股上,居然有著一撮宛如花朵般的黑毛。


    「居然是一隻花老鼠!」第五亞澤這個時候也看清楚了,居然是一隻老鼠想要襲擊自己,而且這貨居然可以跳得這麽高。


    「吱,吱,吱!」花屁股的白老鼠抬起自己的爪子指著第五亞澤再次憤怒地叫了起來。


    「呃!」第五亞澤吃驚地看著這個小東西:「小淩,我怎麽覺得他能聽懂我說話呢!」


    不得不說,因為蘇淩的身邊有著起司與三煞在,那兩個傢夥,不但可以聽懂人話,更可以口吐人言,而且更可以隨意地變化人形。


    所以不得不說,對於這隻花屁股的白老鼠居然可以聽得懂人話,第五亞澤已經很淡定了,免疫力完全。


    「吱,吱,吱……」可是花屁股的白老鼠卻還是不斷地叫個不停。


    「好吵!」蘇淩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瞪著花屁股的白老鼠道:「你再敢叫一聲試試,信不信我把你餵貓!」


    花屁股的白老鼠可憐巴巴地眨巴著一雙小小的綠豆眼,眨啊,眨啊,但是卻終於還是沒有敢再叫出半聲來。


    一瞬間,讓蘇淩有種霸氣側漏的趕腳。


    「咦,亞澤哥,我看這個花屁股不斷地看向荷花塘那邊,我們就去那邊看看好了!」蘇淩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在花屁股的白老鼠鼻子上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蘇淩對花屁股白老鼠的稱唿不讓老鼠滿意,還是因為蘇淩抬手點他的鼻子讓他反感了,這個小傢夥居然直接將自己的小腦袋扭到了一邊,不再看蘇淩一眼。


    荷花塘很大,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山穀,一眼看去,當真有種「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感覺。


    一陣風吹過,荷葉隨風輕輕地擺動著。


    這個時候蘇淩卻是眼尖地看到,在一片荷葉上,居然有著一滴露珠正位於荷葉的邊緣,那滴露珠前前後後不斷地滾動著,終於在蘇淩的目光中,那滴露珠卻是直接自荷葉上掉落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那滴露珠掉落一剎那,蘇淩的心底裏居然生起了一種很心疼的感覺。


    「吱,吱,吱!」就在蘇淩還沒有理清楚,這是為何的時候,她手中那隻花屁股的白老鼠卻是再次大叫了起來,而且居然還拚命地搖擺著自己的小身子,生生地從蘇淩的魔掌中掙脫出來,然後歡脫地跳到了一片又一片的荷葉上,疾速向著那荷塘深處而去。


    隻是片刻的功夫,隨著那荷葉向著兩邊分開,一道綠色的身影卻是自那荷葉上緩緩而出。


    那是一個男子,此時他的雙腳正踩在一張小小的,隻容一個人站立的木筏上。


    男子的身上是一襲湖綠色的長袍,一頭烏黑色的長髮,自然地垂在腰間。


    幾縷調皮的髮絲被風拂過,露出一張清雋出塵的麵容。


    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一雙清水般的眸子裏卻沒有任何的神彩,也沒有任何的焦距,不用問,這個男子應該是一個瞎子。


    但是看著他,蘇淩的心卻是忍不住揪痛了起來,而且不隻是她的心在痛,就連她的靈魂也在痛著。


    這個男子,就如同剛才荷葉上那滴露珠,一滴透明的露珠,雖然可以反射出太陽的七彩,雖然純粹的不染一絲塵埃,但是卻極不真實,仿佛隻是轉眼之間,他便會悄無聲息地逝去。


    花屁股的白色老鼠,此時已經跳到了男子的肩膀上:「吱,吱,吱,吱……」地手舞足蹈地叫個不停,而且看著那個小傢夥爪子所指的方向,根本就是正在對這個男子訴著他剛才的「悲慘」糟遇。


    男子歪著頭,靜靜地笑,靜靜地聽著,足下的木筏卻是依就是不緊不慢地向著蘇淩與第五亞澤這邊飄行而來。


    蘇淩呆呆地看著這抹綠色的人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當木筏停住的瞬間,還沒有等到男子抬起腳呢,蘇淩卻是已經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伸手過去,一把就握住了男子的手腕,然後將他拉上岸來。


    看著蘇淩這番幾乎衝動的舉動,第五亞澤有些愣神了,雖然他承認這個綠衣男子真是很純,很美,但是蘇淩的身邊美貌的男子還少嗎?


    而且第五亞澤對於自己的容貌也是極有信心的,可是卻從來沒有哪一個會令得蘇淩如此失態。


    當第五亞澤仔細地向著蘇淩看過去的時候,卻是發現,此時這個一直給人以堅強的印象的姑娘,兩行清淚卻是已經不知不覺地滑落下來。


    「你……」綠衣男子緩緩地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就仿佛是一股微風,但是卻輕輕地點在湖麵上,令得那本來平靜的湖麵卻是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來了!」


    「嗯,我來了!」這種感覺,蘇淩自己也說不上,但是她的靈魂深處對於這個男子卻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好像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樣。


    可是,這又怎麽可能呢。


    「吱,吱,吱!」花屁股的小白老鼠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這邊奮力地告了半天狀,可是自家主人卻根本沒有想要為自己報仇的意思,而且居然還與自己的「仇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花花,別鬧!」男子抬手輕輕地在花屁股的小白老鼠上,撫摸了一下。


    「他叫花花啊!」第五亞澤含笑開口。


    「嗯,花花可是一個漂亮的母老鼠啊!」男子淡淡地笑著,然後他的臉扭向第五亞澤:「你好!」


    「你好!」第五亞澤看著那雙沒有神彩的雙眸,在心底裏暗暗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接著開口道:「我叫第五亞澤,你呢?如何稱唿?」


    「步清塵!」男子說著,抬腳向前走去:「遠來是客,還是去房間裏說吧!」


    說著男子便直接向著茅草屋走去。


    第五亞澤看著男子那絲毫沒有任何停滯的動作,不由得呆了一呆,話說這應該是一個瞎子可以做到的嗎?


    不過蘇淩卻沒有任何的吃驚,她緊緊地跟在步清塵的身後,雖然並沒有伸手去想要扶住步清塵,但是第五亞澤卻明白蘇淩的意思,她應該是以防萬一。


    走在最前麵的步清晨自然也感覺到了蘇淩的細心,他臉上的笑容中多了些許的溫度,但是腳下的步子並沒有減緩。


    「清塵,我們就坐在外麵好了!」蘇淩看了看那茅草屋外的幾塊幹淨的石頭,然後開口了。


    「好!」步清塵點了點頭。


    當下三個人一隻花屁股的白老鼠便同時坐下了。


    蘇淩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步清塵,然後開口問道:「清塵,我們認識嗎?為什麽我覺得很熟悉!」


    步清塵輕笑:「我們應該認識,隻是你不記得了!」


    蘇淩眨巴著眼睛,接著問道:「哦,我不記得什麽了?」


    步清塵緩緩地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再開口。


    看他的意思,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得太多。


    「清塵,你的眼睛……」第五亞澤忍不住問道。


    「哦,我是一個瞎子!」步清塵一笑,十分坦然。


    「你為何會生活在大青山裏?」蘇淩說著,卻是突然間眼前一亮:「你是三年前來的?」


    「是啊,三年前來的!」步清塵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這個清雋的男子有些落漠地又重複了一遍:「三年了,已經這麽久了嗎?」


    淡淡的嗓音,卻是令得蘇淩的心口再次微微揪了起來:「你之前生活在哪裏?」


    「神宗!」步清塵一笑,接著他拍了拍老老實實趴在自己懷裏的花屁股白老鼠:「花花是神宗內的神使,我是個瞎子,而花花也不是純白色,於是我們兩個,如你所見都是殘次品,所以三年前便被拋棄在這大青山裏了!」


    花花眨巴著那雙綠豆般的眼睛,極為配合地:「吱,吱,吱……」又叫了幾聲。


    雖然步清塵的聲音裏沒有任何的委屈,也沒有任何的不甘,但是那一聲殘次品,卻飽含了多少的辛酸。


    第五亞澤看著麵前這個淡淡然的男子,心裏卻是暗暗地將自己與步清塵做了一下換位思考,但是想來想去,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換做是這個步清塵的話,那麽自己會不會在相同命運的情況下,也可以做得到像步清塵這般輕鬆淡定。


    「神宗?!」蘇淩喃喃地道:「神宗?」


    「有關神宗的事兒,現在你還不應該知道!」步清塵的聲音依就淡淡地道。


    蘇淩眨了眨眼睛,突然間問道:「你認識珈藍嗎?」


    步清塵一怔,隻是淺淺一笑,但是卻並沒有迴答蘇淩的問題。但是那微微的傾城一笑,卻是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步清塵並沒有詢問蘇淩的名字,而蘇淩也沒有說,似乎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一般。


    「這一次,就和我離開吧!」微微沉默了片刻,蘇淩接著道。


    「好,不過要過了今夜才行!」步清塵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他點了點頭。


    「吱,吱,吱……」聽到這話,於是花屁股的小白老鼠卻不樂意了,她大聲地抗議著,要知道在這裏生活她有多愜意啊,沒事兒可以去大青山的腹地裏,逗逗那個野獸,餓了的時候,要麽就在草叢裏抓蛇來吃,要麽就去荷花塘裏抓魚吃,小日子絕壁可以說過得有滋有味的。


    可是如果主人真的跟了這個紅裙女子離開的話,那,那豈不是說自己也要天天和這個可怕而兇狠的女人在一起呢?


    「吱,吱,吱吱吱吱……」越想,花屁股的小白老鼠抗議地聲音便響了起來。


    步清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花花,沒事兒的!」


    「吱,吱,吱!」花花繼續大叫著,怎麽可能會沒事兒呢,剛才這個女人可是說了,她居然想要把我餵貓,花花這麽漂亮,這麽可愛,可不能被貓吃了啊,主人啊,主人啊,這個女人真心很壞,你這種樣子和她出去,還不得被她給賣了啊,所以主人,你好好考慮一下,咱不去了成不?


    「花花過來!」就在這個時候蘇淩冰冷的聲音卻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炸入了花花的耳朵裏。


    於是花花那還沒有叫完的激動聲音,當下便戛然而止。


    她吸了吸粉嫩的小鼻子,然後一臉可憐巴巴地揚著小腦袋看著自家主人。


    可是步清塵卻根本看不到花花臉上的表情。


    「我數三聲,如果你再不過來,後果自負!」蘇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同時她也伸出一隻手掌:「一,二……」


    花花的身影立馬動了,如同一道白光一般,迅速地跳到了蘇淩的手掌上,嗚,嗚,這個壞女人,真心好壞,居然欺負這麽可愛的花花,一和二之間居然連停頓都木有,擺明了就是不想給花花時間考慮嘛。


    花花現在真心很淡疼,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雖然她第一次見到蘇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於蘇淩,她居然從骨子裏有種畏懼之意,這種感覺,比老鼠見到貓還嚴重。


    「不想成為貓食,以後你就得聽我的話,明白了嗎?」蘇淩指著花花的鼻子道。


    花花忙可憐巴巴地點著自己的小腦袋。


    淫威,這絕壁就是赤果果的淫威。


    可是,可是自己卻不得不屈服,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可以比這更讓人苦叉叉的嗎?


    花花現在無語問蒼天。


    接著蘇淩卻是隨意地將花花丟到地上,那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啊,就好像她丟出去的根本就是一塊垃圾一般。


    花花傷心地想要跳迴到步清塵的身上求安慰,可是卻在蘇淩那冷冰冰的目光下,選擇窩到第五亞澤的懷裏。


    好嘛,反正都是男人,而且這個也是一個極品美男,還不算太虧,花花在肚子裏暗暗地想著。


    「那既然要過一夜,晚上咱們吃些什麽呢?」蘇淩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步清塵的茅屋門口向裏看了看,話說似乎就沒有任何一件可以用來做飯的東西,真是奇怪了這個男人平時難道隻吸春風雨露不成嗎?


    「花花吃魚,吃蛇,她自己可以填飽肚子!」步清塵似乎很清楚蘇淩在想什麽:「我隻要吃蓮籽,蓮藕就好了。嗬嗬,我的水性很好。」


    聽到步清塵說出蓮籽,蓮藕,蘇淩的嘴角不由得抽了幾下,這個男人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啊,那東西偶爾吃上一頓兩頓的還行,可是要天天吃,月月吃,還不得把人也吃成蓮花仙子啊。


    「花花,抓魚去!」說著,蘇淩直接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剛剛攀爬到第五亞澤的肩膀上,伸著小腦袋想要貼在第五亞澤臉上的花花,然後毫無憐香惜玉地隨手一拋。


    於是可憐的花花,那小小的身子,便直接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接著「噗通」一聲掉到了荷花塘內,濺起一片水花。


    花花哭了,自己剛才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可以碰到美男的臉了,居然又被那個惡女人給破壞了。


    握了握自己的小爪子,自己今天就不出去了,也不抓魚,哼,哼,就看那個惡女人怎麽辦。


    「小淩,對花花要溫柔點!」第五亞澤也被剛才蘇淩的舉動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亞澤哥,難道你沒有看出來,花花那隻色老鼠,剛才擺明了是想要占你的便宜,我現在隻是替未來的嫂夫人,守好你罷了!」蘇淩直接道,接著她又看向步清塵,你說說這麽清雅出塵的一個男人,怎麽會養出這麽一隻色色的寵物呢?


    不是說寵物這東西誰養像誰嗎?


    「咳,咳!」步清塵似乎又感覺到了蘇淩心底裏的想法,於是他咳嗽了幾聲,接著苦笑道:「花花三年前就這麽大了!」


    「哦!」蘇淩點了點頭,一臉的瞭然:「我明白了,一定是花花之前的那個主人,很色,所以身為寵物的花花也繼承了那個傢夥的劣根性!」


    於是華麗麗的在神宗內,正在修煉的一個男子卻是響亮地打了幾個噴嚏,然後睜開了眼睛,眼底裏滿是疑惑自己這是怎麽了。


    「吱,吱,吱!」而這個時候,一隻通體雪白的老鼠卻是歡快地跳到了男子的懷裏。


    男子看著自己懷裏的白老鼠勾了勾嘴角,然後抬起大手,在白老鼠的身上撫摸幾下:「白玉,隻有一塵不染的白玉才配做神宗的聖使!任何的殘次品,都配不上神宗!」


    ……


    再說花花這個傢夥一進水,那可是就是她的世界了,她歡脫在水裏遊來遊去,當然了,這個傢夥絕對沒有忘記了伸爪子為自己捕了一條大肥魚,雖然這一條魚的體積,便是她小小身子的幾倍,可是卻也被花花,一口咬中魚頭,然後接連又是幾口下去,便將這一條大魚吃得幹幹淨淨,連根骨頭都沒有留下。


    可是再看看花花的小肚子,卻似乎隻是微微鼓了一些罷了。


    蘇淩站在荷花塘邊,含笑看著又在水中仰泳,又是蛙泳,又是蝶泳,不斷更換著自己姿態的花花,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了。


    「亞澤哥,清塵,今天晚上有沒有興趣嚐嚐鼠肉的味道啊?」


    當然了,這聲音也傳入到了花花的耳朵裏。


    於是花花一怔,接著她便立馬明白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所說的鼠肉一定就是自己身上的肉。


    可憐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尼瑪,這絕壁不夠三個人吃的啊。


    「哦,亞澤哥,清塵,我之前聽說,如果鼠肉,配合上蛇肉和魚肉,味道可是相當不錯呢,這樣吧,亞澤哥你去抓幾條蛇來,清塵你去抓魚,至於我嘛,我就抓那隻花屁股的白老鼠!」


    蘇淩的聲音再次清楚地傳到了花花的耳朵裏。


    於是花花不敢再有絲毫的遲疑,她那小小的身子迅速潛到水裏,片刻後,她便已經拖著一條大肥魚,向著岸邊遊去了。


    「吱,吱,吱!」費了半天的力氣,花花才一身濕淋淋地把魚拖上了岸,然後她忙衝著蘇淩叫了兩嗓子,那意思就是,不要吃我了,我肉少,你看這魚肉多多啊!


    「一條魚,哪裏夠吃呢!」蘇淩挑了挑眉頭。


    於是花花二話不說,再次縱身跳到了水裏。


    於是苦逼的花屁股白老鼠花花,接連捕了八條大肥魚之後,蘇淩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嗯,八條魚應該馬馬虎虎夠了!」


    聽到這話,花花那小小的身子便直接四爪平伸趴到了地上。


    不過蘇淩還有下文呢:「可是卻沒有蛇肉啊,這怎麽辦呢?」


    「噌!」花花那小小的身子立馬爆射而出,迅速地鑽到了附近的草叢裏去了。


    「唉!」感覺到這一切的步清塵,卻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何苦為難花花呢?」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為難她!」蘇淩一臉無辜地道:「我隻是相要讓她明白,有些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居然還敢告我的黑狀,哼!對了,清塵,你也是,對於老鼠嘛,絕對不可以放任自流,要好好地教她嘛!不過你放心吧,雖然現在花花長歪了,不過以後有我在,我會讓她再長迴來的!」


    聽到了這話,步清塵與第五亞澤兩個人同時在心底裏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蘇淩這麽大的一個堂堂人類居然會與花花那麽一隻小小的花屁股老鼠鬥氣,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之前花花在步清塵麵前告了她的黑狀。


    咳,咳,話說那是黑狀嗎?貌似事實吧!


    還有長歪?貌似花花長得很周正吧!這長迴來的程度又是什麽呢?


    可憐的花屁股白老鼠花花。


    隻是到現在花花都不知道,她愜意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她需要的就是每天都得在蘇淩的笑臉下討生活了。


    當然了,對於這些,可憐的花花還一無所知呢,此時此刻,她正撅著小花屁股,費力地將一條七環金銀蛇拖出草叢,然後一臉討好滴看著蘇淩。


    不要吃花花,花花很能幹滴說!


    ------題外話------


    先祝大家光棍節快樂,祝福已經成雙成對的朋友們,和和美美,生活幸福。


    還單身的朋友,在這一年裏,會找到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人。


    既然今天是新卷的開始,又逢光棍節這麽一個偉大日子的到來,所以打劫也是勢在必行的。


    於是小遊子大吼一聲:打劫,打劫,把你們所有的票票,統統給我交出來!


    此章內,程子南由青璿妹紙傾情出演。妹紙強烈要求出演男銀!


    花屁股小白老鼠由群內阿喵妹子友情出演!花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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