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鐵血柔情
就這樣，整整的一個多小時啊，審訊室裏不斷的傳出王隊長一驚一乍的聲音。
等他說的累了，又換一個警員說。
王隊長自己也不知道林小軍的這個方案能不能見效，但既然林小軍鄭重其事的讓自己這樣做，那就試試吧，死馬當個活馬醫。
按林小軍的說法，這叫打草驚蛇。
顯然，林小軍的這個計劃是成功的。
就在他們在審訊室折騰的時候，在金龍市的一個高層商業樓盤裏，全天林正眯著眼抽著雪茄，這個樓盤是他們茂林公司的總部大樓，下麵是商業街，一到三樓的門麵都出租了，收益很不錯，上麵有茂林公司自己的酒店和辦公室。
全天林很喜歡這個辦公室，從這裏，他可以鳥瞰整個金龍市的景觀，看著下麵來來去去的人流和車流，他總會有一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但是這會他的情緒不很好，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從目前來看，警方已經對茂林集團有了關注，暫時也不可能對程天霞動手了，那麽，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一次很失敗的行動，不僅沒有幹掉程天霞，還給茂林公司帶來了麻煩。
怎麽善後，怎麽引開警方的關注，怎麽才能獲得政府大樓的承建權？這些都是全天林頭疼的問題。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響了。
“報告老板，我們的兩個兄弟剛剛被警方逮走了，對，就是給阿龍作證的那兩個小弟。”
全天林的臉色微微變化一下，他感覺到了一種麻煩。
全天林什麽都沒說，壓斷了這個電話，給另外一個朋友打了過去：“老李啊，出了一點事情，我兩個弟兄被你們的人抓走了，我想請你幫著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
“好，等我迴電！”對麵的人很簡潔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過了不到十分鍾，電話打了進來：“全總，恐怕你有麻煩了，我剛才路過審訊室的時候，聽裏麵正在說阿龍好像那天沒有和這幾個人在一起，好像還說阿龍自己親口對他們說過，是他弄的垃圾車撞的人。”
說完這些，電話又斷了。
但這個信息對全天林來說，已經足夠了，他不由的擔憂起來。
這幾天常務副市長和自己也有一種疏遠的感覺，這件事情他很有點袖手旁觀的味道，雖說這是市委點名督辦的案件，但作為主管警局的常務副市長，他真要幫忙還是能幫上的，可是，這兩天他的電話很難打進去啊。
假如這兩個混混扛不住交代了作偽證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扯出阿龍，阿龍一出事，自己也就脫不了幹係。
全天林在辦公室來迴的走動著，他的焦慮也在逐步的增加。
“全總，是不是很麻煩！”
角落裏，阿龍的聲音傳了過來。
全天林凝重的點點頭，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手下，低沉而嘶啞的說：“警方正在對那兩個小弟審問，我真擔心啊。”
“這點老板不用擔心的，那兩個弟兄嘴還是很牢靠的，應該不會出賣我。”
全天林微微搖搖頭，歎口氣說：“我也希望，可是不擔心那是假的，這次不同於以往，看來市委那麵是要動真格了，我們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阿龍也在心中暗自歎口氣，這次行動的確運氣很不好，不過阿龍也相信，就算是那幾個小弟把作偽證的事情交代出來了，警方依舊拿自己沒有辦法，自己還有第二個退路，那就是可以說當天自己找女人去了，隻是女人本來有家室，自己想要掩飾這個問題。
當然，女人的工作也已經做好，那本來就是阿龍的情人。
“算了，不想這些了，到頂樓去吹吹風。”全天林有些鬱悶的說。
“全總，上麵風很大的。”
“沒事，不好好的清醒一下，我真有些無計可施了，嗯，那你把我的風衣帶上吧。”
全天林低著頭，想著心思，慢慢的順著樓梯到了頂樓，身後，永遠都有影子一樣的阿龍跟著，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了天台的邊緣，全天林菜站住了腳，他的身體緩緩的扭動著，用目光細細的掃視著腳下那錯落有致，五彩繽紛的燈光和樓宇，好一會才說。
“阿龍，這些年你都一直跟著我，有沒有後悔？”
阿龍依舊在全天林的身後，淡淡的說：“從來都沒有感到過後悔，這些年你一直待我如親人，如兄弟，為你，就算送命我也絕不鄒一下眉頭。”
全天林有點哽咽，有點感慨的迴頭看著阿龍，全天林眼中閃動出了一片朦朦的淚影：“阿龍啊阿龍，你總是讓我感動，我老了，可是你還年輕，有時候啊，我也真的希望自己是個年輕人，那樣多好了，可以有勇氣麵對一切。”
“不，全總，你一點都不老，你和當年一樣健壯！”
全天林看著阿龍，招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然後看著遠處的燈火，說：“身體的強壯不代表心理的強悍，真的，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懂了，年輕時候什麽都不怕，殺人放火又有何懼，大不了一命相抵，但當你歲數大了，你心裏的那份勇氣也就會逐漸的消失，你會不時的感到害怕，怕丟掉了財產，怕丟掉了權利，怕丟掉了性命。”
阿龍也陷入到了對往昔的迴憶裏，是啊，那時候的全天林意氣風發，一雙鐵掌縱橫金龍市的大小城鎮，打下了一片的基業，難道現在全總真的怕了嗎？
“全總，我覺得你和過去一樣的，而我，也將會和你一樣。”
“不還是不了解一個老人的心態啊，人老了，感情也脆弱了，我經常都再想，要是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是什麽樣子，我還能去做過去你做的那些事嗎？難啊。”
說著話，全天林的手放在了阿龍的肩頭，輕輕的往自己身邊攏了一下。
阿龍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全天林如此的感情激蕩，這些年了，全天林總是那樣冷靜，從容，鎮定，可眼下，全天林顯然是動感情了，他表現出了他多愁善感的另一麵，看來啊，人老了，總會如此吧。
“全總，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好了，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我們！”
“不，你會離開的......”
剛說完，全天林那支沒有受傷的手一下就抓住了阿龍肩頭的鎖骨，要知道，鎖骨是所有練武之人一個很要害的位置，一旦被抓住，你的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勁力，那裏麵的神經和血脈流動都會被阻隔。
阿龍臉色一變，想要擺脫全天林的控製已經為時過晚，他就覺得全身血脈逆轉，那麵手臂一下就垂落下去，用不上力氣了，但全天林手上的力度依舊在加大，他已經灌注了全身的暗勁，讓阿龍的鎖骨開始錯位，開始折斷了，阿龍腳下也無力了，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全天林看著跪在地上的全天林，他那刀削斧砍似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眼中也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
全天林滿眼的淚水，聲音哽咽：“阿龍啊，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你也不要怪我，恨我了，隻怪這次的漏子有點大，沒有你的命，根本堵不上啊。”
阿龍努力的點點他低垂著的頭，幾乎都沒有掙紮，用微弱的聲音說：“全總，我不會怪你的，認識你一場，我也不會後悔，來吧，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一次了。”
全天林的手猛地一揮，阿龍的身體就唿的一下，離開了樓頂，往下麵墜落了，全天林趴在平台的邊緣，看著阿龍下墜的身體，看著阿龍那寂寞的眼神，他一直看著，看著，直到阿龍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林小軍是在阿龍墜樓後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聽王警官打來了電話。
林小軍一下愣住了，艸，自己設計很好的一個計劃，卻因為阿龍的自殺被紮斷了，當然，林小軍估計阿龍並不是自殺，可是，這又將是一個漫長的偵破過程了。
林小軍不由的搖搖頭，全天林這老東西啊，真是夠狠的，不僅手段毒辣，而且果斷幹脆，這一招壯士斷腕用的太及時，一下就讓他可以置身事外了，就算最後查到了什麽，也有那個死鬼阿龍背黑鍋。
林小軍放下了電話，往後背上一靠，思索起來。
他現在身處程天霞的別墅，何清蟬和張苗也都在這裏，大家見他不說話，也猜出了事情有些麻煩了。
程天霞問：“小軍，聽你們電話說，那個阿龍自殺了！”
“是啊，這樣一來，全天林就沒事了，我這一招打草驚蛇也白用了，本來以為全天林心裏一緊張，會露出點什麽破綻，這下倒好，漏洞全被堵住了。”
“隊長，我覺得事情並非這麽悲觀！”何清蟬對林小軍說。
“奧，難道這還不夠麻煩！”
何清蟬一笑，說：“當然了，你想一下，現在全天林是一個什麽心態！”
林小軍閉著眼想了想：“他有點輕鬆，但也有一些，因為事情雖然過去了，可是所有人都會更加懷疑他，他擔心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對不對！”
就這樣，整整的一個多小時啊，審訊室裏不斷的傳出王隊長一驚一乍的聲音。
等他說的累了，又換一個警員說。
王隊長自己也不知道林小軍的這個方案能不能見效，但既然林小軍鄭重其事的讓自己這樣做，那就試試吧，死馬當個活馬醫。
按林小軍的說法，這叫打草驚蛇。
顯然，林小軍的這個計劃是成功的。
就在他們在審訊室折騰的時候，在金龍市的一個高層商業樓盤裏，全天林正眯著眼抽著雪茄，這個樓盤是他們茂林公司的總部大樓，下麵是商業街，一到三樓的門麵都出租了，收益很不錯，上麵有茂林公司自己的酒店和辦公室。
全天林很喜歡這個辦公室，從這裏，他可以鳥瞰整個金龍市的景觀，看著下麵來來去去的人流和車流，他總會有一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但是這會他的情緒不很好，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從目前來看，警方已經對茂林集團有了關注，暫時也不可能對程天霞動手了，那麽，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一次很失敗的行動，不僅沒有幹掉程天霞，還給茂林公司帶來了麻煩。
怎麽善後，怎麽引開警方的關注，怎麽才能獲得政府大樓的承建權？這些都是全天林頭疼的問題。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響了。
“報告老板，我們的兩個兄弟剛剛被警方逮走了，對，就是給阿龍作證的那兩個小弟。”
全天林的臉色微微變化一下，他感覺到了一種麻煩。
全天林什麽都沒說，壓斷了這個電話，給另外一個朋友打了過去：“老李啊，出了一點事情，我兩個弟兄被你們的人抓走了，我想請你幫著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
“好，等我迴電！”對麵的人很簡潔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過了不到十分鍾，電話打了進來：“全總，恐怕你有麻煩了，我剛才路過審訊室的時候，聽裏麵正在說阿龍好像那天沒有和這幾個人在一起，好像還說阿龍自己親口對他們說過，是他弄的垃圾車撞的人。”
說完這些，電話又斷了。
但這個信息對全天林來說，已經足夠了，他不由的擔憂起來。
這幾天常務副市長和自己也有一種疏遠的感覺，這件事情他很有點袖手旁觀的味道，雖說這是市委點名督辦的案件，但作為主管警局的常務副市長，他真要幫忙還是能幫上的，可是，這兩天他的電話很難打進去啊。
假如這兩個混混扛不住交代了作偽證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扯出阿龍，阿龍一出事，自己也就脫不了幹係。
全天林在辦公室來迴的走動著，他的焦慮也在逐步的增加。
“全總，是不是很麻煩！”
角落裏，阿龍的聲音傳了過來。
全天林凝重的點點頭，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手下，低沉而嘶啞的說：“警方正在對那兩個小弟審問，我真擔心啊。”
“這點老板不用擔心的，那兩個弟兄嘴還是很牢靠的，應該不會出賣我。”
全天林微微搖搖頭，歎口氣說：“我也希望，可是不擔心那是假的，這次不同於以往，看來市委那麵是要動真格了，我們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阿龍也在心中暗自歎口氣，這次行動的確運氣很不好，不過阿龍也相信，就算是那幾個小弟把作偽證的事情交代出來了，警方依舊拿自己沒有辦法，自己還有第二個退路，那就是可以說當天自己找女人去了，隻是女人本來有家室，自己想要掩飾這個問題。
當然，女人的工作也已經做好，那本來就是阿龍的情人。
“算了，不想這些了，到頂樓去吹吹風。”全天林有些鬱悶的說。
“全總，上麵風很大的。”
“沒事，不好好的清醒一下，我真有些無計可施了，嗯，那你把我的風衣帶上吧。”
全天林低著頭，想著心思，慢慢的順著樓梯到了頂樓，身後，永遠都有影子一樣的阿龍跟著，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了天台的邊緣，全天林菜站住了腳，他的身體緩緩的扭動著，用目光細細的掃視著腳下那錯落有致，五彩繽紛的燈光和樓宇，好一會才說。
“阿龍，這些年你都一直跟著我，有沒有後悔？”
阿龍依舊在全天林的身後，淡淡的說：“從來都沒有感到過後悔，這些年你一直待我如親人，如兄弟，為你，就算送命我也絕不鄒一下眉頭。”
全天林有點哽咽，有點感慨的迴頭看著阿龍，全天林眼中閃動出了一片朦朦的淚影：“阿龍啊阿龍，你總是讓我感動，我老了，可是你還年輕，有時候啊，我也真的希望自己是個年輕人，那樣多好了，可以有勇氣麵對一切。”
“不，全總，你一點都不老，你和當年一樣健壯！”
全天林看著阿龍，招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然後看著遠處的燈火，說：“身體的強壯不代表心理的強悍，真的，你到我這個歲數就懂了，年輕時候什麽都不怕，殺人放火又有何懼，大不了一命相抵，但當你歲數大了，你心裏的那份勇氣也就會逐漸的消失，你會不時的感到害怕，怕丟掉了財產，怕丟掉了權利，怕丟掉了性命。”
阿龍也陷入到了對往昔的迴憶裏，是啊，那時候的全天林意氣風發，一雙鐵掌縱橫金龍市的大小城鎮，打下了一片的基業，難道現在全總真的怕了嗎？
“全總，我覺得你和過去一樣的，而我，也將會和你一樣。”
“不還是不了解一個老人的心態啊，人老了，感情也脆弱了，我經常都再想，要是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是什麽樣子，我還能去做過去你做的那些事嗎？難啊。”
說著話，全天林的手放在了阿龍的肩頭，輕輕的往自己身邊攏了一下。
阿龍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全天林如此的感情激蕩，這些年了，全天林總是那樣冷靜，從容，鎮定，可眼下，全天林顯然是動感情了，他表現出了他多愁善感的另一麵，看來啊，人老了，總會如此吧。
“全總，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好了，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我們！”
“不，你會離開的......”
剛說完，全天林那支沒有受傷的手一下就抓住了阿龍肩頭的鎖骨，要知道，鎖骨是所有練武之人一個很要害的位置，一旦被抓住，你的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勁力，那裏麵的神經和血脈流動都會被阻隔。
阿龍臉色一變，想要擺脫全天林的控製已經為時過晚，他就覺得全身血脈逆轉，那麵手臂一下就垂落下去，用不上力氣了，但全天林手上的力度依舊在加大，他已經灌注了全身的暗勁，讓阿龍的鎖骨開始錯位，開始折斷了，阿龍腳下也無力了，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全天林看著跪在地上的全天林，他那刀削斧砍似的臉上塗滿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憂傷，眼中也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
全天林滿眼的淚水，聲音哽咽：“阿龍啊，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你也不要怪我，恨我了，隻怪這次的漏子有點大，沒有你的命，根本堵不上啊。”
阿龍努力的點點他低垂著的頭，幾乎都沒有掙紮，用微弱的聲音說：“全總，我不會怪你的，認識你一場，我也不會後悔，來吧，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隻有這一次了。”
全天林的手猛地一揮，阿龍的身體就唿的一下，離開了樓頂，往下麵墜落了，全天林趴在平台的邊緣，看著阿龍下墜的身體，看著阿龍那寂寞的眼神，他一直看著，看著，直到阿龍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林小軍是在阿龍墜樓後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聽王警官打來了電話。
林小軍一下愣住了，艸，自己設計很好的一個計劃，卻因為阿龍的自殺被紮斷了，當然，林小軍估計阿龍並不是自殺，可是，這又將是一個漫長的偵破過程了。
林小軍不由的搖搖頭，全天林這老東西啊，真是夠狠的，不僅手段毒辣，而且果斷幹脆，這一招壯士斷腕用的太及時，一下就讓他可以置身事外了，就算最後查到了什麽，也有那個死鬼阿龍背黑鍋。
林小軍放下了電話，往後背上一靠，思索起來。
他現在身處程天霞的別墅，何清蟬和張苗也都在這裏，大家見他不說話，也猜出了事情有些麻煩了。
程天霞問：“小軍，聽你們電話說，那個阿龍自殺了！”
“是啊，這樣一來，全天林就沒事了，我這一招打草驚蛇也白用了，本來以為全天林心裏一緊張，會露出點什麽破綻，這下倒好，漏洞全被堵住了。”
“隊長，我覺得事情並非這麽悲觀！”何清蟬對林小軍說。
“奧，難道這還不夠麻煩！”
何清蟬一笑，說：“當然了，你想一下，現在全天林是一個什麽心態！”
林小軍閉著眼想了想：“他有點輕鬆，但也有一些，因為事情雖然過去了，可是所有人都會更加懷疑他，他擔心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