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客人其實不少,隻不過全副武裝生怕別人認出來的比較少見,他戴著不適宜這個天氣的圍巾,擋住了大半張臉:“包廂702。”“需要服務嗎?”這種問題屬於必問行列,一旦客人需要了,那就是新的額外的收入,所以每個人都被問過,不論男女。那人聲音一下子冷淡:“不需要。”“你的卡。”那人拿了卡就走,看背影是個個子不算太高的年輕男人,露出來的皮膚偏白,應該不是這兒的人,因為這的人一個個都風餐露宿、得過且過。前台朦朧的眼神緩緩清醒,他迴想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摸出幾張鈔票摸了摸,接著用通訊器打了段字發走,接著趴在桌上繼續睡覺。其實網吧沒有七樓,他朝著唯一有記憶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各式劣質煙草的味道撲麵而來,不洗澡直接脫了鞋睡在位置上的大有人在,味道很是讓人不愉快。包廂比外麵平均貴了五元一小時,所以他得到了一張進出的卡,偶爾還會有美女進來用胸給他按摩,這時候隻要鎖上門就能避免這樣香豔的問題出現。“滴”,這裏的門開鎖依舊會發出這種聲響。和外麵窗簾拉上的昏暗光線不同,裏麵開著燈,空間也很幹淨,甚至有可供睡覺的沙發,他進門後一僵,停止了動作。沙發上麵坐著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瘦,正在翻看架子上的手冊。聽到聲音後緩緩抬起頭,開口:“你來了。”他下意識地想跑,可是腿像灌了鉛,他明白自己逃不走。最終他反手關上門,摘下偽裝,歎了口氣:“陸盡。”陸盡雙腿交疊:“你不是替我去拿行李了嗎?為什麽來這?”原萊盯著他,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副眼鏡戴上,視線立馬清晰了。“你要是猜不到,也不會出現在這。”陸盡合上手冊放在一邊,然後說:“所以你是承認了,星網上發布消息的人是你。”原萊握緊拳頭,然後再鬆開,他吐出一口氣:“是我,和我的養母無關。所以你要抓就抓我,我隻是單純的不覺得他是個好人。”陸盡歪頭哼了聲:“我又沒有權利抓你,在這兒跟我裝個屁?”原萊語塞。陸盡走到光腦旁邊,從底下隱秘的地方拆下來一個裝置,隻有小拇指大小,一旦這玩意拆了,這地方的坐標就很容易被查到。“我問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上一句話我就當你放屁,重新說,說得具體些。”原萊咬咬牙,眼中冒火:“你就算知道了還想怎麽樣?你是他兒子,我告訴你有什麽用?”陸盡:“有用,我看那老頭不爽十七年了,做夢都想弄死他。”原萊一臉震驚。原萊:“你打娘胎裏就不喜歡他?”陸盡:“……我打娘胎裏就不喜歡他。”原萊垂頭喪氣地跟在陸盡身後往外走,路過前台的時候,前台小妹抬了個眼立馬閉上裝作不知情,原萊就知道自己被下了套。他們繞了路到建築後一條街,那停著一輛新型懸浮車,一打開門,原萊腿都軟了。“指、指揮官??”陸盡推了他一把,原萊衝進了後座,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裏不敢吭聲。陸盡坐在副駕駛,疲憊地閉上眼:“迴去吧。”.停車場下麵早就有人等著了,林痕把原萊帶走審問去,除此之外隻剩下他們倆個。陸盡似乎精神不太好,整個過程沒有抬過眼,顧暗打開門正準備把他從位置上抱下來,結果人睜眼了,毫無睡意格外清醒。於是顧暗就要把手縮迴去。誰知陸盡拉住了他的手往自個這一拉,雙手勾搭上他的脖子,眼一閉繼續閉目養神。顧暗想著待會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不合適,就把人往背上挪,一邊挪一邊說:“……醫生讓你每天活動活動。”陸盡歎了口氣:“你還是那麽囉嗦啊。”並且有越來越囉嗦的趨勢,比從前更勝。顧暗沒有抓住關鍵字,他說:“如果你能聽話些,我一定當個嚴肅高冷的人。”陸盡:“那不可能。”顧暗笑了聲:“交涉失敗。”陸盡掐掐他:“下迴再來。”“行,我努力。”交涉失敗的顧指揮官沒好意思拉下臉在一眾戰友麵前秀恩愛,於是找了個地方爬著水管上了樓,剛落地就感受到陸盡悶聲笑著。顧暗:“別笑了,我的背在原地蹦迪。”陸盡收斂了笑意,咳了兩聲:“我沒笑,我隻是餓了。”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大熱天運動這麽多,背後還趴著一個人,顧暗出了一身汗,醫院的涼風凍得他一哆嗦,陸盡察覺到後自動滑了下來,催促他去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