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沉默。原萊沒憋住:“噗。”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人,直接踏上台階,指著這邊吼了句:“那邊的學生,褲子穿好!不要耍流氓!”看熱鬧的人全都迴到座位,那人提著褲子瞪了陸盡一路,嘴中似乎罵罵咧咧沒說好話。原萊檢查自己的褲腰帶,嘟囔了句:“幸好咱們學校校服的質量還行,不然當眾露鳥。”陸盡聽後沉默了,隻能幹巴巴地點點頭。不怪對方校服質量不好,隻是陸盡不想再聽一遍毫無創新的謾罵語句,又不能罵迴去,於是用一道鋒利的風劃破了對方的褲腰帶。但是也從沒想著讓他露鳥當變態。所以說不聽老人言啊……遠處那人正低著頭,手中拿著他斷口整齊的腰帶,滿臉的不可置信,人生履曆上多了一個青春的黑點。台上的人正說著諸多注意事項,譬如不能作弊不能代考之類,他一人在台上說得唾沫橫飛,學生在下麵昏昏欲睡,第一排的學生臉色鐵青,看上去很想拿一把傘遮在頭上。隊裏有一個大個子搞情報是一把好手,他指著台下麵的幾個人,低聲說:“這個就是校聯賽的裁判之一。”原萊摩拳擦掌,似乎想要衝上去給人一頓賄賂,他說:“大官?”大塊頭搖搖頭:“底層。”原萊:“這還算底層?”大塊頭莫名其妙:“一個被招聘來打工的人,官能有多大?官大的是到時候被請來觀賽的軍部人員,去年魏長言部長來過一次,可他一個都沒看上。我們學校其他係都有人被帶走,除了裝備係。所以外界一直傳聞咱們學校的裝備係墊底是有原因的。”顧潤皺起眉:“魏長言都來了,現在校聯賽的含量竟然這麽重。”陸盡輕描淡寫地提問:“你去年沒有參加校聯賽嗎?”顧潤摸摸鼻頭,三言兩語岔開:“不是,是其他的任務。”任務,而不是比賽,而且是一個計分排名的任務。聯盟軍事大學與軍部的牽連遠超陸盡的想象。“每年邀請的人都不同,但是今年很可能會邀請他。”大塊頭說得模棱兩可,他們湊近後才聽到他說,“西區那位指揮官不是迴來了嗎?而且至今都沒有迴去。”大塊頭有些擔憂:“聽說這位指揮官很嚴肅刻板,不會和任何人靠近一米。顧潤,你哥真是這樣?”剛對顧暗動手動腳又無視他的陸盡:“……”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任性?尋思給顧暗找保安工作的顧潤:“……”天真的原萊:“???”他們在打什麽啞謎啊!tat.“陸盡!陸盡!”審核處的機器人用幹扁生澀的聲音喊著名字,喊多了有種叫喪的感覺。四周安靜了一瞬,陸盡睜開眼,從靠椅上站起身,懶散得不帶任何進攻性,與在場躁動的氛圍格格不入,他雙手插兜走到審核處。審核需要機器和人工兩遍審核,前者平定是否本人以及資質級別,後者靈活應變。大寫的f級別讓審核員一瞬間的呆滯,他已經十幾年沒見到這種廢物極致的級別了,然後他視線在陸盡臉上轉了一圈。恍然大悟。變臉堪稱一絕。“陸盡?”陸盡點點頭。“是本人確定要參與校聯賽嗎?如果賽時出現傷亡,是否接受負全責。”原萊一直伸長脖子聽這裏的動靜,聞言心裏冒火,一種不被看起的憤怒油然而生。他跑到台子前:“負全責?我從沒聽說過校聯賽需要學生自己負全責。”審核員冷靜地說:“今年新出的規矩,不想服從就退賽。”“你!”陸盡把人攔下來,遞給他一份文件,然後勾起一個淺淡的笑,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彎著腰在頁尾簽上自己的大名。單從這一係列行為來看,很符合他陸大少爺的身份,不像傳聞中那麽不入流,甚至……完全不一樣。“我接受。”迴去的路上,原萊一目十行把文件看了遍,震驚道:“我去,真改了!不是說軍部招不到人?還這麽玩我們。”陸盡心想:“恐怕別有目的,懷疑我隻是其中之一。”高樓外界的大屏幕上依舊重播著白天的采訪,顧暗冷峻的麵孔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眼前,那天晚上昏暗光線下的種種浮上心頭,手腕似乎還留有著對方炙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