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我不選擇他,別人,對我來說,也還是男人!也許不去想這些會更好一些。第28章 阿諾的考量彼時,族裏的雄性的狩獵範圍已經擴大到整個河這邊的穀地和平原,甚至到了那邊的平原,而族裏的雌性除了種地,也還會到沒有開地的穀地和平原上去挖野菜,摘野果,還會到河裏去捕魚,族裏的生活真的是越來越好了。相對起來來說,族人的身體似乎也在變好,幾個小雄性就明顯比去年長高了一大截,老族長說,現在的孩子真是看著竄高。我想,這跟營養也是有關係。不過,我看看族裏那群五大三粗、平均高度一米八五以上的雄性們,很懷疑人有必要長那麽高嗎?又浪費糧食,又更占地方,比如說一米九多的羅雷,為了他,屋子的門框就要有三米高。別以為我會忘記,在床上占了三分之二位置的人是誰!因為條件的改善,族裏的雌性的生活似乎也越來越穩定。族裏去年新添了兩個小寶寶,還有一個是雌性,都比較健康,唯一可惜的是族裏的牛羊都還沒到泌乳的時候,所以他們都是吃肉湯和果汁長大的。今年族裏又有三個雌性懷上了,我跟羅雷提議說,讓貝羅組織獵手們今年抓一兩頭生了崽的母牛或者幾頭泌乳的母羊迴來,等到時候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有食物了。現在我已經能從最初聽說阿星懷孕的震驚到聽說阿蠻懷孕的習以為常了。其實族裏放眼望去,以我們一般的眼光來說這裏全部都是男人。不管他們或者高大或者嬌小,或者粗獷或者英俊,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都是男人。但是在這裏,卻還是有他們的不同分工。也許是因為這種關係,雖然阿蠻從外表上看絕對是個清秀英俊的青年男子,撇開這個世界的思想的影響來說,他絕對是個俊秀溫和的青年。即使在我眼裏看起來,這些人都是男人沒差,但從他們的社會分工上來說,有時候在心理上,我還是會把他當做辛穆的妻子來看了,對他懷孕生孩子一點也不排斥。這也許是習慣了性別劃分的思想的影響,也許是因為這裏對雄性和雌性的分法的影響,我還是按照我的習慣給他們做了性別之分。雖然在涉及我自己的時候,我還是自動跳過了這種劃分和思考。這聽起來很矛盾。不過假如你放眼過去,滿世界都是男人,但是在你心裏卻明白,這些男人還是有不同的,也許你也會想開但同時也矛盾。實際上來說,要我接受壓倒一個雌性比要我接受被一個雄性壓倒容易的多。畢竟雌性一定會被雄性壓倒,這是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接受的現實。但單就我個人來說,我還是認為自己是男人,是應該壓倒別人的。雖然我已經接受了這裏是雄性壓倒雌性,但要我被壓倒,我的心理上還是有些過不去。這應該也算是差別對待吧!換個角度,也許從這裏的人的眼光看來,我的思想是不能理解的。在他們看來,雄性和雌性一起生活生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羅雷是個雄性,而我的這個身體很明顯,是個雌性——我比族裏的雄性都矮了大半個頭以上。羅雷幾乎一個半的我這麽大,他晚上從背後抱著我的時候,我幾乎整個被他包圍了。以前我曾想著要這樣抱著自己的老婆睡,現在居然變成了我被這樣抱著睡,說起來的話……算了,我還是不說了。自尊心嚴重受損。這大概也是我為什麽過不了這心理關。阿蠻確信自己懷孕的時候非常高興,簡直是跑到我家裏來跟我說這事兒,又說大祭司說,因為這兩年族裏大家的生活變好了,身體也變好了,所以以後族裏會有越來越多的孩子之類,他邊跟我說這些,眼睛裏邊露出歡喜和感激,一直說都是我的功勞什麽的,倒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跟他說,我覺得辛穆的功勞更大,他的臉就蹭地紅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過他和辛穆會有孩子我還是很高興的,所以很高興地恭喜他,如果他不說我和羅雷什麽時候也會有個孩子的話,我會更高興,哈哈。雖然,孩子也確實很可愛,比如說我們家已經有的兩個。再想一想,一個小羅雷,我有種被煞住的感覺。但是一被他滿臉神秘地問怎麽我和羅雷還沒有,還說是不是姿勢什麽的有問題,又說要不要大祭司那裏看一看什麽的,我還是有種想要崩潰的感覺。羅雷迴家來的時候也很高興地說起辛穆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難得的窘迫跟他說這件事的事情,言語和表情裏帶著點羨慕,讓我本來很高興的心情瞬間冷凍。晚上無論羅雷怎麽和我說話,我都沒有迴應他。讓他很難得地隻是抱緊我,卻沒有做什麽蹭來蹭去的舉動。也許他也感覺到我心裏不太高興。隻是在我背後抱著我,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他這樣的態度,就讓我心情更糟!我心裏也很明白,並不是他的錯,隻是我心裏的掙紮。其實我想過我能不能讓別人懷孕,雖然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可以,是不是要放開羅雷。因為在我想明白之前,我就已經先刻意忽略了這個、直覺性的去試了。可惜我試了又試,那玩意兒除了排泄的時候有用,其他時候幾乎都直不起來,即使刺激再刺激,好不容易使它豎起來,跟羅雷流出的那東西比起來,似乎也不像是有用的東西。要是以地球的標準,我大概應該算是個性無能。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為此,我悄悄、非常委婉地問過阿蠻,阿蠻說,這個很正常啊,它本來就隻有那個作用吧?反倒好像我希望它有別的作用似乎很不正常,導致阿蠻非常驚奇地看著我,甚至以為我生病了,說他去叫羅雷。害我一把拉住他,跟他說:“你看,辛穆他們的那個和我們差不多(隻是大小有不同在,這個可以忽略。神棍:尺寸是大問題,絕對不忽略!),但是他們就有別的用處。”阿蠻很驚訝地瞪著我說:“那是因為他們是雄性啊……”為此,他甚至覺得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想太多了。我拜托了很久,一再聲明我隻是好奇,他才答應不去跟羅雷說這些。我要承認,我跟他想法不同,他不能理解我的悲傷(神棍:性無能確實比較悲傷……)。所以讓別人懷孕的想法我放棄了。按照道理我應該沒什麽可想的了,羅雷對我也很好,我也很想迴報他,以愛人來說,他也完全是及格的。隻是一想到羅雷站在我身邊,我們一起被一群孩子圍著,然後那些孩子還是我生的這種情景,我就覺得牙疼的厲害,隻能繼續拖著……其實看著老族長他們和羅雷的眼神,我又何嚐不明白,他們的期望。隻是,他們又怎麽會知道我的想法?而我不能說,對於我不能說出的事實,和他們也不會了解的事,我沒有辦法說,也不會被了解。我所能依靠的隻有羅雷對我的感情,雖然我不知道這種感情什麽時候,也許也會消失……六月,我們收了一千多斤幹黃豆,除了留種的五百斤和族裏留著以免突發狀況的三百斤左右的幹豆子,還給每個人分了有五六斤豆子。豆子雖然不多,不過大家也很高興,畢竟過去他們沒想過有這麽多東西。我本來想研究一下怎麽做豆腐,可惜這裏材料不全,而且黃豆本身也不多,隻能作罷,隻是發了些黃豆芽用來煮魚湯,大家也都學了。不過我也提議讓小孩子少吃這玩意兒,畢竟這裏可以算都是男人,黃豆的某些副作用,還是要注意的,特別是還在發育的小孩子。七月,我們又收了各有五萬斤左右的大麥和小麥,全族上下一起勞動了六七天,加上我們在外麵平原上摘的野麥。八月曬了麥子,算了算除了各留了將近四千斤的麥種,還可以各分五六百斤的粗麵粉,全族上下都喜氣洋洋,就連勞作都不覺得累一般,對羅雷和我更加客氣,眼神裏都是欽慕。相對來說,九月的豐收祭對於我們其實隻是一個感謝的祭祀,感謝天神保佑風調雨順,沒有災禍,讓我們都取得了很多的收獲,希望明年也同樣順利之類。說實話,我也抹了一把汗。農業是靠天吃飯的。如果天氣不好,就算我們多努力,收獲也不會多,而第一年就收獲不好,無疑是打擊大家積極性的事,甚至會影響大家以後做事的熱情。而我對農業本來也是摸索階段,很多情況還不知道怎麽處理,今年的風調雨順無疑是幫了大忙,所以我對上天的感謝絕對是誠心誠意的。豐收祭後,因為還沒到收油菜、紅薯和土豆的時候,大家每天就是喂喂那越來越多的牲畜、曬曬麥子和冬天要用的幹草、挑挑麥種,生活好不容易輕鬆了幾天。一天下午,打獵的隊伍迴來了,獵物也由老族長主持分配。羅雷迴到部落,在部落四周巡視了一圈,就迴來幫我做事,正和我一邊做事一邊說著一些打獵的事情,就聽見門口咚咚咚地有人跑過來了!其實我教育了他們很多次,不要大吵大鬧,特別是在木板上走動的時候,他們自己的屋子裏隻有部分用木板鋪了地板還沒有這麽深刻的感覺,我這個全部是木頭的屋子就很讓我崩潰。對於這些活力過剩,又毛手毛腳慣了的獸人來說,注意木板而輕手輕腳絕對不符合他們的作風,自由地奔跑才是他們的本能。隻有羅雷,才會顧忌到我的神經衰弱,在家裏輕聲走路,在我身邊的時候也幾乎是輕手輕腳。其他人多數都是咚咚咚地作響,就連雌性也是如此!其實我很奇怪,作為多數都是貓科和狼之類的動物,他們本該有肉墊的,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咚咚作響!真不能理解。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到我們家來,不準跑動,因為會吵得我頭疼,多數人也都會小心地記住這一點,但還是有少部分人記不住!本來想訓斥一下誰又犯同樣的錯誤!就看見古南如同看見救星一樣抓住了正在和我說話的羅雷。古南算是族人中少見的走路沉穩的人,就算腳步也是有些響聲,但是這樣驚慌失措地跑進跑出,我還是幾乎沒見過。看他連氣也來不及喘,就拉著羅雷往門外走的樣子,我不由有些好奇。第29章 森林深處沒人家因為最近幾天處於休息階段。那幾天,雄性們除了中午左右出去打獵,半下午迴來,其他時候都可以在家好好和自家的雌性呆著,或者一起幹活兒。我和羅雷呆在一起雖然有兩年,其實真正能安安穩穩坐下來說話的時間不多,很多時候他出去打獵,我在家裏忙來忙去,前年要準備獨自過冬,去年又是建房子、又是收獲的第一年,野外的收獲花了很多時間。特別是羅雷當了族長以後,他的事情也很多,我的事情也很多,往往是他在這邊忙,我在那邊忙,除了晚上睡覺,真正悠閑的呆在一起的時間少的可憐。今年因為生活更輕鬆一點,時間才更加寬鬆了一些,特別是這幾天,羅雷早上會早早起來幫我一起摘點今天要吃的蔬菜,吃完早飯一起曬了麥子再出去,下午迴來幫我和羅納把曬好的麥子收迴來,一起吃晚飯,聊聊天,日子過的越來越舒適。不過,即使如此,我能和他一起坐下來說說話的時間也不多,好不容易我今天正想趁著他幫我做竹簍的時間,跟他討論一下孩子的問題,又被古南打斷。如果古南不能給我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也許我應該考慮對古南進行再教育。幸好,古南還算識相,一邊拉著羅雷往門外跑,一邊大口地喘氣:“族長……不好了……唿……魯因他……一個人……跑到深山裏去了……”我不知道魯因是誰,其實就算族裏也不過一百多人,對我來說記住誰是誰,還是個很大的問題,我看著大家都很眼熟,可是究竟哪個人叫什麽,我永遠也記不住。也因此,每次出門,如果遇到需要跟年長的人打招唿,我都盡量以“好”之類的簡單的問候詞匯。不過,羅雷顯然是知道魯因是誰,他聽見這句話,就皺了皺眉頭,“怎麽迴事?”然後一邊讓古南停下來,一邊抱歉地迴頭看了看我,顯然,他是打算去處理族裏的事情了。好吧,去吧去吧,反正我永遠隻能自己呆著,也許我應該變得比他更忙,然後不用考慮他的孩子問題,也不用跟他商量什麽,讓他自己呆著去。唉,平白的,我煩惱個毛線啊我!還這麽一本正經地思考,一本正緊地打算做下來跟他討論!雖然我一早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已經從三天前的晚上猶豫到現在了!要知道我反複思考了多久!前前後後,因果關係,各種影響,不知道死了我多少腦細胞!都幾乎讓我以為我會中年禿頂!好不容易做好了思想建設來的……不聽是他的損失!看我也跟在後麵,古南大概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對我露出了點尷尬的笑容,被我一揮手帶過,誰跟他計較什麽啊!羅雷是族長,總得操心這些鳥人鳥事的,公務問題,這是沒話說的。怎麽說,羅雷也算是一個地區的首腦了,很忙時可以理解的。隻是,這個時代的公務人員,才真是公仆啊!不拿工資,有什麽事情都要做。當個公仆不容易啊!見我沒說什麽,古南也得空順了口氣,才一邊走一邊接著說下去:“那個,魯因他家的阿妙,那個,有了寶寶,大祭司說,這兩天可能阿妙就會生產,可是阿妙的身體不太好,到時候也不知道會怎麽樣,我們行族一直都有個傳說,傳說我們行族人,隻要吃下深林裏的嘎嘎果,就能增強體質,魯因想到這個,前兩天就和我說,要到深林裏去找嘎嘎果。我沒同意。嘎嘎果是火焰熊最喜歡吃的一種果子,又比較稀罕,現在這時節,幾乎每顆嘎嘎果樹旁邊都守著幾頭火焰熊呢。今天出去翻地的時候,魯因就沒出來,我當時想著他家的阿妙快生了,也沒想到那麽多,剛才分食物的時候,我才發現魯因也不在,他們家也沒人來領食物。我到他家才知道,一大早,魯因就出門了,還跟阿妙說,他出來做事,我都大半天沒見到他。所以……”在部落裏往某個房子走,羅雷皺著眉頭,顯然很是認真,“部落四周都找過了?今天都沒有人看見過他麽?”古南點點頭:“部落裏都找了,而且我也問過巡邏的人,他們都說沒看見過魯因,門口的哨崗也沒看見魯因出門……”羅雷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很快就走到了一幢小房子前,小房子前已經有不少人,其中一個比較高胖、肚子鼓鼓的雌性坐在一群雌性中間,正低著頭,聽到有人說族長來了,就抬頭望向我們,卻囁嚅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羅雷抓了一個圍在旁邊的小雄性,讓他和其他的孩子在族裏的柵欄四周找找看有沒有往外走的腳印,不用看大門這邊,其他地方都仔細地看,看到了什麽就立刻迴來報告。那孩子得了族長的命令,一聲唿嘯,就帶著一群六到十三歲左右的孩子跑了。羅雷示意古南去召集人手,一邊又對旁邊的圍著的人群開口:“大家都圍著也做不了什麽,都先迴去做事,”轉頭還對我點點頭,“阿諾,你和阿麽帶兩個人留下來陪一會兒阿妙,我帶人出去找找……”其實我是不知道我留下的意義何在,我除了要他們做事,很少能跟這些雌性打交道。事實上,我有時候覺得他們的八卦和無聊和我以前知道的女性差不多,除了少數人之外,有些時候他們簡直就是幾百隻鴨子的翻版,而且家長裏短、各類八卦,他們都能說得上。雖然真正來說比我認真中的女性要好些,畢竟他們的談資什麽的也更少,但是他們談到自家的雄性和孩子的時候,讓我真有一種,啊,原來女人的八卦和長舌並不是天生的啊,這樣的感觸。隻是現在看起來,其他的雌性似乎也都很希望我留下。雖然我不知道我留下的意義何在,不過看看那個比我高大半個頭,足有一米八高,圓圓胖胖,肚子滾滾,還一臉可憐的小動物的樣子的阿妙(其實我覺得真不妙),我還是勉為其難地留下了。